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也太有感觉了。”
“安安是怎么做到,演出害羞的皮肤都粉里透红?”
安知靡刚出了镜头,听见工作人员们的窃窃私语,险些没掉头出去,他又不是拍三级片的演员!
什么演的啊......
你被人标记过的Alpha舔一下腺体试试?
但不得不说,有了信息素的刺激,腺体暂时安抚来,至少不会对接下来的戏份有影响。
安知靡看着沉默离开的司瑾,第一次被占了便宜,居然不生气。
只是司瑾怎么古古怪怪的,一句话也不说。
安知靡被众人围着夸,心里居然有点不是滋味,有种自己的魅力受到侮辱的奇妙感,这么快就对他没兴趣了么?
呵,Alpha。
......
陈导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欣赏了许多,一天的戏拍下来,他特意来到安知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和司瑾不合?”
其他人都在收拾东西,听不见这边的对话。
安知靡不知道怎么说,“一点点。”
“今天第一天开拍,你就克服了心理障碍,很好,继续保持下去。”
陈导抽了口烟,说:“你也别怪我凶,这就是我导的片子,不管你们私底下多少恩怨,入了镜头,都要给我摆正态度,不这样出不了好片子。”
安知靡从来没怪过他,反而总是在陈导看见上一辈子精神力导师的影子,他笑道:“我知道,陈导敬业的态度行内有名呢。”
陈导拍了他一掌,“是骂我陈修罗吧。”
安知靡抿嘴笑了,没有否认。
和陈导说完话,一天忙碌的拍摄过去了。安知靡卸了妆,换了衣服,收拾收拾就出了筒子楼,周燃还在外面等他。
走出筒子楼外的巷道,第一眼却见到站在墙角的司瑾。
他算走得晚的,其他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夜色暗淡,斑驳的墙角下,司瑾眉眼平静,站在那里像一副静止的画。
他没说话,安知靡也没说。
司瑾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安知靡,视线缓缓移动,从他的饱满的额头,精致的眉骨,挺翘的鼻梁,自带光泽的桃花眼,还有眼下那颗小痣。
一颗坠入深渊的心,渐渐恢复正常的频率。
他甚至开始真正的懊悔,之前不该那样逼安知靡,他是世间最灵动的天使,偶然落入人间,却要遭受病痛的折磨。
即使什么都有了,也不一定能换回心爱的人。
良久的凝视,沉重的深情。
安知靡被他看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他妈,是什么眼神?!
他发现他永远看不懂司瑾这个人,司瑾简直就是个黑洞。
司瑾沉默很久,从阴影里走出来,“安安,我都知道了。”
安知靡:“......”你又知道了?
安知靡求助般的看了眼筒子楼,发现里面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他只能独自承受生活的重担,退后一步说:“......什么?”
“你......”司瑾欲言又止,看安知靡的表情,好像他是个易碎的花瓶,十分小心,“你的身体状况,我查清楚了。”
安知靡听见身体状况四个字,耳朵都竖起来了,大怒:“谁让你查我的?”
浑身止不住的躁意一瞬间就冒出了头。
司瑾见状心里一痛,连忙哄他:“好好,以后不查了,别气。”
他的安安啊,要不是得了绝症,怎么会如此暴躁?
如果安安有了健康的身体,一定是个温柔的天使。
安知靡对司瑾发了火,司瑾却用那种包容怜悯的眼神看他,搞得他看起来很无理取闹。
安知靡恼羞成怒:日,他是不是有病?
司瑾不敢让安知靡更生气,听华教授说,得了绝症的Alpha就是因为紊乱无法释放的信息素,从生理引发心理的抑郁,千万要顺着他,不能让情况更糟糕。
“安安,听我说。”
司瑾从未这样低声下气过,他小心地说:“你是不是经常发烧?”
安知靡心想你怎么还在想这个,“那又怎样?”
司瑾又说:“还释放不了信息素?”
安知靡冷笑:那是我压住了,能干。
司瑾再说:“每个月,还会有几天不舒服的日子。”
安知靡表情微僵,怎么说的有点像发情期呢?
