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在先ABO[现代耽美]——BY:生姜太郎

作者:生姜太郎  录入:04-13

  在座的几位领导中,除了政教处和招生办来的,大多都有一线斗争的经验,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年轻人此时的慌乱,依照审讯技巧,此时应该把握主动权,将受审者置于孤立无援的处境中,但毕竟是亲自栽培出来的学生,多少有几分不忍,副校长叹了口气,摆手道:“你坐下说。”
  尚楚闻言笑了笑,双手紧贴裤缝,指尖不自然地绷紧:“为了不被人卖掉。”
  “荒唐!”主任冷哼,“卖掉?这是法制社会!你编理由也编的像样一点!”
  “不是编的,”尚楚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我如果不装,可能已经被卖到哪个偏远山区,也可能死在某个桥洞底下,流动人口失踪没人会察觉,没人给我报案,警察找不到我,法制社会救不了我。”
  刑侦学院长闻言微愠,沉声道:“既然你不相信法制、不相信警察,又何必煞费苦心考进首警!”
  尚楚喉结攒动,紧贴着裤缝的手指微微蜷曲:“因为我相信我可以救我,我可以救其他我。”
  秦天闭上双眼,神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尚楚微微收起下巴,眼底目光微闪。
  他坚持把剩下半瓶药打完,就是为了确保完全掩盖白艾泽在他身上留下的气味。
  “必须一网打尽!”主任又收到了一封教育厅发下来的邮件,气急攻心之下扯着嗓子嚎,“严惩不贷!”
  “没有,”尚楚抬起头,淡淡道,“谁都不知道。”
  -
  “你他妈知不知道?!”
  宋尧在行政大楼下撞见了匆匆赶来的白艾泽,他把白艾泽拉到楼梯拐角,紧盯着他的眼睛。
  “让开!”
  白二公子素来一丝不苟的衬衣上满是褶痕,一边鞋带松开了也顾不上系,他一把推开宋尧,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走,宋尧追上来截住他,想也不想一拳挥在他下巴:“你他妈根本就知道!”
  白艾泽没工夫和他纠缠,反制住他的手肘,一把将他掼到墙角,语速极快地低声道:“抱歉阿尧,以后再和你解释。”
  他转身时宋尧瞥见白艾泽嘴角红肿的破口,眼前又浮现出了周五晚见到的那个画面,他仰头把后脑往墙上重重一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宋尧啊宋尧,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冲老白发什么火啊!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陷入了莫名的混乱中,身边最亲近的两个好友在一起了,他们整整一晚都没有回寝,他也一晚都没有睡着。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烦躁心情,十五分钟前,消息突然传开——尚楚其实是Omega,在后山打违禁药被当场抓获,校领导大发雷霆,正在会议室讯问尚楚。
  宋尧闭了闭眼,摒除掉脑海中的种种杂念,追着白艾泽上了楼。
  -
  这件事情况复杂,加上从未有过先例,又涉及到AO性别这个敏感话题,学校也不敢贸然做最终决定,只好暂时象征性的给了尚楚点惩罚——做停课处理,留校察看,监督他进行自我反省,并将事情如实上报教育局,看上面做何反应。
  尚楚推开会议室大门,恰好遇上白艾泽从走廊那头跑过来,尚楚看见他狼狈又慌张的样子,鞋带松了也没系,忍俊不禁地勾起唇角。
  白艾泽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遍,发现他脸上有伤,衣服上也沾着血。
  小混账才离开他的视线多久一会儿,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他听到消息就立即赶来,这一路上,他的心脏就卡在喉咙口剧烈跳动,白艾泽知道自己要冷静要理智,他在这十几分钟之内预想了很多种可能,好的坏的都想到了,记大过、下处分、甚至开除都有可能,但事情总会有转机,一定还会有机会。
  直到真正见到尚楚的这一刻,猛烈搏动的心脏才算落回了胸膛。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独独没想过尚楚怎么会受伤?
  最后,他的目光停在尚楚脸颊那道足足有一掌长的伤痕上,皱眉道:“怎么伤的?”
  尚楚笑笑没说话,白艾泽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想要去摸他的脸——
  尚楚立即后退一步避开,沉下脸扬声嘲讽道:“怎么着?赶着过来看我笑话是吧?”
  他身后木门大敞,校领导们还在里面坐着,白艾泽当即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尚楚要和他撇清关系。
  “艾泽?”有位领导瞥见了门外站着的白艾泽,探头问,“有事?”
  白艾泽站着不动,定定地看着尚楚的脸,又问了一遍:“怎么伤的?”
