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手电的亮光大咧咧的射到郁半裸的肌肤上,白炙的灯光下是惨白的肌肤上遍布的尚未消退的青红色吻痕咬痕,交错着,在白皙的皮肤上如同绚丽展开的星星点点。
"不会是卖的吧?这小骚货......怪不得一股子媚态......"
"还真有这种事?我来看看,靠,真他妈过瘾--不过仔细看这小子比女人还漂亮......"
"要不--"有人拼命咽了下口水"我们也尝尝?嘿嘿......"
"你按住他,张开他的腿......"
"......快点......"
"喂,有人来了!"头顶洞口有人小声地冲下面喊"先别出声。"
郁瞬间便被三个人拼命压住并死死的捂住嘴。
清晰的,可以听见上面的对话。
"......这里是施工现场,一般人是不可以随便入内的......很危险......找,找负责人?不,不用了......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是在这里施工啊......辛苦了......我们是在找一个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对,挺漂亮的,男孩,大约18、9岁的样子,很瘦弱,有点发烧......没看到?这样啊......啊,少爷--"
话语被打断,另外一个人开口--
语气虚弱而焦灼--
"下面是什么?"
是迟天?!
是迟天的声音?!
是迟天!
郁拼命挣扎,却被更粗暴的压向地面,双唇撞在土块上,殿出了血。
"呜--"
迟天--
"哦,我,我们下面正在施工,是个砖窑......很,很脏的。"
"可以下去看看吗?"
"啊!不不可以!上面有规定的......请不要这样......请......唉呀......痛......"
"......你们这么晚了还在施工?......哼!你们是"领秀城"的施工队?总裁好像是王家全吧?"
"那,那个,我我说实话,其实,我们,我们是找了个发妹,寻点乐子而已,请一定不要--唉呀--不要这样--"
洞口突然大亮,一股强烈的灯光照射下来,洞底一览无遗,郁被按压着,趴在地上,只一片裸露的背脊细白得耀眼,四肢被三个人拼命压制着,恨不得碾压到地里,嘴里塞满了泥土,一动不能动。
迟天借着光线隐约看到下面几个衣着褴褛的人和肮脏泥泞的空间,中间有具粘满了泥土凌乱不堪的光洁身子,被草草的用块油腻的塑料布遮掩着,因为是趴躺着,看不到脸--只有一截细瘦的腰肢,像是在细微的扭动。
"***,是谁啊?耽误老子办事?!这妹子很爽啊?老哥也来试试吗?啊?哈哈哈哈......"
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淫乱不堪肮脏丑陋的场景让迟天皱眉,胸口的伤撕裂开一般,他转身,脸色铁青。
"......没有见过?是吗?"
"少爷,我们再到其他地上找找吧,说不定郁少爷已经回去了呢......还有您的伤!渗出血来了,我们还是尽快--......啊,是,是,是!继续找......其他人,马上上车!"
"......如果见到这个人,请务必和我们联系......对,会重金酬谢的......对,很重要......"
人声,车声,如一阵风,迅速远去,瞬间,没了一点声响。
风过,扬起的细土漫天的飞舞--
带着惶恐,带着决绝
掩盖了一切
倒在车座上的迟天脸色苍白得吓人,胸口的血迅速蔓延了大片,全身僵硬着,大口喘着气。
伤口刚包扎完毕,只是想确认一下郁到底在做什么的自己竟发现人根本没有回来?!
暴怒着,恐慌着,颤抖着,带着所有的人急匆匆地冲出别墅--
他在哪里?
郁在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焦急,这么害怕,这么失态,这么绝望--
只是觉得--冷!
彻头彻尾的,冷到心里。
那个从第一次见面就毫无心计的对自己说喜欢的人
单纯的笑,干净的笑,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的笑
迟天,我喜欢你!
这句话
等了千年万年一亿年,等了一辈子--
不敢相信
不肯相信
无法相信
只是害怕!
但
期待着
焦灼着
盼望着
甚至--
乞求着!
