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把腿夹紧一些……
瞿铮远,他男朋友,看着挺含蓄内敛的一人,没想到还是崩人设了,花言巧语的同时,还变本加厉。
正应了斯文败类这个词的特性。
他们来之前没有任何准备,房间也没有润滑之类的东西,瞿铮远是用舔的。
大腿皮肤被头发蹭着,那种酥麻的触感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令人浑身战栗。
只是,他的大腿真的好疼啊!像跑完了十公里。
为什么会这样!?
谢衍掀开被子,岔开.双腿,昨晚被摩擦的位置戳上去酸酸涨涨的,还有点红。
睡前明明还没什么感觉,早知道会这样就只用手了。
谢衍瘫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
洗漱时,他才发现自己不光身前和腿上被种上了小草莓,就连后背都有,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因为他比瞿铮远早睡着一些。
瞿铮远吻得很用力,那些斑驳的痕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他们的关系又进了一层。
之前看片的时候,他还很抵触这样的行为,而当它们真正发生的时候,也没那么可怕,甚至可以说是愉悦的。
他一边刷牙,一边冲着镜子傻乐。
瞿铮远给王不凡放了一天假,叮嘱她一定要把谢衍安全送到火车站,他担心谢衍又在半道上走丢了。
谢衍回到小区门口,给男朋友发信息报平安。
身后有车在鸣笛,谢衍下意识地往边上让了让,指尖还在编辑信息。
“衍衍。”
副驾的车窗缓缓下降,谢衍低头一看,惊讶不已:“姐,你什么时候拿到的驾照啊?”
谢蔓双手还扶在方向盘上,笑着说:“上个月刚拿,上来吧,跟你去超市买点菜。”
“好嘞。”谢衍连书包都懒得放,乐颠颠地钻进副驾。
车子是瞿平生之前常开的那辆黑色奔驰,后视镜上还悬挂着那串珠子,只不过车内的味道换了,甜橙的清香盖过了悠远的檀香。
谢蔓拿到驾照后,瞿平生本想给她再买一辆当代步车的,但她觉得没必要,瞿平生就把自己这辆给她开了。
这是谢蔓第三次开车出门,还是紧张,眼神都不敢乱飘,说话时紧紧凝视前方观察路况。
“你背着个书包上哪儿去了啊?”
“图书馆。”这是谢衍第一次在谢蔓面前撒谎,他不自觉都抠了抠裤子上的破洞,小脑袋偏向窗外。
谢蔓根本没有任何怀疑:“想吃皮皮虾吗,我弄个盐焗的怎么样?”
“我还想吃蒜蓉花甲。”
“一起买。”
菜场边上的通道很窄,停车不方便,还容易刮蹭,谢蔓干脆把车开到商场的停车库。
谢衍取了个推车,把外套脱下挂在上边。
“你跟你那个女朋友最近怎么样,去图书馆是跟她一起看书?”
谢衍愣了两秒,“嗯”了一声,他巴望着谢蔓不要再追问下去,因为她越问,也就意味着他要撒更多的谎,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可惜天不遂人愿,谢蔓很八卦。
“什么时候带回来吃顿饭吧。”
谢衍露出惊恐的表情:“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是你姐,你谈对象不得给我过目过目么?你放心,我的接受能力很强,哪怕他是个男的我都不会反对。”谢蔓笑眯眯地说。
谢衍惊得下巴差点儿脱臼,他知道谢蔓思想比较开放,但没想到能这么开放。
在那一瞬间,他都有种和盘托出的冲动,但理智还是战胜冲动。
那是因为谢蔓觉得他不会离谱到找男的谈恋爱,就算找男的也不会找到他未婚夫儿子的头上。
远观一件事情,不论它多糟糕,谁都能平静接受,顶多就是感慨两句,甚至奉劝当事人坦然接受,而当那糟糕的事情降落在自己身上,就无法面对了。
谢衍深谙其道,告诉自己要冷静。
谢蔓见他沉默不语,追问道:“不会真是个男的吧?”