  尚楚抬脚要走,白艾泽却架住他的手臂。
  “松手。”尚楚压着声音说。
  “你都说了?”白艾泽问。
  “说了。”尚楚回答,“你先松手。”
  门里的副校长注意到门外对峙的两人,察觉出了一些不对,皱眉道:“白艾泽,你进来,有话问你。”
  尚楚看见白艾泽阴沉的脸色,心头猛地一跳,掐着他的虎口低声道:“你不能说!”
  白艾泽盯着他脸上那道伤:“会留疤吗?”
  尚楚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哪来的心思管什么疤不疤的,紧紧攥着白艾泽的手腕不让他进会议室:“你冷静点听我说,你现在......”
  白艾泽似乎此刻只关心尚楚的伤,别的事情在这件事面前突然变得微不足道起来,“会留疤吗?”
  “愣着干嘛?”副校长见他们在门外僵持,扣了扣桌面,加大音量道,“进来!”


第89章 三问
  “阿楚!”宋尧从走廊那头匆匆跑来,见到尚楚后连气都来不及喘,语无伦次地询问,“你没事吧?我听他们说你是Omega是真的吗?操那个尾随拍照的傻逼老子干死他!不不不,这些都不重要,学校那边怎么说?一定有办法的,你......”
  “阿尧,”尚楚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地道歉,“对不起啊,这么大个事儿一直没和你说,挺对不住你的。”
  宋尧神色焦急:“你他妈还知道你对不住我呢!你、你他妈的......”
  “我就是个大傻逼,以后再给你负荆请罪行不行?给你洗三天袜子,”尚楚笑了笑,往他背上推了一把,“里头正找你问话呢,刚好你来了,进去吧。”
  心情复杂的宋尧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进了会议室,副校长见来的是他,皱眉道:“白艾泽呢?”
  “你来得正好!”主任刚还心想找白艾泽来能问出个什么屁,谁都知道尚楚和白艾泽关系不好,恰好宋尧自己送上门来了,他急不可耐地问,“你和尚楚最铁,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副校长总觉得尚楚和白艾泽刚刚在外边拉拉扯扯的样子不对头,探头往门口看去,却见尚楚从外边把门关上,会议室里已经针对宋尧开始了新一轮的盘问,他皱了皱眉,没多想什么。
  一旁的秦天抿了口茶水,意味深长地对宋尧说:“来得很及时。”
  “及时及时太及时了,”主任迫不及待地敲了敲桌子,“你和尚楚是从青训营一起上来的,他是Omega这件事就一点没发现?”
  “没有,”宋尧如实回答,又说道,“尚楚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这和他的性别没有关系。”
  “这些事情我们会判断,”政教处长立掌打断他,“你只需要回答问题,不需要额外做出补充。”
  “我必须首先表明我的态度,”宋尧挺起胸膛,看着眼前一众面容严肃的领导们,字正腔圆地说,“尚楚的出色,和性别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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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没关系,真没一点关系,”尚楚拽着白艾泽进了行政楼背后的自行车棚,“我这就是不小心被树杈子划了一道,和别人真没关系,不是被谁揍的,你说你怎么这么爱操心呢!”
  白艾泽依旧紧盯着他脸上的伤,眼神沉得几乎要渗出墨来。
  “你还怀疑里头那几个老头对我严刑逼供啊?”尚楚痞里痞气地勾唇一笑,故作轻松地玩笑道,“白sir,现在审讯也不搞这一套了,你瞎想什么呢?”
  “怕不怕?”白艾泽突然问。
  尚楚“切”了一声:“我能怕这个?你也太瞧不上我了......”
  白艾泽抓起他的右手,指着他虎口位置的一处掐痕:“自己掐的?”
  尚楚一愣,立即把手缩回身后:“这不是......”
  白艾泽没等他的理由编完,又说:“嘴张开。”
  尚楚不明就里地“啊”了一声。
  “舌尖上有破口,”白艾泽目光暗沉,“自己咬的?”
  他怎么这都能注意到?
  尚楚心虚地眨了几下眼,胡诌道:“没留神磕着了,哎都怪最近闹那什么猪瘟,猪肉涨价了吃不起了,馋肉馋的只好咬舌头玩了,你别说还挺美味嘿......”
  “尚楚,你什么时候受伤了能告诉......”
  他这时候还有心思东拉西扯,白艾泽话说一半戛然而止,背过身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尚楚看着他的背影怔愣片刻,上前一步把头靠在他后背,小声说:“怕也是有点怕的——就一点吧,那种感觉就是怎么突然就被发现了,也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我知道这事儿挺严重的,但我也不敢想,好像还在网上闹开了,我......”
