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燎自知理亏,主动钻进男朋友的怀里,凑上前嘬了一下他的嘴唇,“我回来啦。”
钱徵依旧不为所动,许燎心想“嘿我还治不了你了,”作势就要离开,还未起身就被一把按倒,意料之中的狂吻落下来,他乐得沉溺其中。
亲了好一会后钱徵才放开他,假正经地说道:“一个怎么够。”
许燎笑笑,重新对着他的脸左右各亲两下,“诺,你要多少个,我都给你补。”
钱徵满意了,许燎笑他还和以前一样幼稚,正要反驳时敲门声又响了。两人无声对视一眼,门外传来服务员声音“钱先生,您点的餐已经到了。”
许燎呼出一口气,拿脚丫子踹他,“你点的,你去开门。”
钱徵整理了下衣裳,恢复了人前的霸总模样,轻轻开启门缝,沉稳说道:“进来吧,就放餐桌上,别的不用多看。”
”好的。“服务员诚惶诚恐地推着餐车进来,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被老板炒了。
布完菜后服务员不敢久留,正要出门时钱徵叫住了她,心里登时一万个紧张。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却见老板从钱夹掏出了几百大洋,她立马接住,而后不断道谢才出了门。
“老板也不可怕啊,”她开心地将小费揣进兜里,而后推着餐车走了,“下次还让我来送餐多好。”她美滋滋地想着。
屋里头的两人已经坐在一起吃饭了,昨晚钱徵拉着他搞得太晚,肚子几乎滴米未沾。许燎边吃边跟他吐槽:下次要做得让我先吃饱再说。
”我记得你不是吃得挺饱的吗?我喂了你挺多啊,肚子都大起来了。”钱徵故意开黄腔,惹得许燎立马一记眼刀飞过来。
得,不说话了,为了以后还能有性福他决定闭嘴。
饭后两人去散步消食,钱徵把许燎的手放进自己口袋,后者原本死活不同意,但钱徵来一句:咱俩都裹成这样了,谁还认得出来?”
许燎看了下两人身上戴的帽子和围巾,还有脸上遮得严严实实的口罩,点了点头就随他去了。谁知还未走出大门就听到--“钱总好”、“钱总慢走”、“钱总要去哪?我去帮您联系司机。”、“钱总...”
倘若有一天两人殉情,骨头渣渣都烧成灰了,混在一个盒子里,许燎相信钱氏集团的员工也有办法准确地找出属于钱徵的那一堆骨灰。
挨住众多目光在外溜达一个多小时后,许燎臊着一张老脸回了房间,自闭地躺在床上把自己全身裹了起来。钱徵一遍笑他一边把人剥开,“这就顶不住啦?以后你要和我一起上电视了怎么办?”
许燎想想那个场面就头疼,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多烦心事呢?--“长大了真不好。”他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钱徵忍俊不禁,把人放在自己腿上,拿刚长出的胡茬磨他“想那么多干嘛?以前盼着长大的不也是你?”
--“要是我俩还是在读书那会时该多好,没人关注我们,我们爱干嘛干嘛,我现在后悔长大了。”继而推开了钱徵的脑袋,摸摸自己的脸蛋,娇气道:“你把我脸磨得好疼啊。”
“呵呵~”钱徵上前啵了两口,“现在我们也是想干嘛就干嘛。”
“不一样!现在我俩都有工作,你还是集团负责人,镜头总会对着你。”许燎越想越郁闷,这恋爱谈得很不自由啊。
“想反悔也来不及了,”钱徵把人放到床上,“现在我俩想干嘛就干嘛,看谁敢打扰我们。”
“啊,我屁股还疼着呢。”许燎佯装要哭,翻身躲开。
但钱徵的手掌总能“如约而至”
“抓住你了。”他说
什么小学鸡深情攻都是假的,钱徵真正的人设是色批(bushi
第72章
在山庄待了一宿后,两人还是决定回小区温存,毕竟这里熟人太多,出个门都有暴露的风险。
钱徵笑他胆小,现在的社会不比七年前,大家的接受度都比之前好很多。许燎则让他闭嘴,全程玩着手机一言不发。
中途等红灯,钱徵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脑门,“我知道你是担心影响到我,放心,没有人可以左右我们了。”
许燎无奈也回亲了他一下。
还未回到小区时助理打电话过来了,钱徵开着车不方便接听,就任由手机铃响。过一会助理又发短信过来,许燎拿过手机帮他看了一下,“你公司有急事呢,他让你快回。”
