董冬冬捂着发疼的额头,往后退了几步,“老大,听你这意思,我怎么觉着,你这话的意思像是……等你伤一好,分分钟就准备干它一票大的呢?!老大,你该不会是……看上我家哥哥了吧?”
肖自南眉峰微挑,“你家哥哥?”
董冬冬理直气壮,“爱豆不就是属于粉丝的吗?我说哥哥是我的,有什么不对吗?”
“你过来……”
董冬冬有了心理阴影,不肯再过去。
“我保证,不对你动手。”
有了肖自南的保证,董冬冬才一步一挪,挪到沙发那边。
肖自南凑近她,低声地道,“嗯。爱豆是属于粉丝的,不过……余风,属于我。”
“噢。”
董冬冬冷漠地“噢”了一声,她才不信!
董冬冬是余风的资深老婆粉,肖自南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给小助理打一记预防针,他跟余风到底是还没正式在一起,倒也没指望小助理一下子就能够接受。
视线里,余风手里拿着跌打药酒走了过来,
肖自南的视线越过董冬冬,有些惊奇地道,“他们还真的买到药酒了?”
“嗯。刚才我正要关门的时候送到的。”
因为给了送药酒过来的工作人员一笔小费,所以他才会到现在才进来。
“老大,你们要跌打药酒做什么?”
董冬冬怂,全程没敢跟爱豆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触,只能借由跟肖自南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昨天喝醉了,后腰不小心磕了一下。师哥就打电话给前台,让酒店的人出去买了瓶跌打的药酒送过来。”
“腰部撞到了,怎么样,严不严重啊?还好吗?”
难怪她刚才进来的时候,老大是趴在沙发上的。
“有点疼。所以师哥才会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药酒过来。”
“这个光靠药酒效果没这么快吧?得配合推拿,把淤血揉开才可以。这个我会。以前我爸在工地干活,有时候会受伤,都是我给他上的药。余……余……余老师。你把药酒给我吧,我来帮老大上药。”
董冬冬眼神只要一对上余风,就会不自觉地打磕巴。
“不必劳烦,师弟的伤,我来就可以了。董小姐请坐。”
余风示意董冬冬坐边上的短沙发,他自己则坐在了肖自南的那张沙发边上,后者还配合地把腿往里面挪了挪。
余风发现了青年的体贴,低头,对着青年温柔一笑。
两人意外地默契,又像是自成一个磁场。
董冬冬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她这会暂时丧失了思考的功能。
她乖乖地,听话地在一旁的短沙发上坐了下来,“叫……叫我冬冬,冬冬,冬冬就可以了。”
声音都带着激动的颤抖。
余风目露困惑。
印象当中,南南的助理应该并不结巴?
肖自南读懂了男人眼底的困惑,笑道,“别怀疑。她就是看见你太激动了,才会舌头打结。都怪师哥你魅力太大了。”
青年似真似假的调侃语气,令余风心尖倏地一跳,握着药瓶的手指微微收拢。
他很想亲口问一问青年,在他的眼里,他也是有魅力的吗?
哪怕,只有一点?
“老大,你昨天的事情后来顺利解决了吗?”
跟爱豆身处在同一个空间,董冬冬实在是太紧张了。
她只能通过不停地跟肖自南讲话,才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昨天?
肖自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董冬冬指的哪件事,“嗯?”
“就是昨天,你不是都已经跟我一起乘动车到了清城,后来又临时有事,就又买票回去了吗?说起来,以老大你的酒量,昨天不应该会醉得那么厉害的。肯定是因为昨天那样来回坐车,把自己给累到了,再加上饮酒过度,才会导致身体超负荷了?你说是不是?老大,你以后可不能再那么乱来了啊。”
肖自南终于反应过来小助理要说的是哪件事。
在董冬冬才开了个头时,肖自南就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可以闭嘴了。
要是平时,董冬冬可能也就接收到老大的信号了,可她这会儿紧张地要命。
虽说话是对着肖自南说的,余光一直偷瞄自家爱豆,哪里还能注意到肖自南给她使眼色这件事。
啊啊啊。
她家爱豆怎么可以这么迷人,就连这么简简单单地往沙发上一坐的姿势,都迷人得不行!
