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现代耽美]——BY:不问三九

作者:不问三九  录入:04-18

  陶晓东这次回得倒是快了:“不忙,没事儿。你用着要是管用你跟我说,我再让田毅给你送过去。”
  汤索言笑着回他:“好。之前说一块吃饭还一直没倒出时间来,我回来之后太忙了。你最近有空吗?约上师弟一起?”
  陶晓东说:“我没在,我出门来着。没事儿你忙你的,等你不忙了咱们再找时间。”
  汤索言“嗯”了声:“那行,你回来再联系我?”
  陶晓东:“好嘞,你忙着汤医生。”
  路上有点堵车,汤索言到家的时候快八点了。
  门一开,玄关的灯竟然是开着的。汤索言动作顿了一下,推开门走了进来。
  “回来了?”白教授的声音传过来,汤索言看过去,看见自己爸妈的时候又一阵意外。
  乍一看见灯亮他其实没想到会是他父母。
  汤索言换了鞋走进来,跟他们说:“爸,妈,怎么过来了?”
  “今天去你姑那儿了,顺路就上来给你收拾收拾。”白教授走过来接了他的外套,“饭都给你做好了,我给你热热。下班这么晚啊?”
  “今天忙。”
  白教授同时接过汤索言手里的纸袋,中医教授对中药味道自然敏感:“什么啊?”
  汤索言说:“朋友给拿的药。”
  她打开看了眼:“我之前给你拿的你都用了吗?”
  “用了。”汤索言进去换衣服,关门的同时沉默着叹了口气。
  一个人住的房子和两人住的到底不一样,唐宁的东西大部分他都已经收拾走了,洗手间也只有一个人的洗漱用具,有些事情瞒不住。
  吃饭的时候谁都没提这事,爸妈很有默契地不提唐宁,说话时有点小心翼翼的。
  饭后汤索言洗碗的时候他爸才坐不住,被他妈派过来小声问:“小唐呢?”
  汤索言平静道:“搬走了。”
  “为什么搬走?”老头回头看了眼客厅,压低了声音问,“闹别扭了?”
  汤索言“嗯”了声:“有点问题,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什么问……”外面白教授突然清了清喉咙,汤爸爸卡了一下之后说,“什么问题就不问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不打听。”
  汤索言被他俩逗笑了,碗都洗完擦干之后擦了擦手,搭着他爸的肩往外带,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跟你们聊聊,我也不瞒着你们,你们也不用惦记我。”汤索言给他们倒了茶,晚上了,给他们泡的茶很淡,茶的淡淡香气散出来,有种清透的味道。
  “我跟唐宁这几年一直分分合合的,你们也都知道。他觉得跟我在一起很累,那我也不好再留,谈了之后觉得分开对彼此更好,所以都尊重对方。没什么谁对谁错,我跟唐宁也这么多年了,他虽然跟你们接触不多,你们可能不太了解他,但他人不坏。接触得少也有我的原因,我太忙了,不怎么带他回家。现在他搬走了,你们也都看见了。”
  汤索言难得这么坦白,从前他跟唐宁闹别扭他回家都不太说,什么时候问他都是说没矛盾没问题。这次汤索言没瞒,反正也瞒不住。
  “现在确实是我一个人,但也别担心我,我三十好几了,能照顾好自己。我知道你们一直因为我不能正常结婚成家挺操心的,这事怪我。”
  “说这干什么,”白教授皱了下眉,“没怪你。”
  汤索言笑了笑:“我知道,我挺幸运的。”
  一旦真这么开诚布公地聊起来,当父母的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唐宁他们没多喜欢,可比起让汤索言自己生活,有这么个人还是好些。可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自己儿子自己了解,他不是会冲动做出什么决定的人,所以就更没有继续劝和的道理。
