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读书努力工作!总有一天养活哥哥!
谈生意不是随便编的借口,只是换了主场。他的合作方在文枝,原本谈的是要来明市见他。纪寒景隔天通了个电话表示自己亲自去文枝一趟。对方意外之余还感念于他的诚意。
对他有多大私心一无所知。
这天尤里卡七人在练习室里做基础训练。跳舞无法停歇,一旦荒废很容易就会被观众看出来。好在有祁燃时不时督促,大家也都很自觉。在新歌的编舞排出来之前也练一练以前的群舞,把配合度提上去。
累了一天晚上当然要出去吃顿好的。祁燃下午时就跟纪寒景确认了聚餐地点,在去尤里卡家里做客之前可以先一起吃顿晚饭——餐桌上的氛围总是更融洽,边吃边聊很容易就能熟络起来。
聚餐去的美食店离练习室不远。但店有点老了,在巷子里要拐个弯才能找到,车也不好停。祁燃把练习室的地址发给了纪寒景,想着他先到了这里,再带着他一起过去。
纪寒景满口答应,任由被他哥怎么安排都觉得挺好,特别配合。转头跟秘书说这家合作方可以安排一下子,把上次谈的价钱再往下压百分之十。
跟纪寒景确认完时间,祁燃向大家宣布今天会有个朋友过来一起吃晚饭。被岑意剧透说是之前剧组那个一起拍吻戏的主角时还迷之不好意思。
大家都对他这个朋友很感兴趣。但是到晚上训练结束时,纪寒景的电话却突然打不通了。发了消息也迟迟没有回复。
从邀请他开始就满心期待直到现在。祁燃一点没料过这个发展,甚至因为没有做过希望落空的心理准备而感到不知所措。
大家累了半天,都饿得不行了。常去的店每个人都知道路,祁燃不忍心让他们饿着肚子陪自己,就让他们先去店里,独自留下来等人。
他去冲了杯速溶咖啡充饥,在镜子前转悠了几圈,复习脑海中闪现的动作。后来累得不想再继续站着,抱着手机躺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心不在焉地刷着微博。从这头等到那头。
最后连滚都没力气再滚。都等困了。手机放在胸口闭上眼睛,时不时地拿起来看一看聊天界面。收到的消息却都是来自岑意他们,已经点好了菜吃得半饱,召唤他速来进食。
心里的期待一点点冷了下去。随即升温的情绪居然是怒意。
察觉到自己在生气,祁燃自己都觉得意外。
明明他不是容易感到急躁的性格,对人也算是有耐心。被放鸽子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会觉得无奈,但通常也都会表示理解。不太放在心上。
还是第一次,这么明显地感到生气。即使信任他不是不守承诺的人。即使相信他没能按时出现肯定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也还是很难过。
直到最后的最后。手机在他胸口响了两声,带起的震感传遍身体。
【纪寒景:抱歉燃哥,有急事我刚回明市。】
【纪寒景:真的对不起,晚点跟你细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纪老师:如此精准地把握(?)住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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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辽
不方
大家晚安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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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晚饭吃到最后,祁燃是一个人过来的。看表情就能猜出是怎么回事。虽然知道大家不会介意,他还是替纪寒景说了声抱歉。
“没关系的,以后还有机会嘛。”尤奇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今天晚上的菜火候都很到位,队长快过来吃!”
祁燃点点头坐下拿起筷子,尝一口笑着说,“我也好久没来这家了,每年的味道都没有变。”
大家都看得出他有些低落,但大概只有岑意知道,他心里的失望远远超过对一次普通的朋友聚餐的爽约。移情到自己身上也很难过,暗暗地帮自家队长记了纪寒景一笔。
晚上回去休息时有意料之外的好消息。路上周舟打电话说行李箱找回来了,知道他最近都不会回自己家,就直接送到了他合宿的房间里。
祁燃和岑意住一个房间。回到以后岑意去洗漱,他立刻打开了箱子检查行李。粉丝信还在,其他小件物品也都没少。
他总算少了一桩心事。坐在空调底下打开粉丝信,慢吞吞地再看一遍,最后指尖蹭了蹭落款处那只丑得可爱的手绘笑脸。有被治愈的感觉。
对粉丝这样特殊的群体,他其实一直都很感激。有人离开也有人前来,他身边总是有人陪伴的。是种长久而稳定的关系。无论“粉丝”背后的数量有多少,只要还有人在,他就觉得满足。
他很爱自己的粉丝。但是这份爱是对“粉丝”全体。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某一个人的缺席而感到难过。
岑意洗完澡出来,看他还坐在地板上发呆,裹着浴巾坐到他身边,“你要实在不开心,把soda叫过来给你即兴一段rap谴责谴责他?”
