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言犹在耳,转眼那报应居然就到了眼前!
看着公堂之上那披锁戴枷的形销骨立之身,我的心却没有得报大仇的快意,有的只是戚戚惶惶!
我的思绪飘回从前!
我姓杨,父亲是被严嵩老贼害死的兵部武选司郎中的杨继盛!嘉靖三十二年正月,父亲奋笔写了一份《请诛贼臣疏》,冒死上疏。
父亲在奏疏中列举了严嵩的十大罪状、五大奸计,请求世宗讯拿严氏父子,以正国法;或将其逐出朝廷,削籍为民,以全国体。
可是父亲没能达成心愿,严嵩老贼看到父亲的奏折之后,却反咬一口,诬陷父亲目无君上、阴谋反对皇上,挑拨皇上大动肝火,将父亲投进诏狱。
那严嵩老贼指使他的爪牙对父亲进行严刑拷打,,备受杖答拶夹之苦,在狱中关了三年,严嵩父子还是把父亲杀害了,又过了三年,那严嵩老贼的儿子严世藩还担心我们会为父亲报仇雪恨而将我的家人全部诛族。
只有我活了下来!
因为严世藩那个奸贼不肯放过我,不肯就这么让我去死!
我在狱中被关押了三个月之后,朝廷要将那些个有罪的臣子的儿女一并拿出来,让那些富有人家甚至妓院娼楼出资竞投买了去充当奴隶仆从妓女男娼。
我们是失去民籍的‘贱民',生死都操控在别人手上。
看着我身边的人一个个惊如筛糠,泣啼不止,我的心却是一片沉静。
虽然只是在牢里关了三个月,可是三个月的牢狱生活却是生不如死,现在能有机会重见青天,哪怕只是做奴隶,只要能出得那暗无天日的大牢,我就有机会做我一直想做的事!
严世藩!你等着我送你下地狱吧!
我被人买下来了,买我的人叫严安,是严府的大总管!
我被关在了严府的内院!用一种极端耻辱的模样被关在了内院。
严府的恶奴将我的衣衫褪尽,双手和双腿皆向上捆绑在两根柱子上!他们将我的后庭完全暴露在人眼前!
我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下场!
我知道严嵩和严世蕃他们父子二人每陷仇家,就把仇家的男孩夺来作为娈童,百般侮辱虐待。
等待我的想必也就是被侮辱虐待的下场!
这于我,又算得了什么,看到父母兄弟姐妹的死,我的心也早就死了,现在这条命都不过是暂时向上天借来用的,那奸贼想如何作贱就随他吧,只要我不死,我就要看着严世藩死得比我父亲还要惨!
我要看着他们严家的恶子逆孙得到应有的报应!
虽然我已是心如死灰,可是当我看到严世藩那张极为丑陋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当我看到他那比他的脸更丑陋的孽根的时候,我的胃仍忍不住剧烈痉挛,以致于恶呕出来,吐了他一脸!
那丑陋的脸勃然作色,顺手抄起一条皮鞭就要发作,旁边的严安却拉住了他的主子低声道:"少爷,这小子的骨头比他父亲还要硬呢!"
"嗯?"
"这小子的父亲在狱中关了三年,备受杖答拶夹之苦,大腿上的肉被打成了碎片,整个人血肉模糊,体无完肤。剧烈的创痛常常使他半夜醒觉,他就打碎瓷碗,用破碗片刮去腐肉和浓血,狱卒看得毛骨耸然,而他却神态自若呢。这小子看他皮光肉滑的,却是个比他父亲更硬的主,
那杖答拶夹之苦没少受,也给他灌过辣椒水,泼过盐水,甚至还生生拔下过他的手甲脚甲。他连吭都没吭过一声。现今儿再用这些个劳什子对这小子是一点用也没有啊。少爷您留他一命,不就是想在他身上图个痛快吗?现如今他是这般模样有何乐趣可言?"
