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着彼此吐呐的气息,唇干燥的程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不经意地用舌湿润着干裂的嘴唇,却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好象邀请一般。
疯狂的亲吻瞬间扑下来,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相互吞咽彼此的口水,恬噬着双方口腔内的每个角落,舌头缠绕在一起,纠结着放不开。
我和他,有那么长的时间在一起,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也没有人比他更爱我,我们熟知着彼此的一切。
有多少个夜晚相拥而眠,有多少个夜晚相互安慰,相互取乐,带给彼此以最大的满足和快感。做着人人唾弃的事情,明明知道是错误的,却深险不可自拔,享受着的同时痛恨着自己,理智与感情交融着,背德的快感和道德伦理的压制,让人快要发疯!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明天就到头了,明天就停止吧。可是自己是怎样的懦弱啊,只要对方一个深深的呼吸,浅浅的拥抱,就可以是自己沦陷。
明明是沦丧了道德的恶鬼,背弃了所有的人。踏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却无法跨越那最后的一步。有意无意的,我们都避免着那步骤的发生,因为我们知道,只要跨过那一步,就什么都不一样了,就什么都变质了,就什么都毁了,就什么退路也没有了......
即使,从我们相拥的那刻起就不存在什么退路了..................
停下来,停下来,快停下来,再不停就来不及了............
他的手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紧促,眼睛开始混沌,欲望和色情已经冲淡了他的理智。湿热的唇瓣游走在汗水淋漓的肌肤上,灵巧的舌在肚脐眼上打了个圈,便开始向下移,裤子连同底裤不知什么时候被褪了下来。
我极度不安地想要并拢双腿,却因为他的身体卡住而不得不放弃。我挣扎着想要挣脱,反使他将我禁锢得更牢更深。食指在我的口内不住的挑动着,撩拨着我的欲望,将更热更旺的火焰带到我的身体内部。带着透明液体的手指从背后滑过,然后来到从未被碰触过的地方,轻轻挤了进去。
被撕裂的痛苦让我瞬间回神,理智开始一点一丝地回到脑子里,伸手开始推着他的肩膀,却发现他连动都不曾移动。
"炎炎............住手!"喉咙干涩的发不出声音,断断续续的声音好象没有传进他那被欲望占领的脑袋里。
伏在身上的躯体剧烈的起伏着,呼吸浑浊而灼热,我知道他的忍耐快要耗尽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慢慢爬上心头,连脚趾也开始颤抖了。
看着那沾满了汗水的几乎透明的肩膀,忍耐着快要崩溃的脸,纠结在一起的眉,我几乎要任他为所欲为了。
开始放松着自己的身体,感受在他的手指给我带来的几欲爆炸的快感,既然无法改变,那么就只有接受。愚蠢地催眠着自己,不去想这么做的后果。
既然无法成为朋友也无法成为父子,更不能成为情人,那么分离就是最好的唯一的途径。
天下,无法容忍我们............
"啊--"第三根手指挤入的时候,我吃痛地叫了声,一口咬在他的肩上。因为这个动作,炎炎的动作瞬间冻结。
这是多么尴尬的情景啊,身为儿子的他的手指还停留在我体内,而作为父亲的我,无耻的被分开双腿,色情地缠绕在他的腰上,身上几乎不着片缕,两人拥抱在一起,汗水交融着,头发散开来,嘴唇鲜红的似乎要滴下血来。
"唔--"我毫无防备地被推开,背撞上坚实的床背,痛的几乎落泪。炎炎懊悔到低下头,长发垂下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对不起,我--"他的声音还保留着残存的情欲,低沉而有磁性,但我知道他的神智逐渐清明,现在的他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后悔着刚才的所作所为。
可是,好奇怪,我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的后悔,是因为,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的亲密接触吗?
我低头开始穿衣服,这样裸露着身子的自己实在是太难看了。等我系好腰带,一抬头就看见炎炎那双不知在诉说些什么的眼睛,满满的情素似要装不下。
"我--"想要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可就是找不到话题,欲言又止,只是使气氛更加尴尬。
"我们好好谈谈吧。"我跳过他不安的神情和眷恋的眼神,径直往外走去,屋子里残留的情欲的味道只能让我痛苦。
炎炎整理好衣服,无言地跟在我身后............
夜风带来些凉意,我畏冷地缩了缩脖子,炎炎想要靠过来替我取暖,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很乐意地缩进他的怀里。但是,现在,不行!!
"母后那里的事,你知道?"我开门见山地问他,不是不害怕,但我更怕事实是经由他的口来告诉我。
炎炎微微楞了下,点头。无视我无法收拾的心,他的嘴角勾勒出浅浅的微笑。
"你,是故意让我去的。"
点头。
"你知道我会同意!"