“……”
祁燃笑道,“这个时间点?他跟阿池在一起。没空。”
“也是哦,这个时间。”岑意跟他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扯着浴巾擦了擦湿发,柔白的皮肤下发散出淡淡的烟草香。
祁燃揉揉鼻子,好奇地靠近他又嗅了嗅,“有了宝宝以后,信息素会发生变化吗?”
“沈老师说更甜了点。我自己闻不出来。”
岑意嘿嘿一笑,大喇喇地散开浴巾,抬手勾住他的肩膀,以一个不羁的姿势主动将腺体贴近他,“我怀疑圆圆也是个alpha,抱他的时候老是把口水流在我脖子上。”
“好像是真的。”
洗浴剂的香味明显地被区分开,来自信息素的淡烟草味里混着奇异的果香,清新扑鼻。
不知是否因为有了孩子,岑意的信息素里有种奇异的包容感,闻起来让人心神舒畅。身为人父后显露出的感性比以前更甚,即使不说话,信息素也淡淡地发散着和风般柔缓的抚慰。
祁燃顺势躺倒在他怀里,呼吸都变得更加舒适了,“你好好闻啊意意。”
“唉。我也好想闻闻你。”
岑意小心地碰了碰他的脖子,“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那老医生说的没错。我要是不干现在这行,没准真就出家去了。”
“哈哈哈也不急,这辈子还有这么长时间,说不定哪天突然就来了。”
“嗯。来不来都行,反正也不怎么影响我生活。”
岑意稍加思索,又问,“但之前你们在剧组,要一起工作那么久,跟我们练习生的时候也差不多了……不对,比我们那时候还过分。你们还有一些必须要亲密接触的戏份呢。”
“纪寒景一直没有察觉你缺了信息素吗?他都不会怀疑的么?”
“不知道……”祁燃说,“他没有问过我。”
大概不是很值得关心的事吧。
毕竟只是个剧抛的合作伙伴,只要能把工作完成好就行了。其余的这些事情也没有关心的必要。
祁燃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不要混淆了戏和现实。
他在剧组里时,在搭档身上付出的那些感情和精力,是对应执。而不是祁燃。
“不过纪老师的信息素我记着了。”
祁燃勉强笑笑,“他……也挺好闻的。”
岑意心里叹气,也没再多说什么。换了睡衣跟宝宝通了视频说晚安,让他也去洗漱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工作要做。
祁燃把行李箱收拾好,刚要进浴室,手机也在床上响起来。
同样的视频通话,来自纪寒景。
**
祁燃抱着手机从卧室跑到客厅。六神无主地转了一圈,手心里震个不停却都没接。又穿过客厅跑到院子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干嘛。
被夜风一吹倒是清醒了点,坐在屋檐底下紧张地接了通话。
手机里立刻传出纪寒景的声音,“燃哥?你睡了吗?”
两边的灯光一个比一个昏暗。纪寒景像是在车里,半躺在后座,只能借着车窗外飞闪而过的灯光看到上半身模糊的轮廓。
大家都睡了,祁燃这边院子里也没有光。客厅里留了一盏灯,只是他背光坐着,屏幕上也看不到清晰的脸。
不知为何,他反而觉得这样安心一点,低声回应,“嗯,还没有睡。”
纪寒景好不容易把晚上这摊子事儿忙完,终于腾出功夫来给他打电话,多一句废话都没有,直入正题,“我下飞机以后才看到你的信息,等我好久吧?突然跑回明市机票都是临时订的,江廖音跟季韶求婚了我去给他送戒指。”
听到前半句时祁燃还想客气客气,说没有等很久之类的。后半句一出来,原本要说的客套话就只剩了一个字,“……哇。”
“真是的对吧,我也怎么都没想到,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吓得马不停蹄地就跑回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看动作像是在掏口袋。又打开了车顶灯,下一秒把发//票糊到手机摄像头上,“燃哥你相信我,给!你看看!戒指的发/票还在这儿呢!”
