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个面临破产倒闭的子公司,叫他去,无疑是间接坑他,有家回不得,还要面临被裁员的危机。
……
叶泾渭还是很乖听话在外面等他。
来往的人,凡是进来办公室的,如果有留意到那个人,没有哪个不对那等的人侧目。有的会主动热情地打起招呼。
叶泾渭回应都很淡,低着头,最后册子和杂志都不翻了,甚至埋在了他随手带的唯一一个卷到烂的剧本里,自己一会儿摸下手机,看一下手机屏幕时间,一会儿又埋头用剧本挡了一下脸面,只留出一双敛着的、像是在看进去的眼睛。
偶尔累了倦了,趴在沙发边上,合一会儿眼。
有人经过,见了他,看见他敛合住的眉毛和眼睛,只剩下淡淡泠泠的絮白的一张脸,黑色的头发软弱地散在了棕灰色的沙发上,沙发因为他的清臞的身躯陷下去一些,仿佛觉得质地非常的柔软,连同那个人。
谁会放这么一个金丝雀在这里,不是在恶趣味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占有么?
叶泾渭也不知道是怎么醒来的,仿佛是有先兆一样,在梦中他正在很高兴地放着风筝,结果一个人把他风筝剪断了。
叶泾渭准备哈哈大笑告诉那人:你剪短也没用,因为我家是开风筝店的。正要嘲笑,结果那个人拿着泛着寒光的手铐铐上自己双手。
“该死的男人,我有允许过你在我心上放风筝吗?”
这一下将叶泾渭从由喜转悲的噩梦中惊醒。
“叫你过来睡觉的?”
叶泾渭睁开双眼,只见一张极为漂亮的脸,眉绝眼决,由于表情不悦,稍显得美人抱怒,犹胜横摔琵琶竖折萧,正盯着他说道。
叶泾渭稍稍有些看呆了一下,边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集齐几大美人,共享齐人之福呢。边悄悄地要爬起来。
在池鳞眼中,突然被他吵醒后、睡懵了的叶小白花爬起来的动作稍显笨拙,池鳞对他说道,“你别动,”
然后他正起本来弯下的腰,拿出了卡,去把会议室的门锁上,那么外面的人即使有通行卡也进不来了。
做好了这一步后,他大步走过来,叶某人是真的是睡懵了,眼睛都半睁不卡,本来想揉好几下,揉清醒一点,结果池鳞过来,这下小白花想揉,又不敢揉的模样。
第108章
其实叫叶泾渭过来办公室, 就是要他睡觉的。至于姿势, 地点嘛, 好说。
将他安置在办公室, 让人来人往的接触他,在他池鳞眼皮底下,他看是叶泾渭更主动,还是那些人更放肆些。
看到那个人无精打采,蜷在了沙发一角,如果不是别人有意的注意到他,一般没什么人会留意那一隅。
池鳞走过来时,把明亮的灯都熄暗了许多, 会客厅变得光线昏淡,空间变得像是一盏蒙上了一层水雾的罩灯。
“看什么呢, 你下午都在干什么?”说着就把叶泾渭手里刚才盖在身上的剧本拿了过来,翻了几页,看下有没有别的男人留下的东西。
叶泾渭半醒中, 他开口也那种有些懒散的, 没有恢复平时的清醒,“我在等你呀, 不是你叫我等你吗……”
池鳞忽略这句没睡醒更像是埋怨他、带着小委屈的话, 单手箍在他那张本来熟睡现在惺忪的脸, 张嘴下去。一路又亲又咬, 把叶泾渭搅得睡意全无。
叶泾渭想了想, 那个人到了没有。
事情追溯起, 要说到下午的时候,他叶泾渭摸到了池鳞的手机,随手给一个电话号码发出一串短信:【滨城大楼xx楼,办公室。下午19:00。】
连个来干什么都没有给别人发。
很快,收到信息的主人立马从还在别人的睡床中醒来,男人从身后抱过他瓷白的腰身,睁着没睡醒的睡眼:“你要去哪儿了,宝贝?”
