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现代耽美]——BY:舍木氓生

作者:舍木氓生  录入:06-08

  “你什么时候走?”闫乱声音有些冷,显得不在意。
  “闫乱,我们聊一聊,可以吗?”褚时雨眼神透着哀求,闫乱看向他,大而亮的眼睛里此刻透着防备:“聊什么?”
  褚时雨自知理亏,也知道闫乱现在对他浓烈的怨恨,抓着床单的手渐渐收紧,褚时雨的喉结动了动,做了不知道多久的心理准备后,他才下定决心,看着闫乱道:“我想知道,我们是不是还有继续的可能。”
  短短一句话褚时雨说得眼眶泛泪,说完后他紧紧咬住牙,等待闫乱的审判。
  闫乱盯着他,目光从无谓变得深沉、再若有所思,却又透着股轻佻。
  “聊吧。”闫乱站起来,走过窗前,撇了眼褚时雨瓷白的、带着红印的身体:“我在客厅等你。”
  五分钟后,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的褚时雨慢慢从卧室走出来,他竭力想要保持姿势正常,可后面疼得厉害,每走一步几乎都会撕扯到伤口,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往外挪着,闫乱手里端着今天的第二杯咖啡,看着褚时雨慢慢坐在了自己对面的位置。
  “喝吗?”闫乱举着咖啡问褚时雨,褚时雨摇了摇头,只拿了边上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白开水抿了一口。
  “你先......听我说,我这四年的事好吗?”褚时雨润了润嗓子后开口,语气透着央求。
  闫乱淡淡眨了眨眼,开口:“好。”
  ......
  褚时雨去了美国之后第一时间被安排进了褚爷爷住的疗养院,其实爷爷的身体很好,都是些老年人常见的小问题,但那疗养院规格很高,住的也都是在政商界的重要人物,所以长期陪同人员是不被允许用电子设备的,除非是短暂探望;也因为这样,疗养院里照顾老人的大部分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护士和佣人,几乎没有亲人长期陪同。
  但褚时雨是个意外,他进了疗养院才知道家人打的是什么算盘,他没办法经常接触到手机和电脑,而在这个地方进出都需要层层报备和登记,对于老人们来说是颐养天年的天堂,对于褚时雨来是监狱。
  褚时雨的父母、家族里的长辈们,都希望他接受家里的安排,娶一个大家闺秀、生活在上流社会,其实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同性恋,或者说玩男人的不少,但没有人会当真,没有哪个人说,要和男人在一起一辈子的,这很丢人。
  褚时雨就这样带着渺茫的希望,在疗养院陪着褚爷爷,陪了快半年,褚父六十大寿,直到这时,褚时雨才陪着褚爷爷出了疗养院,去洛杉矶参加褚父的六十大寿。
  当然,褚爷爷除了褚时雨,还有一个长期照顾他的护士也一同去了洛杉矶。
  意外就发生在褚父六十大寿的第三天晚上。
  那晚的庆祝没有前两天那么隆重,长辈们都不参加,适合小辈们凑在一起玩。
  褚时雨其实和褚家亲戚朋友们的小辈大多不太熟,仅有几个熟的几个也都没来,于是褚时雨便独自呆在一边,和照顾褚爷爷的小护士在休息室里坐着。
  这次从疗养院出来,他没能拿到自己的手机,褚爷爷的助理另给了一部手机褚时雨,那部手机只能打美国的电话、也无法使用国内的社交软件。
  当时的褚时雨其实已经有点绝望了,他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好像被软禁了。
  那晚褚时雨喝了酒,喝得不多,但断片很快,他意识到不大对劲,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他躺在床上,衣服穿得好好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可褚时雨总觉得有些不对,但他说不上来。
  直到褚父的六十大寿办完,褚时雨又陪着褚爷爷回了疗养院,不到三个月原先的小护士被换走了,褚时雨没注意这件事,他只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联系得上闫乱,好让他等得不要太无望。
  可他没有办法,他们甚至不让自己见褚悠和苏缅,褚时雨自从来了美国,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褚爷爷突然说要住回家,不住疗养院了,这对于褚时雨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于是不出一个月两人就回了褚家在洛杉矶的房子,等待着褚时雨的,是房子里的父母,和一个圆圆的、在襁褓里的刚出生的孩子。