谢衍仍不作答,他讨厌撒谎,更讨厌在谢蔓面前撒谎,他盼望着谢蔓自己能察觉出什么,但又害怕她真察觉出点什么来。
就在气氛被逼到某个临界点时,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谢蔓。”
谢蔓转头的一刹那,脸上表情僵住了。
谢衍跟着偏过头去。
喊她的是个男人,个儿挺高,都快赶上瞿铮远了,麦色皮肤,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那种类型,手臂十分粗壮,肌肉将衣服的面料给熨平了,感觉他稍一挺胸就能把衬衫的纽扣撑飞出去。
谢衍想起自己几年前见过这个男人,他是谢蔓的前男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人还是个摄影师,只是当年他没这么壮实,如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陶冶……”谢蔓诧异地看着他,久久未能平静下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真巧啊。”
陶冶勾起一边的唇角笑了,他的笑容很复杂,甚至可以说是邪性,就是那种电影大反派在和正派沟通完以后,镜头再推向他时露出的邪笑,一看就知道这玩意儿憋着一肚子坏水。
谢衍觉得他虽然看起来年轻,但还不如瞿平生呢,起码瞿平生笑起来有那种长辈式的随和,不像他这么油腻。
“当年一声不吭就搬走了,害得我一通好找。”陶冶看了一眼谢衍,“这你弟弟吧,都长这么高了啊。”
谢蔓皱着眉头:“还找我干什么,咱两早没关系了。”
陶冶又笑了:“有关系没关系一个人说了算啊?咱俩在这儿都能碰见,就是缘分,一起喝一杯?”
“忙着呢,况且我已经有对象了。”
“谁啊?”
“关你屁事。”
谢衍记得陶冶是谢蔓的第一任男友,交往了挺长时间,后来这两人因为性格不合闹分手,弄得挺不愉快,分手后,谢蔓把他拉黑,并且搬家了。
“当个朋友都不行?”陶冶掏出手机,“重新加个好友吧,算咱俩重新认识。”
“不了,我还有事。”谢蔓说。
“你别这么着急嘛。”陶冶拦住了他们的推车。
“你有病吧?”谢衍剜了他一眼,“她说的话你听不懂是吗?我再给你翻译一遍,她现在有未婚夫了,不想跟你再有什么纠葛,我看你岁数也不小了,就没点儿眼力见?”
“未婚夫?”陶冶大笑起来,“那也就是没结婚咯,结了婚都能离婚,更何况没结婚的,我愿意等你回心转意,你不是说喜欢爱运动的男生吗,你看我,变化大不大?你喜欢吗?”
他抬起了那粗壮的手臂。
谢衍翻了个白眼,看来这货不是没眼力见,压根儿是不要脸。
跟正常人相处久了,忽然遇到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也大概理解当初谢蔓为什么要和这人分手了,个性确实有些烦人。
“让开。”谢蔓将手推车用力一推,撞在了他的大腿上。
陶冶又一次勾起单边唇角,让到一边,谢衍看着他,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穿过一条走道,谢衍回头看了一眼,陶冶还跟在后边。
“姐,他好像一直跟着咱们。”
“快去挑你喜欢吃的东西。”
谢蔓没有回头。
谢衍发现她一直皱着眉,眼神里满是戒备,像只惊慌失措的兔子。
从零食区到生鲜区,又从生鲜区到饮品区,谢衍好几次回头,都发现陶冶的身影,他就这样不慌不忙地跟在后边,离他们很远,可又不消失。
怪异得很。
“他为什么老是跟着咱们?你欠他钱了?”谢衍调侃道。
“因为他脑子不正常。”谢蔓说。
和陶冶交往是谢蔓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
那年她二十三岁,谢衍还在读初中,他们租住在距离这边五十多公里的项城。
谢蔓白天在百货公司做销售,晚上在KTV端果盘,她也就是在那时认识了陶冶。
当年的陶冶还很清秀,他和一帮朋友一起唱歌,遇见谢蔓后,对她一见钟情,但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展开追求,而是又去了几次,
当谢蔓觉得他眼熟以后,他才说:“我就想来看看你的。”
谢蔓都愣了。
不过与理想型相差太远,谢蔓当时并没有动心,只不过一次意外,让他们之间有了微妙的纠葛。
那天轮到她值班搞卫生,不小心弄坏了店里的一幅古董装饰画,要赔一大笔钱,正巧又赶上谢衍开学,她急得焦头烂额,四处问人借钱,但大多都是塑料同事情,伸出援手的极少,她只好到陶冶那碰碰运气。
陶冶一出手就是五万,不光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连之后几个月的生活开销都有了。
陶冶还说可以再帮她寻一份工作,谢蔓感激涕零,对他的好感度也因此蹿升不少。