楚玉挣开了他的怀抱,“你自己好好醒醒酒,”拿起了自己的东西,夺门而出。
18:45,楚玉就出现在滨城大楼的一楼,他特意一番精致的打扮,连妆都是特意精心选过的素颜妆。
连口罩帽子墨镜都没有戴,有人拍到他进出滨城大厦最好不过。
楚玉之前和滨城的一个某高层好过,高层在他那里留下了一个通行卡,拿着它,哪个楼层都能去到。
楚玉屏住呼吸地站在短信上说的第xx楼,任何一个人看了池鳞发的短信,内容上的意思都再清楚不过了。
池鳞寂寞了,想找个人陪。短信无非是这个意思。
楚玉聪明人,怎么不会及时地抓住机会。当他出现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还特意整理一下衣服,借着反光的黑色砖壁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很素净,有点叶泾渭的影子了。
于是,拿出通行卡贴在总经理办公室外的门的读卡器上。
通行卡在磁的验证下闪了一次红光,之前通行成功的都是绿光,这次楚玉再刷了几次。出现在眼底的依旧是那闪烁着的红灯。
楚玉拿出了手机,拨打池鳞的电话。
池鳞的电话铃声响在了私人办公室内,外面是隔着一墙玻璃的会客厅。会客厅里,将沙发上的那个人亲得七荤八素。
会客厅离外面办公室门是最近的。但不得不说,滨城的产业,一定的隔音效果还是有的。
楚玉拨了几次电话没有人接听,这时候,他看到脚边,他与里面办公室只有一门之隔,只看见门边露出了一个像是信封的一小纸角。
楚玉蹲下,用指甲将纸张扣出,是一个小正方形的粉色的礼物信封。
楚玉将信将疑地将信封拆开,只见里面是一个金色的通行卡,与他手里的银色通行卡不一样,上面还写了总经理专属。
“这是给我的惊喜吗?”楚玉微微一笑,将金卡完全从信封抽出,贴在磁器边,果然,挡在了自己面前的门,犹如芝麻大门般神奇地打开了。
只见那是一个非常宽敞大方的办公室,整体装横是棕灰白,远处是一横落地远景,整一座城市繁华景象的都匍匐在脚下。
他去过不少高级酒店,这种俯视人间车水马龙的他楚玉也见多,只是第一次登上池鳞办公室,他稍稍震撼的是这个办公室的无比阔广,蔓延一片全是外景。
楚玉走进去,只见背着自己眼前的是一栏长沙发,沙发上似乎有些动静。
当他走到正面,面对他楚玉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衣服已经半脱犹掩,头发因为蒙头在沙发角,显得有些许的凌乱。
一张泠泠白白的干净至极的脸,还带有了薄薄细细的小一层极细的汗珠,脸上是方尽了一小番催折后的神态,显得如玫红的昙花细长瓣,稍稍卷起。
娇白淬净的脸上还有涨红的一层浅散的余热,嘴上被吮过或是更令人感到气血涌动的行为过后,稍显得柔躏破损。
一方的嘴角,不知怎么地折腾过后,竟成了珠玉鲜红的模样,如同珊瑚珠玉攒成的覆盆子,色味比起桑葚,还要更惹人瞎想一番。
令人更加觉得耻感,应该是他嘴下那银丝般的垂涎,犹如一根接一根断开了的蛛丝,带着无边黏缠的发膻的气息,落在了下颚,脖颈,双颊,耳后。
另一个人,好整以暇,衣服比起叶泾渭,完整了许多,不过他眼色都有些比起楚玉之前看到他的清醒冷漠,要多了几分的热炽和散乱。
完全不是正常情态下,只有在恋人之间,才会有的神谷·欠。
“你怎么来了?”池鳞在看到了出现面前的楚玉,勃然不悦。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因为方才一行径缺氧了许多,面颊又白又红,几番上色,竟然如同娇艳欲滴的石榴玉子。
神情未恢复,依旧他平时似睡未醒的清迷模态。
楚玉竟然有一刻间的浑身发抖,不知道是过分的克制,显得声音不似他平时的柔媚,“你叫我来,就是看你们上船?”
池鳞不懂他说的话,“我叫你来了的?给我滚出去。”
楚玉怒极了变缓缓一笑,“不是你给我安排的吗,好一出野狗戏啊,”上前几步,想扬手在那个人奇耻的脸上落下他的愤怒。
手却被池鳞抓住,甩开了,但是他期待落在他楚玉面上的那一记清脆,迟迟没有。因为借那一甩的力,他往后狠狠地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池鳞站到他楚玉面前,“你是不是有病?给我立马滚。”
楚玉笑,气极反笑,“我有病,我有病才信了你短信上的话,”转身面对沙发上的人,“叶泾渭,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你真的是贱——”
话还没说完,终于,那一记出现在他楚玉的脸上,与平时受的耳光不一样,这一声,清脆得令他自己听到了自己那可伶又强悍的自尊有些裂的响动。
池鳞不会让人在他眼下侮辱叶泾渭的,除了在他一手的安排下,比如黑料上热搜这些情况。
楚玉摸了好几下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脆弱又美丽的姿态。他稍稍地站直身体,扬起了刚才因为受力而一时狼狈的头颅。
他艳丽到令人不敢逼视,但也只有普通人不敢逼视。直视他,俯瞰他,甚至让他跪下当狗的大多有。
“池鳞,你好无情,”楚玉笑了一笑,编造起谎言,他想从池鳞身后的那个人的脸上,看到一丝痛苦和嫉妒的存在。“你忘了那几个晚上,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池鳞莫名其妙,堵住他道:“你有事吗?”
