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困难症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一碗月光

作者:一碗月光  录入:04-15

  闻清映点点头,看着一盆花朵零落无几的白色山茶,脸上露出些茫然来。
  想了片刻,陶令打算直接问,写道:“他们为什么来砸店?”
  闻清映终于从花上移开注意力,拿着手机打字:“应该是被人雇来的。”
  陶令:“你知道有可能是谁吗?”
  这问题推过去,闻清映静了很久,才在手机上写下一个名字:“云心。”
  名字还挺好听,看到的第一眼陶令心说果然。他妹妹叫云南,姐姐大概也姓云。
  陶令不再问,闻清映反而主动写道:“云心是我继父的女儿,云南是我妈跟我继父的女儿,他们不喜欢我跟我妹妹走太近。”
  看到这简短的解释,陶令默然。他没有继续问为什么不是她,而是他们,追究二者的区别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正在沉默的当下,手机叮咚一声响。
  陶令点开未读邮件,看到是北京那个学术会议的邀请函,回复之后他给寇怀发了消息,发完抬头看到闻清映的侧脸,心头猛地一动。
  闻清映又在看眼前那盆花,陶令的手机却忽然支到眼下:“我元旦前要去北京一趟,你想一起去走走吗?”
  不是去郊外,不是去什么附近景点,甚至不是邻省,是北京。
  地方远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的行程,只要是相约,总有种旅行的意味,而且这意味只发生在亲近者之间。
  仔细想来这意思就是,两个人是彼此亲近的……朋友了。
  闻清映怔了好一会儿,陶令想到上次跟他提这事的场景,心说他多半会不愿意去。
  两秒过后,见闻清映还没反应,陶令把手机拖了回来,正想说不去也没关系,闻清映却轻轻摁住了他的手。
  陶令一愣,尽量让自己忽略掉他手指上的温度,询问地看着他。
  半晌,闻清映才猛地发觉自己在做什么,他不好意思地收回手,重新点开自己的手机,答道:“先生,我去会打扰你做正事吗?”
  “当然不。”陶令笑笑,继续写,“我们可以待到元旦节结束回来,只是前两天你得配合我的时间表,行不行?”
  闻清映看罢点头,今天一整天的时间,第一回 对着陶令笑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陶令悄悄握了握拳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长久地看闻清映。
  他害怕心里的飓风会呼啸而出。
  闻清映说第二天要去圣女乡进货,陶令本来想陪他去,但是星期一要上班,于是只问了问这种事要是有下次该怎么办。
  闻清映却沉默了。
  十一点,两个人一起走到陶令的小区门口,道别之前陶令打字:“给我一个你的电话号码。”
  闻清映接过他手机来,输了自己的手机号。
  陶令立马给他打了一个过去,两个人互相存好号码,又加了微信,陶令心里才稍微安稳了一点。
  最后他笑笑,在闻清映肩上轻抚一下,示意他赶紧回家。闻清映接收到这意思,却一时半会儿没动弹。
  陶令正准备问是不是还有事,他已经低头在手机上写了一行字,托给陶令看:“先生,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他的眼神太过干净,像个内敛地讨要兄长关爱的少年,陶令即便为这句话而心尖震颤,终究没办法想到其他地方去。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揣好手机,好像接下来要完成某种仪式,得提前清理开场地,收拾好自己。
  半晌,彼此相视一笑,陶令倾身过去,跟闻清映抱了个满怀。
  一个站在低矮台阶上,一个站在台阶下,分明只是个巧合,却让陶令更方便地把住了闻清映的肩,以保护者的姿态。
  在小区院墙的三角梅丛下,在光影交织的角落里,闻清映额头抵着陶令的肩膀,相拥许久,他张开嘴,来回尝试了几次,最终不出声地说了一句话。
  随后彼此分开,闻清映踏着月光回家。
  陶令站在路口看着他背影消失,揣着已经满溢的思念回家。
  防盗门隔开世界,陶令背抵着门平复了很久,终于说出刚才没敢说出来的话,那句尽管明知道闻清映听不见,依然不敢说的话——
  “喜欢你。”
  入睡之前闻清映发了条消息过来:“先生,祝晚安。其实我不难过。”
  陶令笑笑,喝了一口水,吞掉安定,回复道:“晚安,好梦。我很难过所以才要你抱我。”
  闻清映:“梦到想梦的。”
  看过这消息关机,陶令侧了身子,他把闻清映穿过一天的那件睡衣抱在身前,逐渐陷入难得的梦乡里。
  在陶令闭眼的时候,闻清映坐在没开灯的客厅里,点开了云心的头像,写下一句话:扈薄“云心,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心消息回得特别快:“你什么意思闻清映?”
