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宋雪满微微倾下身体,胸膛几乎贴着冬渔的手臂。
冬渔点了下头,没注意宋雪满的神情。
想起许文关之前说的话,冬渔有点好奇,向宋雪满靠近了一些,问:“我听说,这届大一里,有个破例升为学生会副主席的人,是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宋哥,老婆人缘真好,你慌不慌?
谢谢地雷和营养液,生拉硬拽地让小鱼儿给你们道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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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晨光洒在冬渔身上,选了最好的角度,随手一拍便是美到极致的画面。
他眼神干净纯粹,眸若清泉。
不难看出,这个男孩,从小在爱里长大。
宋雪满低头看他,眼中浸满笑意,不自觉地爬上宠溺:“学生会邀请过我。”
冬渔感觉他话没说完,求知欲让他忽略了巡视队伍的教官:“然后呢?”
宋雪满:“我婉拒了。”
冬渔傻眼,提高声量:“为什么?”
教官犀利的视线射向他们,宋雪满捂住他的嘴,不经意碰到柔软的唇瓣,全身都麻了。
“唔?”
宋雪满手心有股冷草香味,和别的男生不同,清清爽爽,沁人心脾。
“学生会太忙,”他定定地看着冬渔,“我想要多点时间,做其他事。”
“什么事?”
宋雪满没挪开眼,眨了眨,微动薄唇,僵持几秒之后,含糊道:“比较重要的事。”
冬渔惊讶地看着他,居然会有让宋雪满觉得重要的事?
“我……”
“你俩、就抱一起的那俩,不要看别人,就是你们。”教官一手扶着帽子,一手指着冬渔二人,“我忍你们很久了,怎么没完没了?学人家小情侣说悄悄话?”
冬渔二人:“……”
“高点那个,你过来,站这边儿。”教官站在队伍那头,指了下身边的位置,让宋雪满站过去。
“……”宋雪满垂下眼帘,磨蹭着不肯动。
冬渔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快去。”
宋雪满淡淡地看他一眼,没什么情绪,转身走向另一头。
虽然都在最后一排,但和冬渔离得最远。
冬渔在心里琢磨“重要的事”是什么事,许文关揪着他的衣角,双目炯炯有神,敏锐地闻到八卦气息:“冬渔,他刚是不是亲你了?”
“?”冬渔怔怔地看着他,脸上甚至带着些惊恐,“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你俩都抱一块儿了。”
“早瞎早治。”
站好队,教官打算从队伍里挑一位班长,好巧不巧,他选了宋雪满。
宋雪满在前边给人拿衣服,其他人排队说型号。
举牌的学长看见宋雪满,畏畏缩缩地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右眼还是乌的。
“大、大哥,昨晚睡得香不?”
宋雪满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眼睛怎么?”
“被人打了。”
“疼不疼?”
学长慌张地睁大双眼,语无伦次道:“不、我……那什么,不、不疼。”
“我是问打你的人疼不疼。”
“……”学长欲哭无泪,“那我给他道个歉,您看怎么样?”
宋雪满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冬渔最后才领到衣服,宋雪满没问型号,拿起一叠放在旁边,整理好的衣服:“这是s号。”
冬渔拿过来没有多问。
重新回到队伍,许文关一脸幽怨地盯着冬渔手里衣服。
冬渔以为他喜欢,说:“要不我们换?”
许文关叹息道:“人家给你开的后门,我怎么好意思拿。”
冬渔不爱惯着谁:“那就滚。”
许文关瞅了几眼自己的衣服,没头没尾地说:“我拿的M号。”
冬渔笑话他:“你穿着不嫌大吗?”
