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上了死对头的信息素[现代耽美]——BY:非期而然

作者:非期而然  录入:07-16

  手一碰上,专属于塑料袋的摩擦声便响了起来。
  尤涟瞬间脊背僵直,脸上的嘚瑟消失无踪,变成肉眼可见的排斥和畏惧。
  “那打抑制剂吧。”宫鹤把一个真空包装的针管从塑料袋里拿了出来。
  尤涟瞪起眼,抱住宫鹤的胳膊,嘴巴快得跟机关枪似的:“我还想听你讲题!你把剩下的再给我讲一遍吧!我觉得还是再巩固一遍效果会更好!”
  “打完再讲也一样。”
  “也不急着现在打啊!”
  “反正今天都得打,早打早好不是吗?”宫鹤面不改色地撕开了真空包装,从里面拿出食指粗细的针管。袋子里除了针管,还有一个棕色的小瓶子。
  尤涟缩在宫鹤腿上,眼睁睁地看着细长的针管刺破柔软的金属瓶盖,从中吸出药水。
  很快,粉色的药水充盈了针管。
  宫鹤拔出针尖,朝上举起,拇指轻按,针管内的空气被渐渐排空,一滴药水顺着针尖滑落,被光一照,闪着渗人的冷光。
  尤涟下意识地往后缩,一边缩一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果然还是当alpha快乐!
  因为当omega还得打强效抑制剂!
  高考前一周,学校统一发放了抑制剂,不光omega,alpha也有,为的就是防止发情影响他们的考试状态。
  宫鹤和尤涟不在学校,所以抑制剂被寄到了家里。
  眼前这只是宫鹤另外买的,因为学校给他们发了两只都是alpha用的,而尤涟是omega,不适用,只能重新买。
  alpha打不打其实都可以,因为他们是被动发情,只要不闻到发情的omega的气味,就不会受到影响,给他们发抑制剂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而omega就不一样了,作为重点防护对象,他们的抑制剂都换了强效版的。
  原本的抑制剂是从胳膊扎入,而强效的得从屁股扎入,因为肌肉注射能让药物在体内留存更久的时间,也比静脉注射安全。
  尤涟一想到待会自己要趴在宫鹤腿上,脱得光溜溜得让他打针,心里就一阵羞耻。
  只有小孩子才打屁股针!
  而且……
  屁股针很疼,比打胳膊上疼得多。
  宫鹤用空着的手拍了拍他:“来吧,趴我腿上。”
  尤涟看着尖锐的针尖,有些畏缩。
  但他知道,自己这次肯定赖不掉了,只好慢吞吞地从宫鹤腿上挪下来,然后调整位置,视死如归地把上身趴在他腿上。
  衣摆被蹭到了肚子那儿,露出大片雪白滑腻的腰肢。
  上头有两个深深的腰窝,腰窝上是还未全部褪去的吻痕和指痕。
  宫鹤瞳孔微缩,手勾住衣摆边缘,把它更加往上撩。
  因为尤涟趴着的姿势,平时微凹的脊椎线条弓了起来,薄薄的皮肤上凸起一串漂亮的骨节。
  宫鹤伸手轻抚,然而指腹才刚触上,就感觉到趴在自己腿上的身体缩了一下。
  太阳光把竖起的汗毛和一颗颗鸡皮疙瘩照得清清楚楚,宫鹤的手顿住,没忍住笑了出来。
  “就这么怕?”
  尤涟声音里带着点羞恼:“你会不会打?磨磨唧唧的。”
  宫鹤笑着点头:“行,那我快点。”
  因为抑制剂属于日常用品,所以抑制剂的注射方式只要上过初中就都有学过。
  宫鹤没打过抑制剂,但他知道要怎么打。
  他拿出酒精棉,拉下尤涟的短裤,在待会要打针的位置擦了擦。
  冰凉的液体触上肌肤,不出意料的他又看到了竖起的汗毛。
  尤涟闭着眼,手紧紧攥着宫鹤的裤管。
  屁股侧面传来的凉意令他头皮发麻,他眼睛闭得更紧,等待着刺痛传来,但一直到酒精挥发,皮肤回暖,他都没等到那能轻而易举刺穿皮肉的针头。
  他等得都不耐烦了,紧绷着的一股气泄掉,扭头催宫鹤:“你到底会不会打——啊草!”