“你不是说,没有他的日子,我陪在你身边,也很好。你忘了吗?”楚玉反复地想要在那个人脸上找出一丝难过、吃瘪、甚至愤怒的痕迹。
池鳞问他,“你想上位想疯了?”
楚玉以为叶泾渭心里已经出现间隙了,即使狼狈,也要出现一丝得意的神色:“没关系,我心里还有你,随时都会为你敞开。”他就是要恶心叶泾渭,疯狂恶心他,要把他从头到脚恶心一遍,让他知道,得罪他楚玉,怎么样都要有一丝报应。
楚玉走了后,池鳞回头去看叶泾渭,看他有些愣愣神的模样,以为他被吓到了或是伤心到了。
叶泾渭又怎么会被吓到了,池鳞的脾气他再熟悉不过,少年时期他就跟在了性格比现在更火爆好几倍的池鳞身边。
心思玲珑的他,一直装傻充愣,才让池鳞对他疼爱有加。
再其次,叶泾渭从来都是一个不容易吃醋,也不容易为情生气难过的人,他仿佛就是一个天纵奇才,生来就是为了成为白莲花一样,具备白莲花过人的素质。
例如:“动心就是你不对了”,“我没有绿过别人,只是忘记说分手”,“多处几个男朋友怎么了,我又不是应付不过来”,“你以为当渣攻不累吗,复联4我要看8场”等等。
楚玉那些小伎俩又怎么会在他这个高级白莲花面前奏效,楚玉是白莲花,他也是白莲花,这些套路,早玩过好几轮了。
叶泾渭养鱼,吃鱼,但不怎么管鱼的私下。
他也没有怎么去调查楚玉和池鳞的关系,池鳞和谁好、和谁有过露水情缘也不与他叶泾渭有干系。
而实际上,叶泾渭他到了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池鳞从来都没有做过违背他叶泾渭的事情。
以至于后来的叶泾渭感人泣下,一直顺从在池受的嗯嗯哦哦下。有妻如此,夫当受都可以。
池鳞以为吓到他了,或是让他难过心碎。捧起他脸,在他额头下落下一吻,再在他脖子,脸颊落了好几处,“有没有吓到你,”声音与平时不一样。平时都是装起了狮子还吓唬他叶泾渭这只老狐狸,现在是作为狮虎来疼自己的兔子。“我没有做过他说的事情,你不要听他的,”
叶泾渭没有说话,但池鳞仍看他一副有些懵然的模样,于是将他埋在沙发上,更深地一番吻动。“我没有做,你相信我吗,”疯狂解释。
叶泾渭当然点点头。
池鳞好一番解释:“他刚才说什么几个晚上,都是在编故事,我和他没有丝毫关系。我只喜欢你,只有你一个人,叶泾渭。”
叶泾渭又点点头。
“你是不是难过了,”因为他一直不出声说话,池鳞担心着看向他。
叶泾渭怎么是那种轻易伤心难过的人,他说,“没有。”这个简短的没有,像是欲盖弥彰,让人摸不清到底有没有在掩饰。
池鳞对他又亲又抱,将他搂紧了:“我只有你,以前,现在,以后。我只有你一个人。”
叶泾渭在他紧迫的怀里很不容易点头,池鳞又轻声地说,“你却有好多人。”
叶泾渭这时候就要装傻了。
“说话,”池鳞孩子脾气又恢复了一点,“我有没有说错?”
叶交际花心里疯狂点头,对,我池宝宝说得对。表面可怜的语气,“你看我现在在谁身边,”
池鳞不相信他,将他一番对待。
之后,问向叶泾渭。“你是不是被他警告了几次,远离我?”
叶泾渭才知道,池鳞并没有了解到很多。哪是警告这么轻松,是推他入虎口,当皮·条客送他当礼。叶泾渭顺势推舟,假装没有什么矛盾:
“你不要和他计较,”白莲花第一句。这句话显然是有过节了。白莲花的第二句是:“他人不坏,只是走了歧途。”这句话是维持白莲花人设。第三句则是:“有你在我身边,我谁都不怕。”这句话是楚玉还是有威胁我的,你要帮我。
池鳞听到这话,更是心疼叶泾渭,心里更下定决心,对楚玉有另一番打算处理。
与别人发生冲突、矛盾,叶泾渭很多时候都选择和气,不能和气,就选择自己不计较,日后见面,还是笑笑就过,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