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是,他的腺体还是没有发育好?”廖纪急急说道, “是之前手术留下永久性的伤害了吗?”
李集成摆摆手:“也不用那么悲观, 他已经有一次正常的发情期, 至少说明腺体是在往好的地方发育。”
林肆往自己后颈上按了按, 始终感觉自己还是和正常人不同。
“治疗方案。”陆厌问。
李集成“唔”了一声:“紧急方案是你给他做个临时标记,然后林肆再去喷雾室做一次长效气味抑制,明天就照常出去工作。至于要怎么解决现在这个问题, 还是只能慢慢治,任何一蹴而就的方式都会有副作用,当然,更不用想说通过做什么手术让他一下变好。”
“慢慢治是怎么治?”林肆问。
“你们最近是……又不住在一块儿了是不是?”李集成问。
林肆点头:“我最近住在剧组的酒店里,不能回家。”
“实在没有办法回家吗?”李集成问。
“剧组开车到西江要两个小时,他别睡觉了。”廖纪说,“而且时间都不定,有的时候两点多三点才下戏,回西江天都亮了。”
李集成又问:“那陆总过去住呢?”
“……可他也要上班的啊。”林肆说,“他这么来来回回跑也很折腾很累的。”
“我没关系,”陆厌说,“我可以开车过去。”
廖纪拒绝:“剧组找的酒店安全性不是很高,你频繁出入容易被狗仔拍到,林肆自从上次和白帆的事情以后,我们偶尔都还能碰到狗仔的车跟在后面。”
李集成撑着下巴想:“这戏还要拍多久?”
“不知道,每天都在拖工期,本来预计四个月,现在可能要到大半年了。”廖纪说,“林肆戏份不少,要演到最后一场。”
“那这样吧,你们自己协商,定时见个面,做临时标记,”李集成揉了揉额头,“你们要是在恋爱的话,也可以一块儿睡,不过性行为暂时不要有,目前情况不稳定。”
这话听的廖纪老脸一红,结果两个当事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还傻傻地认真点头。
“那你们做个临时标记吧。”李集成起身,犹豫两秒,“还是你们自己回家解决?我拿抑制喷雾给你们?”
林肆本想说就在这儿吧,但陆厌及时说:“回家,从这里回影视城和从西江回影视城时间差不多。”
“那回家吧,我回去看看泡泡也好。”林肆说。
廖纪:“……”
“林肆跟我走,保姆车你开回去吧,明早到西江来接他。”陆厌安排道。
李集成摊了摊手,廖纪却还有点惴惴不安,下停车场陆厌去拿车时,赶紧抓住林肆的胳膊。
“你跟他回家,就只让他临时标记你知不知道。”
“那还能干嘛?”林肆问。
廖纪:“他以前不喜欢你,肯定不会对你做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万一临时标记的时候没忍住,对你这样那样……”
“李医生不是说不可以的吗,”林肆快步走,“他不会的啦。”
廖纪拉住他的手:“林肆,你是不是觉得和他做了也没关系?”
“我……”林肆一时语塞,看陆厌的车一眼,思忖片刻,说,“还是等过段时间吧。”
“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廖纪说,“你喜欢他,和他谈恋爱都不要紧,但是你要保护好自己知不知道,千万不要给他终生标记!”
林肆“哦”了一声,廖纪恨铁不成钢:“你不要哦哦哦,我现在在很认真地和你说话,”他抬头看着停车场顶部,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还是指着说,“你们本来就和正常人恋爱不同,何况陆绍明怎么说都是他爸,他现在喜欢你,不见得以后一直喜欢你,你年轻好看,可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难免以后不会变心,你们要是没有走到最后要结婚的地步,你千万不能让他终身标记你知道吗?”
“终生标记现在不是可以洗吗?”林肆问。
“洗了又怎么样,难道你和陆厌一拍两散以后,你找下一个对象就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廖纪问他,“你会骗人吗林肆?”
林肆抿抿嘴角,说:“他不会的,我觉得陆厌不会的。”
“会不会另说,你自己心里要想好。”
陆厌的车已经开出来,林肆匆忙看了一眼,说知道了,然后跑过去他车上。
廖纪也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叹气。
林肆关上车门,坐在副驾,给自己系好安全带。
他是第一次坐陆厌的车,也是第一次看陆厌开车,车内味道很清冷,像极了Alpha的性格。
“听歌吗?”陆厌打转方向盘的时候问他。
林肆毛遂自荐:“要不要听我的新歌?还没上线。”
“好。”陆厌说。
林肆在手机里找到新歌《想你》,给陆厌放了一路,严重怀疑陆厌被他洗脑。
“好不好听?”上电梯的时候林肆问他。
“嗯,”陆厌开了锁,说,“很好听。”
林肆开心地跟在他后面:“过几天就发歌了,再过半个月就要去路演,好激动,我演的第一部 电影就要上线了,到时候我包场请你们公司的人看!”