陶冶家是开婚纱摄影公司的,口碑不错,门店遍布全国各地,他给谢蔓介绍的新工作就是当店里的模特,拍宣传海报与视频,每个月薪酬比她之前打两份工还要多。
谢蔓无法不心动。
刚开始工作那会,两人并没有太多实质性接触,偶尔约个饭喝个茶还是和同事一起。
陶冶待她总是客客气气,天气一变就嘘寒问暖,渐渐地,谢蔓觉得他人挺可靠,也跟他说起一些家里的情况。
正式恋爱是从第二年夏天开始的,陶冶在电影院里偷偷吻了她一下,开车送她到楼下时,又索要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谢蔓彻底沦陷了。
人一旦坠入情网后,都会缺乏理智,谢蔓也没能逃过这定律,多巴胺的分泌使她变得盲目、热情又感性。
有一天,陶冶抱着她说,想要拍一套独一无二的裸体写真收藏起来。
谢蔓知道一些艺术家总是对裸体有着情有独钟的向往与追求,她虽然不怎么能接受,但思考再三后,还是答应了陶冶的请求。
只是她实在没法赤身裸体地对着镜头摆弄姿势,退而求其次地换上好几套性感内衣。
拍摄地点就选择在陶冶的工作室,沙发、床、地板、落地窗。
他们在很多地方取景,又在很多地方做.爱,沉沦在爱情与欲望之中,难以自持。
谢蔓以为自己会嫁给这个男人,但热恋期一过,她逐渐发现了陶冶的一些缺点。
他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他要求她随叫随到,不准隐藏任何秘密,不光如此,还整了很多情/趣玩具,这让谢蔓感到很无奈。
陶冶多疑敏感还有一点暴力倾向,这些都在热恋期过后才慢慢显现出来,谢蔓和他争吵过几次,后来提出分手还要辞掉工作。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当初百分百的信任会换来悲惨的囚笼生活。
其实那天在工作室里,对准她的不光是相机镜头,还有隐藏的针孔摄像头,记录下了他们做/爱的全过程。
只要她一反抗,陶冶就用视频和照片相要挟,还说要发给谢衍看看。
谢蔓崩溃了,她只能撑起笑容配合着他,在折磨中寻求生机。
好在没多久,谢衍被保送进了星程高中,她瞅准机会,找到并销毁了存储文件的硬盘,还把陶冶的手机和电脑都给格式化了。
她就像是个被敌军发现了的特工,带着谢衍连夜逃离项城,社交账号与手机号作废的作废,更换的更换,陶冶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那是一段很灰暗的记忆,她一直试图将它从大脑中抹去,也有了一定成效,却没想到这个噩梦竟然还有后续。
她不知道陶冶这么跟着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心里很没底。
结完账,她又带着谢衍落荒而逃。
怕谢衍嘴太快,她还在车上叮嘱他不要将今天碰到陶冶的事情说出去。
“你怕姐夫吃醋啊?”谢衍抱着零食嘿嘿一笑,“难怪给我买这么多好吃的,是想贿赂我?”
“便宜你了。”谢蔓牵强地笑了笑。
瞿平生虽然没什么处女情结,但她跟陶冶的那段感情有点特殊。
哪怕事情过去了两年,她一看见陶冶的眼睛仍然会感到焦虑与恐慌。
那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提着刀的神经病,没人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经过陶冶这么一闹,谢蔓的思绪彻底混乱,她完全把谢衍谈恋爱的事情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吃过饭,谢衍将她送出小区,终于有机会看手机,微信上已经攒了十多条信息和两通视频申请,都是瞿铮远发来的。
他赶紧回拨过去。
“你干吗呢,一下午都不回我信息。”
瞿铮远刚洗过澡,赤裸地躺在酒店大床上,被子堪堪盖住一点人鱼线,露出大片肌肤和淡淡的红痕,这血脉喷张的画面又让谢衍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不免有些羞耻。
“我姐一直在我边上呢。”谢衍说。
瞿铮远眉梢一挑:“在就在呗,在就不能跟我视频了啊?”
“她还跟你爸视频呢,你想把你身上那些……”
‘吻痕’两个字他实在难以启齿,直接用“嗯嗯”代替,“都暴露给别人看啊?”
瞿铮远哈哈大笑:“这不是挺刺激的么?他们谈他们的,我们谈我们的,对不对,小舅舅?”
!
谢衍被这一声小舅舅撩得骨头酥了,膝盖软了,一头扎进被窝。
“刺激个鬼!”他眨眨眼,叹了口气,“我上回不是跟我姐说我在谈恋爱了么,她今天又问我喜欢的人是谁,是不是男的,吓死我了,我差点儿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