  “是你的孩子,那晚你爸过六十岁生日,你喝多了,跟那小护士那次,让小护士怀上了。”母亲对褚时雨说。
  “发现她怀孕的时候我们就把她调出疗养院了,她不可能嫁进我们家,但这个孩子我们要。”父亲说。
  那时满心欢喜回到家想着终于可以有机会联系上闫乱但褚时雨像是在听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父母一脸严肃却认真地说着这件事,褚时雨却觉得陌生。
  就好像当年他们对大众编造柏旭的故事那样,在某种逻辑下是成立的,可那是假的。
  褚时雨反应了整整一晚上,隔天凌晨敲开父母的房门,说要去做亲子鉴定。
  全家人都同意了褚时雨的这个要求,看到每个人脸上的自信和信誓旦旦时,褚时雨觉得很不安。
  他带着那刚睁开眼的孩子,和家里安排的一位保镖,去了洛杉矶本土的一家医院。
  一星期后的比对结果也是褚时雨自己去拿的,这一个星期里他也在观察那奶娃娃,从婴儿期还不明显的五官来分析,可越分析、越觉得和自己长得像。
  比对结果毫无悬念,检查报告上明晃晃地写着父子关系成立。
  “你不用说得这么详细。”闫乱越听牙咬得越紧:“我不关心你和你儿子的DNA重合率有多高。”
  褚时雨抿了抿唇:“后来,我被允许独自带着枇杷住出去,他们给我准备了一套房子。”
  不得不说,褚家人对褚时雨十分了解,有了一个生命的羁绊,褚时雨是不可能再冲动或是不顾后果地去找闫乱的。
  事实也是这样,褚时雨每次想到闫乱的时候心情复杂又痛苦,他想给闫乱打电话、想去找他,可每次要这么做了,枇杷的身影就钻进自己脑中,他挥不开。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闫乱解释这个孩子,他不愿意让闫乱勉强接受这个孩子、他觉得对不起闫乱、也对不起枇杷。
  打蛇打七寸,对付褚时雨,也只需要让他陷入极端的两难境地就可以,他并不是不能做出选择,而是无法过自己那关,他考虑得太多太多,导致到最后,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活活被熬死。
  闫乱垂了垂眼:“嗯,所以你觉得我还有可能接受你吗?”
  褚时雨在这四年里,几乎所有的棱角和锐气都被生活磨平,他不再有锋芒、也把勇气和骄傲都收敛了起来。
  所以闫乱问完这个问题之后,褚时雨显得有些木讷,闫乱直视他:“我今年22岁,国内三十岁以内身价最高的演员,追我的人你数一天都数不过来;你觉得我凭什么还愿意和你在一起?你马上三十岁了吧?还带着个拖油瓶,你最能拿得出手的是你的背景吧?可你觉得我现在稀罕那玩意儿吗?”闫乱话说得又毒又讽刺:“你毕竟让我从男孩变成了男人,所以我一直惦记你的身体,可是也快老了。”
  褚时雨被闫乱说得无地自容,几乎想钻进地缝,但他还是撑住了,除了耳廓有些红,其他地方还是苍白的,他觉得又很口干,勉强舔了舔嘴唇刚准备开口承认自己的自不量力,闫乱却先他出声了。
  “你追我。”闫乱盯着褚时雨,眼睛一眨不眨,空气安静了几秒,闫乱却站起身,他走到褚时雨跟前,声音低了几分:“如果你让我感受到,你很爱我,我就继续跟你谈恋爱。”


第90章
  闫乱的情绪很复杂,他的恨毋庸置疑,他想要变成褚时雨的男人,让褚时雨时刻感受到他的存在。可褚时雨好像依然把他当成学生,那个青涩又依赖他的学生。
  闫乱已经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褚时雨不顾一切地、什么都不害怕地站到自己身边。
  他过去想着,自己要赚很多很多钱,赚够让自己和褚时雨余生无忧的钱,这样即使再被迫害,他们也能去到天涯海角相伴着度过一生。
  可现在不行了,褚时雨多了一个孩子,一个他和别的女人生的,让闫乱感到非常痛恨的孩子。
  可他也逃不开褚时雨,当知道褚时雨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即使伤口还有很大的可能性再裂开流血,他还是要去找褚时雨,想到会再次见到他,闫乱只会觉得漫漫长夜终于结束,他看见亮光了。
  可恨意抵不住长达四年的思念,现在褚时雨回来了,闫乱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他可以恨褚时雨、可以埋怨他、甚至可以折磨他,但唯独不能的,是放开他。
  “可我还是想问问你,之前不是很坚定吗?还骗我结了婚,可为什么你现在又要来争取我?”闫乱注视着褚时雨,目光沉沉地压住他,又因为闫乱站着褚时雨坐着,所以闫乱带给褚时雨很大一股压迫感。
  “我怕后悔。”褚时雨抬头望着闫乱:“我下过很多次决心,也说服过自己无数次;可每次想到未来真的没有你了......”