昨天《荣宠》剧组开机,身为编剧的师弟不在剧组拍摄地清城,反而出现在他电影的宣传现场,当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
从方才起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余风忽然开口问道,“你说,昨天你们已经抵达清城,后来师弟又临时买票,回了江城?”
董冬冬现在就是被施了咒的木偶,完全是有问必答,“是,是啊……说,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非……非要回去一趟不可。就连行李箱都还是我替老大抗回来的。”
肖自南扶额。
董冬冬,你这个猪队友!
男人的视线看了过来。
在余风开口询问之前,肖自南就面带无奈地道,“嗯,我就是在动车上做了那个梦,想了想,还是没有办法放心,所以才临时决定回去。”
尽管方才就已经得到答案,当青年亲口承认,他就是为的他,才会在已经抵达清城的情况下又坐车返回了江城。而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做了一个不详的噩梦。
就在刚才,余风还非常在意,非常在意,青年那句脱口而出的,他是他的人,是不是有别的更深层次的含义。
可现在,余风发现,青年的回应是什么,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他知道,他的南南对他也是在乎的,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花四,本来南南是没有想歪的~~~~
都是你们,带坏了南南!!!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46 章
“不对, 不对!CUT!”
“萱萱演得不错。齐奚, 你的眼神还是不对!你跟皇后苏蓉蓉是奉皇太后懿旨结婚。太后把持朝政,令你成为了傀儡皇帝。你同太后不睦,连带着也不喜欢这个刚被册封的皇后。
所以,当你掀开盖头,你的神情应该是冷漠中又带着极力掩藏的厌恶。而不是简简单单的面无表情, 明白吗?
肖编, 能麻烦你过来一下吗?”
肖自南昨天吃了药,加上又有余风的悉心照顾, 在高烧了一夜之后, 终于在夜里退烧了。
余风也是昨天晚上连夜回的江城。
按照医生的意思,肖自南要是烧退了, 接下来只要在家中好好休养,饮食方面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不用再去医院复查。
肖自南已经错过了开机,又缺席了剧组的第一天拍摄, 他要是真按照医生说的, 再休养个几天, 等到身体完全康复再开工,嗯,估计资方跟导演会让他直接不用再开工了。
就是他来的时机不太巧, 刚好赶上导演对男一号齐奚的训话。
肖自南早就听说这位朱导对演员的要求很高,而且不管是什么咖位,什么人气, 到了他这儿,要是表演不到位,一样开骂。人称朱魔王,到了他手里演员就没有不褪层皮的,当然,等到从剧组出去,演技也会得到很大的提高就是了。
为了避免尴尬,肖自南已经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没想到,还是被导演给发现了。
“老大,朱导叫你呢。”
董冬冬是齐奚的颜粉,又是凌萱萱的剧粉,知道剧组今天有两位主演的对手戏,早早地就来了。
刚刚那一场戏,她全程围观了。
她原来觉得齐奚演得挺好的,但是经过导演那么一解说,的确感觉还差了那么点意思。
这会儿,她有点好奇,朱导把老大叫过去做什么,难道是觉得那一场戏太难演了,让老大临时把设定改一改?
“嗯,知道了。”
肖自南只好走过去,“朱导。”
“来,肖编。你来得正好。要是论剧本熟悉程度,肯定没人比你更熟悉了。这样,你跟我搭个戏。你演昭明帝齐奚的角色,我演皇后。我们两个把这一幕戏给过一遍?”