  闻清映:“字面意思。”
  云心:“闻清映我告诉你,你就是一只白眼狼,你别装乖,别在我妹我爸面前扮猪吃老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闻清映懒得跟她多说,咬咬牙,回复道:“云心姐姐,我最后一次叫你姐。你要是再破坏我在乎的东西,我真的不会再退让。还有,你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太久了,也许有点被害妄想症,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云心一点就炸:“闻清映王八蛋你说清楚!你什么意思?泼什么脏水给我?”
  闻清映吐了一口气,删掉了她。
  没一会儿白观的消息却跳出来:“你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闻清映写:“白观哥,你不把手机抢回来我就删除你的号了。我累了,一点也不想陪你们玩游戏。”
  这一回消息足足隔了两分钟才来:“对不起清映,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但确实跟你姐姐没关系,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家。”
  闻清映:“我睡了,白观哥早点睡。”
  白观:“晚安。”
  洗完澡做了声带复健和发音练习,闻清映坐在床头看手机。
  他把陶令微信里的东西来回看了好几遍,甚至记住了他的微信ID,尽管只是一串随机字母,而后又点开跟他的对话框,把刚才的两句话细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换了一张聊天背景图。
  一直坐到实在困得受不住,他才不太情愿地歪倒下去,潦草地盖上被子,并盼望白天快点光临。
  冷风一吹,时间轻飘飘消失得极快。
  转脸又过一周,周六晚上在家,陶令初秋时投给期刊的论文终于有了回复,只不过是拒稿通知。
  读博士那么几年,拒稿通知是接惯了的,看完邮件,他平静地给寇怀发了条消息:“一杀成就达成。”
  寇怀哈了一长串,说:“效率够高啊,才两个月就杀了。再接再厉。这次北京的会议会出集刊,不过也没什么用就是了,好文章还是留着投。”
  两个人说了几句,陶令点了闻清映的头像。
  闻清映几乎不发朋友圈,连背景图都没有,里面只有一张孤零零的图片,是跟头像一样的绿雏菊。
  但陶令还是习惯了没事就点进去看看。
  纠结片刻,陶令发过消息去:“我两个多月前投出去的论文被拒了。”
  闻清映:“啊?先生的论文也会被拒吗?”
  陶令笑了:“谁的论文没被拒过啊?”
  “也是哦。”闻清映应。
  他的语气感受上去十分轻快,虽然跟面对面的时候一样,仍旧只是通过文字交流,可因为有了网络的距离,却好像真的能听到他说话似的。
  接到新邮件之前陶令在逛贴吧,他还记得前些天看到的那句话,闻清映说自己有爱人的那句。
  但是单身的话题不管怎么问都是突兀的,陶令不知道怎么才能自然一些,关键是不能告诉闻清映,自己一直在关注他。
  想想只能作罢,又随意聊了几句,陶令忽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六,问:“你今天没开门吗?去哪里了?”
  闻清映:“先生来过花店吗?”
  陶令:“没去,只是上周经过了一回,发现你好像周六不开门,忘记问你了。”
  闻清映:“是呀,星期六我都给自己放假,不开门。”
  陶令:“放假去哪里?”
  消息过了一会儿才来,闻清映说:“瞎逛。也会去陵园,像以前跟先生一起去那样。”
  陶令想了想,说:“那下个星期六一起去陵园吧?”
  闻清映应得很快:“好啊先生。”
  陶令:“周一见。”
  闻清映:“周一见。”
  跟陶令说完话,闻清映正想去洗澡,突然进来一个电话,是陌生号码。
  他习惯性地挂掉,那头立马来了短信:“闻清映你不要骗人了,我知道你听得见,你接电话!”
  闻清映深吸一口气,还没动作,短信又来了:“上个星期的事情不是我!这么卑鄙的事情我不可能做!我就算要砸你的店也不可能让别人来砸!”