  汤爸爸挠了挠头,又咳了声:“反正你想好了就行。”
  “嗯,”汤索言抿了口茶,“顺其自然吧。”
  “要不然你就回家住,反正你就一个人在哪都一样。”白教授说,“就是上班远点。”
  汤索言笑着摇头:“太远了妈,折腾。”
  他爸妈离开之后汤索言继续坐在沙发上,房间里是死沉沉的静。
  今天他爸妈过来是个意外,要不然汤索言没打算现在就跟他妈说这事。他和唐宁在那晚谈过之后就没再联系过,到现在也挺长时间了。
  但那晚他们毕竟没收尾,他们俩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情况也说不清。
  这也算唐宁惯会用的小手段了,不把话说透,给自己留着后路。汤索言被他套了这么多年,心里什么不清楚,无非就是容忍他的那点脾气,不当回事,随他去。
  可这次确实不一样,汤索言那晚说的话也都是当真的。
  多深的感情也经不起折腾,唐宁这几年把汤索言的心都磨散了。


第13章
  唐宁这人,也没法说他是心狠还是不够狠。
  要说他狠,他几次三番有了想分的念头,到最后又放不下,转头还是回来了。要说他不狠,他能在汤索言说了那番话后转身就走,之后没有电话没有消息,彻底断了联系。
  夏远又一次在酒吧碰见他的时候,再瞎也能看出他情绪很差。
  唐宁不酗酒,但有两次他喝得很凶。夏远叹着气盖住他的杯子,问他遇着什么事儿了。酒醉的唐宁没那么疏离,可也没多亲近人。但比起平时对感情绝口不提的姿态,醉了酒倒能说出一句“对不起言哥”。
  夏远一听这有故事啊,可也没想多问。成年人别打听人家里的事,跟你没关系,也别好奇。
  “对不起就给人道歉呗,你喝酒能顶什么用。”夏远没让他再喝,平时不喝酒的人这么个喝法看着吓人。
  唐宁摇了摇头,无论是清醒的还是醉着的,都明白道歉是最没用的。
  “嗨,没什么过不去的事儿,别想不开。”夏远毕竟大他两岁,人也阔达,很多事儿看得很开,“少钻点牛角尖,很多事儿就都解了,过日子别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唐宁听进去了,却还是摇头。
  “你们都是明白人,有矛盾了闹别扭了就好好唠,唠开了就得了,别一人儿喝闷酒。”夏远跟他说。
  唐宁清瘦,一截儿下巴尖儿绷紧着,还是当初勾人的那么点骄傲劲儿。他趴下去,在台面上趴着,再起来的时候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说怎么都难受,说自己治了那么多心,只治不了自己的。
  夏远笑了声,挺有耐心地开解人:“你治什么治,你又没病。”
  唐宁却连连点头,指着自己心脏说:“有,这里头有病。”
  夏远把人妥帖地送了回去,送回去了自己就走了,没进去。转头下楼的时候心想,你瞧把你殷勤的。
  也就是当初惦记的小学弟,这么多年挂着白月光的名头,现在还能让他这么耐着心地劝解,喝完还能给人送回去,连屋都不进,心思摆得板板正正。这事说起来自己都觉得自己纯情,饭桌上夸自己两句长情。
  “丫也真是不要个脸了,”田毅边吃饭边说夏远,“碰见熟人聊了几句,你瞧在你这儿都上升到什么高度了。”
  桌上其他人都笑了,夏远“啧”了声:“怎么叫我上升呢?我一点歪心思都没打,这时候没趁机挑拨两句,这还不是咱有高度?”
  陶晓东接了他的话:“有,太有了。”
  “是吧?”夏远嘚瑟着说了一句,“其实现在他俩都分了,我……”
  他的话被陶晓东打断,问了句:“他俩分了?”
  “我听那意思是分了,”夏远接着说他的话,“我要真想献点殷勤,这也不过分,都单着,我往上凑凑怎么啦?”
  “滚蛋,”陶晓东说,“就两口子闹个别扭,你别干那不是人的事儿。”
  夏远当然不会,他就是嘴上犯贱,故意笑嘻嘻地说:“怎么就不是人了呢?人家也单身我也单身,这还不是我自由?”