一个喜
眼前突然滑过一道闪电般,一根尖锐的刺针从太阳穴直刺穿过,迟天猛然坐起来:
那片细白光洁的背!
那块贴敷在圆滑腰肢左侧的在惨白的肌肤上异常明显的--小小红色蝴蝶痣!
谁?
谁曾说过?
谁曾对谁说过--
恶意的调侃--
郁,你知道自己这里有个痣吗?
"回,回去!!马上!回工地!!!"狂喊出来,红了眼睛。
呼啸着夹杂着风,大批的轿车如队疯狂的长龙--
踉跄着,在泥土中奔跑,茫然着,在无数高耸的架楼中穿梭--
就在那里--
那片暗红色塌陷的土堆--
那片突出的砖窑!
手脚并用的冲上去--
哪里还有一个人的影子?!
10
被拉扯着,半拖在怀里,颠簸了好久。
渐渐的不能呼吸,身上沾满了泥土,连鼻孔和口腔里也是浓重的土腥味,衣服凌乱着,残破的四肢僵硬着,跟不上动作,只是坠地上摩擦着。
全身象插了太多尖锐的长矛,从毛孔中戳刺过去,鲜血淋漓。
眼前和脑海中盛开了深秋空蓝的璀璨繁星,热闹的星星点点,嚣张的飞速旋转--
胸口窒息一般,一股股涌上带了甜意的热流,想吐。
郁说不出话来。
他们在逃,慌不择路的。
不忘四处查看,在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地方,希望找出了洞,找出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来安置自己和这个半昏迷的人。
想直接找个窟窿丢掉了事,或者技巧性的推下乱石沟壑,让他一身一脸的擦伤,最好面目全非--这样,也是桩让人叹息却无能为力的意外。
越过施工用地围起的蓝色栅栏,便是铺了草坪的陡峭斜坡,栽种了些从别处挖来的根深枝壮的樱桃树,此时正开满了雪白的樱花,纷纷扬扬的,在漆黑的夜晚竟也亮的眩目。
湿滑、铺了保湿柴草的斜坡成倒V形,翻装过去就直插向光洁笔直的高速公路,从这边就可以听见呼啸而过的汽车鸣笛声。
扑通--
被粗暴的推倒在铺满了编织粗糙的稻草和落樱上,骨折的地方传来麻痹般的酸痛。使劲咬紧了下唇才不至于昏迷过去,恍惚中有人凑了过来,扬起手,用全身的力气打过去,却被抓住了手腕,提了起来。
"小子,认命吧,反正到这个地步我们也不可能放你走了......"
"他奶奶的,那人挺重视你的啊?你们是什么关系啊?啊?"
"喂,老李,还用问吗?......瞧他细皮嫩肉的......"
几个人轻笑出声,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
手腕突然被反扭,然后强迫着转身,坚硬的膝盖顶在背上,有人低下头来,在郁耳边吹气:"小美人,如果你乖乖的,说不定我可以放了你哦......"是被称为刚哥的李成刚。
郁挣扎了一下,背上的膝盖一用力,眼前便一片耀眼的空白。
被捏住了后颈,骑在身上的人一把扯下了沾满了泥水的裤子,浑圆紧窒的双臀和细白修长的腿瞬间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袒露在暗褐色的草堆上细腻的颜色几乎吸附住所有人的呼吸。旁边的人一阵抽气--
"靠,这--真是男人吗?"
粗鲁的在腿间摸了一把,李成刚将郁反转过身来,全身赤裸的人完全在冰冷的月色下瘫软着,柔韧如绸缎般细滑的肌肤看不到毛孔,闪着透明般的光,被汗湿的黑发半遮了的清秀的脸,优美的脖颈,纤细的锁骨,以及修长完美的四肢......