“有说什么事吗?”钱徵专注地看着前方。
“嗯-”许燎有些迟疑地开口,“你爸去办公室闹了,说要重新分配股权。”
钱徵眉心闪过一丝不耐烦,“他还敢上门来。”
车子到达小区大门就停了下来,钱徵亲了他一口,柔声道:“你先回去,我去公司一趟,等我回来吃饭。”
许燎也回亲了一口就下车了。
出来电梯,许燎一眼就发现家里来了人,玄关处摆着一双jimmy choo的女士中靴,他心里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犹豫要不要进去。
正当徘徊在门口两难时,大门突然打开,一位穿着驼色风衣的女士探出半个身子,淡淡说道:“进来吧。”
许燎心里翻江倒海,好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最后换上拖鞋进去里边,待看到墙上的显示器时他又暗骂了自己一句蠢。
“还记得我吗?”女士在他面前坐下,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跟钱徵如出一辙。
“记得。”许燎暗自挺直了腰背,不卑不亢的直视回去,“您是钱徵妈妈,几年前有缘见过几面。”
对面的女士笑着点了点头,眼眸低垂不知道想写什么。
许燎悄悄把手掌的汗蹭干,站起来客气的问道:“不知阿姨喜欢喝什么,这儿有咖啡和大红袍。”
“钱徵喜欢喝什么?”杨舒卉笑得温婉,饶有兴趣地反问许燎。
“他喜欢的和我一样,只爱喝白开水。”
许燎觉得自己没有说错,钱徵和他在一起喝得最多的就是白开水,凉的、温的,偶尔会喝一些红酒。
“那就给我来一杯白开水。”杨舒卉也不反驳。
许燎纠结了一下,最后烧了一壶热水,兑上凉白开给她盛了一杯。端上桌后他又后悔了,暗骂自己傻逼,这不是生怕自己不招人待见吗?脑海中挣扎几分钟,正要开口说“要不我还是给您泡壶茶吧”,钱徵妈妈先开口了。
“不用紧张,我要喝茶也不会上这来了。”她放下杯子,开始一脸正色道,“就是听钱徵说你俩又在一块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们。”
许燎懵了,没懂这是什么意思,钱徵这是主动和家里出柜了?他瞬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
“昨天他和我发消息,说你俩又在一块了,还给我发了合照。”虽然是趁你睡觉时拍的,杨舒卉默默在心里吐槽。--“我今天刚好有时间,所以过来看看你们,没想到先碰上了你。”
“噢噢-”许燎已经反应过来了,偷偷调整了下呼吸,一脸平静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们挺好的。”
“你们好就行了。”杨舒卉轻笑几下,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
许燎一边给她添水,一边思考这个“你们好就行了”是几个意思,这是同意他们了?想到这他呼吸又不稳了。
“之前把你们拆散,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杨舒卉把头转向窗外,苦笑了几声,“你们现在又重新在一起了,挺好的,钱徵也如愿了。”
许燎越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是埋头喝茶,暂时不表达意见,或许可以等钱徵回来再问他。
“你知道吗?”杨舒卉已经把头转过来,双眼却已经满含泪水。
许燎吓了一跳,赶紧把纸巾递过去,这下他更是一头雾水了,心里期盼着钱徵能快点回来。
杨舒卉摇手拒绝,从包里拿出手帕,小心擦了两下眼睛,试图稳定情绪。良久才再次开口道:“从把钱徵逼上法国那一刻,我就后悔了。”
许燎立马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般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你们逼他的?”
“嗯,”杨舒卉点点头,“他一跟我回到家后,就被我们关了起来,我告诉他如果他不肯跟我们去法国,我们就会对你做些不利的事。”
许燎失魂般跌坐回沙发,眼睛一直看向某处,而后又回神般惊喜道:“这么说他一直是爱着我的!”
