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总,你拉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池信想要挣脱简柯的钳制,但简柯的手劲儿太大,他挣不脱,反而被简柯越抓越紧,手腕的骨头传来了刺痛感,“简总,你弄痛我了。”
简柯减轻了力道,却没有松手。
池信说:“简总,你是因为我和小川接吻的事生气吗?我们的合约已经解除了,我想你应该没有立场生气了。”
“立场……”简柯喃喃念着这两个字,说,“池信,我的立场是什么?你的金主吗?仅此而已吗?”
池信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简柯说:“对啊,我不是你的金主了,所以我什么立场都没了。”
池信皱着眉,说:“简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必须诚实地回答我。”像是为了确保池信在回答时不会有丝毫掺假,他追加了砝码,“你要是说了半句假话,你就糊一辈子不得翻身。”
这个砝码太重了,池信最怕的就是糊,自不敢有半句虚言。
简柯问:“池信,在我们处于包养关系中时,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仅仅是出于工作要求吗?你有喜欢过我吗?”
池信像是听到了很了不得的问题,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说:“简总,我自认是一个优秀的员工,情人合约上的每一条规定都履行得兢兢业业,至于是否喜欢过你……简总,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认为我们的提前解约是我违约在先吗?简总,这是不可能的!我没有半点违规!”
情人合约中规定,情人不得喜欢上简柯,否则合约失效。
池信没有违约,也就是说,池信没有喜欢过简柯。
一点都没有。
简柯听到这个答案,只觉脸上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他以为池信喜欢他,他以为池信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可事实是,这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一个喜欢他的人,怎么会不介意他有别的情人呢?一个喜欢的他的人,怎么会想方设法离开他的身边呢?一个喜欢他的人,怎么会对他的努力挽回视而不见呢?
这些只能说明,池信是真的不喜欢他。
可池信要是一点点都不喜欢他,怎么还会在他们解约之后继续跟他上床呢?
会不会是池信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死鸭子嘴硬呢?
简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这两次会跟我上床?”
池信说:“简总,喜欢一个人跟和一个人上床本来就是两回事不是吗?关于这一点我想你比我清楚。另外我不得不承认,我们两个人的身体契合度很高,和你上床是一种享受,而我最近也需要发泄,所以滚个床单互惠互利是个很好的选择。再说了,我不是都在事后支付你过夜费了吗?”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简柯颓败地放开了池信,他自嘲地说:“所以你从来没喜欢过我,还把我当成一根人形按-摩棒。”
池信说:“简总,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是加大号按-摩棒。”
简柯:“……”
简柯本以为自己会暴怒,可此时他心底只有荒凉。
他有点想不明白,他的情人们都会喜欢他,为什么偏偏池信不喜欢他?池信明明表现得那么好,就像一个真正体贴入微的恋人,然而这些体贴都是假象,都是池信的按章办事罢了。
池信说:“简总,如果你的问题问完了我想回自己的房间了,小川还在那边,他受了伤,把他一个人晾着不大好。”
简柯忽然说:“骗人!”
池信被简柯这一嗓子吓了一跳,问:“什么骗人?“
简柯说:“你骗人!你说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这一点,你在骗我!”
池信说:“简总,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我们已经解约了,你许诺过的资源补偿也已经到手了,我要是在工作期间违过规,也会大方承认,毕竟你也不可能把这些好处都收回去不是吗?”
简柯固执地说:“不,你就是在骗人!”
池信也有点烦了,他就像是一个在公司兢兢业业工作多年的员工辞职后却被上司拉着说他在工作中表现不佳有违规行为,这简直是对他工作能力的侮辱!
一个事业狂最受不了的就是工作中的污点。
池信说:“简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违规了?”
简柯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是证据的那些池信喜欢他的迹象,不过都是池信把合约规则做到极致的表现罢了。
池信见简柯不语,说:“既然你没有证据,就请不要再说这些没有根据的话了,我不会在工作中违规。”
池信甩手走人,可他的手刚碰到门把,背后就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道,把他撞到了门上。
他的脊背贴着简柯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简柯急促而沉稳的心跳。
池信整个人都被箍在简柯的怀里,动弹不得,他说:“简总,你还有什么事吗?”
简柯把脸埋在池信的脖颈处,闷闷地说:“池信,你不可以不喜欢我,你必须要喜欢我。”
池信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真的笑了出来,说:“简总,我其实也挺喜欢你的。”
简柯还来不及高兴,池信又说:“我特别喜欢你的钱。”
简柯说:“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池信把手覆在简柯的手背上,把简柯搂着自己的手给拿开,说:“简总,我们已经解除情人关系了,鉴于我应该也不会再给你当情人了,所以你的钱我就不要了。现在,我还有事,请问能让我走吗?”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你的有事就是那个何以川吗?”简柯语气不善地说,“池信,你跟那个何以川才认识几天就这么卿卿我我的?我告诉你,他在他们家就是个不管事儿的小屁孩,你巴着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池信说:“简总,我没想从小川身上捞什么好处,我就是看他可爱。”
简柯大喊:“难道我不比他可爱吗?!”
这话一喊完,别说是池信,简柯自己都呆了。
一个堂堂的总裁,对着自己的前情人说我很可爱什么的,简直是奇耻大辱!
简柯飞也似的冲进房间配套的小书房里,“啪嗒”把门给反锁。
池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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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何以川在池信房间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担心出了什么事,一瘸一拐地蹦去了隔壁房,然后就听到了池信的笑声。
池哥在笑什么?难道是简柯那家伙闹了什么笑话吗?那我要跟着池哥一起嘲笑他才行!
何以川刚要敲门,门从里边儿打开了。
池信脸上还带着笑意,说:“小川,你怎么跑来了?脚腕不痛了吗?”