  褚时雨盯着闫乱:“我会难过很久,会觉得......好像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褚时雨说得很无力,他眼眶微红:“对不起啊,闫乱,我......我应该找机会联系你,应该跟你坦白,不应该当缩头乌龟的。”
  闫乱沉默地听着,他凝视了褚时雨几秒,而后转过身,褚时雨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他声音低哑道:“那我给你机会。”
  闫乱本来定的是这天的飞机回首都,其实他大病初愈、又临近过年,之前就把所有春节晚会的邀约都推了,所以本身这阵子就没什么事,而绍晴也仿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在这天早上就给闫乱取消了机票,让闫乱要回来就自己买票。
  褚时雨在闫乱的要求下住进柠谷公馆,柠谷公馆除了酒店式套房,后面靠山的地方还有两套也供客人居住的别墅,闫乱从套房里搬出来,直接住进后面其中一栋别墅。
  褚时雨下午回去拿了行李,傍晚闫乱站在别墅门口看夕阳,目光却时不时投向那盘山公路,终于,闫乱看了半个多小时夕阳后,一辆白色的商务车顺着公路开上来,闫乱迈开腿往外走,他走到别墅门口,那车也刚好停下。
  闫乱本着乐于助人的态度打开后座的门,准备帮褚时雨拿行李,却在打开门的瞬间一腔的好心情都被扫走。
  “你行李呢?”闫乱“砰”地关上车门,一脸郁气地看着从驾驶室下来的褚时雨。
  “在后备箱里。”褚时雨底气不足道,他走到闫乱跟前,声音低了些:“他现在......还不能离开我。”
  闫乱垂眼看褚时雨:“我讨厌他。”
  刚刚后座出门一打开,闫乱就看到座位上摆着的儿童座椅上坐着一个小孩儿,小孩儿这次没哭也没闹,只是防备和悲伤看着闫乱,闫乱差点翻了个白眼,干错利落关了车门。
  “闫乱,我跟他约定好了,他答应我在你这里不会哭闹,也会乖乖喊你叔叔......”褚时雨脸上透着讨好的笑,小心翼翼地说。
  “所以他得跟你一辈子是吗?”闫乱语调有些凉:“叫我一辈子叔叔,如果我们以后要一直住在一起的话,他也得在?”
  褚时雨眨了眨眼,这四年里他就一直陷在这样的左右为难和困境之中,从未出来过,他表情难堪又无措,闫乱盯着他:“不是你爸妈弄出来的小孩儿吗?不能让他们养?”
  “他们不养......”褚时雨艰难地说,他也曾想把枇杷交给父母养,他回来找闫乱,但父母对枇杷一点都不亲,甚至带着褚时雨看不懂的厌恶,某次他带着枇杷回去吃饭,枇杷坐在客厅沙发上玩,被父亲“不小心”摔下沙发的时候褚时雨整个人都惊骇了,从此再也不敢让枇杷单独和其他家人呆在一起。
  “我也不养,我家里一只猫一只狗够了,不需要多一个小孩。”闫乱道,不乱和杏花还在首都的家里,那边的助理每天还都要去帮他遛狗、铲屎,定期给猫狗做美容,他还想着等褚时雨回来就给不乱找个老婆,生一窝小牛头梗,再买个更大的房子,养一只猫和一大群狗。
  “你自己看着办吧。”闫乱留下这句话,没在留恋什么,转身朝别墅走去,褚时雨站在原地呆呆的,他看着闫乱的背影,又听到车里枇杷被吓得憋得特别小的哭声。
  褚时雨转身打开车门,枇杷一张脸憋红了,眼泪流了满脸,看到褚时雨的瞬间朝他张开手臂,含糊不清地表达着自己的害怕。
  褚时雨把枇杷抱了下来,他眼眶有些红,声音不太稳:“枇杷,你听爸爸说,你看,前面是不是还有房子?很漂亮,蓝色的房子,枇杷以后和阿姨住在那个房子里好吗?爸爸就住在枇杷住的房子后面......”
  枇杷还小,根本听不懂褚时雨话里的情绪,但听懂了自己还是要和爸爸分开住,小小的人这两天舟车劳顿,又被闫乱吓了好几次,已经一愣一愣地打起了哭嗝,都哭不出声了。
  褚时雨心疼地把枇杷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捋着他的背:“枇杷不怕,爸爸在。”
  “回首都之后把他送走。”身后突然响起冷冷的声音,闫乱去而复返,他盯着夕阳下拥抱着孩子的褚时雨:“找他.妈、找他外公外婆,我不信除了你他没有别的亲人。”
  褚时雨回过头,沉默地和闫乱对视着,闫乱目光里藏着不易被发现的受伤:“我不要他叫我叔叔,他偷走了我的四年。”
  褚时雨的眼睛红得厉害,他站起来,上前一步,也像拥抱枇杷那样用力抱住比他高了大半头的闫乱,闫乱身子硬邦邦的没什么动作,褚时雨将人搂紧,他小声却深切地在闫乱耳边说:“对不起,乱乱,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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