  打字刚出口,刺痛感便深入臀侧,冲上大脑。
  尤涟张着嘴,眼睛瞪起,趴在宫鹤腿上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又一块酒精棉按上臀侧针孔,他才回过神似的用力呼了下气。
  宫鹤把针管放到一旁,把人抱到怀里,轻声贴着耳朵哄:“打完了打完了,没事了。”
  尤涟嘴里嘶嘶的,也不敢去碰打针的地方:“你刚才干嘛呢?我等了好久你都不打。”
  他坐在宫鹤腿上,忍不住拗过身去看打针的地方,但只看到了宫鹤的手,还有被他按着的酒精棉,“你手拿掉,我看看打得怎么样。嚯,都青了!”
  只看了一眼,他又让宫鹤给自己按好。
  等不怎么疼了,又让宫鹤给自己轻轻地揉。
  房间里开着空调,午后的阳光再炙热,照进空调房后温度也被削弱了许多。
  时光变得有些慢。
  尤涟低下头,又开始做题,他上半身伏在书桌上,沐浴在阳光里,丝质的衬衫被照得透明,没被束起的浅金色长发搭在胸口,有几缕不安分的滑进了衣领里。
  宫鹤看了眼桌上的镜子。
  镜子里,半透明的衬衫下,隐约的浅金色和隐约的浅粉色叠在了一起。
  忽然,尤涟正在写字的手顿住:“你烫到我了。”
  宫鹤低笑一声,把脸埋进尤涟肩窝:“嗯,那要怎么办?”
  经历过荒唐又放肆的一个月,尤涟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羞于谈性。
  他想了想,放下笔,把手举到宫鹤眼前晃了晃:“嗯?明天还得考试……”
  宫鹤一口咬在尤涟脖颈上,声音低哑:“要不还是给你花钱吧。”
  第二天早上,私家车在八点半时开到考点。
  尤涟和宫鹤一块下车,走向考场,这次他们没有避讳任何人,从下车起就牵着手,直到走到教室门口才分开。
  说来也巧,他们两个不光分到了一个考场,座位还正好一左一右,中间只隔着一米的距离。
  余光随意一瞥,就能看到彼此。
  尤涟小声说:“我们来比谁试卷做得快吧?”
  宫鹤双手随意地放在桌上,闻言应声:“好。”
  “赌注呢?”
  “必须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尤涟觉得这个赌注有点没意思,刚要说话,就听宫鹤又说,“我快的话,考完我们就去国外结婚。”
  尤涟一怔,继而又笑:“那比一场不够,比五场,五局三胜。”
  宫鹤笑得从容:“行啊。”
  他们所在的考场是高一一班。
  在一班考试的另外二十二个同学对为期三天的高考,印象最深的不是下了三天都没停的雨,也不是没有做出来的题,更不是不知所云的作文题目,而是班里两个做试卷巨快无比的牲口!
  他们才做第一页,那两个牲口就翻到了第二页!
  他们做到第二页,那两个牲口第四页都要写完了!
  简直变态!
  最变态的是他们放笔的声音还特别明显!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做完了似的!
  而且这两个变态不光做题快,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冲出教室的速度也非常快,跟百米冲刺似的。
  吓得刚走出门的监考老师把试卷又点了一遍,还特地回考场把他们两个的名字记了记。
  “他们干嘛跑这么快?”
  “我哪知道?”
  “是作弊了,怕被抓?”
  “不会吧,两个监考老师两个摄像头,谁敢作弊?”
  “那他们跑什么?”
  ……
  考试结束,校门打开。
  尤涟和宫鹤率先冲出学校,又在一众家长好奇的目光中冲进车里。
  一上车,宫鹤就对司机道:“快,去机场!”
  尤涟体力不如宫鹤,冲刺完他整个人瘫进了座椅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在高考第二天,他们就分出了胜负——宫鹤前三场考试都比尤涟更快结束做题。
  所以,按照约定,他们高考结束就要出国结婚。
  但尤涟没想到宫鹤居然这么急,连机票都买好了,而且飞机起飞的时间就在考完后的第四十五分钟!
  愿赌服输,尤涟只好奉陪。
  他们先赶去机场,然后紧赶慢赶的,赶在飞机起飞前五分钟坐上了飞机。
  上飞机后,尤涟终于松了口气。
  他缓过神,侧头看宫鹤,笑问道:“我们这算不算冲动结婚?”
  “不算。”
  宫鹤紧攥尤涟的手,又说了遍,“不算。”
  “那算闪婚?”