  “阿楚,”白艾泽抬手撑着额头,低声说,“对不起。”
  尚楚鼻头一酸,以为白艾泽是为了刚刚没能进会议室为他辩解而感到自责,抵着他后背的额头左右摇了摇:“你不能进去啊,艾泽,你站得远一点,我才放心。”
  从头到尾确实毫不知情的宋尧可以进去接受调查盘问,而白艾泽不行。
  尚楚知道白艾泽想做什么,他想冲进去说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他想告诉里面那些人他不仅知道,他们彼此还是交往已久的恋人,他想和尚楚共同承担接下来有可能会出现的一切后果,他总是想替尚楚把一切都扛下来,尚利军那次也是,这次也是。
  但很多时候情深意重并不是经过利弊权衡后的最优抉择,一旦尚楚刚才没有拦住白艾泽,那么结果只会更加糟糕。
  “对不起,阿楚。”
  白艾泽叹息着重复了一遍,他闭眼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人生中从没有哪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被深不见底的无力感紧紧包围。
  实际上,他的对不起不是因为自责,他也意识到刚才在会议室门外是他太过冲动,好在宋尧及时赶到替他解了围;他只是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有些场景他光是想象都止不住地战栗——蹲在树丛打药却被发现的时候怕不怕,被赶来的保安围着带往行政大楼的时候怕不怕,一群白大褂抱着器械给他采血的时候怕不怕,独自面对那么多人讯问的时候怕不怕?
  白艾泽越想就越觉得喘不上气,喉咙仿佛被一双粗粝的手掌紧紧攥住。
  尚楚回答说只有一点点害怕,白艾泽不知道他是不是说谎,他只知道自己不仅怕,还怕得要命。
  白艾泽时常觉得他的Omega被他惯成了一个娇气包——尚楚是个多能喊疼的混账东西啊,他连矿泉水瓶盖都懒得开,说盖子割的他手掌疼;他被蚊子叮一下都要厚着脸皮嚷嚷三天,说差点儿没把他痛死;他爱吃小龙虾却从来不动手剥壳,理直气壮地声称虾壳硬得能把他手指甲掰裂,疼得受不了。
  就是这么不禁疼的一个人,针头扎进皮肤的时候他说不痛,树枝割破脸的时候他说不痛,指甲掐进虎口的时候他也说不痛,咬破舌尖的时候他还是说不痛。
  白艾泽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说谎了,反正尚楚就是个混账东西,混账说的话得反着听——他只在疼的时候说不疼。
  这种无助的疲软感如同潮水般高高涨起,将白艾泽整个淹没。尽管他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要冷静不能冲动、要谋定而后动、要静观其变,但实际上,他只是什么也做不了。
  “小白,”尚楚站到他面前,拽了拽他的衬衣下摆,“那你给我吹吹吧。”
  白艾泽睁开眼,眼底有一层不明显的水光。
  尚楚对他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小时候哪儿伤了,我妈就给我吹吹伤口,你也给我吹吹吧,吹一下就不疼了,吹两下就不留疤,吹三下马上就好了。”
  “好。”
  白艾泽捧着他的脸,垂头小心翼翼地在那道伤口上吹了吹气。
  尚楚眯起眼,满足地吐出一截舌尖:“这里也给吹吹。”
  白艾泽把脸凑得更近一些,尚楚趁势搂住他的脖子,偏头在他耳垂的位置吹了一口气:“我也给你吹吹,吹吹你就不和你自己怄气了。”
  “阿楚,”白艾泽侧过脸,嗓音有些微的沙哑,“会好的。”
  “会的,”尚楚轻轻一笑,“肯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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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楚搬进了单人间。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尚楚被带到各种场合接受调查和讯问,市医院特地来要了他的药去化验,教育部和政治处都来了人,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回答相同的问题、填写相同的表格,其间有几次要叫家长过来,但尚利军这次的酒疯还没到期,根本联系不上他人,尚楚反倒松了一口气。
  就连尚利军——他的亲生父亲,也不知道他实际是Omega。
  尚楚最初决定装成Alpha,和尚利军脱不开干系。
  在会议室,他对副校长说装A是为了不被卖掉,不是随口编出来骗人的。
  哑巴死后两年,尚楚才跟着尚利军来到首都。当时他们还住在新阳,有天尚楚放学回家,发现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男人,正在房间里和尚利军交谈,他隐约听到那个男人说什么“当初有个老板出高价我都没把人给他,几百块就卖给你,哥们对你够义气了”,“我看你那儿子倒是长得干干净净,十拿九稳是个Omega,刚分化的小男孩最好出手”......小尚楚在门外咬着牙,死死盯着那个男人,原来他就是那个拐走哑巴卖给尚利军的人贩子,他看不清男人长什么样,只记得他右耳下方有一块圆形的黑色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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