“……我知道了知道了,行了收起来吧。”
祁燃猝不及防被逗乐,“那,也替我说声恭喜他们。”
“嗯。我替你说了。”
纪寒景停顿几秒,不安道,“燃哥……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他没有关掉车顶灯,以一个死亡角度俯视屏幕,优秀的面部轮廓完全被埋没了。下巴圆圆的看起来却很可爱。
祁燃看着他这样出现在眼前,不太积极的情绪早就烟消云散。又不想让自己显得很小气,违心地说,“没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能理解。”
“你不用理解的。”纪寒景真心地说,“怪我也行,生我的气也行,都是应该的。本来就是我的问题。”
他在播出这个视频电话之前,心里都挣扎了好久。忐忑地想着如果被放鸽子的人是自己,肯定心里都已经气了七八百遍。就算他哥是个好脾气的哥,也会不开心的。
他不想让祁燃用“理解”的能力来将这些不开心自行消化。不愿意他哥因为脾气好,就把受委屈当成理所当然的事。
祁燃沉默了会儿,才小声说,“我其实有一点生气。”
“气得好!都怪我!”
“……”
祁燃又说,“但现在,一点也没有了。”
“那幸好你大度,不然我寻思也得给你表演个节目谢罪。”
“……”
纪寒景故意惆怅道,“可是我又不会翻跟头也下不了腰。”
明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祁燃却不减笑意,针对性地回怼,“你还可以表演同手同脚。”
“……”
两个人同时笑起来。笑完以后祁燃还是觉得有些遗憾,“今天晚上的糖醋里脊很好吃。”
“啊……糖醋里脊。”纪寒景哀怨道,“我现在听不得这种话。从中午饿到现在了。”
祁燃也啊了一声,音调上扬,“那还是别说了,快点去填填肚子然后好好休息吧。”
“不耽误啊,我让家里的阿姨帮我做宵夜了,待会儿到家就能吃上。”纪寒景说,“啊还有其他人,替我跟他们说声对不住。下次有机会我再去,请大家吃顿好的赔礼道歉。”
“他们不会放在心上的。”
祁燃笑道,“我也替你说了。”
“不过你那顿好吃的,我倒是忘了替你承诺给他们。但你知道的啊,有好吃的总不会嫌多。”
“我懂!尽管告诉他们好了,只要有机会我肯定给安排上。”
话题从此变得琐碎而安逸。细究起来其实也没有分别多少天,但彼此的近况好像很久都没有听闻。有那么多可以说的,那么多有趣的小事要分享,仿佛又回到了在剧组每天瞎聊天的时候。永远都有聊不完的话题。
直到车子停下来。纪寒景说,“我到家了。”
祁燃便说声好,催他快去吃宵夜休息。打算挂断了又听见他说等一等。
“通了这么长时间的视频,总得让我看你一眼吧?”
纪寒景指了指画面,“我好像跟一发光的门框聊了一个多小时。”
“……”
祁燃愣了好几秒。已经放松地聊了这么久,心里突然又慌乱起来,局促地站起身,“那我得去个有光的地——”
“方”还没说出口,起身时手一滑。手机烫手似的在空中颠了几下才接稳,再看屏幕已经被误触给挂断了。
纪寒景即时发了语音过来,“燃哥你是不是把我给掉地上了!”
祁燃笑起来,回他,“那倒没有,我接住你了。”
这么一波折,倒是没了要给他“看一眼”的紧张。祁燃走回房间去照了照镜子。眼里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穿得很随便,又脸红得像是背着人家偷偷玩得很开心喝多了似的。幸好没有被看到。
岑意还没有睡,看到他进来时的模样,一目了然,“纪寒景打电话过来了吗?”
“嗯。”祁燃又忍不住弯了眼角。边走边脱衣服,哼着歌到衣柜前拿了睡衣去洗漱。
“有这么开心呀?”
“当然啦。”
晚饭前那阵辗转难安的失落都被抛在脑后。祁燃没有注意他揶揄的眼神,心情愉悦地哼着歌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