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的肉具严丝合缝的细细缝好。
一场下来,刘隗痛不欲生,早不成人型,整张脸扭曲渗人,眼珠暴凸着,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樱桃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知我心者,非石大哥莫数。"
石虎道"明日的就交与你了......"
樱桃取出丝帕,为石虎擦净了手上的血,"既然今日入了珠,想必明天发起情来会别有一番风采......"
石虎让人将刘隗看好,且特意吩咐不能让他死了,便携樱桃双双御马向回返去了。
一路上,快马扬鞭,踏起风间的尘是尘,沙是沙,一并打在泪水弥漫的脸颊上,前者留污,后者留痕。
27
轻扬果然被人安置的稳稳当当。就住在椋园樱桃的屋子里。
石虎心中做何打算樱桃不知。轻扬也不会说话,只象个活死人一样躺在那,衣食不能自理。
樱桃亲手为他梳洗。那身子上尽是伤痕。忆起当初在呼延谟大营中的惨痛,只让人觉的心口涨的发紧。
水珠顺着一道道的伤疤流下来,樱桃为轻扬穿好衣服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深夜里,樱桃拥着轻扬,听他有条不紊的呼吸声,此时竟变的如此陌生了。
手指轻抚在那消瘦的面颊上,似在自语道"你真是我的扬哥么?"
借着纸窗筛进来的稀薄月光,见那青腮上又有晶莹坠下。樱桃轻沾了一滴,放在舌间细细品位,原来他们两人之间至今剩下的,就只有苦涩了。连一句想要倾诉的话也找不到。
而今轻扬在梦中,依旧梦着当初的人、记着当初的笑,只是那梦里,没有郑樱桃......
青辉寂寥,长夜漫漫。
樱桃忽起了身,坐在床边,叹了一句
"若是你就这样一睡不醒,我愿现在就随你去了......"
推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轻扬死了,早就死了。而今躺在那里的人,樱桃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月下花前,倍觉冷清。空旷的园子里,就只见得泛着波光的一池碧水。樱桃坐在池边,默默看着水中的月影,叹起气来......
"谁在那里......"
被这声音一喝,樱桃惊了一吓,身子不稳的朝后面的池子倒过去。他啊了一声,双手自然向前伸去......
不迟不快,余音尤落的刹那,一双有力的手臂扣住他的腰,转身将樱桃抱住。
片刻,才看清,这怀抱的主人......
"郭大哥!"
郭荣脸微热了一下,将樱桃扶稳,才觉哪里不对劲"你方才唤我什么?"
一时情急,樱桃也未曾多想,此刻才发现刚才确实有些失礼。
"郭将军,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让你见怪了......"
郭荣也是心情烦躁,入夜难眠,连日来一闭上眼睛,就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人。
盯着樱桃的脸,刚才那瞬间的微妙表情已然消失怠尽,又换上了平日的面具。不禁有些失望。
"是为了今日送过来那人吧......"
樱桃也没回避,点头又失了神。
郭荣见状不便再问,伸手揉了揉樱桃的头发,道"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应了一声,樱桃抬起头来,不知不觉露出一抹疲惫而无奈的微笑。衬的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庸懒娇态。
仿佛期待着什么......
郭荣迟疑了一下,轻轻将他揽进怀中。
也许是贪恋吧,也许是痴人说梦,也许确实怀抱着最不应该有的想法。但他依旧沉醉了,这一刻,没有后悔,没有欲望,只单纯的想要保护一个人,想要给他安慰。郭荣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
樱桃没有推脱,他无力挣扎,也不想要逃避,这温暖而单纯的怀抱给了他最多的安全感,轻扬的毫无心机,轻扬的温柔,轻扬无畏的感情,以另一种方式寄生在这个人的身体里。
郭荣,一个夕日的轻扬,轻扬,一个失魂落魄的陌生人......
