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林班是不是天天窥视我们啊?”
萧寅指着座位表上他们这一圈,面上很是高兴,尤其是看到唐靖和萧婕儿坐在一起,自己还坐在萧婕儿旁边时,他想到刘天俞私下吃瘪的模样,就觉得心里特别爽。
看到自己的座位离唐靖的有点远,李明启撇了撇嘴,声音闷闷的:“还行吧。”
虽然知道唐靖和表妹萧婕儿坐一块没什么,但想到以后只能盯着唐靖的后脑勺看,叶黎光就觉得有点儿憋屈。
他将手放到桌下,偷偷抓住唐靖的手,语气有些悲戚,“靖靖啊,以后我就不能伴在你左右了。好伤心。”
等结果的时候,唐靖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就是他和叶黎光隔着两个大组遥遥相望。能这样坐在前后桌,离得还是很近,他心里是很高兴的。见叶黎光竟然委屈起来,他不禁面上失笑,另一只手捏了捏叶黎光的手背,“挺好的,我们还是坐的很近。”
“何况,以后上了大学,我们还要异地。”
“嗯。”叶黎光收起了一副调笑的模样,整个人正经起来。唐靖说的这些,他心里都知道,只是他每次还是会很舍不得,就算只是远一点点,他也会。异地吗?想到以后两人的未来,叶黎光有些失神。
“没关系,刘天俞他们肯定跟你一起考棠大,你可不能因为异地就不要我。”叶黎光凑近唐靖的耳朵,悄悄地说。
唐靖眉眼微弯,忍不住被叶黎光逗笑。他肩膀轻轻撞了下叶黎光,道:“你肯定是让他们监督我。你以后去的可是音乐学院,受到的诱惑不见得比我少。”
“他们那些人,”怎么比得过你呢。叶黎光宠溺地摸了摸唐靖的头,觉得两个人有些好笑,还是两年以后的事情,两个人却已经开始预习分别。
“唐靖,我相信你。就像你一直相信我一样。”
桌子底下,是两个人偷偷十指相扣的手。又是一年微凉的秋风拂过,少年们偏头,望进各自的眼眸里,看见了一整个只属于自己的宇宙。
叶黎光,再过两个星期,我们就在一起一周年了。真好。唐靖心中道。
第四十一章
“唐靖,开门。”
十二月初,棠湖晚上的气温很低。唐靖从沙发上找了条毛毯裹在身上,准备去给叶黎光开门。
十点四十的时候,他就跟叶黎光互道晚安后休息了,只不过刚睡过去不久,突然又接到叶黎光的电话。唐靖不免神志还有些恍惚,他看了眼客厅的时钟,才发现现在已经快晚上十一点半了。
门外,叶黎光穿的有些单薄,背上还背着把吉他。唐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忍不住皱眉,他上前拉住叶黎光的手臂,语气有些责备,“这么晚了,你怎么还穿的这么少?”
公寓门外依旧是一片黑暗,但叶黎光的眼眸却出奇的亮。他状似被唐靖扯着进了门,随后一把抱住了还迷迷糊糊的唐靖。轻轻啄了一下唐靖白皙温热的脖颈,叶黎光笑着道:“唐靖,一周年快乐!”
唐靖终于缓过神来,他嗅着叶黎光身上温暖的味道,伸手搂住叶黎光的腰肢,只觉得胸腔都溢满了幸福的泡泡。
“可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不应该是去年的明天吗?”唐靖埋在叶黎光胸前,声音有些闷闷的,说的话有些煞风景,但听着很是可爱。
“傻瓜。”叶黎光轻吻唐靖柔软的发丝,他看了眼客厅的时钟,声音很温柔,但又多了点霸道,“十分钟后,我们就互相表白了。所以十分钟后,我们正好在一起满满一周年。”
“只要我做得到,每一年周年日的第一秒钟,我都会出现在你面前。”你知道吗?我最遗憾的是,去年的今天晚上,我没有第一时间跑过来拥抱你。
唐靖忍不住觉得脸热,尽管在一起一年了,他还是会一个不小心,就被叶黎光撩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他手揪住叶黎光的衣领,点了点头,“嗯。”
叶黎光指尖的温度不断飙升,他轻抚着唐靖滚烫的脸颊,微微低头,攥住了唐靖柔软的唇。两个人的身子在黑暗中紧紧相贴,安静的客厅内是两人逐渐急促的呼吸声。
松开怀里的唐靖,叶黎光调整着自己不稳的呼吸,想到他来这一趟,是有更重要的礼物送给唐靖。见唐靖正双眼迷离地看着自己,叶黎光撇开目光,随后连着毛毯将唐靖整个人一同抱起,大步走向唐靖的卧室。
“先开个空调。”把唐靖安放在床上,叶黎光打开空调将温度调高些,冰冷的屋内才稍稍暖和了一点。他扭头,见唐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上前,温柔地捏了捏唐靖的鼻子,“怎么啦,靖靖欲求不满?”
