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柯额头上青筋直冒,怒骂道:“池信你他妈故意的吧!”
池信说:”对不起啊简总,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控制……阿嚏……不住……对不起……“
简柯正面迎接了池信的三个喷嚏,当即什么想说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说不出来了。
他接过池信手里的餐巾纸,机械地给自己擦脸。
池信说:“山风太凉了,我刚吹了风,可能有点……阿嚏……感冒了。”
好在打这一个喷嚏时池信眼疾手快地用餐巾纸捂住了口鼻,才没有再殃及简柯。
这阵子在入秋,季节渐渐转凉,再加上山上气温本就比城里低,池信穿得又单薄,被简柯扔在山顶一个人吹了半天冷风,不感冒才怪。
简柯说:“你是林妹妹吗?身子骨这么弱。”
池信说:“我觉得不是林妹妹在这种情况下也会感冒吧。”
简柯斜睨着池信,说:“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池信眼观鼻鼻观心地说:“不敢不敢,没有没有。”
“呵,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吗?”简柯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池信,在我认识的人里,你是胆子最大的了。”
池信觉得这顶帽子实在是扣得冤枉,说:“简总,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简柯冷笑不语,池信只好可怜兮兮地缩在副驾驶座,努力忍着打喷嚏的冲动,免得又触怒了简柯,换来一顿阴阳怪气的损。
简柯把车开回池信的公寓,在车库停好车后,他看向旁边的池信,这个让他窝火的家伙已经靠着窗子睡着了。
简柯没有叫醒池信,而是摇下了车窗,为自己点燃一根烟。
他左手伸出窗外,掸了掸烟灰,目光则停留在池信的脸上。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诉说自己此时的心情,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在他察觉到池信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在乎他时,他的怒气值简直要突破顶点。可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生气,无论池信是否如同他所想的那么喜欢他,池信始终只是他的一个情人而已,他没有道理为了情人大动干戈。
金主因为小情儿而动气,这是掉价。
可池信和其他情人是不同的。
池信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能轻易勾起他的欲-望,能轻易让他沉溺在这段看似超越包养的关系之中。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简柯莫名的有点无奈。
一根烟抽完,简柯对池信说:“醒醒,到家了。”
池信迷迷糊糊地在副驾驶座上挪了挪,带着鼻音说:“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简柯说:“睡什么睡?你想在车里睡吗?一会儿全身都麻了,起来!”
池信说:“不要。”
简柯说:“池信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你别仗着我宠你你就能够为所欲为了!”
简柯说着解开了池信的安全带,要把人给拉起来,可池信很不配合,总往椅背上倒,简柯气得伸手去掐池信的脸,却惊觉对方的皮肤滚烫不已。
简柯摸了摸池信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你发烧了。”
池信说:“嗯。”
简柯说:“你这身子太弱了,吹个风感冒又发烧,平时让你去健身房你也不去,现在病了知道厉害了吧!”
池信发烧烧得迷糊,只觉简柯碎碎念得扰人得很,嘟囔着说:“师父,你别念了。”
简柯:“……”
简柯下车,绕到副驾驶那一边去,一打开车门,靠在车窗上的池信就跟没骨头似的往下栽,简柯眼疾手快地把人给抱住。
池信早就习惯了简柯的怀抱,自然而然地一伸手,就环住了简柯的脖子。
池信说:“简总,我走不动了。”
简柯微眯了下眼,语气不太好地说:“池信,你这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做的一堆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要我伺候你?”
池信说:“可是是你害我感冒的。”
简柯说:“你在车上说不是我的错。”
池信说:“是我的错,但这和你害我感冒并不冲突。”
简柯:“……”
感冒发烧的池信颇是胡搅蛮缠,简柯又不能把池信给丢地上去,只好认命地把人打横抱起,再一脚踹上车门。
池信偎在简柯怀中,脸颊因发烧而变得红扑扑,人也不大有精神,安安静静的,像是很依赖简柯的样子。
你要是真的这么依赖我就好了,简柯默默地说,可惜你就是装相的。
到家后简柯把池信放到床上,从医药箱里找出了退烧药,让池信把药给吃了。
吃完药后池信愈发昏昏沉沉,盖上被子就想睡觉,简柯说:“你还没洗澡。”
池信说:“不洗了吧。”
简柯说:“不行,脏。”
池信说:“那简总帮我洗。”
简柯说:“你想得美!”