司瑾最后抛出了一个晴天霹雳,“是不是还能被我临时标记,甚至靠近我,就会生起想要被标记的念头。”
安知靡:“......”
安知靡:“!!!”
这不就是说的Omega吗!他全都说中了!
安知靡脸色煞白,他什么时候暴露了身份?
标记的时候吗?
司瑾到底想做什么,莫非觊觎他已久,干脆借此威胁他?
安知靡觉得自己快疯了,他当了十九年的Alpha,享受了习惯了Alpha的待遇,他根本不敢想象身份暴露后,会迎接什么后果。
脑子里的天平左右/倾斜。
要是司瑾提出卑鄙的要求,他难道真的要为了保密,做出自己都不耻的事情吗?
司瑾见安知靡脸色白的跟张纸一样,像朵快要凋谢的花,一瞬间没了颜色,想必早就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所了解。
他心里一痛,走近两步,“别怕。”
安知靡愤恨地看他,假惺惺。
就听司瑾带着安抚的语气说道,“这个病症只要疏通得当,不会有危险的。”
“安安,不要被绝症的名头吓坏了。”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安知靡悲痛欲绝的心情,随着峰回路转的剧情尬住——
绝、绝症?
作者有话要说: 司瑾心情沉痛。
安知靡:老子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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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们不觉得这种双方嘴里说拒绝,客客气气的,实际上在戏里被各种因素推动着,被所有人看着,明里暗里抵死缠绵的设定很带感么?(bushiwoshu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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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炒鸡粗长·快夸我·作者罗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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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二次临时标记
夜色中无比寂寥的巷道,安静了很久。直到被一只突然出现的野猫打破平静。
安知靡不动声色收起悲愤的表情, 脑子飞速转动, 为了稳住司瑾, 嘴里说道:“我什么时候得了绝症?不要胡说八道。”
司瑾见他冷静了, 拧紧的眉梢松缓下来,“安安, 你应该早就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了, 就没有产生过疑惑吗?”
安知靡睁眼说瞎话:“没发现, 我一直很正常。”
作为Omega, 不这样才异常好吗!
司瑾认真提出疑点:“就我们认识以来,你都发烧了好几次。”
安知靡驳回,“证明我免疫系统活跃。”
“......”安知靡生着病, 司瑾不敢惹他生气,再道:“而且我从来没有闻到过你的信息素。”
安知靡用鄙视的眼神看他:“公然释放信息素是性骚扰, 我以为这是Alpha都应该遵守的基本道德。”
司瑾沉默了,安安似乎意有所指。
实在没了招, 司瑾本来不想说这个, 但是安知靡咬死不承认, 他不得不抱着激怒安知靡的风险, 半垂下眸子:“那我亲你腺体的时候......”
安知靡心生不妙,“住口!”
司瑾幽幽吐出剩下的话, “你好像很舒服的样子。”说话的语气活似安知靡是个渣男。
啊啊啊啊啊!
他还是说出来了!
“我只是演技高超!演技你懂吗?你不要自作多情行不行?其实我一点都不舒服,你他妈——”安知靡又恼又躁,一腔火气刚冒出了个头, 瞥见司瑾瞬间变得疼惜的眼神,火苗噗的一声熄了......
安知靡:“......”操,他又在脑补什么?
安知靡真是连脾气都发不出来,他抹了把脸,精力交瘁,“算了,我不想和你说,你也别管我,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司瑾就是上天派来克制他的魔鬼,他认了。
他躲还来不及吗?
安知靡胸口剧烈起伏,偏偏每次他脸色微变,司瑾就用那种包容又心疼的眼神,看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硬是活生生憋了回去。
这一腔怒气没地儿发,再待下去恐怕能原地爆炸。
安知靡阴着脸,看也不看司瑾,越过他往外走,就听司瑾在背后轻声道:“我和你说过,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安知靡脚步微顿,忽的想起了司瑾的悲惨童年。
司瑾低垂着眉眼,“我以为我们做不了恋人,也能做朋友。我知道我有前科,你不信任是正常的。我只是想单纯的关心你......”