唐靖没有回话,只是抬手搂住叶黎光的脖子,他喉结微动,凑上去吻住了叶黎光的唇。两个人都处在容易被撩拨的年纪,更亲密的举动已经尝试过了,只不过都还未成年,有些事情还是打算等晚一些再说。唐靖也是个普通人,他喜欢跟叶黎光有肢体接触,尤其喜欢和叶黎光接吻。有时候被叶黎光点着了,就忍不住主动索吻。
叶黎光安抚着有些急躁的唐靖,但只是浅尝即止。他轻拍着唐靖的背,温柔地哄道:“别急好吗?我有更好的礼物要给你,唐靖。”
唐靖面上浮起两朵红云,每次索吻后反应过来都是这副略微羞涩模样。他冲叶黎光点点头,将双手平放在大腿上,很是乖巧地坐在床上。
叶黎光摸了摸唐靖的头,将背上的吉他拿下,挂在了自己的胸前。他在唐靖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下,眉宇间满是温柔,深情地看向唐靖:
“我为很多人表演过,但是今天,唐靖,我为你一个人表演。”
少年精致帅气的轮廓比前几年成熟了一些,他轻刷着和弦,像是还站在万丈光芒的舞台中央,发着耀眼无比的光。而这一刻,他穿着简单的校服,冲自己温柔说:我只为你一个人表演。
唐靖只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他愣怔了几秒,随后绽开一笑,轻轻鼓起了掌。
“有些人用一辈子去学习化解沟通的难题
为你我也可以
……
我们就像隔着一层玻璃看得见却触不及
虽然我离你几毫米
……
我无法传达我自己从何说起
要如何翻译我爱你寂寞不已
……”
唐靖没有想到,叶黎光会给他唱这首歌。这是首有些年代的音乐,是他很喜欢的一个经典女歌手演唱的。歌曲名字叫《词不达意》,它将那种暗恋的苦涩心情恰到好处地传递了出来,是唐靖好一段时间单曲循环的曲子。他那时候根本没有想过,叶黎光也是喜欢自己的。
一曲完毕,叶黎光从之前沉浸的那段暗恋时光中回过神来。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所有暗恋的苦闷,在得知两情相悦的瞬间,就连曾经那份苦涩的心情,都随着两人越来越深刻的羁绊,变成了一段不一样的甜蜜回忆。
“唐靖,你说你是在初二暑假的时候,对舞台上的我一见钟情。我那时候没有告诉你,我是如何喜欢上你的。”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你了吗?”
唐靖吸了吸微酸的鼻子,愣怔地摇摇头。他只知道叶黎光跟他一样,早就喜欢对方已久,只是却没有得知过其中的细节。他没有刻意去问,他知道,叶黎光有一天会告诉他。
“什么时候?”唐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一直觉得和你有关的一切都很神奇。那时候我第一眼见你,就确定自己喜欢上了你。”叶黎光脑海里闪现出那一年,唐靖青涩美好的面庞,干净而遥远,和对面俊秀漂亮的少年重叠,他微微偏头,笑了,“初二到现在。唐靖,我已经喜欢你第四年了。”
唐靖忍不住抬手捂住面庞,止不住眼中热泪滚烫,浸湿了自己的手掌心。在他以为自己的暗恋路途漫漫之时,叶黎光早就在背后默默喜欢了他很久。他以为是自己在努力向叶黎光靠近,殊不知,叶黎光也和他一样。或许所有的巧合与缘分,都是他们两个暗地里为对方设下的局。
“叶黎光,我突然觉得我们俩个都很蠢。”唐靖声音哽咽,觉得两人玩了那么久的恋爱游戏真的有点好笑。
叶黎光放下吉他,他蹲在唐靖面前,看着唐靖感动哭泣却又倔强的模样,眼里满是心疼和无奈。将唐靖整个抱进怀里,叶黎光轻吻唐靖的额头,忍不住也调侃,“是啊,不过我们都没有机会在别人面前犯蠢了。”
唐靖伏在叶黎光怀里,“噗嗤”一声笑了。他抬手狠狠抹了把眼泪,才敢抬头看向叶黎光,“我怀疑你是故意的。”故意弄这么煽情的礼物,害他一个大男人忍不住掉眼泪,真的太丢人了。
叶黎光闻言,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笑着说:“什么故意啊,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只发现有一只哭花脸的小兔子。你看,我的眼睛都捂住了。”
唐靖忍不住抬手,狠狠锤了下叶黎光的胸膛。叶黎光顺势抓住唐靖的手,随后抱住唐靖,两个人滚到了床上,打闹之间开始腻歪起来。
夜,才刚刚开始。
——
自从感觉到儿子有喜欢的人之后,萧晓媚就越发好奇起来。可是这都快一年了,她还真没发现儿子有跟哪个女孩子走的近一些。之前感觉董宁宁那孩子不错,不过出了校园暴力那档子事儿,萧晓媚就对自己的眼光有点儿不确定起来。她也因此更加想知道,自家儿子眼光这么高,会喜欢上谁。