  看完这句,闻清映顺手拉黑了这个号码,紧接着给白观发了一条消息:“白观哥,我的这个号明天就不用了,让她别去骚扰别人。我遵守自己的诺言不带云南走,也请白观哥体谅,请你们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我的生活。”
  白观过了很久回复了一句:“清映对不起,她这两天情绪不太好。”
  闻清映本来不想再说了,最后还是加了一句:“也请不要再来花店了,不然我不知道会跟南南说些什么。”
  白观:“好,抱歉。”
  星期五晚上下了课,陶令和闻清映照旧一起走回花店。
  现在习惯了面对面地用微信交流,不必把手机推来推去,倒是方便得多了,不过陶令心里却隐隐有些惋惜。
  具体惋惜什么,他自己也不愿意深想。
  坐在店里,一人啃着个苹果,闻清映忽然问:“先生,刚才上课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课件上说,每个道经流派都在试图确立自己的正统性,这个正统性具体指什么?”
  这问题问得奇怪,陶令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依然认真地答:“通俗一点说就是要名正言顺。”
  闻清映:“名正言顺很重要吗?”
  陶令:“其实看看中国古代朝代更替就知道了,简单粗暴地说,名不正言不顺就叫作谋反。”
  闻清映没打字,只是点点头。
  陶令想问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想想怕自己多管闲事,随手点开工作邮箱看了一眼,发现有一封未读邮件,竟然已经是两天前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手机一直没提醒。
  发件人是先前拒稿的刊物,陶令有点无奈,自言自语:“怎么拒稿通知还发两份?”
  点开来,里面说的却是相反的东西,编辑问陶令先前的论文有没有转投其他刊物,如果没有的话可以进行第一次修改了。
  附件里是批注了初审意见的返稿。
  陶令有点惊讶,问了一下寇怀,寇怀说:“好事啊!”
  “行。”陶令应了,顺便给出版社回复。
  邮件发送完毕,他抬头看闻清映,闻清映也正看着他。半晌,闻清映低头给他发微信:“先生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陶令笑:“跟你在一起总有好事,先前拒稿的刊物跟我说过初审了。”
  闻清映笑得很开心,回复:“那太好啦!”
  虽然他脸上看不出刚才的异样,但陶令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闻清映:“可能是昨晚上睡太晚了,而且先生今天讲的课内容很多,我在想。”
  陶令:“那明天我们去陵园可以稍微迟一点。”
  闻清映点点头,露出小虎牙来。
  第二天,两个人到陵园已经将近中午,闻清映照旧带了两束花,这一回是白色康乃馨。
  先去了陶君的墓前,朝闻清映母亲的坟走去时,陶令隐隐听到了点什么声音。
  他转头看闻清映,闻清映接住他目光,询问地看回去,陶令摇摇头。
  一前一后穿过了侧柏丛,闻清映忽然停下,陶令放开扒拉树的手,没注意看前面,一下子撞在了他背上。
  陶令往旁边挪了一步,正诧异着,抬头就愣了。
  面前站着两个人,墓碑前还跪着一个。跪着的那个惊讶道:“哥,陶老师?”
  陶令侧头看了看闻清映,兴许是因为云南在,他的面色并不冷,反而是礼貌地冲白观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云南,笑了。
  旁边云心皱紧了眉。
  云南起身,跳到闻清映身边,欢喜地抱了他一下。
  兄妹俩比划了几下,而后闻清映走到墓前把花放下。云南趁机转头,问陶令:“陶老师,你陪我哥来的吗?”
  陶令:“我来看我哥。”
  “哦,抱歉。”云南有点不好意思。
  陶令扯了一下嘴角。
  接下来的两分钟里,所有人都不说话。
  陶令有点尴尬,正想说先走,云心忽然说:“这位……南南的老师,我跟我弟弟有话要讲,可不可以请你回避一下?”
  又转向云南:“带你老师去旁边逛逛,请教一下学习问题。”
  云南示意地看向陶令,陶令点点头,跟在她身后要走,闻清映却正好起身。他见状上前,一把抓住了陶令的胳膊。
  陶令轻抿一下唇,拍拍闻清映的手背,指指外面的主干道。
  闻清映不为所动,抓在他手臂上的手丝毫不松。
  云心不太耐烦地看着,白观则没什么表情,只有云南有些紧张,她惊讶地看看陶令,又看看闻清映,冲着闻清映比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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