凝视着两人,暗处的凉亭里,一双精亮狭长的眼睛几乎笑弯,嘴角扬起一丝异样的笑容。
慕容皝的呼吸与夜风合而为一,风采一如踏月而来的那夜,翩然悠闲,不见半点受伤的影子,腰上的银弓熠熠生华,随着主人轻身纵跃,在高墙之上划出一道闪光。
谁人笑我痴?我笑谁人痴?
慕容皝是甘心情愿做张宾手中的一颗棋,所以,普天之下,唯有张宾......
石虎掩了窗,眼睛望向搭在屏风上的一件大红斗篷。"为何我身边,全都是些自作聪明的人呢?轻扬?"
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却还是被石虎见到轻微波动了一下的睫毛。
石虎将一颗通体碧绿的药丸放入轻扬口中,又将他下颌一抬,迫他咽了下。
观察了片刻,便转身掩门而去。
石虎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无论是权,是人,还是心,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28
他双脚被缚,麻绳从脚腕蜿蜒翻覆至膝盖上方,将整个人曲别成一团,又自腰间用一铁链过肩五花大绑迂回倒吊在
大营中新架起的绞架上。
虽是春天,怎奈的恰逢艳阳高照,燥风四起,卷着细沙微尘灌进那干裂的嘴唇中,呛的咳也咳不出来。
脸上血管暴突,额头上泛着青筋,汗流浃背,全身的血都倒冲向下,只有那钢线穿引箍攥形状怪异的肉具直直的挺
立着,前端还渗着腥臊的透明汁液,似乎一直在源源不断的涌出。
当初只见过郑府中艳绝倾世的小嬖童长袖善舞,今日才知道他舞这鞭子远胜水袖。
鞭上尽生倒刺,道道锉肉,痕痕剐血。
刘隗此生也不算白在这世上走过一遭了,欲仙欲死上天入地全是拜眼前这人所赐。
若说可有后悔,心中无迹可寻,若及情爱,更是天方夜谭。不知可了解,有人一生,其实全为一个欲字而活。
樱桃叫人给刘隗喂了烈性的春药,此刻他正被那感官的觉醒折磨的痛不欲生。钢线越绷越紧,加上里面铁珠子的流
动,那肉棒举也难,泄也难,又勒又撞,疼的他嗷嗷直叫。
叫声里强杂着几丝细弱的怪笑。
石虎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侍从手里接过冰湿的帕子,径自走过去,轻轻替面色微红的樱桃抹了把脸。
"累了我们就歇息一会......"
"可是放他一个人在着,憋死了还玩什么......"
石虎无奈一笑,挑眉看了一眼刘隗。
"那倒也是,不过,石大哥给你个两全齐美的法子怎么样......"
"哦?若能让他自己爽个透,自然再好不过。"
樱桃怎会不知,石虎的法子总能是最得他心。
只有刘隗听完煞白了脸,闭了嘴巴再不笑了。
片刻
侍卫取来刑具,呈给樱桃看。
也不是多特别的玩意,只不过一个稍微粗大一点的假阳物。
"依他刚才所服的药量,用这玩意还不如找条狗来伺候......"
石虎叹了口气,"樱桃啊,我们做人不好太绝,况且你又怎知道,这小玩意不会让他比被狗肏更爽呢。"
这一说,倒让樱桃愣了,依他对石虎的了解,想必这东西之中定有乾坤。
于是拿起来仔细端详,果然,龟头上有几圈小眼,阴茎上面也分布着不少凹陷且的小坑,底下又多出一节,截面看
去,好象双层的一样,叠套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樱桃看着就笑了,走到刘隗身后,命人将他降下一些,欲将那东西塞进他的肉穴里。
比了比,又觉得不妥,于是叫人在刘隗眼前插了几根长矛,若他忍不住挣了命,一抬头,这两眼就会被带剜出去。
石虎上前又不知给刘隗喂了什么,还是欲火焚身的样子,不见变化。
樱桃也没多问,便将那东西渐渐使劲捅了进去。
起初刘隗还抖几下,等没了半根,竟爽的呻吟出来。
"我看你还真就是欠肏......"
樱桃笑着拧了一下那假阳具的后端......
