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校草放学别跑!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肩胛骨

作者:肩胛骨  录入:07-31

  他在那墙面前驻足许久。
  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家”呀。温馨的、安宁的家。没有吵闹,也没有令人窒息的场面。
  等林瓒吃完后,两人再一起做了会手工就已经很晚了。方寻问他:“我睡沙发吧,被子在哪里?”
  林瓒很困了,揉着眼睛说:“你睡床,我睡沙发。”
  方寻说:“不用太客气。”
  “谁跟你客气,我真的想睡沙发。”林瓒如小孩子一般露出炫耀的表情,“我家沙发可好睡了。”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欢快地对方寻说:“对了!就是上次你送我回来,把我放沙发上就走了。我第二天醒来,先是有点生气,后来发现睡沙发是真有点爽,莫名上头。”
  方寻:“……”
  脑海里却自然地浮现出这样的场景:头发被睡乱的少年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睡眼惺忪地对着空气放空几秒,又摸了摸底下的沙发,感到有点奇怪。不消他细想,睡意再度袭来,他嘟囔了句什么,又扯过毛毯躺回去,睡梦香甜。
  还有点可爱。


第17章
  天色昏昧,房屋像被沉沉烟雾隐没,室内是令人窒息的氛围。
  林父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两只手扣在一起放在膝盖上。林母站在沙发旁,梳着低马尾,额上光洁。她没换拖鞋,近十公分的高跟鞋衬得她凌厉而干练。
  林瓒则站在他们对面,右手抓著书包带子,迟疑地问:“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明明爸妈都回家了是好事,但他却意识到一丝古怪,两个人的样子让他有点害怕。
  林父先开了口:“你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林瓒有些糊涂,怎么这口气有些兴师问罪的感觉,他答道:“上学啊。”
  “上学?”林父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一个人非要跑出去住,生活自理能力也没有,成天玩儿那些不入流的东西,你还说在认真上学?”
  林瓒皱起眉,纠正道;“微缩模型和朗诵并不是不入流的。”
  “在不恰当的时间里做不恰当的事,就是不入流。”林父并不给他继续解释的机会,一锤定音。
  林瓒困惑地说:“我的学习成绩没受影响啊,上次联考,我是全——”
  “宝贝,你以为全市第一就已经足够了吗?你这么浅薄,妈妈好失望。”林母打断他的话,眼神里满是遗憾。
  像突然淋了一场冷雨似的,林瓒被她话语里的凉意打得有点懵。他妈妈,居然用浅薄来形容他?
  林母看着他说:“人当然要不断追求进步的。你只是拿了一次微不足道的全市第一,就开始沾沾自喜了吗?”
  林瓒急切地解释着:“我没有骄傲自满。我只是觉得玩儿微缩模型不会影响我的学习,我没有觉得全市第一就很厉害,但我也并没有想要去追求全国第一啊。”
  “你为什么不敢去追求全国第一?”林父阴沉着脸色问,还有些动了怒气,像是瞧不起他这样的胆小鬼。
  林瓒看着父母,张了张嘴,突然觉得有点无力。
  林母接着说:“爸爸妈妈每天在外面辛苦工作,为事业上能有一番建树而拼命,你怎么就不知道力争上游?”
  她再问着:“你只知道抱怨我们不陪你,怎么不从爸爸妈妈身上汲取能量,上进些呢?”
  林瓒在心里吼了一句:那你怎么不关心我要什么?我一定要学你们吗,我不能有我想要的东西吗?
  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滞地站在原地,被两个长辈“你如此堕落”的眼神击溃,身体都僵硬无比。
  林父自上而下扫视着他,又厌烦地别过去眼,喝道:“你还搞了一身奇装异服!一点学生样也没有!”
  林瓒低下头去看自己,他不过是穿了校服而……
  诶,为什么他的打扮这么奇怪?
  “穿成这样是要去站街吗?”“穿成这样是要去站街吗?”“穿成这样是要去站街吗?”……
  这句话犹如魔音入耳,在他耳边尖利地吵嚷着,一遍又一遍,听得林瓒毛骨悚然。
  咚!
  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林瓒直直地滚落到地面上。
  梦醒了。
  “喂,你没事吧?”楼上传来方寻的声音,他倚着栏杆看下来。
  林瓒摔得有点懵,手肘还磕到了,隐隐作痛。他慢慢爬起来,没吱声。
  好像装着鱼和水的塑料袋子破掉了,水全部流了出去,鱼儿艰难地摆动着身躯,快要撑不住了。
  林瓒的难过情绪从早上酝酿到现在,直到在梦里再一次想起那句可恶至极的话才漫漶而出。他觉得好难以理解啊,为什么会有父母对自己的孩子说那种话?
