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就是法————阿弥野

他抬头，看着天上星光闪闪，那里有月亮的影子！
有病！
他喃喃低语
路西法，你刚才跟他们打架感觉是不是好爽？
叶佳纬笑道。
他喝着啤酒，想想先前在酒吧的事，不由得笑了笑，确实，打了一架后，他的心情爽了不少。
路西法，我们和解吧，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样一个好朋友！在这个世界上，像我们这样，只要看到对方心里就有温暖的感觉的朋友真是太少了，尤其是在男人之间，这样的友谊真的太珍贵了，我不想失去我们之间这么难得的一份感情！
他喝着酒，闻着海的腥气，不说话。
路西法，你一直到现在还在介意那天晚上的事吗？
他的手蓦然一紧。
既然你这么介意，今天晚上你来上我吧！随便你怎么样，只要你肯消这口气就行！
他赫然侧首盯着叶佳纬！
我说的是真的！路西法，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我愿意！
你他妈的真是有病！
他狠狠骂了叶佳纬一句，跳起来将手中的啤酒罐用力扔到海里！
路西法，你说句话！
叶佳纬也跳了起来直视着他说。
他久久地看着叶佳纬，忽然古怪地一笑。
路西法，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佳纬追问。
佳纬，如果你肯蹲下来在我面前学狗叫，我就跟你和解！

３４、
路西法，你的要求真的只有这么多，那你不可以反悔！
我为什么要反悔，就怕你不敢做！
我吃喝嫖赌样样齐，这些有什么不敢做！
叶佳纬说完就双手缩起蹲在他的面前汪汪叫了好几声！
他愣愣地看着叶佳纬好一会，忽然仰天大笑！
路西法，你满意了吗？
叶佳纬站起来缓缓问。
他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却怎么也收不住声！
路西法！
叶佳纬却急了，断喝一声！
他猝然禁声，直视叶佳纬！
路西法！
佳纬，怪不得你们会想得到我的身体，我居然像个女人一样想用这种方法侮辱你来报复，真的好可笑，太可笑了，这样一个路西法，那有什么男人气概！要真的想出气，也应该像个男人那样做才对！
那你想用怎么样的男人方法出气？路西法，今天晚上我们就做个了解吧。
叶佳纬面露喜色大声道。
你过来我告诉你！
叶佳纬果然凑过头来。
他微微一笑，做势要对叶佳纬说话，却把手用力从背后一推，将叶佳纬直推入海！
喂！路西法，你怎么这么阴险！
叶佳纬在海中扑腾着，气得大叫！
男人不都是阴险的吗？你们不也是对我玩阴的吗？
他淡淡道。
啊！我的腿抽筋了！
在海中的叶佳纬突然惊叫一声，扑腾了两下就直没入海！
佳纬！
他一惊，急急跳入海中救人！
两个人好不容易爬上岸，叶佳纬倒在岸边直吐酸水！
哎呀，路西法，你也太狠了吧，差点没把我淹死！好在我出身黑道，命硬！
叶佳纬笑道。
佳纬，你好像真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他看着叶佳纬，缓缓道。
不是的，路西法，我真的很在乎很在乎我们之间的交情！路西法，我做错了一件事，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给我补偿的机会！
叶佳纬回望着他，认真地说。
哎！你刚才差点死在海里，我还能怎么样？静言也把自己关在疯人院里，我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能天天想着你们强奸了我，你们强奸了我吧，想得多了，自己都觉得像一个笑话了！
迎着海风，他长叹一声，幽幽道。
对不起，路西法。
叶佳纬轻轻道。
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也不想听了。
他站起身，向车子走去。
叶佳纬也站起来跟了过去。
送我回酒店吧。
他看着叶佳纬轻道。
叶佳纬点点头，开车送他回葡京酒店。
来到酒店客房，他打开房门。
路西法，其实那一夜，你也有感觉的吧？
叶佳纬倚在旁边的墙上忽然说。
佳纬，这样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以后也不想再听到。
他看了叶佳纬一眼冷冷道。
佳纬忙举手投降！
你快回去换件衣服吧，小心着凉了。
他说完，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佳纬吹着口哨，开心地走了。
在他从澳门回来一个月后，王棋打电话给他，说自己已经回来了，请他到别墅去一趟。
在王棋的别墅，二人一相见，王棋第一句就是大笑着对他说恭喜！
喜从何来？他不解地望着王棋。
路西法，看来你真是天降大任之人，你知道吗？你的名字被柳贤泽这么一提，还真的有不少人看重你呢！
是吗？这就要恭喜了吗？
他想，但没有说出口。
路西法，这次确实是个好机会！连小惠也觉得机会难得，应该好好把握。
你见过邓惠？
他立刻问。
王棋微微一笑。
她有对你说什么吗？
就是说要我帮你把握住这个机会！
她只说了这些？
听到王棋的话，他有些失望。
这不就足够了吗？只要小惠还肯帮你，你成就大业的机会就指日可待。
他不语。
路西法，你想我怎么帮你？
你会无条件的帮我吗？
他看着王棋说。
王棋哈哈一笑。
我帮你，当然要有回报，不过，这也得等你坐上那个位置才行。不然一切都是白谈。