点头。
"所有的,都是你安排的。"
点头。
"好!我问完了!"中气十足地瞪着他那张比猪皮还厚的脸皮,既然不能把他的脸皮瞪出一个洞来,我眼不见不净,扭头就走!
"爹爹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庸懒的声音,我竟然为了这个一个狼心狗肺的儿子吃闷醋,真他们的不是一般的窝囊!
回头瞄他一眼,拒绝与之进行无营养的单方会谈,反正到了最后我一定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的。
"明明是想知道的......"炎炎疲惫地嘀咕了声,明显的宠溺和纵容,为什么身为父亲的我要被自己的儿子宠着,不觉得是本末倒置吗!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那才是骗人的,只不过,输人不输阵的我这次绝对要保住自己的老脸!
"是吗?"我讨厌死了他那种信心十足的语气,那种好象把我玩弄于手掌的,掌握是全局的样子。
我笑得很甜很温柔很和蔼很可亲地看着他,慢慢走进他,缓缓地伸出那双没有拿过比杯子更重的东西的手,一幅大家风范,然后......
"啪--"一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炎炎的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委屈的快要哭出来。可是想哭的人明明是我啊,他的那张厚脸皮风吹不动,根本连个红印也没有,我的手倒是被抽得指关节都在震动了。
到底是他脸皮厚还是我手无缚鸡之力啊?当然,我更倾向于后者!
"你--"他看着我,快要烧起来,之前的委屈被愤怒和屈辱所覆盖。
"好大的一只蚊子!"老子教训完儿子后还要找借口逃避儿子恶毒的眼神和未知的恐怖惩罚,做人家爹做到我这份上,不知是喜是悲。
我刚才那得天独厚的一巴掌似乎打掉了他的理智,炎炎的俊脸开始扭曲,眼里充斥了野兽嗜血的气息,我后怕的觉得他和有可能就此灭了我。然后更加后怕的发现倘若他真的灭了我也没有人替我伸冤这个让人无奈的事实。
"李景天!"
"有!"我应地顺口,悲哀地看着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你个混蛋!"
".................."天要下红雨了吗?炎炎竟然在说粗话,那个温文而雅的李崇炎竟然在骂我混蛋!我是不是该去把史官叫来,记下这历史性的一幕。
"你知道不知道我听到你同意皇太后时的心情?"炎炎将头靠在我肩上,语气甚是疲惫。
"知道知道。"这种情况下我若再违着他的心意说些别了的,那明天就等着太监报丧吧!更惨的就是连个全尸也没有,我明明是皇帝来着。
然而下一刻我就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心难测',他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突然握住我的肩,双眼直盯盯地好象要把我生吞活剥:"知道你还答应!"
"你叫我去不就是叫我答应吗!"我吼回去,想起这事我就又气又痛!
像泄了气的球,炎炎无力地耷拉下脑袋,悔恨地道:"看来我真是高估你了,爹爹你真不是一般的笨哩!"
"嫌我笨就不要理我!"他那颗脑袋碍着我的视线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真的不明白。"他呵呵的笑着,全然不付刚才那吃紧的模样。
"嗯。"更不明白的是我们刚刚在吵架的,为什么现在好象在调情一样,"你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我高兴是因为爹爹你不是[故意]要答应婚事的。"
"越来越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了?"扭头想要躲开他喷在我颈项间的热气,却事与愿违的让他更方便得逞。
"炎炎想看看爹爹吃醋的样子嘛!"好无赖好无聊的心思,"而且,我想要证实下爹爹是不是像我那样珍惜你!"
"可惜答案不是你要的!"难得有机会嘲讽一下,我自然不会放过。恶劣的看着他垮掉的脸,我竟然还有想笑的冲动!
炎炎顿了顿,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抬头认真的看着我,眼里却写满了害怕。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害怕,我想我就是那个人!
"你,为什么要答应!"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是这大周朝唯一的皇太子!"不敢与他的视线想撞,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就只是这样吗?"他不放弃地想要从我的眼里捞出些什么。
"还有因为长孙姑娘是个相貌出色,家世好,才色双绝,人又贤淑乖巧,皇太后很中意她,皇后也同意!"将皇太后的说辞搬过来将就将就,可怜我连那个长孙姑娘的面也没见过。
炎炎毫无反应,只是看着我,灼热却带着冰冷的视线让我害怕,害怕谎言在下一刻就会被揭穿............
"炎炎,我一直以来都希望你比任何人都幸福......"他脆弱的表情真的刺伤了我。
"我的幸福你给不了的。"悲凉,绝望,无奈,我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感情。
"只要你要,我什么都可以给。"我说真的。
"............"
