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被我撩A了[现代耽美]——BY:倾橙薄荷

作者:倾橙薄荷  录入:07-07

  “你念吧。”张教官随地拔了跟草含在嘴里,“你们班团支书那字儿写得牛鬼蛇神似的,估计你写的也差不多,看着费劲,干脆念出来大家一起听听。”
  老黄回忆起教官给他的那份名单,神色复杂地把目光投向岁月静好的陆修阳,那字特么的是尖子生写的?他还以为是盛辞凡那崽子乱画的!
  念就念吧,盛辞凡打开信封。
  一片空白?!
  张教官斜了他一眼,“麻溜的念!”
  教官的声音不小,周围几个班的学生也都被吸引了眼球。
  老黄也凑过去,瞥见了白花花的纸张,当即在盛辞凡腰上狠狠拧了一下。
  “嘶~”疼痛刺激下,盛辞凡晃过神,索性把纸塞回信封里,“教官,你想听什么?我现场开讲。”
  教官伸手,盛辞凡把信封递上,老黄两眼一闭,掉头就跑。
  谢飞先起了个哄:“盛哥,念啊,让我们瞻仰瞻仰您的文采啊。”
  “盛哥,来一个。”
  “……”
  教官狐疑地盯着那封信,捏空白的纸张对着灯光照,还是没字。
  底下的观众不明就里,盛辞凡打了记响指,跑到的桂树旁摘了片树叶,“念那个没意思,给你们表演个好玩的。”
  盛辞凡勾唇一笑,粉嫩的唇贴在绿叶上,气流平稳划过叶子的脉络,引起空气细小的共鸣,悠扬的曲调缓泻而来,合着清风,伴着晚霞,宁静悠远。
  陆修阳冲静的眸子碎出点点波澜,吹叶他也会,是盛辞凡的Alpha哥哥手把手教的。
  但是自从盛允因为那年的意外折了双腿,吹叶就成了记忆,盛辞凡没再主动碰过,盛允也没再教过。
  “教官,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表演完了之后,盛辞凡把玩着手里的叶子,又开始没了正形,“腰缠万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张教官被一大波莫名其妙地祝词砸得晕头转向,抬手比了个暂停,“你小子,给张空白书信,几个意思?”
  盛辞凡嬉皮笑脸地道:“想说的太多,写不下,教官您意会就行!”
  张教官摩挲着信封,昨天下午查寝没收零食的时候他是不经意间看到过那封信,常年的军事化训练,他养成了观察细微的习惯,信封左下角的不起眼处是有一滴钢笔晕了墨的印记,他当时还觉得写信的人是个讲究人,对信件的内容也隐隐期待。
  而手上的这一封信件,除了凌乱的折痕外没看到墨渍,根本不是同一封,看盛辞凡的反应也是个不知情的……
  恶作剧是要有个度的,那人这么做无非是想看盛辞凡出糗,屁大的孩子也不知道上哪儿捡着鸡毛蒜皮的破事来互相针对。
  不是大事,但是违纪,不能姑息。
  “怎么回事?”陆修阳捣捣盛辞凡的手臂。
  盛辞凡表示他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你们几个,起立。”教官指了指后排的几个人,“明天野营,你们去冷藏室领东西,别领漏了,不然明天全班饿肚子。”
  几个人没打算跟教官在训练场唱山歌、喂蚊子,接到命令就手脚麻利地滚了。
  大爷从冷藏室里探出头,打了两喷嚏,“你们几个,进来帮忙。”
  几个人披上大爷递过来的羽绒服,戴上棉手套,钻进冷藏室帮忙。
  谢飞全身的脂肪抖了抖,“擦,这么冷。”
  “接着!”大爷丢了一箱鸡肉给谢飞,打趣道,“热胀冷缩,冷一冷没准儿就能瘦点。”
  杨务搬出一箱鸡腿,阴森森地沉着嗓子,“盛哥,我打开箱子后可不可能掉出一条血淋淋的手臂!”
  话音刚落,他尖叫一声渲染氛围,还举起自己的胳膊往盛辞凡面前送。
  “有病是不是!”盛辞凡强作镇定,“幼稚!”
  陆修阳不动声色地把人护在身后,塞了一箱热狗给杨务。
  盛辞凡惊甫不定地深吸一口气,这里面怪阴森的,有点可怕。
  总算打发走外头领货的,大爷见苦力们勤劳能干,善心大发:“这里面的东西你们随便挑,一会儿帮我把门关上。”
  得了大便宜,几个人疯狂地往外头搬运物资。
  “够了,走吧。”杨务抱着三大箱鸡翅。
  谢飞往冷藏室里探了探脑袋,“盛哥,陆总,你俩快点啊!”
  “你们先走!”
  是盛辞凡的声音。
  几个人没多想,抱着东西就走。
  队伍最末,一只脚点了下门板,门锁轻轻落下。
  ——
  “再往上点!”