池信说:“那我不洗了,简总你要是嫌弃我,就去睡客房嘛。”
简柯:“……”
睡客房那是不可能睡的,哪儿有金主到了小情儿家里睡客房的道理?于是简柯去打了热水,把毛巾打湿拧干后,给池信擦脸擦身。
简柯一件一件地脱掉池信的衣服,力道适中地为池信擦拭着赤-裸的肌-肤,池信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哼声,哼得简柯也跟着热了。
简柯在池信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乱叫什么?你是发烧还是发-骚?”
池信趴在床上,半边脸都陷入柔软的枕头里,他用一双染上水汽的漂亮眼睛看着简柯,慢吞吞地说:“都发。”
简柯说:“呵,怎么?你想把你的感冒传染给我?”
池信说:“是啊,我要是能把感冒传染给你那我就迅速好啦,简总身体这么好,感冒病毒还没挨着你肯定就死翘翘了。”
简柯说:“你这拍的什么马屁。”
池信说:“我没有拍马屁,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感冒了做点运动发一身汗也会好得快很多呢。对了,我听说发烧的人那里会很烫,做的时候会比平常更爽,简总不想试试吗?”
简柯说:“试个屁!”
池信抓着简柯的手,轻轻咬了一口简柯的指尖,说:“简总,我忘记了你的生日,你惩罚我好不好?”
简柯喉结上下滚动,到了这个地步他要是还能忍得住,恐怕就得上医院去检查身体了。
简柯不再多言,俯下身,堵住了池信那喋喋不休的嘴。
然后他就亲自证实了池信的说辞,发烧的人果然是很烫的,哪儿哪儿都烫,烫得他舍不得结束这场欢-愉。
简柯本就心里有气,还被池信这般勾-引,当即把所有的怒气都化作了欲-望,换着花样儿地把池信干了个爽。
池信被-干得哭哭啼啼,本就生着病,脸色通红,这么一哭,连身上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好看得像个瓷娃娃。
“简总,我错了,饶了我吧……”
“啊……轻点……不……慢点……重点……”
“我要……了……简总……松开我……求你了……呜呜呜……”
池信叫到后面都不知道自己叫了些什么,乱七八糟地一通瞎喊。他一会儿想让简柯对他温柔一点,一会儿又想让简柯对他粗暴一点,可简柯根本不听他的指挥,只按照自己的步调来,干得他再也没法提要求了。
干完后简柯又去打了盆热水,来收拾这一床的狼藉。
池信身上处处都是青紫的痕迹,还沾上了他和简柯的东西,可他却浑不在意,已累得睡着了。
兴许是因为哭过,他睡着后嘴角还有点儿下撇,看上去委委屈屈,平白让人生出两分怜爱来。
简柯简单地帮池信擦拭了身体,自己去浴室冲了个澡,这才回到床上,抱着池信睡觉。
简柯亲了下池信的头顶,心想,这也勉强算是你给我的惊喜吧。
池信醒来时头昏昏沉沉,全身上下都在痛,竟有点宿醉后的感觉,当然,他是没喝酒的,这是感冒后遗症。
他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了,看来发汗退烧的方法还是起了作用。
池信嗓子干哑,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接着他打开手机,打算跟祈同请个假,可当他调出和祈同的对话框时,他惊讶地发现他已经请过假了。
池信自知自己没有在睡梦中还给导演发微信请假的本事,那么能在这个时间点拿到他手机的人只有一个——简柯。
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杯,这必然也是简柯准备的。
池信想,简总意外地是个很细心的人呢。
池信走出卧室,闻到了牛奶的香甜味儿,简柯在厨房热牛奶。
池信没骨头似的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说:“简总,早上好啊。”
简柯说:“十点了。”
池信说:“难受,睡过头了,简总今天不去上班吗?”