漂亮的几乎象是童话中被比喻过无数次的幻想过无数次的王子,高不可攀的,优美高洁的,天真圣洁的天使。
舔了舔瞬间变的干涩的嘴唇,李成刚跪下身去,膜拜般碰触向一片洁白中粉色的樱红,颤抖的双唇在蹭到那点温暖时,耳边传来的一声低吟。
象条导火线--
如果说这群男人本来还对抱男人这样的事情尚存在一丝抗拒和顾及的话,此时的他们却已经完全陷如生理需求的本能,野兽般的肆虐嗜血性统统瞬间爆发出来。
呼吸粗重的,李成刚胡乱扯下腰带,将自己膨胀的生疼的昂扬好不犹豫的袒露在郁的眼前--
"喂,那天买的药还有没有?***,既然我们今晚不用找发妹了,把剩下的都给他抹上,让咱们也爽爽!"
"那,还有不少,都用上没关系吧?"
"天知道!无所,快--拉开他的腿。"
跨在瘦小的胸膛上,涨红了脸的李成刚狰狞的象只发情的疯狗,张着嘴,吞吐着舌头,迫不及待的将自己酱紫色的巨大向郁的嘴里塞进去--
"美人,来,好好舔,要不一会就把你疼晕过去!哈--"
后面的人将摸索出来的一小瓶深紫色的汁液全倒在手心里,其他两人扯开郁的腿根,沾满了汁水的手指直接探进还有些红肿的密处,一点不保留的将所有全部药物搔刮进湿润的肠壁。
还未痊愈的地方传来的冰冷刺痛让顿时清醒的郁几乎惊呼出声,挣扎的双腿被毫不留情的压制住,肆虐的手指还在进进出出,断断须须的摩擦引发了一阵阵异样的燥热,全身象被钻进了无数条小小的虫子--
引发无法遏止的颤抖--
"唔--不--"
泪水狂泻而出,弹跳着,在粗糙的地面上扭动不停,稻草的刺扎进背脊也感觉不到痛--
全身都被笼罩在铺天盖地的恐惧羞愤和疼痛之中--
被捏了下巴,嘴巴张开的同时,有什么突然插了进来,只刺喉咙。恶心的感觉从头顶蔓延到脚底,象棵即将在狂风暴雨中折断的树,哗啦巨响的是所有马上要消失的意识和感觉--
拼命合上嘴,使劲咬了下去。
"啊呀--"
一声凄厉的惨叫,李成刚翻身滚到一旁,疯狂的在蜷缩起来滚个不停,淋漓了一地的鲜血。
其他三人慌了,丢下郁匆忙扑过去。
拼命呕吐的郁趴在地上咳到脱形,然后手脚并用的爬向斜坡的最高处。身后是一阵阵的鬼哭狼嚎--
"他,***!!刚,刚哥,你没事吧?"
"痛--妈呀--宰了他!X的,给我宰了他!啊--"
"靠,奶奶的......"
抓住头顶上的荆棘,使劲拖着麻痹的身子,四肢僵硬着,怎么也爬不快,象不是自己的手脚,拼尽了全力也只是慢慢的蠕动而已--
动啊!
快动啊!
快啊!!
后面的人咆哮着,红了双眼只冲过来,几乎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拖了沤烂了的稻草,擦出一道血红,苍白的手指抓住顶处高速公路的银白色护栏,不等挣扎着站起来,已经冲过来的人一脚踢在郁的背上,年久失修的生锈铁网剧烈的摇晃着,从接口出张开,瘦弱的身体划过张牙舞爪的铁网底部挂了血直接滚向下方的高速公路。
朦胧的月光和远处的路灯照射不到漆黑的底部,象口幽深的枯井,瘦小的身子瞬间便沉默的翻落了下去,磕磕绊绊的,直倒在公路中央。
一动不动的仰躺在地上,麻痹的身体钝钝的痛着,如被凌迟。
但,
不起来不行。
不离开这里不行!
可是,
好痛啊
好想睡
全身都好痛......
真想就这样躺着,再也不要起来。
迟天--
我......好痛啊......
只是......