要说这将近一年时间以来,叶黎光除了跟唐靖有时候感情太好了外——但那也是她跟老公叮嘱的啊。萧晓媚怎么想,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也有脑子搭错筋的时候,问过叶文志几次,叶文志完全没感觉自家儿子有什么不一样,唯一一点不同也是值得表扬的,就是会周末去找唐靖、刘天俞他们一起学习了。
为此,她还试探性地问过唐靖,唐靖这孩子似乎对她的问题感到非常意外,看样子是个没恋爱的,红着脸跟她说不知道,弄得她觉得自己在调戏人唐靖这单纯小年轻。刘天俞那小子就更不用说,嘴巴特别严实,只告诉她叶黎光压根没谈恋爱。你说你不知道就算了,说没谈,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小光呀,妈妈来给你送宵夜啦~”
元旦假期最后一天夜里,萧晓媚端着手中的一碗馄饨,试探性地叩了叩门。
叶黎光这时候在浴室洗漱,他冲门外的母亲喊道:“门没关,妈,你放到书桌上就行了。”
“行,那我就进来了。”
萧晓媚将馄饨放到书桌上,眼角瞥见了沙发上没关掉的笔记本电脑,那上面似乎自动弹出了聊天界面。
忍不住好奇,她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随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那,凑前去一看,是高二一班的群聊。还以为能有什么新发现呢,萧晓媚正转身要走,却发现桌面左下角有一个标注了爱心的文件夹,配合着唐靖和叶黎光合照的桌面图片,萧晓媚忍不住皱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手下意识抚上旁边的鼠标,点了进去。
第四十二章
“诶?妈,你怎么还在这?”
叶黎光从浴室里出来,见萧晓媚坐在书桌前还没走,不免疑惑出声。
萧晓媚眉头轻蹙,她转头看向叶黎光,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怎么,妈妈不可以跟你聊聊天吗?”
一眼瞄到沙发上被动过的电脑,叶黎光有些无奈。他知道萧晓媚是关心他,但是窥探人隐私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心中有些烦躁的同时,叶黎光见萧晓媚表情难得的正经,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难道……
“当然可以。”叶黎光在萧晓媚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面上很是镇定。
没想到儿子一点儿羞耻感都没有,坦荡镇定的模样,倒是显得她这个偷看人电脑文件的母亲有些不对了。萧晓媚面上有些挂不住,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妈妈知道你年纪到了,看那种片子是很正常的。但是你现在是学习的关键时刻,看那么多,实在是伤身体啊。”想到这,萧晓媚不禁有些埋怨叶文志,身为一个做父亲的,都不给儿子上上这方面的课。
叶黎光看了眼笔记本桌面上,那个标注了爱心的文件夹,他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无奈笑了。
“妈,你不会看的我桌面那个爱心文件吧?其实是小舅昨天传给我的,说是好东西,”被家长抓到有这种东西,虽然叶黎光啥都没干,但面上还是有一丝丝尴尬,“我还没有打开来看。我也没想到,是那种东西。”
这下换萧晓媚尴尬了。实际上,她并不介意儿子看这些,主要是想到儿子在谈恋爱,怕跟那女孩子擦枪走火,干出些出格的事情,所以刚看到的时候,忍不住有些生气。看来,自己真的是误会儿子了。
“哎呀真是的,晓风那小子,净教坏小孩。”萧晓媚站起身,心想着一会儿一定要给萧晓风打个电话,这小子,自己不学好还想教坏她家宝贝儿子。她抱歉地冲叶黎光笑笑,指了指桌上的馄饨,“我煮的馄饨,赶紧吃,别凉了。那个,妈妈不是故意看你的东西的,妈妈跟你道歉。”
“没事的。谢谢妈妈的夜宵。”
待萧晓媚离开了房间,叶黎光终于长舒一口气。他点开那个标注了爱心的文件往下浏览,脸色由红到白再到黑。他家小舅啊,那方面喜好真是,既丰富又重口。萧晓风给他的这个文件里,不仅有男男,还有男女和女女,甚至也有不少N/P……除此之外,还有什么S/M,道具,甚至还配了一张关于XX/OO体位解说的清晰大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