有什么事，你现在说吧，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路西法，你真的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得到那个位置吗？
王棋笑着问他。
我愿意付出与那个位置相等的代价！
我所说的回报你坐上那个位置就可以做决定！不过--
不过什么？
我要的不止那一点回报！
那你想要什么？
王棋看着他的样子笑得很暧昧。
路西法，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不行。
他断然道。
路西法，你不都已经被人睡过了吗？易力能睡，我为什么不能睡？
王棋的眼里有着一丝戏谑。
他的胃一阵阵恶心，跑到浴室大吐特吐起来。
路西法，你要想从政，你要想实现你治国强国的理想，真的一步也错不得，错一步，被人抓到一个把柄，你就只有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王棋跟在他身后，微微笑道。
他吐完回身。
我不是牛。
他推开王棋走出来说。
是吗？我也不逼你，你回去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你也说过，你在我身上下了重本投资，如果我甩手不干，你损失会很大。
没有你，难道我不会找别人吗？
这世上什么东西最难求？人才！我是百年不遇的大任之才，你到哪再去找一个来？你可以找别人，但是我相信瘦田没人耕，耕开就有人争。中国共产党开国元老的后代，又不止你一个。难道就没有别人想跟我一起上路吗？
哈哈哈，路西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伶牙利嘴了。不过，我喜欢！这样才有战斗乐趣吗！
那就废话少说。除了这个条件，我想知道你要我给你的回报到底是什么？
王棋点点头，走到客厅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你听说过威尔斯尔公司吗？
他看了王棋一眼接过文件翻开来看。
他们想在中国租块地，一年的租金是2亿美金，租90年。然后他们会把货物运过来，所有的成本都不用我们出，我们净收租金就可以了。
租地做什么？
他问。
王棋笑了笑不语。
他见王棋不语，便自己看文件。
王棋倒了一杯红酒，自斟自饮，等着他的回答。
他合上文件，长久的看着王棋。
怎么样？只要你能上台，这件事你肯定是可以做到的。
王棋笑问。
如果我说不同意，你是不是就一定不会帮我？
哦？每年净赚2亿美金，而且进入中国之后的所有费用都不用我们支付，这样的好事你也不做吗？
王棋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种事情不能做！
真的吗？路西法，这肯定会增加你的政绩的。
如果将来我离开那个位置，也会马上成为别人秋后算帐的把柄。
只要你能继续向上走，爬上最高的位置，谁会说你？路西法，现在中央那里可是真的有人很看重你，决定要培养你做接班人呢！
他不再说话。
路西法，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正反两面，利害相间的，你一时之间看到的只是一面而已，我也不逼你马上做决定，你回去想一想吧。
王棋没有催他做决定，可是他却知道这件事关系到他的前途。
他看过那份文件之后，就敏感地意识到威尔斯尔公司与王棋之间的交易并不仅仅是来中国买一块地这么简单！
答应王棋，他相信一定可以飞黄腾达！他从文件中已经嗅出味道！
不答应，只怕自己这一生就会被毁在这里了。
可是，答应王棋的后果却可能会很严重，或许十年，二十年看不出来，但是一旦发生这种后果，就不堪设想！
90年，三代人啊！会不会就毁在自己那支笔之下？
在这个时刻他真的好想找到一个人帮他参详，可是现在自己身边还有谁呢？
他去了青山疗养院。
在路上，他还接到王棋的电话。
路西法，威尔斯尔公司是我们的一个大客户，如果我们能批给他这块地，将来他和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合作。路西法，你应该听邓惠说过我是靠什么起家，这个决定并不是我个人的决定。
他听完，没有出声，关了电话。
在青山疗养院，他看到正一心一意在学习远程教育的柳静言。
他搬了张椅子坐在静言身后，默默地看着。
柳静言回过身看着他。
路西法，你来看我？
他笑了笑。
静言，我无处可去。
柳静言笑了。
所以就来疯人院？
静言，为什么你会选择来这里？为什么你不能像佳纬或者其他人那样在外面的世界里生活？
他喃喃地问。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柳静言啊，我从小到大的生活成就了现在的柳静言，柳静言不是叶佳纬，也不是易力，所以柳静言选择来到这里。
静言，你为什么会爱我？
因为你好。
我好？
对，你天生就有一种悲天悯人的心怀，和你相处，常常能体味到你内心深处的温柔。那是一种愿天下人安好的温柔情怀。
真的吗？我怎么不觉得？
是因为我们的残忍令你怀疑自己了吧？
他看着柳静言，不语。
路西法，你知道吗？当易力求我们帮他的时候，我们开始是反对的。但是他为了能够得到你，不惜和我们分享你！或许在外人眼里，易力的想法太自私，作法更是不可思议，可是当时我是真的被深深触动了。或许在你的心里，觉得一件好的东西不应该被伤害，可是现实却偏偏是相反的。就是因为好，才有人争夺，才有人不惜一切的占有！这才是真实的人性！