即使我再喊痛......你也不会理会我的吧?
毕竟我什么也算不上,你根本不在乎我,我连你情人替身的资格都没有,我甚至连叫"月"的资格都没有。
我本来以为真心喜欢你就是一种资本,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傻多么的可笑啊......
我还没有来得及求你不要赶我走,不要让我离开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迟天
我喜欢你,和12年前一样,自始至终的喜欢你,我想遵守我们小时侯的承诺--彼此是彼此一个人的唯一!
当时没告诉你、无法告诉你的话,我想现在全部告诉你。
我抛弃一切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没有别的奢望,
迟天
哪怕我只能做为你床上任人摆布的玩具
哪怕我连做你情人替身的资格都没有
哪怕我只因为可以供你发泄这一点利用价值才得以你轻蔑的看我一眼
哪怕你根本不在乎我甚至不屑和我说话
只求你,不要赶我走
迟天
我用我的血,我的泪做为我爱你的祭奠
以生为凭,以命为证
以我所有的所有为赌注
只想换取你真心注视的一眸
温柔微笑的一幕
哪怕只有一秒钟,我亦足矣!
叫我月
称我为月
迟天
喊我"月"这个名字,这个你最爱的人的名字--
怜悯也好
欺骗也好
请给我一个可以做梦的机会......
"......迟天......"泪水从眼角划落,蔓延的温热钻向耳廓。
"我,喜欢你......"
远远的,有车疾驶而来,耀眼的光直射而来,越来越近,没有停止的势头。
在高速公路上粗野狂暴的车辆看不见倒在路前方被黑暗所淹没的人影。
"......真的,很喜欢你......"
缓缓闭上双眼,耳旁轰鸣的是车轮碾压在地面的声音
一道灼热直直的刺穿过来,带着一阵风,卷起一路汽油和车尾的味道--
"......我爱你......"
希望,你找到你爱的人,你所真爱的人,你的月
从此--
幸福的生活下去
希望你开心的活下去
迟天......
"郁--!!"
突然,一阵几乎撕吼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接着斜坡上冲下一道黑影,卷了落叶,踉跄着,跌跌撞撞着,决绝的直扑向迎头撞来的车辆,挡在郁的身前。
惨白耀眼的灯光里是抹高大的伸臂挺立背影,急冲过来的风焦灼的扬起衣角,身上班驳淋漓的血迹清晰狰狞可见。
尖锐的刹车声划穿夜空,刺透耳膜一般,漫天飞舞的是雪白的落樱枯黄的落叶和--红色的血。
张大了双眼
颤抖着双唇
死命伸出苍白的手
什么也看不见
什么也摸不到
什么也抓不住
什么--
也没有......
"迟,迟天?!"
11
全身僵硬着,被冻结在水泥里。
昏迷中的郁觉得自己漂浮在一片深红得海上,眼望不到边,脚踏不到地,手里紧紧抓了一个人的手,死死不放,似乎一松开,这被一根韧线绷紧的世界--琉璃彩色圆球就会掉落、炸裂、粉碎--
"不要--离开,不要......"
有人用力,手掌顿时空虚,那人抽回了手。
眼前一片空白。
迅速沉没下去,越来越深,周围一片黑暗。
倏地--
被猩红的烈焰所包围,骨折的地方感觉不到疼痛,燥热不堪,涌起的异样欲火如同怒涛顿时淹没了半昏迷的人,挣扎着,痛苦不耐,如同被整个世界所抛弃,啜泣着,低吟出声,颤动着,无法自处--
涂抹的药有了反应,郁悲鸣出声,扭动不已。
突然被抱在怀里,丝滑的清凉和细腻的安抚,小心翼翼的清声低吟,带着疼溺和焦灼--
十分的熟悉,
五分的陌生
十二分的温柔。
是初离母胎赤裸裸的两条,揉捏的,逶迤着,开着膜拜和艳羡焦渴,是初春雨后油绿草芽上一滴清露,甘美的--透明的清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