本来迷彩服就比平常衣服大很多,s号看着都显大。
后者幽幽道:“s号早被拿光了。”
冬渔得意地扬起手里的衣服,“s号。你说你瞎不瞎。”
许文关无语:“你是铁憨憨吗?那是他特意留给你的。”
“你别胡说。”冬渔严词正色,“宋雪满不是这种人。”
“你还不信?我问过了,前几个都拿的s号,这衣服只要合身,穿起来特别有精神,所以一早就被拿光了。”
冬渔严肃道:“肯定是他忘记了。”
“诶,我说,你是不说话会死是吧?”教官双手背在身后,纳闷地看着冬渔。
教官掀了帽子要往冬渔头上拍。
“报告。”宋雪满在前面喊了一声,恰当好处地把教官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衣服发完了。”
冬渔劫后余生,悻悻地说:“我还以为他要打人。”
“拿到衣服赶紧回宿舍换,二十分钟之后在操场集合。”
新生一哄而散,成群结队地往宿舍楼走。
老四站在原地,牵起衣服看了下,骂道:“衣服好丑,多大码的?比教官还丑。”
冬渔看到隔壁队伍的教官脸都青了。
“噗!小伙子说话有水平。”教官是个不嫌事大的,赞赏地拍了拍老四的肩膀,隔壁教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隔壁队伍几个男生偷偷盯着教官笑。
“姓张的,老子跟你说,你别太过分。你把好看的都挑走,留给我的全是歪瓜裂枣,到时候阅兵我拿什么给校领导看。”隔壁教官也不是善茬,此话一出,轮到老四和其他几个新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许文关不客气地捧腹大笑,挑衅老四:“我们都是好看的。”
冬渔也跟着笑,眼神却落到宋雪满身上。
宋雪满应该还住在校外,二十分钟一个来回肯定不够,他岂不是没地方换衣服?
宋雪满站在人堆里,低头看着手里的衣服,表情平淡,半晌没有离开。
旁边路过了几位姑娘,神情羞怯,却大着胆子和宋雪满搭话:“你的衣服是不是太大了?那边有个男生是s号,他说可以跟你换。”
宋雪满礼貌回绝:“谢谢,不用。”
姑娘脸颊更红,捏着同行人的肩膀,“时间没剩多少,你快去换吧,不要迟到。”
宋雪满笑容淡淡,透着疏离:“谢谢。”
“冬渔?”许文关见他站着不动,催促道:“走啊。”
冬渔抿唇道:“等我一下。”
他走到宋雪满面前,宋雪满依旧没有离开的打算。
见到冬渔,他勾了下唇,说:“还不去换吗?”
或许,冬渔从未见过他弱势的一面,心里莫名有点心疼。
“去我宿舍。”他没说别的话,宋雪满能懂他的意思。
宋雪满嘴边弧度更大,点头道:“好。”
回到宿舍,其他三个大咧咧地脱下衣物,将宽大的迷彩服套在身上跟睡衣似的。
老四骂道:“这大小,风都罐到裤.裆了。”
许文关附和:“是啊,迷彩服本来就比一般型号大点。”
老三没说话,套上衣服,只穿着一条裤衩,往众人面前一站。
“噗!”
“我去,你直接当连衣裙穿啊。”
老三一看就不会拒绝人,多半拿的s号最后被人换成了XL。
“我去,这要是晚上,没准儿就把你认成女孩儿了。”
老四开玩笑道:“老三长得挺水灵,就是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女生啊,香香软软,往怀里一抱,那滋味太销.魂了,咱们专业里的女孩儿个个都不错,长得好看,身材好,摸起来肯定特别……”爽。
“咳!”许文关提醒老四,还踹了他一脚。
老四不明所以,许文关朝冬渔那边扬下巴,前者看了过去。
冬渔脸色阴沉,抓着衣服的手用力到泛白,眸光冰冷地落在老四脸上。
老四在脸上摸了一把,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许文关比他机灵,猜到是他的话惹冬渔不高兴,打圆场道:“老四开玩笑呢,别当真。”
老四无辜地说:“男的不都喜欢开这些玩笑吗?说说而已,我不会真的这么做。”
冬渔冷着脸把手里的衣服给老三:“我们换。”
老三忐忑不安地说:“渔哥,你生气了?”
宋雪满从厕所出来,已经换好了衣服。
他拿的最大码,长短差不多,就是过于宽大。
可能因为人长得好看,穿在他身后丝毫不难看,反而十分个性。
“还不换衣服?”宋雪满眼神从冬渔送出的衣服上掠过。
“马上。”
冬渔把衣服塞给老三,脸色缓和一些,对老四道:“对不起,我不喜欢别人开这种下流的玩笑,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
冷不丁地听到冬渔道歉,老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害,没事没事,以后不开了。这种玩笑是挺下流的,以前还没注意过,要是被人家姑娘知道都得气哭吧。”
许文关松了口气,提醒冬渔:“时间不多了,你快换衣服吧。”
冬渔钻进厕所换衣服,宋雪满和其他三人打了声招呼,算是认识了。
“好大。”冬渔把XL迷彩服套在身上跟龙袍似的,也不知道怎么设计的,长短不差,却非常大,都能再塞几个冬渔进去。
冬渔想把衣服扎进皮带里,扎进去之后又像孕妇似的。
厕所门被人敲响,传来宋雪满的声音:“你好了吗?我让他们先走了。”
冬渔泄气地把衣服抽出来,“没有。”
门外顿了许久,说:“我帮你?”