如果珍宝碎了，在人们的心里就没有价值了吧？做一个好人，却被人伤害，即使是最信任的人也以爱的名义伤害别人；做个坏人，就更加注定被所有人所不耻。那么我到底该如何？
他轻语。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混沌的世界，好坏那有这么容易分呢。人的力量也太渺小，在命运面前选择忠于自己的内心或许是最好的生存之道！路西法，看到你的痛苦我真的很内疚，可是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因为那个夜晚带给我的震撼，带给我的幸福感觉足以抵消我对你的内疚。
静言缓缓地说。
我的本性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叹息。
路西法，现在我们说的话对你只怕没有影响力了吧，可是在你心里一定还有值得你重视的人。你可以去问一问那个人？或许那个人会让你知道是选择做好人还是坏人？

35、
我心里值得重视的人？现在还有谁值得我重视？
他自嘲的一笑说。
有一个！
静言忽然用一种非常认真的表情对他说。
谁？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你当局者迷吧！
静言缓缓地说。
他看着静言。
路西法，那一夜，当我们兽性大发的时候，你曾经绝望地叫过一个人的名字！
小惠，小惠，救救我！
他赫然盯着柳静言！心在颤！
夺门而出！
他的泪迎着风不可遏制的落下来。
他立刻打电话给邓惠！
但是邓惠没有接！
他不停地打，拚命地打！
终于，邓惠的手机通了。
小惠，是我，我是路西法，我有件事想问你！
路西法，我现在有事，你能晚一点再打过来吗？
小惠，我只问你一件事，就一件！
好吧，你说。
你知道威尔斯尔这个公司的事吗？
知道，这是一家在巴拿马注册的美资公司，专门生产高端军工产品的。怎么啦？
那你知不知道王棋准备和这家公司合作？
这倒没听说过，美国佬怎么可能让自己的高端军工企业跟我们中国合作？
他们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在中国买地填埋美国运过来的核废料！
你怎么知道？
邓惠的声音有些变了。
王棋告诉我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
他也不说话了。
路西法，王棋是怎么说的？
良久，电话那头才传来邓惠的声音。
他说只要我同意这件事，他可以力保我坐上副省长的位置。
是吗？路西法，你是怎么决定的？
能在不到三十岁就成为副省长，真的是任何人都梦寐以求的事。
电话那头又没有了声音。
可是，小惠，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路西法，你想听我的意见？
邓惠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惊喜和意外。
是的，小惠，我想听你的意见！
路西法，这件事不那么简单，你要知道，这绝对不是王棋个人的生意！如果你拒绝，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再往上走了。
邓惠缓缓地说。
小惠，我只想问一问，如果我真的没有机会再往上走了，你会嫌弃我吗？
他听着邓惠的话微微一笑问。
我以前也没有紧张过你啊！
电话里传来邓惠愉悦的声音。
我知道我该怎么选择了，小惠，谢谢你。
他长吸一口气，淡淡笑着关上了电话！
第二天，他在办公室里竟然见到了一个他绝对没有想到会见到的人！
易武！
易力的父亲易武！
易武怎么会来找他，他是抓破脑袋也想不透！
易武把他办公室的门关死才坐在他对面沉着脸对他说话。
你是不是很想做这个副省长？
啊？
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你不可以做卖国贼！
啊？
他更加不懂了。
王棋他那边有一班家伙一天到晚就想着要怎么买美国的高端军工产品好加快我们国家军队的实力！我呸，这帮家伙脑袋都进水了，美国佬要卖高端军工产品给我们的话早就卖了，还用等到现在吗？我们国家能自己造出原子弹，那些什么高端产品迟早也能造出来！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听王棋的话，站在那帮脑子进水的家伙那一边，老子就把你一枪毙了！你想做官想到傻了，没看明白他们在利用你吗？美国佬提出的那个要求，一帮老官僚谁不知道搞得不好会被千夫所指，个个都想找个新丁来出头，反正以后出了事也可以顺顺当当地拿你这个傻瓜出来以平民愤！
他听到这也明白了，他现在又成为中央甚至军队两派当权势力的角力对象！
你听清楚没有？
易武喝道。
我可以不帮王棋，但是我还是想坐上副省长那个位置！
他一笑对易武说。
你可给我记着你今天说的话！总之只要你不帮王棋那一边，我们这边也不会亏待你！
易武站起身粗声粗气道。
我不会答应王棋的，其实你不来，我也已经这样决定了。
他认真地说。
易武牢牢看了他一眼，甩了一句话过来。
我那儿子临走前还叫我照顾你，看来你这小子也还有点人样，易力要结婚了，他要我跟你说一声！
他呆了呆，不知该如何回话，易武却已大踏步地走出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