果然,刘隗惨叫一声,头一仰,眼直戳在枪头上,他忍着剧痛挣扎了几下,再低下头去的时候,一只眼珠子被挑在
兵刃尖上,顺着血滑滚到土地上,渐渐裹成一个暗褐色的泥球。
另一只连着血管半挂在空洞的眼眶边上,甩也甩不断。
一个小兵从石虎的身边立刻跑过去,用绳子勒上刘隗的嘴。
他死不了,只能活受罪。
不过随即樱桃也是一声尖叫,象是被惊了般从台子上跳下来,被石虎一把接进怀中。
又是捶又是打,过后石虎已经笑的直不起腰。
樱桃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拨弄好了那小玩意的机关,果然,方才真弹转出几圈钢刺来,几乎将刘隗从的穴门撑出
肠子来,也疼的他自己戳瞎了眼。
可谁知樱桃正看的入境,却发现那刚刚被刺穿即将合拢的肉穴里竟爬出一条小蜈蚣来,煞是恶心。
这会才知道,那些凹陷的小洞原来是做这个用的,那假阳具中还养着东西。
"你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些玩意,尽恶心我......"
石虎也不说,这些东西,不过是他的战利品,他营中的战士,被抓去做了俘虏的,不知有多少人受过这样的罪。刘
隗铁定不是第一个。
樱桃这才想起,刚才石虎给刘隗喂的,肯定是解这蜈蚣毒的药丸,又可以保他神志清醒。
所以刘隗才能痛而不昏,不然这会被蜈蚣钻了肠子,吓也吓死了。
"石大哥,那些虫子,钻进去会整死他的......"
"放心,那些蜈蚣碰到他里面的药气便会退回来,外面又有那东西堵着,钻不出来的就只能在那一节肠子里徘徊。"
樱桃将手放在石虎身上使劲抹了几下,想起刚才凑巧钻出来的那条蜈蚣,忽然对着石虎笑起来,头也全埋在他怀中。
这哪里是报仇,樱桃心里如今早不把这当仇来算,他如此虐待刘隗,心中就会感到无比畅快,即使换了别人,也会
是这样的结果,不知不觉中,他变的让所有人陌生,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他所需要的,再不是血债血偿,而
是一个释放内心不满和压抑的过程。
石虎抱着他,一路朝营帐走去。他们之间不能说的越多,樱桃就越离不开他。
所谓爱,在石虎眼中,即是需要,所以对于不再被需要的人,他赌的赢,也早看到了结果,只等樱桃自己去了解,
谁才是他值得爱的。
29
太和元年,石虎攻陷长安,诛前赵官员近三千人,将继刘曜之后登基的少年天子刘熙连同五千俘虏活埋在洛阳。
掠嫔妃宫女数百人,其他皆坑斩绞首。自此前赵亡,历时二十五年。
遂石虎将前赵传国玉玺、金玺、太子玉玺全数进献给石勒。勒于襄国正式称帝(原号称天王)立世子石弘,石虎晋
升太尉、守尚书令、中山王。同时册石生为河东王,石堪为彭城王,左长史郭敖为尚书左仆射,程遐右仆射。凉州
张骏、征北将军祖逖等对赵称臣。后赵版图,南到秦淮,北至大漠,成为当时十六国中最强大的帝国。
春流冬夏,始复初衷,只是物逝人非了。
晚霞染天,残阳照水。那远处寺院里空旷的钟声回响百里,只因它是从飘渺中来,所以必然还要散到飘渺中去......
林中风吹软竹,沙沙作响,仰头望去,晃的云也不似云,语也不似语。
仔细听来,唱的是首南方的歌辞。
声音力劲凄凉,悲郁不竭。却不知悲从何来。
寻着歌声缓步而来的,是一位身着殷红毳裘,手执银鞭的美男子。
步止,歌止。
竹影中一身玄衣的高大身型后背一僵。
摇了摇头,慢慢转过身来。
"宁学世人醉,扬波去我遥。......"
"还记着么?"