“好。”陆厌从他手里接过装着抑制贴的袋子。
林肆在客厅里找了会儿泡泡,没见,问:“泡泡呢?”
“可能在我房间。”陆厌说。
林肆扒着陆厌门框,往里看来看去,陆厌从他身侧过,打开了灯,就见泡泡睡成一根长条形的猫玩具,趴在陆厌床尾。
它感觉到林肆和陆厌的气息,很快惊醒,弓起背看着他俩,最后还是跑到陆厌脚下蹭了蹭,接着试探地伸出爪子,在林肆脚边盘桓,用舌头舔。
“它为什么和我这么不亲,”林肆说,“我都想虚拟世界的泡泡了,它可黏我了。”
“可能是母猫的缘故。”陆厌将泡泡抱起来,送到林肆怀里,又问,“临时标记,现在还是洗完澡?”
泡泡从林肆怀里跳走,跑马似的狂奔出去,又冲回来,在陆厌和林肆脚边打转。
“我洗个澡吧。”林肆蹲下来在泡泡头上摸了摸,“一会儿标记。”
“嗯。”陆厌打开衣柜,又停住手,“你要用自己的枕头还是从我这里拿一个?”
“我为什么要拿你的枕头?”林肆仰头问他。
陆厌从真空袋里拿出和自己一样的枕头:“你的主治医生说,让你和我睡。”
林肆抓了抓裤腿:“真的要一起睡吗?感觉好色.情啊。”
“……”陆厌把泡泡放走,“去洗澡吧,我收拾一下床。”
林肆被赶走,只好按照安排去洗澡,其实也不过几天没回家,进浴室的时候他竟然有种莫名的回归感,空气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感觉陆厌一直在身边,让他浑身不能再通泰。
出来的时候陆厌正给泡泡倒猫粮,林肆披着浴巾弓腰看,被陆厌按住额头。
“嗯?”他不敢动,“怎么了?”
“头发上的水快要掉下来了。”陆厌说,“它很不喜欢猫粮里面有水。”
林肆赶紧退了几步:“以前你不是还泡软了猫粮给它吃吗?”
“现在娇气了。”陆厌说。
林肆就咯咯笑了一声,用浴巾好好擦干头发:“你要先在标记吗?还是你也去洗个澡?”
他这话问的有些奇怪,好像他们不是在准备一场临时标记,而是什么其他的事情。
陆厌关上猫粮袋放在一边:“不怕痛了吗?”
“我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被你标记过……不太记得痛不痛了。”林肆按住后颈,“会多痛?”
关于痛感,陆厌是没有办法向他形容的,只是起身在他手背上按了一下:“我尽量轻一点。”
他很快收拾好东西去洗澡,林肆呼呼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坐在客厅也不是,坐陆厌床上也有点感觉不对,最后盘着腿坐在自己房门口的地毯上,一边玩游戏一边等陆厌出来。
“怎么坐在这里?”陆厌出来时问他。
“等你啊。”林肆头也不抬,专心按屏幕,完全没有在等陆厌的样子。
“我都挡在你前面,你怎么还是死了!”林肆对着耳机里的人说话,“不要着急嘛,我们还有机会的……刚才队友语音骂你菜,你听到没有,陆难。”
陆厌站着等了两分钟,见林肆还沉浸游戏,就蹲下身,在他边上看了一眼。
他们玩的是Moba类手游,乐游今年新出的,核心代码还是陆厌参与写的,只是到了林肆手里,这游戏忽然就比上天还要难。
“为什么玩这种坦克英雄?”陆厌问。
林肆一顿操作,屏幕变灰:“陆难让我玩这个。”
“给我吧。”陆厌冰凉的手指在他手背底下垫了垫,示意自己试一试。
“你会玩吗?”林肆半信半疑给他,“感觉你都不玩游戏的。”
陆厌:“不是很会玩,但基本操作知道一点。”
“哦,”林肆对语音那边的陆难说了一句,“你等下啊,我那个……我朋友替我玩一会儿。”
林肆双手撑在地毯上,上半身快要靠到陆厌右边胸膛,探着小脑袋看陆厌操作。
屏幕上的坦克英雄一个控制技能捶起对面四人,队友抓住机会疯狂输出,陆厌又留了技能收掉几个人头,把林肆之前买错的法师装备换成战士装备。
林肆慢慢抓住陆厌胳膊,在旁边做云指挥官:“打他打他打他!”