  “摔疼了?”方寻已经走下来,他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稍微唤回一点林瓒的意识。
  林瓒仰起脸,问他:“为什么缪惟的爸爸要对她说那种话?他们不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女吗?”
  方寻一怔。
  他看到林瓒眼里满是不解,还带有隐约的固执。
  “缪惟是她爸的亲生女儿。”
  “那怎么可能会这样?”林瓒讲话时尾音微颤,是在发问,但他明明已经知道事实,只不过在徒劳无益地试图拒绝这样的事实。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强烈的情感,方寻有点不忍:“人是无法避免冲动的。”
  “不是冲动。”林瓒摇着头,情绪已经积攒到一定程度了,他突然吼了起来,“父母怎么能对孩子说这样的话!”
  他激动得脸色发红,看向了方寻,却没有从他的眼睛里得到认同。林瓒心头大震,一瞬间变得慌乱至极。
  他们都听到了的,听到了缪惟几乎颤抖的声音,也看到了她强忍住眼泪的神情。林瓒无法否认,父母就是对自己的亲生孩子说了那种话。
  不是他以为不该这样,事情就真的不会这样发展。
  方寻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瓒原本绷紧的身体一点点松弛下去,他有点颓废地低下了头。不仅仅是为缪惟,他更多地想到自己,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家。
  “那就是说,为人父母并不是真的一定会爱自己的孩子。舐犊情深或许是假的。”他自言自语起来,不自觉用手指揪着沙发套,“爸爸妈妈是有可能突然抛弃小孩的。”
  “在农村,也有过把自己的孩子送人的父母。”一旦打开了闸口,许多东西就如洪流滚滚而来,逼迫他正视那些曾被他刻意忽略的事情。
  林瓒越来越感到恐慌,仿佛他站在一个漆黑的隧道里,前方隐约透着一点光亮,他大可以一路往前,但他无法预料他是会走出这里还是被一辆疾驰而来的火车给撞死。
  “即便最初真的有爱,但人是会变的。”他的手已经死死地卷住沙发套的一角,手指越来越用力,“也就是说——”
  “那又怎么样?”方寻轻轻打断他。
  “你要哭了吗?”他问。
  林瓒僵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哆嗦个不停,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着。
  眼眶是湿润的,但他并没有要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坐起来,说:“才没有。”
  方寻笑了下,说:“最好不要。我不会哄人。”
  “我又不要你哄。我妈妈——”他说到一半又停住,有些接不下去了,心里堵得慌。
  头上突然多了份重量和温热的感觉。方寻在他头发上抚了一下。
  “真的不要哭。”方寻轻声说,“没那个必要。”
  心里仿佛被撞了一下,有些情绪陡地被撞散了,而又多了点别的东西。林瓒看向方寻,他眼睛有一点发红,显得幼稚:“没有必要是什么意思?”
  方寻说:“你成年了,已经不是弱小可怜的人类幼崽了。”
  林瓒不服气地反驳:“只有幼崽才能哭吗?人长大了就没有资格伤心了,就不能渴望家庭了吗?”
  他渴望,他要,他就是要啊!
  “我只是觉得,”方寻说着,“成年就像一个标志。我可以去追求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的家庭。我想要什么,就靠我自己去拿。因为期待别人,永远也不可能像期待自己那么容易。”
  他说这话的口吻很平常,像是无数次如此告诉过自己。林瓒的心突然被这种语气蛰了一下,他发不出脾气了,只静静地将眼神移到柔软的长毛地毯上。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笑了一下:“还真是,正确又悲伤的理论。”
  方寻对他说:“你要是实在想哭也可以哭。我就当做没有目睹你十八岁庆生现场。”
  林瓒想要应和一下他的玩笑,但声音仍显得很轻、很没有力气:“我说了我没有要哭。”
  “那你还睡不睡?”方寻耐心地问。
  一想到这个林瓒就很气,要不是因为睡了觉做了梦,他大概也没这么烦。尽管很没有道理,但他还是气呼呼地说:“做了噩梦,妈的,睡不着了。”
  他是真气,脏话都说出来了。
  方寻想了想,哄小孩似的,好脾气地问:“那数星星?”