  宫鹤还是摇头:“也不算。”
  他长长地吐了下气,像是才缓过来似的,直直地看着尤涟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一天,我已经想了很久,也等了很久了……”


第88章
  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龙外校方包下市中心酒店大厅,举行隆重的谢师宴。
  当天,大厅里熙熙攘攘,气氛热烈。
  脱下了校服、卸下了高考重担的原龙外高三学生们陆续进场,有些来得早的已经凑齐了一桌,眉眼间尽是轻松笑意。
  “诶等等,这两个位置是我给尤涟和宫鹤留的,麻烦你们坐隔壁桌去呗,谢谢啦。”傅欢冲两个正要往她旁边空位上坐的人打了个招呼。
  宋西楠坐在她对面,正在嗑瓜子:“你确定他们俩会来?”
  傅欢点头:“当然会来,我刚才还跟尤涟又确认了一遍呢。不过他们得晚点到,尤涟跟我说他们刚下飞机,坐车过来估计得十来分钟,现在算算应该也差不多要到了。”
  “下飞机?他们去哪儿玩了?”
  江伯贺从手机里抬起头,“我这两天都没出门,光在家打游戏了。时间忽然多出来那么多,都不知道怎么用。”
  “我也是。”宋西楠应声。
  傅欢说:“好像是意国吧,具体我也没问,等他们来了你问他们呗。”
  “是得问问,还得问问为啥消失了一个月。”
  江伯贺说着啧了声,“临高考了一个月不来学校,要不是在考场碰见了,我还以为他们弃考了呢。”
  “谁弃考了?”
  说曹操,曹操到。
  清亮的声音传来,众人抬头,看见被他们讨论的两人正一前一后地从外面走过来。
  两人都穿着夏威夷风的衬衫和短裤,只是尤涟的是橘红配色,宫鹤的是蓝绿配色。
  露在衣外的四肢都修长挺拔,他们长得又非常出众,即使戴着墨镜,眉眼被遮挡,也依旧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但比他们更加吸引目光的,是他们手上的——
  尤涟摘了墨镜,脸上笑盈盈的:“我们没来迟吧?”
  他拉着宫鹤的胳膊,走到傅欢旁边的空位坐下。
  桌上寂静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默契地集中在他们两人的手上。
  ——那两枚款式类似、颜色相同的钻石实在太大太闪了,就跟鸽子蛋似的,还皮卡皮卡地反射着光芒,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傅欢率先开口:“没来迟,来得正好。不过你们这是……”
  她盯着尤涟的左手无名指,挑了下眉,“嗯?”
  尤涟不疾不徐地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一气喝光。
  闻言,面不改色道:“没什么,出去领了个证。”
  他的语气平静又随意,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表情也没有一丝破绽,淡然又镇定,然而在众人看不到的桌子下,他的右腿翘到了左腿上,还嘚瑟地晃了晃。
  傅欢:“!!!”
  郑明明:“!!!”
  江伯贺:“!!!”
  ……
  “领证?!”江伯贺没忍住叫了出来,“你和宫鹤吗?”
  尤涟点点头:“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
  江伯贺眼睛都直了,他看看尤涟,又看看宫鹤,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旁边的傅欢接过了话,问:“你们到底在一起多久了?怎么突然就领证了?”
  尤涟想了想,道:“五个月吧,五个月不到一点。”
  说着手肘碰了碰宫鹤,“对不对?”
  宫鹤说:“三个半月。”
  傅欢震惊:“才三个半月?!”
  尤涟也暗暗吃惊。
  三个半月算算也就一百天,但他却有种和宫鹤在一起起码半年、甚至更久的感觉。
  “我天,你们也太迅速了吧!”
  “一百天就结婚,你们……你们爸妈都同意?”
  尤涟嗯了声。
  然而事实是两边的家长都对此一无所知。
  因为他们谁都没有告诉,甚至尤涟连关系非常近的尤灿都没有通知。在这一个多月的旅途里,他们几乎与关系圈断开了链接,眼中和身边都只有彼此。
  江伯贺竖起大拇指:“牛啊兄弟。”
  “小意思。”
  尤涟笑着眨了下眼,“想不想看我们的结婚证?”
  这话一出,傅欢眼睛都亮了:“当然要看!我听说国外的结婚证都是一张纸,真的吗?”
  “对,就一张纸,还得自己买壳。”
  尤涟看着宫鹤,“来吧,把你的大宝贝拿出来给大家亮一亮!”
  “大宝贝?”江伯贺噗嗤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宝贝!”
  宫鹤静静地看了江伯贺一眼。
  江伯贺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一点都不好笑。”
  宫鹤唇角微勾,弯下腰,从来时带着的大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的手提式保险箱。
  有了江伯贺的前车之鉴,桌上除尤涟外的其他人都加强了自己的表情管理,即使一句“bsp; 然后悄悄把手机放到桌下,再悄悄地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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