大逆风被翻盘了,林肆和语音那边的陆难都呜呼一声,陆厌将手机给林肆,忽而又对着手机里说了一句:“不要欺负林肆。”
陆难竟然难得听话地说:“哦,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让他玩C位。”
林肆终于赢了一把,高兴地和陆难说再见,关掉游戏以后抱着手机笑:“你好厉害啊!杀了九个人!”
“……”陆厌在他后脑勺上按了按,“快一点半了。”
林肆看看时间,哦了一声,爬起来说:“那我去你房间睡?”
“嗯。”
他们一左一右上了床,林肆抿抿唇,心跳开始加速。
陆厌就在他旁边,用手在床头按了温控,接着又将叠好的被子弄松散,说:“标记完再睡吧。”
“哦。”林肆呼吸都不太顺畅,他背过身,低头,乖巧地露出后颈,“我还是不看着你好一点……”
卧室里Alpha和Omega信息素纠缠在一起,林肆逐渐感觉到热气从后背升腾起来,额头也冒了些汗,腺体隐隐发烫,像在催促着什么。
陆厌的手按住他肩膀,林肆一抖。
床头的灯光洒下氤氲,Alpha埋在Omega颈间,手轻柔地安抚Omega的肩膀,低低说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话。
“以后几天去找你一次?”
暧昧的因子飘散,像含着甜蜜而又温热的爆浆果汁,随着陆厌的声音洇进林肆耳廓、脸颊和每一个毛孔,他讷讷地说话:“一个星期,一次吧?”
“我有空就过去行不行?”陆厌问,“不会让人看见的。”
林肆不只后颈痒,现在整颗心都是痒痒的,他结结巴巴回答:“那你要提前和我说……”
“好。”Alpha哄得Omega听话以后,低头亲吻他的腺体,连气息里都带着得逞的小小满意。
林肆手脚乱颤,摸到哪一处都充满期待的快乐,脸颊上的驼红色像夜光里的诱人美酒,抿一口都要醉上几个来回。
泡泡从床底下一跃而上,立着猫爪直直看他们,“喵”叫了一声,吓得林肆飞到九霄云外的理智又跑回来。
陆厌低声说了句“等会儿”,起身将泡泡抱到门外,盯了一眼,让它不敢乱动,才将门关上。
林肆还在小口喘气,手按在腺体上。
“怎么了?”陆厌问他。
“它在跳。”林肆说,“你咬一口,快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
第59章
Omega的声音很急切, 目光黏在Alpha身上,像非要蹭一蹭脚踝的小猫, 发出低弱又渴求的叫声。
高大的Alpha向他一步步走来,轮廓坚毅,他单膝跪在床上,虚虚拢住Omega的身体, 在感知到怀里人轻微的颤抖以后,说:“别怕。”
林肆还是想要背过身去, 却被陆厌按住。
“怕你痛了没地方抓。”陆厌手在他背上轻拍,“实在痛就抓我。”
他用下巴在林肆颈窝里蹭了蹭, 做最温柔的安抚。
“一会儿就好。”
陆厌说着,对准林肆腺体咬下去, 几乎是同时用手搂住林肆的肩背,听见Omega疼痛到哑然的声音。
疼痛先从腺体处猛地炸开,下一个瞬间, 伴随着疼痛而来满足蹿到全身每一个细胞, 仿佛呼吸所带来的的氧气从心室出发,要将快乐传遍血液中的每一个因子。
林肆确实没地方抓, 最后掐着陆厌的手腕, 笨拙地将头埋在陆厌肩上, 低低哭泣。
一时也分辨不出是太疼还是别的什么。
半晌, 陆厌亲吻林肆腺体的伤口,缓和所有情绪,收回按痛拎肆蝴蝶骨的手掌。
“没事了。”陆厌说, “标记好了。”
准备松开林肆时,林肆却环着他的腰没动,用脖子贴了贴陆厌,有些困倦的懒怠,又舍不得似的,依存在陆厌身边。
林肆像快要睡着,但偶尔又动一动手臂,总之就是不愿意陆厌起来。
“宝宝。”陆厌低声喊他。
林肆不大情愿地抬起头,眼眶红红的,一汪水润的眼睛像起了雾气一般,盈盈亮亮地反着光泽,天真又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