"除了爱。"
有时候想想,我这人也不是一般的绝情,说着那样的话,伤着那样爱我的人,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负罪感。虽然也有不忍,但没办法,我和他必须要有改变,既然他无法放手,那么就由我来斩断它!再不制止那危险的情动,所有的一切都会崩溃的。
"那么,我要你以后以[李景天]的身份面对我!"瞬间被人倒打一耙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糟!难得我用运为数不多的智慧。
"我可以用父亲的身份宠爱你,可以用皇帝的身份培养你,却惟独不能用‘李景天'这个身份去回应你任何事,任何事!"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用这个身份回应他的任何事,但我没有勇气,也没有那分与世人为敌的决心。
我是多么渴望用[李景天]这个身份,但这个奢望却要用我的幸福去交换。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用这个身份活在这个世上的话,
那么那时就是我离开皇宫离开皇位离开炎炎的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可以,小林子,张洞远,皇太后都可以,惟独我不可以"
"因为你是我儿子"
"只因为我是你儿子?"
"只因为你是我儿子!"
"那我宁可不要你这个父亲"
"可惜这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而且,如果不是因为父子,我们又怎么可能相遇呢"
"李景天,你这是在拿你的幸福做交换"
"若没有自由,又拿里来的幸福可言呢"
.....................
..........................................
"那么,用[李景天]的身份命令我去长孙蓉儿!"
"不值得的,炎炎,我知道你在赌气!"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你不是答应了皇太后要我答应这门婚事吗?那么,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我就答应!"
沉默,我和他的气息淹没在沉沉的黑暗中,找不到回头的路......
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混沌中想起母后的那句话:[只要他答应,我就给你自由!]
值不值得............
我问自己,炎炎和自由,我要选择哪一个?想起很久以前的事,那时炎炎刚刚诞生,我为了用他使我摆脱皇位而养育他,可事情到了指日渴望的今日,当初的想法却已经退色了,黯淡了。
"我不知道。"心思千转百回,竟化为这么一句平淡的让人琢磨不透的话。
"真是狡猾的爹爹啊~~"炎炎无奈地笑着,苦涩的笑容,悲伤的眼眸,无一不诉说着我的残忍。
"那么,求求你,即使有一天你找到了答案也不要离开我............"
在很久以后,我回忆起那天的情景,恍然间觉得,那时的炎炎也许遇见了某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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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这个词果然还是和偶无缘啊,果然做人不能太正经的
小天:炎炎啊,我们的命运会怎么样啊?
小炎:你去问那个死女人,你和她关系不是很好嘛!她只虐我,又没碰过你!
小天:炎炎啊,我和她是清白的啊,你要相信我啊
我:好,为了证明偶的清白,下章就虐小天你了!
小炎:你敢!
我:那你到底想要人家怎么样嘛,呜呜~~~~14
锣鼓声由远及近的,炮竹的声音,人们谈笑的声音,甚至是女子细细地低语,都让我莫名地烦躁。
眼睛酸涩的快要流出泪水,胸口快要窒息般的绞痛着,我寻求着炎炎的身影。
看着那一身喜气的新郎服,看着那个已经挺拔俊秀的身影,突然很悲哀的发现,我记忆中那个时时需要我,比任何人都爱护我,疼惜我的人的影子已经模糊了,或许哪一天就会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
如果真的可以消失,如果真的可以忘记,如果真的可以当做不曾发生过......
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呢。
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如果]的话............
现在的一切难道不是我一手造成的吗?那么,我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怨天尤人呢!
惶惶忽忽的忆起二年的那个凉风习习的夜晚,那个人疲惫的靠在我肩上,求我不要离开他,求我不要抛弃他......
[那么,求求你,即使有一天你找到了答案也不要离开我............]
首先背弃的人是我啊~~~
[皇上,你忘了哀家对你说的话了吗?]
[没有一个人可以逃避作为皇族的责任!]
[皇上,你没有逃避的权利,炎儿的婚是结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
........................
[皇上,就当臣妾劝你一句:没有根的树是不会开花结果的]
[皇上,臣请皇上赐婚]
[皇上,您难道要让大周朝毁在您的手里吗!]
..................
[炎炎,我现在用[李景天]的身份命令你去娶长孙蓉儿!]
[你终于还是说了,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不要和我说什么责任不责任的,李景天,你是个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
[好,我同意。只要你说的,我一定会做,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
[再抱抱我吧,我们以后还是能像以前一样对不对?]
[不要摇头,我会一直按你说的做,求求你不要摇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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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我几乎可以忘记了,那为什么现在想起来我还是会心痛............
"皇上。"母后因为我的出神而不悦,也幸亏她的叫唤将我拉了回来。
我的目光涣散而迷惑,游弋在人海中寻找着炎炎的身影,自那以后,我已经有好久没有和他好好说过一句话了。终于,还是成了陌路之人!
炎炎忽然回过头,不知为何充满悲哀的眼神从我身上一晃而过。我用手紧紧抓着胸口的部位,感受着那越来越快的心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是那么地在乎着他!比我想得还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