"哦?那倒也是。"那老贼沉吟半晌,居然露出胸有成竹的奸笑说:"常言道刚则易折,既然他是铮铮铁骨,用不得强,那就用那绕指柔逼他就范好了。"
"硬的不吃,他还能吃软的吗?"
"这软玉温香他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岂由得他。"
"可是,他这样的铮骨,能就范吗?"
"哈哈哈,严安,你且瞧本少爷的本事,本少爷若没本事,怎么能在这天下横行无忌二十年?来人啦。"
"少爷,有何吩咐?"
"你们且去把这京城里最好的老鸨,行头都给本少爷叫来。"
"是!"
"严安,去把太医院最好的太医给我请过来,少爷我要将此人养得珠圆玉润才好下酒。"
"是,少爷。"
严府的管家走后,严世藩来到我的面前,他的脸上慢慢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悠然自得地说:"杨忠孝,杨忠孝,你可知本少爷想你可想得要疯了呢!你那个父亲居然给你取名叫忠孝,真正是可笑啊!太可笑了,他是想要你忠于谁啊?谁不知道现在这大明天下就是我严东楼手中的玩物,杀死一个人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父亲是想要你效忠皇帝吗?一个二十年都不上朝勤政的皇帝也值得你们效忠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掐弄着我的乳首,用手指插刺着我的肛门,他看着我木无表情的脸,便也悻悻地停止了调弄,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屁股说:"本少爷有办法让你的身体,让你的意志都崩溃。"
我根本不想听这奸贼胡言乱语,索性闭上了眼睛。
"你不信吗?"他得意的笑:"你父亲铮铮铁骨,又太老,我是奈何不得他了,不过对你这年方十八的血气方刚之躯本少爷还是有点自信的。想必你一定还未经人事吧?这青春勃发的躯体只要好好调教调教,便会做出那最淫荡销魂之举,你那在棍棒之下紧闭的牙关也会发出这世上最淫弥的欢叫,这是人的本性,再怎么忠直刚正之躯也躲不过那情欲迷离!到时候本少爷倒要看看你这忠臣之后该如何自处!"
"呸,发你的春秋大梦!"
"本少爷向来不发梦,其实本少爷倒是挺佩服你家老爷子的,我父子二人权倾朝野,贪取豪夺,有谁敢说个不字。他居然还敢冒死上奏要皇上治我们的罪,只可惜他忠了本不该忠的昏君,那当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他也不想想,我能这样玩弄天下于股掌之中,那还不是因为有皇上这个大靠山吗!本少爷还更佩服你呢,要不然怎么会对你日思夜念的呢?这普天之下,只有你敢当面喝斥我呢!其实你今日落得如此境地,也要怪你自己当初强出头管本少爷的闲事!你要是做个缩头乌龟,老老实实的在家读那些个劳什子的忠孝经不就好了吗?"
他说完,狂笑而去!
原来竟为了六年前那一声斥责,这奸贼竟然在六年后灭我杨氏一门!
六年前,也就是嘉靖三十年,锦衣卫经历沈鍊上疏世宗,历数严嵩祸国殃民、欺下媚上、贪赃枉法十大罪状,请求世宗诛戮奸臣,以谢天下。奏疏呈上后,严嵩恨之入骨,便诬陷沈伯父图谋反叛,把他逮捕处死,沈伯父的两个小儿子也被杀害。
而严世藩这个奸贼居然看中沈伯父的大儿子,意欲将之强行绑入府中侮辱虐待。
那一日,刚满十二岁的我听闻之后,怒火中烧,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策马就直奔严府!
堪堪在严府门口将绑架沈崇的一众严府恶奴截下!
烈马踏身,众恶奴也吓得急避,我飞身而下将被五花大绑的沈崇抛上马背!
待要离开,严世藩却出现在严府门口,那张丑陋的脸直视着我!
当时我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异光,但是我完全没有想到那丝异光就是我们扬家六年后的催命符!