  盛辞凡伸长手臂去够架子最深处的那一箱土豆,陆修阳抱着他的腿,把人往上拱。
  “再用点力啊!”
  陆修阳又往上使了点劲儿,盛辞凡还是没能碰到箱子。
  “这箱土豆,爸爸要定了!”
  盛辞凡耐心耗尽,动作干脆,手脚并用蹦到架子上,“陆修阳,接着!”
  陆修阳接住抛下来的土豆。
  架子不高,四米左右,就是有点不太结实,盛辞凡动一下,架子就“吱吱呀呀”地晃一下。
  “卧槽!”
  盛辞凡两只脚在空中比划,架子又摇了摇,他缩了缩脑袋,“陆修阳,你闪开点,别被我误伤!”
  他小心翼翼地趴在架子上,一条腿试探性地瞪一下,架子立马警告性地“吱吱嘎嘎”,他又把腿缩回来放着,郁闷地抓耳挠腮。
  淦!他爱吃土豆吗?
  不,他不爱!
  陆修阳抬着头,盛辞凡穿着墨绿色的大棉袄,挂在架子上束手束脚的样子像只小王八,憨憨的,可爱死了。
  “跳下来,我接得住。”陆修阳没忍住,轻笑出声。
  盛辞凡弩弩嘴,不能一直挂在架子上,又不是没被陆修阳抱过,而且现在也没人看得到……
  “那你接稳点啊!”
  陆修阳伸出手,盛辞凡松开扒着架子的手,身体迅速往下掉。
  “淦!”
  大型翻车现场!
  盛辞凡压在陆修阳身上,耳朵贴着陆修阳的胸口,不满地拍了一下陆修阳的肩,“你不是说能接得住吗?”
  陆修阳被嗔怪的话语挠了一下,“没算好重力加速度。”
  重…重力加速度?
  学霸的思维他不能理解,盛辞凡哼哼唧唧地爬起来,伸出一只手拉了陆修阳一把,抱起他的土豆往出口走。
  两个人看着关上的门板,怔了怔,对视一眼,同时发问。
  “你会撬锁吗?”
  “你带手机了吗?”
  “不会!”
  “没带!”
  盛辞凡把土豆丢地上,正要踹上一脚,又想起这箱土豆来之不易,硬生生地把脚摁回地上。
  冷冻室的温度很低,棉大衣只能起到短暂的御寒作用,随着时间的无限延长,棉大衣的效用也越来越小。
  盛辞凡背靠墙角,搓着胳膊,精致的小脸被冻得发白,长长卷卷的睫毛上凝了几颗细小的霜花,牙齿“咯咯咯”地打颤。他从小就是个怕冷的,即使在泳队训练了这么多年,他怕冷的毛病还是没能被抹掉,每年冬天都会病病歪歪的感冒几场。
  真他妈的冷!
  陆修阳第九次撬锁失败,盛辞凡大失所望,眼里的光瞬时泯灭,哆哆嗦嗦地打趣,“等咱俩被发现的时候,估计都成冻干尸体了。”
  话音刚落,室内原本就稍显昏暗的灯光突然回光返照似的闪了一下,“滋滋”的电流声咋呼两下后,灯泡就彻底地黯了下去。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隔板上制冷机允自运转,呼呼作响。
  老天最喜欢玩落井下石的把戏!
  刚刚随口调侃的“冻干尸体”在冷飕飕的环境渲染下变得灵异恐怖。
  盛辞凡的夜间视力极差,心底绷着的一道弦临近断裂。乌漆抹黑的一片,寒冷掺着渐渐浓重的恐惧,他尽量稳着声线不露怯意,“喂,陆修阳,你,你能不能吱个声?”
  天大地大,盛少爷的面子不能丢!他认为自己表现得足够冷静。
  陆修阳摸着黑挨到盛辞凡身旁,两个人距离很近,他轻易捕捉到盛辞凡黑黢黢的眼眸里充斥的胆怯,像受了惊吓的鹿,乖巧又委屈地等着安抚。
  他抬手捏捏盛辞凡的脸颊,“没事,我在。”
  粗粝的棉手套划过脸颊,刺刺的不太舒服,却莫名安心。
  盛辞凡咬咬下唇,掐着自己的手臂,“你别乱走啊,不然被鬼叼走了爸爸不救你。”
  陆修阳轻笑着把人揽进怀里,柔声安抚,“别怕,班长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许是找到了一丝慰藉,盛辞凡的眼眶不自觉的就微微泛了红。
  他就不该执着于一箱破土豆,还连累陆修阳也被困在冰窟窿里,万一最后两个人真的被冻死在这个鬼地方,那他就是杀人凶手,干掉了陆修阳,还顺便狗带了自己。
  真他娘的惨烈!