  陶晓东捡起手边的纸巾盒砸过去,说他:“别贱,挖人墙角上不了台面。”
  之前他跟汤索言在飞机上聊起唐宁也没听对方说什么,在陶晓东看来也就是这两位最近闹个别扭,一起生活哪有不摩擦的。
  夏远心里有数,也不是那么没品的人,都是饭桌上说着玩的,说完也就过去了。
  外头不知道的都以为那两位依然是感情极好的一对,知道的也就当他们是小打小闹,十多年的关系不是说断就断的。
  然而他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也就他们清楚,不管怎么这么拖着都不是办法。拖到最后唐宁折腾够了,再回来汤索言这儿,垂着眼说声“言哥原谅我”,再放下脸来好好哄,这事也就过去了。
  以前向来如此。
  汤索言有天下班之后给唐宁发了条消息:“最近哪天有空?一起吃个饭。”
  唐宁过了很久回了个“好”。
  汤索言把家里唐宁还没带走的衣服都收了起来,装了个箱子。唐宁平时穿衬衫多些,那些衬衫他都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不常穿的日常服。他其实穿什么都好看,从前上学那会儿唐宁总是穿着简简单单的学生服,T恤短袖什么的,干净漂亮。
  那会儿唐宁虽然也不太搭理人但比现在爱笑,这几年他笑的时候很少,现在回头想想,他确实过得不开心。
  汤索言把他的衣服都妥善收拾好,还有一些唐宁的个人物品,收拾完之后这个房子里就彻底没有唐宁的气息了。
  唐宁回了这声“好”之后又消失了,没了消息。
  汤索言后来打电话给他,跟他说:“你的东西我收好了,不想跟我吃饭的话,你抽个时间过来取。”
  唐宁还是只说了声“好”。
  汤索言问他:“哪天?给我个时间。”
  唐宁想了想,之后说:“明天。”
  “行。”
  陶晓东接到桑布的电话时正在边扎图边讲课,他说了声稍等,去旁边接了电话。电话里桑布说梅朵的眼睛恢复得很好,很谢谢他,也很谢谢那位医生。
  陶晓东问了问梅朵的情况,桑布说已经做了保视力的手术,现在虽然还是看不清楚东西,但很好了。之后要再化疗,医生说不需要太担心,配合医院好好治疗,会好的。他嘴里一直在反复说着感谢,感谢陶晓东和医生。
  陶晓东问:“哪位医生?”
  桑布说:“你们那边过来的,你的朋友,医生很好。”
  陶晓东有点意外,顿了下才笑着跟他说:“手术成功了就好,好好照顾家人,有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我。”
  对方立刻说没有困难,还跟陶晓东说:“不要你的钱,你给我个卡号我打给你,我自己的钱够用。”
  陶晓东说不用,桑布在电话里一直坚持,说他有钱,养了这么多年牛羊,他笑着说自己有很多钱。
  陶晓东于是笑了笑,说了声行。
  汤索言去了的事陶晓东真不知道,他在西藏的时候帮梅朵联系了入院,往里头存了钱。至于汤索言,陶晓东以为他是远程定了方案,虽然汤索言当时说他也可以过去出个差,可陶晓东没想真的麻烦他。
  所以听见桑布说的时候陶晓东确实有些惊讶,因为没想到。
  晚上陶晓东给汤索言打了个电话。
  汤索言接了起来。
  陶晓东道:“汤医生,还没休息?”
  汤索言说:“还早,怎么了晓东?”
  陶晓东说了桑布打电话过来的事儿,道了声谢谢。
  汤索言笑了声道:“我当什么事,没什么谢的。”
  这种事放在嘴上谢来谢去确实没什么必要,说多了还尴尬,心里有就行了。所以陶晓东谢完就没再说这个,只说:“之前说一块吃个饭到现在也没约成,我这两天都闲着,要不咱们就明天?你有空吗?”
  汤索言想了想道:“明天我有点事,要不后天?”
  陶晓东立刻说:“成,我再叫上田毅,咱们一块聚聚。”
  汤索言说好。
  唐宁既然说了明天过来,汤索言得把这个时间空出来。没说透的话得说透,没断清的关系都得断清。
  汤索言下班了回来,等到天黑透,等到九点半,没等来唐宁。
  电话他没接,汤索言皱着眉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接。
  汤索言也就没再等,洗了澡换了睡衣,拿了本书看,到了时间就睡,多一秒都不会等。
  有些人被纵容惯了,时常任性,到现在也分不清到底怎么做才合时宜。
  唐宁是十点半过来的,输了指纹进来,动作很重。
  汤索言还没睡,他走了出来,看见唐宁的时候竖起眉心。
  唐宁喝醉了,身上沾着酒气。
  汤索言问他:“喝酒了?”
  唐宁看他,酒精使他的眼睛变得很红,他点了点头,说了声“抱歉”。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时间都没人说话,汤索言本意是想把话说清楚,但面对着已经不清醒的唐宁,说什么也就没了意义。后来汤索言叹了口气,问他:“你怎么过来的?”
  唐宁说:“我打车。”
  汤索言问:“你醉成这样来取东西?”
  唐宁先是沉默着点头,随后又摇头,他看着汤索言,眼神低垂着,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汤索言有点累,跟他说:“你住这儿吧,醉成这样别走了。”
  唐宁还是点头,他现在看起来太乖了。他很久没这么乖过了。
  汤索言没多管他,转身要回房间。
  关门之前唐宁开口叫他,哑哑地叫了声“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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