穿了一身朋克衣饰,头发刚刚好搭在额前,一米九的大个子恹恹站在墙角,看不见攻击性强烈的面容时,司瑾浑身上下散发着低落的气息。
安知靡咬了咬牙——好卑鄙,居然卖惨!
可是司瑾又做错了什么呢?他只是想关心唯一的朋友啊。
安知靡没有发现自己无声无息被洗脑了,他纠结的不行,这几天司瑾的确老老实实的,一次越轨的言行都没有,看来已经彻底放下对他那方面的念头了。
毕竟司瑾又不知道他是Omega,误会也是说得通的。
司瑾虽然看不见安知靡的表情,但对方渐渐缓慢的步伐,显然让他心里有了数。于是司瑾刻意放柔了声音,轻轻道:“我明白,一个Alpha得了像假性Omega的病症,本来就是会很没面子。但是这种病会引起躁郁症,后果十分严重。”
“安安,你不要讳病忌医。”
“......”
安知靡纠结的表情一顿,抓住关键词:“躁郁症?”
他想起司瑾这一晚上疼惜的眼神,福至心灵地悟了。
——感情每回他发脾气,司瑾都以为他在发病!
难怪......难怪......
安知靡气的浑身发抖。
他到底哪点看起来像有躁郁症的人?司瑾是脑子不好使还是眼睛不好用?
司瑾见安知靡脸色变了又变,一副亟待爆发的样子,胆战心惊的生怕他病情恶化,“好好。”他举着手后退,努力缓和气氛:“我不说了。可能是我搞错了,你别激动。”
然而生死攸关的大事容不得纵容安知靡任性,司瑾察言观色,开口道:“但是如果我找到证据证明了,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病。”
做梦!
安知靡血管突突的跳,冷笑:“等你找到再说吧。”
说罢转身就走。
*
当晚,安知靡回去立马上网查司瑾所说的这种病,然而查了很久都没查到,他不得不怀疑司瑾是在驴他。
但司瑾看起来并不是那种,会把生病这种事挂在嘴上戏弄的人。
安知靡想了一晚上没个结果,连小可爱发了几条消息,他都没看见。结果当晚又做了噩梦。
梦里是在一座密闭的小黑屋,他被人绑架了。
细细的绳索将他的四肢紧紧束缚在椅背,怎么弄都挣脱不开,嘴里塞了块白布,杜绝了呼喊救命的可能性。
司瑾手上举着一根蜡烛,从黑暗中走出,幽幽然站在他面前。
英俊的面容在烛光摇曳下幽深而恐怖。
安知靡瞧见是他,惊得睁大了双眼:“唔!唔!”
抓我干什么?放开我!
“不承认是不是?”司瑾不理他,自言自语地说:“不行,我一定要证明,你是个有病的Alpha。”
安知靡拼命摇头:“唔唔唔——”
我没病!我没病!
司瑾定定地看着他,“不,你有。”
随后在安知靡惊恐的眼神下,缓慢而坚定的,亲手扒掉了他的裤子......
身下凉凉的安知靡:“!!!”
夜深人静时分,安知靡从床上倏地坐了起来。
一身冷汗。
......
第二天,周燃接到安知靡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瞧瞧这脸色,一晚上没睡还是怎么着?”周燃心疼地问。
安知靡面色苍白,双眼无神,“我想了一早上,我上辈子一定是个恶人。”
“怎么突然这么想?”周燃疑心自己艺人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安知靡差点痛哭出声:“不然怎么会遇见司瑾那个混蛋!”
周燃:“......”
周燃被他的真情实意搞得有点害怕了,司瑾到底对他家天不怕地不怕的艺人做了什么?可惜无论怎么说,安知靡都不肯告诉他。
周燃抱着困惑的念头,接上生无可恋的安知靡,往拍摄基地驶去。
到了筒子楼外面,空地上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
安知靡神情恍惚下了车,连周燃的呼喊都没听见,像个幽魂一样飘进了巷道里,看得周燃一脸担忧——这是怎么了?
周燃正要掉头回去时,忽然有人叩响了车窗。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司瑾。
周燃犹豫片刻,摇下了车窗,“司先生,有什么事吗?”
无论心里怎么想,司瑾都是他和安知靡得罪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