  傻狍子的脑回路九曲十八弯,脑补了一副两家父母痛失爱子后悲痛欲绝的画面,感性打败理性,左眼硬生生地挤出一滴眼泪。
  “对不起,以前我不该针对你,不该欺负你……如果下辈子你还记得我欠你一条命,那你就回来找我算账,让我好好补偿你。”
  突如其来的忏悔把陆修阳逗乐,但他没忍心在这种时候笑话盛辞凡,可不趁机欺负一下又显得他白白糟蹋了天赐良机。
  于是,他捧着盛辞凡的脸蛋,拇指摩挲着浅浅的泪痕,绷着一脸严肃认真的神情:“要什么补偿都可以吗?”
  盛辞凡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偏过脸打了两喷嚏:“嗯。”
  陆修阳心口疼了一下,没舍得再逗他,解了外套的扣子,拢着外套把人罩住:“抱紧就不冷了。”
  清清冷冷的薄荷味在冰窟窿般的冷冻室里格外有安全感,盛辞凡遵循本能地依靠着陆修阳,细细的手臂缠上陆修阳的腰。
  这人,平时跟冷气儿似的,关键时候还挺热乎。
  “陆修阳。”
  “你说。”
  “没事,就是叫叫你。”
  “……”
  不安的情绪被很好的安抚下来,盛辞凡僵硬地肢体也慢慢放松,两人心照不宣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相互依偎,互相取暖。
  “陆修阳?”
  “我在。”
  “……”
  冷冻室的温度越来越低,盛辞凡的意识混混沌沌,昏昏欲睡。
  怀里像是揣了个火球,陆修阳攒眉,摘下手套碰了碰盛辞凡的额头,不寻常的高热把冻得发僵的手指灼了一下,他拍拍盛辞凡的脸颊,“盛小凡?”
  盛辞凡蹭蹭陆修阳的脖子,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困得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盛小凡,先别睡。”陆修阳脱掉身上外套裹住盛辞凡,手掌搓着盛辞凡的手臂,平静如水的眸子荡出少有的慌乱失措。
  盛辞凡半睡半醒,眼睛拉开一道缝,陆修阳焦灼的神色尽数映入眼帘,两个人现在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如果他睡着了,陆修阳就算没被冻死也得被这傻逼冷冻室吓死。
  啧啧,陆修阳离了他果然不行。
  盛蚂蚱瘪瘪嘴,努力打起精神:“怕什么?盛哥陪你说说话。”
  “好。”
  盛辞凡舔舔发干的唇,指望陆修阳找话题比登天还难,他随机揪出个老套却又算与时俱进的问题:“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陆修阳笑了笑,眼底有光:“有啊。”
  微妙的酸涩感撞在心尖上,钝钝的不太舒服。
  盛辞凡呼吸一滞,拿手指戳戳陆修阳的脸颊,不屑地嗤了一声,不就是有个喜欢的人,臭嘚瑟什么?
  “是软甜O?”
  “不知道。”陆修阳把盛辞凡不安分的爪子握在手心,“但是很软,也很甜。”
  盛辞凡撇撇嘴,“连人家什么性别都不知道就说喜欢!”
  “把别人初吻拿了,总要负责的。”
  初…初吻?
  盛辞凡想起自己莫名其妙泼出去的初吻,说到底只有自己是个清纯大爷们儿,陆修阳那厮的初吻早不知道送谁去了?!
  他觉得自己吃了个特别大的亏。
  盛辞凡:“辣鸡!”
  陆修阳:……按照套路,下一句不应该是问跟谁接的初吻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沉默了一会儿,拢着盛辞凡的手臂松了些。
  “陆修阳?”
  “嗯。”
  “喜欢就去追,自信点,你能追得上。”
  “……”
  没有回应,盛辞凡仰起脑袋去看陆修阳。
  双眸轻阖,薄唇微抿,光线昏暗,他看不清陆修阳的脸色,动了动发僵的身体,裹在身上的大衣带着残留的体温垂到地上……
  酸酸涨涨的情绪涌在眼眶里,盛辞凡笨拙且粗鲁地把大衣套回陆修阳身上,“操,谁他娘的稀罕你衣服!”
  陆修阳轻轻扣住盛辞凡的手腕,没多少力气,嗓音还有些沙哑,“你在发烧,先把衣服穿上。”
  盛辞凡抽回手,单膝撑地,把大衣的扣子一个一个地扣上,抬起手背摸摸自己的额头,可能是有点发热吧,所以头有点痛……
  他抓起陆修阳冰冷的手贴在脸上,冻得浑身一颤,却刻意冷着脸命令,“你帮我降温。”
  灼热的体温透过掌心,盛辞凡像霸道嚣张的小狮子,张牙舞爪地宣示自己的威严。
  “你也不准睡过去,听到没有!”小狮子气势汹汹地恐吓着。
  陆修阳蜷了蜷手指,小狮子以为他要收回手,压着他手背的力道陡然增大了些,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发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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