他仰天轻笑几声,泪珠都要从眼角迸发出来,而后笑中带泪地看着杨舒卉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现在立马想见到钱徵,想紧紧拥抱他。
杨舒卉脸色有些羞愧,又开口诚恳地说道:“我希望,你不要质疑钱徵对你的真心,他在法国这么多年,一直惦记着你,从未有过其他人。”
许燎几乎要哭出来,要不是有外人在场,他肯定扑到床上痛哭一场,现下只是隐忍地点头道:“放心,我会的,我心里也一直只有他,我们会好好的。”
见对面的青年如此坚定,杨舒卉仿若心酸地留下两行热泪,她顾不上擦掉,只是再三恳求,“你们一定要好下去。”
许燎看着眼前这个哭得近乎失态的女人,完全没有办法把她和七年前那个严厉让他们分手的妈妈联系起来,他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喝醉酒又出现了错觉。
“钱徵他,去到法国后整体闷闷不乐,”杨舒卉满脸愁容地回忆起那时,“我派了人天天跟着他,防止他回国和你见面,甚至还找了心理医生,试图矫正他的同性恋倾向。”
“什么方法我们都试过了!”杨舒卉掩面痛哭,“但他还是很倔强,犟到不惜伤害自己身体。。”
许燎一怔,今天接收的消息越来越让他头脑爆炸了,他不明所以地等着钱徵妈妈的解释。
“我们前后换了好几个心理医生,都没有什么效果,最后我们狠了狠心,请了一位手段比较高明的医生。”杨舒卉脸上出现懊悔和痛苦交加的表情,“他每给钱徵做一次疗程,就用电棒惩罚他一次,逼他忘了你。而钱徵每次回到家,就拿刀片划自己一次,他要用更痛的方式牢牢记住你。”
杨舒卉一直痛哭流涕,絮絮叨叨地说着,许燎大脑已经彻底宕机,连她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
整个人像木偶一样僵硬地躺在沙发上,眼睛无处聚焦,脑海里一直想着杨舒卉那句“他要用更痛的方式牢牢记住你。”
钱徵处理了公司的事后疲惫地赶回家,进门前他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内心打了一万遍草稿跟许燎解释脸上的淤青。
对着镜子弯起两侧嘴角,轻轻地进门,一眼就发现蜷缩在沙发上的对象。
“恬恬?”钱徵上前蹲下,以为男朋友不舒服了。
许燎眼睛定格在他脸上,大滴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小许解开心结了,但更愁了
第73章
”唉哟,怎么了这是?”钱徵赶紧拿袖子给他擦了擦,直觉告诉他这事并不简单。
“疼吗?”许燎紧锁眉头,泪眼婆娑地问道。
“就一点小伤,”钱徵不在乎地笑了笑,“我爸也没怎么用劲。”
又冒出两行热泪,“我问的是,刀片割得疼吗?”
钱徵顿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许燎突然起身抱着他,泪如泉涌地自顾自地回答:“一定很疼了。”
钱徵反手抱住他,“比起刀伤,更痛的是忘记你。”
“你怎么这么傻?”许燎伏在他肩头,声泪俱下。
钱徵拍拍轻轻拍着他的背,仿佛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许燎哭到双眼都肿成鱼泡,钱徵一边心疼地替他抹泪,一边笑他“你怎么这么爱哭啊?”
“以前我欺负你那阵你都不哭,我还夸你坚强来着。”
“我很坚强,”许燎仍然情难自禁,“只有面对你时才会变软弱。”
一想到钱徵妈妈和他说的那些,心就抽抽地疼,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他多希望自己可以承担钱徵一半的痛苦。
“现在都过去了,我俩又重新在一起了,”钱徵仔细地用大拇指摩挲他的脸颊,“你这哭成这样,哪还有半点律师的风采啊。”
“要是在庭上输了你是不是也水漫金山把法庭淹了。”-“我才不会在别人面前哭呢,”许燎止住眼泪,拿绿豆大的眼睛瞥了他一眼。
钱徵很不厚道地笑起来了,还故意拿出手机趁其不备“咔嚓”拍了一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挫。”
许燎立马抓个抱枕锤他,钱徵这才放宽心,笑着把自家爱哭的男朋友揽住,耐着性子等他恢复情绪。
其实许燎还不知道的是,有一次他不小心割到比较深的动脉,差点就挂了。杨舒卉也是被那次吓得再也不干涉他的性取向,还同意让他回国见许燎,只不过回去后发现物是人非罢了。
钱徵抱紧了怀里的人,闻他身上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味道,透过手感和体温,切切实实感受到他们真的重新在一起了,就在他们以前的房子里。
许燎面无表情地拿着湿毛巾敷眼睛,钱徵在厨房做饭,时不时还出来笑他,“都说让你别哭了吧,实在消不了肿你就戴着墨镜出去。”
许燎别过头不想看这人幸灾乐祸的样子,“没消肿之前我不出去了。”
“别呀,明天我还约了斯阙他们吃饭呢。”话刚说完又跑回厨房看火。
许燎更烦了,怪自己哭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明天还怎么出去见人?尤其见的还是钱徵的好朋友。面无表情地去卫生间把毛巾打热,继续躺沙发上敷眼睛,心里开始默数,如此往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