  阁楼的视野很好,推开窗,就能看到天空中闪烁着的星星。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到处都熄了灯,世界很安静。他们盘坐在床上,一起细数遥远天穹上的星体。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林瓒数着数着就睡着了,完全违背自己刚才说的那句睡不着。他的睡容跟方寻想象的差不多,很乖。
  方寻帮他盖上了被子。
  夜更深了,他再看了眼天边的星星。
  其实说谎了,他很会哄人。只不过,哄这个字眼本身就带有一点欺骗的色彩。有的人不必哄。
  他们才十七八岁,要说怎么样的话都可以,世界允许他们任性地让思维漫游天际。
  如果真要去推理,去追根究底,他们也许会发现很多东西都跟最初认识到的截然相反。课本和诗歌里得来的东西,绝不完全是生活的真相。爱或恨,其实根本没有道理。
  原本方寻自己也感到困惑,但对着林瓒,心口那句话莫名其妙就跳了出来。期待未来,期待自己,才是一种无可比拟的充实感。
  一点星光落到窗台上。
  夜风轻拂着,外头的树枝就在星光中摇动起来。林瓒又扯了扯被子,翻了个身,丢开枕头,把脸压上了柔软的被子。
  方寻轻手轻脚地半掩住窗,也躺下去,沉入梦乡。
  次日林瓒却感冒了,他睡得又不好,眼下有着一点青黑,无精打采地坐了起来。方寻看着他在床上足足愣了一分钟,然后抬脚把被子往地上一踹,悠悠地又出了十几秒的神。
  “你到底醒没醒?”方寻打量着他,“踹被子究竟是睡眠中的无意识行为,还是晨起习惯?”
  林瓒瓮声瓮气地说:“不踹开,我就想再埋进被子继续睡了,这是绝望的举动,防止自己赖床。”
  方寻问:“那你还在床上赖着?”
  “啊。”林瓒悲伤地往床上一倒,“我不想起啊。”
  他把自己团成一团,腿蜷起来,膝盖直抵住下巴,一副逃避起床的模样。
  咔嚓!
  “你干嘛?”林瓒听到相机声立马蹿了起来,急着来抢他的手机,“不能拍不能拍。”
  看出来了,这人非常注意形象,时刻还喷着香水,坚决不能忍可能有自己难看的照片存在。方寻悄无声息地笑了。
  林瓒删完了照片再把手机还给他,这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抓了抓头发说:“你先去洗漱吧,我换衣服了,不贪睡了。”
  方寻接过手机,点开相机把快门声关闭。“我已经洗漱好了,先走了。我还得回家换衣服。”
  “哦,好。”林瓒心里突然有点奇怪,怎么刚起床就要分别了,他们为什么不是一个学校的呢。
  方寻走下楼梯,往外走去。林瓒慢吞吞地踱步到栏杆边,看着他的背影。一种陌生的空落感爬上他的心脏,还有着想说些什么的渴望。
  昨夜种种在脑海中重现,他觉得有点温暖,又有点淡淡的感伤。虽然他们没达到共识,但方寻的那句话,他想他会记到很久以后。
  方寻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对他说:“你记得吃点感冒药。”
  林瓒点点头。
  方寻看了他一眼,继续走了。
  “方寻!”
  鬼使神差一般,林瓒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怎么了?”方寻再次停步。
  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吹醒了沉睡一夜的世界,他穿着宽松的白色衬衫,立在客厅的中央,回头来看着楼上的林瓒。那双眼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是单纯地、干净地回望了他一眼。
  忽然之间,林瓒忘记一切复杂而多意的词组。
  “早安呀。”他笑得眼睛弯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在准备考试,没办法日更了,这周随榜单要求字数更新~ (厚着脸皮理不直气不壮地打滚卖萌求收藏评论)


第18章
  方寻擦着迟到的线进了教室,进门时正好上课铃响了。
  星期一是语文早自习,他拿起书,开始默读。虽然睡眠时长不够,但他精力还不错,并不怎么疲惫。
  坐在前头的黎昭倒是困得不行,不时点着头,手上的书还是反着的。杜瑞看见了他那样子,立马就想使坏,拿胳膊肘撞一撞方寻,示意他看前头。
  方寻瞟了他一眼,干嘛?
  杜瑞笑了下,把手里的钢笔递给他,眼睛往黎昭那儿斜了斜。
  无聊。方寻撤回眼神,继续背书。
  “哎呀,”杜瑞看着他,“有没有点儿帮助同学的精神了?他睡成那样怎么完成圣洁的早读任务?快,你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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