"杨忠孝,你好大胆,敢管我的事?"他沉着脸说。
我狠呸了一声,也厉声喝道:"严世藩,这头上三尺有神明,你恶事作尽,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看到他纵声大笑,不愿久留,带着沈崇跑了。
第二日,父亲联络一干大臣上书圣上,圣上下旨说沈伯父之罪不得再追究祸延其家人,沈崇才得以保住性命,过后不久,即携母归乡再不出仕。
我被人放了下来,带入一间布置干净整洁的卧房之内。
以后的日子,白天每日都有太医来为我瞧病,而每晚都有四个人将我的四肢绑在床头床尾,然后任由他们抚弄触摸我的身体。
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作那淫秽之事,似乎只是在研究我的身体!
当我的身体在太医的调理之下,一日好过一日,我那麻木的躯体也在那四人的抚弄下渐渐变得敏感!
我看到他们总是在细细喁语,然后又时不时的记录着什么,直到一个月之后的一天下午,那久闭的房门打开,严世藩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厌恶的闭上眼!
只听得他说:"我已等了足足一个月,今儿个怎么也要给我一个交待,若有一丝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
"严大人您放心,虽然这人确实比较麻木,感觉迟钝,不过经过这一个月的侍弄,我们已为大人找到这人身上的敏感点,只要大人试一试,保证让大人一醉春宵。"
他笑起来,好像心情极好地说:"那你们就先帮我弄一弄,紧要的时候我再来就是了。"
"是,大人。"
"严安,给我准备好酒菜,我要好好地观赏观赏。"
"是,少爷。"
等严世藩坐定,我就看到那四个人八只手开始在我身体上抚弄,一如过往!
不,不同过往!
现在的他们是更真切,更有力的抚弄着我的身体!
而且他们居然用他们的嘴去含我的分身,用舌头去舔我的后庭!
怎么能这样!
我强忍着,可是那身体的颤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增强!
我挣扎着,无望地挣扎着。
直到筋疲力尽!
然后那张丑陋的脸凑了过来,一阵钻心的痛从下体漫延到脑海!
我惊悸不已,这种痛竟然比那杖答拶夹之苦更甚!
我的牙都要咬碎了,可是终究没有办法忍住这生生的痛!
我这才明白,那杖答拶夹之苦不过是死物造成,那都是可以预料的,只要把心一横一切皆可承受!
可是这生痛却仿若没有止境,没有尽头,在身体最虚弱最无力的时刻侵入,无力抵挡,不可抵挡!
我凄厉地悲叫出声!
这声音对那个禽兽是更强烈的催情剂!
旋即陷入深不见底的暗夜之中!
从此每日如是,直到自己如那被禽兽撕咬嚼食得只剩下一根骨头的猎物,再无用处!便被抛弃在严府后花园的柴房里,由得我自生自灭!
我还没有看到那奸贼受到报应,我不能死,可是我还能怎么办?生命快到尽头,哪里才是彼岸?
夜好长啊!
吱呀!
柴门被推开复又关上,我感觉到有一只手微颤着轻抚过我的背,然后一丝凉凉的,充满着浓重的药味的东西敷在了我那遍体鳞伤的身体上。
真是讽刺,我全身是伤,唯有那后庭处是完好的,因为每日都要给那禽兽享用!所以每日都有人为我在那一处上药!
但现在,身上除了腐肉的恶臭外,再无其他!
那只手又托起了我的下颌,用一柄勺子将那救命的恩物灌入我的口中。
柴房外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音,那手惊而回缩,急速退去!
夜真的好长啊!
无论我怎么等也再也没有等到那只手再次的到来!
是谁,是谁?
这偌大的严府不是狼窝虎穴吗?怎么居然还有人敢违抗那禽兽的命令来救我?
直到有一天下午,我被冻醒,抬头看着窗外洒落的雪花,才知道经已入冬了。我一悸,想不到囚禁在这柴房已有半月之久,被困在严府也已是半年有多了。
我身上无半缕可以蔽体的衣物,更不用说能御寒的东西了。
天亡我也,竟然就要这样活活冻死在这柴房之中吗?
我受了这么多苦,只不过就是为了看到严世藩有报应的那一天,难道这样小的心愿老天都不给吗?