简柯说:“行,我去上班。”
简柯把火一关,作势要走,池信一把把人给抱住。
池信黏黏糊糊地说:“简总不上班是为了照顾我,简总不要走。”
简柯这才顺了气,提着池信的后脖子把人放到餐桌边,说:“还知道我不上班是为了照顾你,看来也不是全没良心。”
池信作捧心状,说:“我最有良心了,活蹦乱跳的。”
简柯说:“呵呵。”
热牛奶煮鸡蛋不需要技术含量,即使是简柯也能做好。
哦,鸡蛋破了。
池信“啪啪啪”地敲鸡蛋,越敲越紧张,直接把鸡蛋给敲飞了,好在他反应快,把飞起的鸡蛋又给单手接了回来,这才没浪费粮食。
池信叹了口气,说:“简总,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呢?”
简柯已用完了早餐,好整以暇地说:“我在想,如果我现在拿出续约合同,你会不会毫不犹豫地签下你的名字?”
池信手里的蛋到底是“啪嗒”掉在了地上。
该来的总是会来,虽然池信有意把续约这一事的商谈拖到合约结束后再说,但这件事要是成了简柯的心病,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应该很难愉快相处。
工作环境太糟糕容易让老板和员工都产生厌倦感,不是一个好现象。
或许他和简柯是该好好谈一谈了。
池信捡起鸡蛋,用水冲了冲,然后两三口吃掉,又咕隆咕隆灌下牛奶,迅速完成了这顿早餐。
池信说:“简总,你和别的情人都解了约,为什么偏偏要和我续约呢?”
他说这话时,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疑惑,而他的这点疑惑,让简柯黑了脸。
简柯说:“池信,你就非得跟我装傻吗?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回答?”
“简总,我没有装傻,我就是……想不明白,首先我感谢你对我业务能力的认可,但是……”池信拨弄着鸡蛋壳,不敢看简柯的眼睛,“我们当初签约的时候,说好的是两年一到合约立刻解除,并没有提及过续约的事……”
简柯打断池信,说:“你就是不想续约对吗?池信,你要弄清楚,你要是不续约,那你就只能离开我了,你所想要得到的就再也没有机会,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池信慢吞吞地说:“这两年简总你给我的报酬已经很好了,我没想过要更多的报酬,我挺知足常乐的……”
简柯阴沉地盯着池信,那视线仿佛是一把刀,他说:“池信,我给你两个选项,你要么现在就续约,要么就提前解约。”
池信闭上了眼,说:“那我选后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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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简柯走了。
在池信做完选择后,他一把掀翻了桌子,然后狠狠地瞪着池信,像是要把池信按在地上揍一顿才能解恨。但他并没有动手,他慢慢镇定了下来,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转身走人,把门关得震天响。
池信虚脱地靠进椅背里,休息了一会儿后,他把桌子扶起来,把摔碎的盘子给扫干净,装进垃圾桶里。
他拍了拍桌子,想起他和简柯前不久才在这张桌子上做过,那时他们的氛围很好,谁能想到没几天,他们又围着这张桌子谈解约的事呢。
池信其实没想过要跟简柯提前解约,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简柯都是一个很好的金主。
英俊多金,出手大方,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他对待情人算得上是纵容,且在性方面,他从不会只图自己一个爽,向来很会照顾到情人的感受。
池信想起他给简柯当情人的第一天,他很紧张,当简柯要碰触他时,他甚至在微微的颤抖。
简柯便停下了动作,轻声问:“你怕我吗?”
池信说:“没有。”
简柯说:“你在发抖。”
池信嘴硬地说:“我……我是高兴得发抖,毕竟简总你这么帅,我总感觉我在占你的便宜。”
简柯愣了一下后笑了,说:“你真有意思。”
简柯到底在池信的颤抖中要了他的第一次,但他相当温柔,一步一步耐心地引导池信,让当时仍是一张白纸的池信体会到了极致的快-感。在那之后,池信渐渐的食髓知味,跟简柯的默契度与日俱增,两人都对对方充满了浓烈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