冬渔一愣,想也没想就摇头。
“时间不多了。”
“……好。”
冬渔把门打开,厕所不小,宽敞明亮。
宋雪满弯下腰,整理好冬渔的上衣,用别针把袖口缩小,“就这样。”
“行吗?好看吗?”冬渔怀疑地问。
宋雪满失笑,习惯性地抬头揉了揉冬渔的脑袋,揉完之后,两个人都呆了。
冬渔别扭地把头偏到一边,宋雪满后知后觉,把手收回来。
“好看,你架子好,怎么穿都好看。”
“嗯、嗯。”
“还有其他地方吗?”
冬渔没别扭太久,捏了捏袖口的别针,问:“你哪儿找的这东西?”
“问对面宿舍拿的。”
说到对面宿舍,冬渔来了点兴趣:“对面住的谁啊?昨晚查寝的见了他就像见了爷爷似的,在对面装孙子。”
宋雪满不动声色道:“我也不清楚。”
“别针还有吗?”
裤腰太大了,就算用皮带拴着也突出一截在外面,冬渔不好意思让宋雪满帮他,想自己拿别针别起来。
“有。”宋雪满没多问,把手里的几个别针递给他。
冬渔撩起上衣,露出一截雪白清瘦的腰腹,他先解开皮带,从里面扣起别针,忽然感觉一道阴影打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看,是宋雪满靠近了一些。
“你还没走啊?”
宋雪满垂下眼眸,落在他裸露的腰腹上。
冬渔太敏感,被宋雪满一看,他都觉得那片皮肤要燃烧起来。
他胡乱扣起别针,放下衣服:“行了。”
“不行。”宋雪满声色低哑,抓住他拽着衣角的手,“你这样会扎到自己。”
“我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宋哥更想帮你脱。
老四你过来,怎么能对小仙女开这么下流的玩笑
老四:对八起,窝错撩。
第十章
没给冬渔拒绝的机会,他弯下腰将冬渔胡乱扣起的别针取下来。
“不用,我有皮带。”
宋雪满指尖冰凉,像个制冷机似的,夏天跟他黏一块肯定特别舒服。
冬渔表情僵硬,自己在瞎想什么?
别针将裤腰两边扣起,宋雪满神态一丝不苟,没有任何杂念。只是扣最后一根别针时,指尖不小心擦过了冬渔的腰,冬渔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颤栗,浑身汗毛竖起,有点舒服又有点难堪。
他不适应这种感觉,后退躲开宋雪满的手,随便扣了下就把皮带扣好。
“我们快去集合,教官挺凶的。”
宋雪满垂着眼睫,喉结滑动了一下,声音低哑:“嗯。”
结果两人迟到了。
张教官正在清点人数,刚好点到许文关身边。
“这人呢?”
许文关替冬渔捏了把汗:“厕所,厕所。”
张教官回头看到冬渔和宋雪满结伴走来,意味不明地说:“两个人一起?挤一个厕所?”
许文关额头坠着汗:“他们关系好。”
“报告。”高中时候军训过一次,冬渔记得规矩。
张教官见他态度还算诚恳,就没为难:“入列。”
他们整整齐齐地站在操场上,几个校领导和总教官在台上讲话,古往今来,校长和总教官的话永远都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我去,能不能直接训?军个训还提前走个过场?这老头儿话太多了,比我还多。”许文关小声抱怨。
冬渔讨厌话多的人,特别还是自己最不爱听的:“我宁愿这么站一两个小时,也不想听他说话。”
“英雄所见略同。”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两人脖子一僵,赶快往队伍前边看,一直在人群中巡视的张教官已经不见踪影。
糟了!
冬渔忙板起脸,一本正经地看着台上,在校长老头儿念到动情处,他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