何以川立刻说:“好痛!哥你抱我回去吧。”
池信看了看何以川的体型,又看了看自己的,说:“抱不动。”
何以川说:“我很轻的!”
何以川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地缠住池信,池信只好拖着个巨大的挂件往自己房间挪。
何以川问:“池哥,你刚在笑什么啊?”
池信想了想,说:“没什么,就是简总对自己的认知大概出了点问题。”
池信是做梦都没想过简柯能跟可爱这个词儿挂钩,结果简柯自己说自己可爱,这是个什么操作?而且简柯说完后就自闭了,他还去书房叫了两声简柯都没理他,估计是自己也意识了这个词跟他太不相符。
池信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简柯的心态,尽管他和简柯已解约,但简柯还是没有从金主跟情人的关系中车彻底走出来,所以对于他跟何以川的来往心生不满。又因着两人没有任何事实关系了,简柯没有权利再对他进行惩罚,他就生出了奇怪的攀比心态。
池信说何以川可爱,那简柯就自然认为自己得比何以川更可爱才行。
池信拖着何以川回了房,何以川期期艾艾地说:“哥……那个……就简柯过来之前……咱们……那个……可以继续吗?”
何以川说完就很害羞,低头看自己的脚趾头,好像脚趾头上长了朵花儿一样。
池信有意逗他,说:“继续什么?我不记得了。”
“你怎么会不记得呢?”何以川撅起嘴,说,“这可是我的初吻,你不能不记得。”
“小川,关于你初吻这件事……”池信斟酌了下词句,说,“我是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让你不要老想着很疼才……”
何以川说:“我不管!你亲我了!你要对我负责!”
池信说:“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何以川抓着池信的衣袖,说:“哥,你不想谈恋爱还亲我,你这个样子有点点渣哦。”
池信无言以对。
池信亲何以川有冲动的成分,分散注意力只是他的一个说法,具体是出于什么样的冲动,他自己也有些说不清。
何以川这么一说,他顿时生出了我好像真的有一点点渣的想法。
“小川,对……”
池信的道歉还没出口,何以川就抢着说:“哥,你既然亲了我,那说明你对跟我亲密接触并不反感,所以我之前的提议你好好考虑下好吗?”
池信问:“什么提议?”
何以川红着脸,眼神乱飘,说:“你有需求的时候,想……那个的时候,不要再去找简柯了,他已经是过去式了,你也不想跟他纠缠不清吧?欢迎你来找我,随时随地都可以!”
池信静默了一会儿,说:“好。”
何以川的脸越来越红,红到池信都害怕他会直接引爆。
何以川蹲下-身,捂住脸,嗷呜叫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结果他稀里糊涂搞错了门的位置,“砰”地撞到了墙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池信都跟着脑门一疼。
池信说:“你没事吧?”
何以川慌忙摇头,说:“我我我……我没事!”
何以川哆哆嗦嗦摸到了门把手拧开,一冲出去又跟他的助理撞了个满怀,他都觉得自己可能是碰碰车的化身了。
助理刚要问出了什么事,他就揽着助理的肩一瘸一拐地跑路了。
池信看着何以川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好笑之余有些不可思议。
居然有人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有那么大的反应,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有点奇妙。
池信又瞥了眼旁边的房间,房门始终紧闭着,想来简柯还没有缓过“可爱”这股劲儿。
这一晚过得颇是焦头烂额,池信头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个大早去拍戏,没有碰到简柯,也不知是没起床还是已经走了。
他到片场时何以川已经到了,何以川见到他后先是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慢慢红了脸,别别扭扭地躲到了摄像机后面去。
吕玉然看看池信,又看看何以川,觉着这俩人气氛有点不大对,不过小年轻的事儿他也懒得管,只要不耽误了拍戏,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至于自家那个傻乎乎的干儿子,且让他吃点苦头才能学会长大呢。
一连几天池信都没能在别墅里看到简柯,也不知是去了哪里,许是被“可爱”这个词儿刺-激大发了,连夜搬离了别墅。
简柯不在清静了很多,没有人在他下班后还来缠着他,连休息质量都提高了。
何以川也请了假,因着是很早之前就定下来的通告,不好毁约,他的经纪人硬着头皮帮他从吕玉然这里要了两天假,吕玉然便集中拍摄了何以川在大别墅里的戏份,拍完后准了假。
何以川不大想离开,他跟池信的感情稳步升温,就等着池信有需求的时候他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呢。
何以川走的前一晚一直赖在池信的房间里,可那天池信拍了全天的打戏,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实在没有精神理睬何以川。
何以川失望地说:“哥,你什么时候才需要我啊?”
池信打了个哈欠,说:“这几天吕导在赶进度,咱们一天就睡三四个小时,你还有精力想别的呢。”
何以川说:“我身强体健!”
池信说:“我老弱病残。”
何以川:“……”
池信也不管何以川还在他房间里了,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垫里,蒙上被子就呼呼大睡。
何以川就隔着被子压池信身上,撒娇说:“哥哥哥,你别睡啊,我要离组两天耶~你都不想我吗?”
池信迷迷糊糊地说:“你走了我再想你。”
何以川嘟嘟嚷嚷地说:“过分。”
池信说:“哦。”
池信睡意一来,那是个六亲不认,何以川闹了他半天他都无动于衷,还在何以川的吵闹声中睡着了。
何以川见池信睡了,被传染了睡意,干脆爬上床,挨着池信睡。
何以川心想,幸亏简柯这几天也不在,不然就他算违约也要留下来看着池信呢,免得被简柯那家伙趁虚而入。
何以川是半夜走的,他本想叫醒池信,可看池信睡得香,他就不忍心了。
何以川蹲在床边,撅起嘴,想要偷偷亲一口池信,结果池信恰巧翻了个身,他只亲到了池信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