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自己愿意学的专业。
不让这辛苦学习的一年多时间白费。
“没什么想做的?”
霍锐下巴抵在他额头上,嗓音有些低沉。
沈愈把人搂紧了点,“有啊。”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
月光明亮的很。
然后是习以为常的一阵骚动,熄灯了。
寝室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只剩下台灯了。
沈愈转头看向霍锐,对方还在一直看着自己,因为台灯光的缘故,沈愈能从他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明亮的、鲜活的。
他凑上去,亲了亲霍锐的唇角,小声道:“就想一直陪着你。”
霍锐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收拢,还没来得及说话,寝室的门就被推开。
陆疏行拎着烤串进来,寝室里瞬间漫着一股的烤串味。
“还好赶上了,跑的累死了,那老板动作也太慢了。”
戚荣先看到两人现在的姿势。
尽管沈愈在他们进来的时候立马就松开了人。
戚荣干咳了两声:“老大,同桌,吃烧烤啊。”
陆疏行还在接着吐槽:“宋扬也太懒了,非得给他送过去一份,不然也不至于黑灯瞎火地上楼……”
沈愈视线漂移,最后抿着唇,膝盖顶了顶霍锐的膝盖。
霍锐轻哼了声,瞥了陆疏行一眼,最后拿了根烤串。
宿舍里慢慢就剩下陆疏行说话的声音,偶尔会有戚荣和沈愈回应的声音。
不知道毕业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时候。
……
高考是六月七号到九号。
沈愈在霍家住了两天时间,这两天,舒惠几乎就不让他和霍锐看书了,说是要让他们放松一下,本来还准备来个考前小旅游,被霍至乔驳回。
怕真把人给玩的心思都跑了。
沈愈倒也没有什么意见,任由着两个长辈来。
就是霍锐一直黑着脸。
等到了七号早上,舒惠特意早起给两人做了早饭。
也没有搞什么豆浆油条鸡蛋,就是很普通的一顿早饭。
“唉我去帮你们看看东西,别忘了准考证什么的,对了,前几天新买的笔拿了吗?”
“霍至乔!你把愈愈他们的准考证放哪儿了啊!”
沈愈和霍锐吃早饭的功夫,舒惠就忙的不行了。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霍至乔从睡衣口袋掏出一串钥匙:“锁保险柜了。”
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沈愈:“……”
霍锐掀起眼皮看了眼报纸拿反了的霍至乔,无情地戳穿:“没什么紧张的。”
霍至乔抖了抖报纸:“谁紧张?你俩紧张什么……”
“没事放什么保险柜啊,家里不是有个上锁了的保险屋吗……”舒惠一边说着,一边上楼。
沈愈:“……”
他喝了口粥,觉得鼻子太酸了。
霍锐嗤笑了一声:“谁紧张谁心里明白。”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考试的两人反而不紧张了。
紧张的换成了霍至乔和舒惠。
霍至乔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这三天都由家里的司机接送。
霍家住的地方离两人分配到的考场不远。
七号上午考的是语文。
到了考场,老师们早就到了,挨个儿让他们检查一下该带进去的东西。
中午,霍至乔原本给五个孩子订了附近的酒店,不过最后去住的也就是沈愈、霍锐和戚荣三个人。
宋扬爸妈来陪考了。
陆疏行妈妈也来陪考了。
六月份的天气毒辣。
一群家长守在考场外面,有不知道哪里超市的老板免费给他们送来了矿泉水。
有家长要给钱,老板也不要,只是看着学校的大门口,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七号下午是数学。
八号上午没有考试,下午是英语。
到了九号,就剩下两门选修,上午是物理,下午是化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门考完的缘故,沈愈的心态也越来越放松。
早上出门的时候,依然是陈叔接送。
两人同陈叔道了别,肩膀挨着肩膀进学校。
下午最后一门化学考完,沈愈也没有急着出教室,而是看向窗外。
监考老师在讲台上整理着卷子,旁边有几个同班的学生讨论着题目。
等教室里人差不多走完了,沈愈才走出去。
走廊上,有个人站在那里等着他。
男生靠在墙边,似乎是等的不太耐烦了,眉眼微微皱起,手指不断敲击着手里拿着的透明笔袋。
沈愈脚步一顿,然后笑了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
离开的人多,很多都是在等着朋友一起走的。
两人慢慢地挨到了一起,也没有人会注意他们。
考完最后一门了,也很少有人去讨论考的怎么样,一路上,耳边都是“终于解放了”“去哪里玩”“要报考什么学校”这些话题。
沈愈慢慢伸手,抓住了霍锐的手腕。
霍锐脚步停了一下,然后反手,和他手握着手出去。
“行了啊妈,别哭了,你哭的太丑了。”校门口,陆疏行一脸无奈。
陆妈妈拿着包揍了他两下。
“你是不是太久没挨揍敢说你老妈丑了是吧?”
“唉唉唉别别别啊妈,要打回家打!”
“……”
戚荣低着头,正在和他爸妈说着什么,戚荣爸妈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看见霍锐他们出来,招了招手。
霍锐注意到他们的视线,扯着嘴角点头,打了个招呼。
沈愈也注意到了,下意识想抽回手,被霍锐死死地握住。
两人挣扎着,还没出个结果。
就听见有人喊他们的名字。
“愈愈!锐锐,这儿!这儿呢!”
是舒惠。
舒惠穿了件漂亮的旗袍。
因为年龄和保养问题,在一群家长里显得格外突出。
霍至乔就站在她边上,靠着车,手里攥着张纸巾,看到人来了,偏过头去。
沈愈愣了一下,然后拉着霍锐,朝着两人跑过去。
下午五点的太阳不算太毒辣。
照着少年们奔跑的身影。
影子在地上,也一样地奔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