万万没想到系列……
谁能想到呢,他一个编剧,有一天还得亲自上场试戏。
最坑的是,这剧本他也就过了一遍,真的未必就比两个主演还熟悉剧本。
导演朱守恒已经在喜床上坐了下来,肖自南:“……”
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朱导是个认真负责任的导演,为了让肖自南能够更好地入戏,他还让凌萱萱把她的那个红盖头递给他,盖在了头上。
一个身穿现代黑色羽绒服的大男人坐在古色古香的大红色喜床上已经够违和的了,更别提这人头上还盖着一块红色布头,这画面,真挺辣眼睛。
现场有工作人员没忍住笑出了声,女一号凌萱萱差点笑场,只有齐奚因为刚才被点名了,笑容有些勉强。
朱守恒完全不受周围环境干扰,他掀起盖头,问肖自南,“肖编,准备好了吗?刚才我讲戏的时候你也都听见了吧?还是说,要我给你讲一遍戏?”
熟悉剧本跟能不能演出来,是两回事。
因为这一幕,两个主演至少吃了不下十几次的NG了,齐奚的神情跟眼神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齐奚在一众小鲜肉里演技算是好的,也许是今天一大早就开机的缘故,又或者是同一个场景吃了太多次NG,齐奚后面的状态越来越差。
朱守恒喊肖自南过来,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人好歹是写这个剧本的人,可能对于角色情感的把握会更到位一点。
“嗯,我都听见了。我试试看?”
“行!等会儿呢,你这样。因为今天是你大婚,可这场婚姻根本不是你要的。你喝很多酒,走路呢,步伐有点飘。就从你推开门,步伐踉跄地进屋开始演,好吧?哎,对了,你昨天不是才醉过酒呢么?醉酒的感觉很容易抓住的,对吧?成,咱们就从现在开始了啊!”
肖自南:“……”
他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朱导把红盖头放了下来,就连双腿都并拢了,端庄地坐着,就等着肖自南这个皇帝来揭红盖头了。
“肖老师,这边。”
边上场务提醒肖自南要从朱红色的大门外开始走位。
肖自南只好先退出房间。
—
宫廷内外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大婚之后,他们年轻的帝王就要从皇太后那里正式接过朝政大权,接管这个国家的政务了。
朝臣喜气洋洋,他们都无比期待着太后还政于帝王的时刻到来。
唯有年轻的帝王,有些弱气的眉目拢着阴郁。
还政于皇帝?
呵!
这朝庭里外,全是太后的人把持着!
亲临朝政,他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拿什么亲临朝政?!
不过是继续做他的傀儡帝王罢了!
噢,对了,太后还给他派了位“温柔贤淑”的皇后。
他日,皇后若是诞下龙子,便能够顺理成章地册封为太子。
他这傀儡皇帝听话也就罢了,若是不听话,杀了他再扶持年幼的太子继位,这天下,便依然牢牢把持在她淳熙太后的手中!
这桩婚姻,从一开始就是皇太后布的局,而他,不过是任太后摆布的棋子!
年轻的帝王脸上没有任何大婚应有的喜色。
喝醉了的他,推开太监的搀扶,屏退左右,面沉如水地推开了婚房的门。
皇后坐在大红的床上,红色的嫁衣铺成开来。
红色,多么喜庆的颜色。
帝王步伐踉跄地走近。
他走至床边,便停了下来。
如果可以,他多想就这么冷漠地拂袖离去。
不是一心想要当他的皇后么?那他便让她尝一尝独守宫闱的滋味?!
可是,不能!
太后的某个眼线,必然就在哪里安插着。
他今天若给了皇后屈辱跟难堪,他日太后随时可以用帝王心性尚未成熟作为借口,推迟还政的时间,那么他掌权之日便也遥遥无期。
年轻的帝王痛苦地闭了闭眼。
他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愤怒和屈辱,掀开了红色的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娇媚脸庞。
帝王的神情有片刻的怔忪,但是很快就被冷漠跟厌恶所取代。
初为人妇,纵然是贵为皇后,可终究也不过是寻常女子,见到新婚的丈夫,丈夫还是真龙天子,她是羞涩又敬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