柴门再一次被打开,我听到一声压抑的低唤,然后有一只手用那暖暖狐裘包裹住了我的身体,急急地抱出柴房。
在那雪地行走的时候,我还能感觉到抱着我的那人嘭嘭直跳的心。
是谁?
是谁?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肯定是和严世藩有极亲密关系的人,不然如何能救得我出去?
我重被置于那温暖的房中,高床暖枕,还有太医来为我治疗伤患。待到我能下地行走,严府的管家严安带着四个恶奴来到我的面前,二话不说就将我按倒在地,将我的手脚处戴上了镣铐!
那镣铐很细,而且他们在戴入之前还在我的手脚腕处放置了一条方巾,以防镣铐伤及的我皮肉。
真是关怀备致啊!
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在这个地方,还能以正常二字视之吗?
他们把我转移到另一处,那里到处都是书,随手翻一本看,居然是大唐英烈传,大唐贤臣录,大宋英烈传之类的书!
我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在严府这个地方居然看到这种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听到窗外有叹息声,我回首:"是谁?"
没有人应声,我也不管了,随手拿了一本书来看。
到了晚上,严安带着奴仆又来到我的面前,他们依然只是无声地帮我洗浴,焚香,然后将我赤条条地扛在肩头离开了这间书房!
一路上能听到欢声笑语,也能听到走避和惊呼了声音。
进入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屋,我被抛向中央的舞台处!那灯火刺眼,令我一时睁不开!
但听得原本欢声笑语的大堂一时间寂静无声。
数十道目光投射在我的身上,其中就有严世藩那禽兽般的目光!
我定睛四望,原来今天这大堂上除了严世藩以及一班与他狼狈为奸的朝臣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
那是一男一女!
女子静坐在严世藩的右手边,面容端丽详和,年龄应在三十六、七岁左右。但她的神情却隐隐有一丝悲悯!
而男子则坐在严世藩的左手边,年少青春,面容竟与那女子有些相像!只是神情却透着惊惶!
都是因为看着我的原故。
"诸位平日里在朝为官日理万机,为我分忧,东楼早就想请各位一聚以示谢意,正好今日是小儿十六岁的生辰,我这做父亲的这几日里一直想着要送些什么出人意表的礼物给他才好,思来想去倒不如将这感谢宴和生辰宴一并摆了,而且我也想出了一个诸位一定会喜欢的游戏来为大家添兴儿,也为我家小儿庆贺生辰!"严世藩说着把眼瞧了一下我,扭头对那少年男子说:"悦儿,为父的安排你可满意?"
少年郎看来极害怕自己的父亲,只是点头。
女子却在此时站了起来,严世藩倒也没拦她,只是问了一句:"夫人不坐了吗?"
女子居然眼也不扫严世藩,只是走到少年郎面前,将一块玉佩戴在了他的颈上,无限爱怜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悦儿,为父昨日曾问你可知晓龙阳之事,你说你还未曾见过,今日为父就让你大开眼界,你且仔细学着,这龙阳之道倒是比那女阴更令人沉迷,回味无穷的。"
少年郎羞得几乎要把头折在酒席底下,但是我却发现他的眼光却在偷瞄于我,极尽情欲之色!
我在心里狠呸了一声,这老子如狼似虎,想必儿子也不是个东西!
"严安,去把这春酒与他喝了,今日是悦儿生辰,可别让他那张臭脸坏了悦儿的兴头。"
"是,大少爷!"
在严安捧着酒走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严世藩说:"诸位今日不但可以品尝美酒,也可下得台去品尝这无边春色!"
哗!
一片淫弥喧嚣如潮水般奔涌在这大堂之上!
春酒在我的身上开始起作用了!
而我的手,我的唇,我的孽根,我的后庭都被这帮禽兽急不可等地啃咬着,玩弄着,吮吸着,抽插着!
眼前的灯火也变得交错迷离,无边无际,可是我的眼却在这一片迷离灯火之中看到那少年虽然不忍,却更多的是好奇,兴奋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