"这辈子,恐怕忘不了了。"
自然,若现在还记着,那确实没机会忘了。
"你恨我么......"
玄衣人笑而不答。成王败寇,我若恨,也是只能恨我自己......
闭上眼,他一步步朝湖中走去。
身后响起那红衣男子平静的歌声
"独酌谣,独酌且独谣。一酌岂陶暑,二酌断风飙,三酌意不暢,四酌情无聊,五酌盂易覆,六酌欢欲调,七酌累
心去,八酌高志超,九酌忘物我,十酌忽凌霄。凌霄异羽翼,任致得飘飘。宁学世人醉,扬波去我遥......"
没入水面的那一刻,玄衣男子悄然落下泪来。
他,以色侍主,谮害正室,淫人妻女,夺人子,离间朝廷,毒杀忠臣,贪奢残暴,心狠手辣,罪行多不胜数。
可自己,到死,竟也恨不起他来。
也许真是爱错了,所以一路痴迷到死。
他也守了诺言,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己死在他手上。
也算成全了自己长久以来的一相情愿。
至少,临终他也没有告诉我,我只是一个替身......
七年,他已经完全长成了一个男人。依旧妖冶艳丽,风情万千。
世人谁不知晓,中山王身边的长侍将军乃是大赵第一美人,善骑射,舞长鞭,杀人如麻,见者皆畏。
蛇蝎美人,他当之无愧。
他的名字,郑樱桃。
郭荣是第一个败在他手下还能留全尸的人。
"厚葬。"
扔下这句话给跪在林边等候的一干骑兵,樱桃便独自策马飞奔而去。
石季龙给他的这一切,永远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给的起。无论是轻扬,还是郭荣,爱与不爱,全都一样。
郑樱桃也是个男人,不能只靠爱活一辈子。
生死当道,他才豁然明白,原来荣华富贵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退一步是地狱,进一步是凡间,做地狱里的鬼
如何能象人间的鬼这样逍遥呢?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利欲面前,一切感情都会变的薄弱,
他爱轻扬,依旧不是后悔,只可惜,爱也是有期限的......当那人变成他身体上一道狰狞的烙印,时刻提醒着他的卑
微,他的过去,他还有什么勇气去爱呢?
冀洲,齐王府
郑樱桃带兵追杀郭荣一行叛军至此,岂能不到这里坐一坐。
管家远远望见那骏马载着一袭殷红踏风而来,忙派人去请齐王。
勒缰下马的时候,官道两旁早已跪满了侍卫,威声同呼"恭迎长侍将军"
片刻,自朱漆大门之中迎来一身资英挺,剑眉星目的高个少年。行色从容,步伐刚劲,颇有几许石虎的味道。
见了樱桃,眼中闪出抹亮色来。弓身请安,随即开口便是一声"母妃"
看他年纪,最多不过十六七岁,而樱桃适才刚满二十,况且是个男人。
但却无一人敢嗤笑。
樱桃执起少年的手,如多年好友般的随他进了府。
这即是齐王石邃,年仅十三,石虎长子,清河崔氏所生。
当年石虎初为人父,也只有十八岁。
石邃生母与郭氏同为樱桃所害,满朝皆知。石虎命石邃称樱桃母妃更为百官所不齿,却不想石邃就这样欣然接受了
。丝毫不见反感。于是大家便更加畏惧这长侍将军。
石邃与其父如出一辙的脾性,另手下将领无一敢造次。
如此年少便能领重兵驻守一方,也确是名副其实的虎父无犬子。
樱桃竟也待这孩子极好,当他是自己亲生的一样,二人微妙的关系亦兄亦母,却并不觉尴尬。
他毕竟是男人,以色侍主,绝非长久之计。若有朝一日,石虎不再迷恋他,石邃也可能就成为他的一个筹码。
这几年来,他不断的敛财,结党营私,石虎都默许了,樱桃也知道,这些努力,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地位,除了自保
,说不准将来还是会为他所用。
他的权力,财富,孩子,全是那人给的,连自己也是那人的。所以他也尽力帮石虎做事。
若将来天下是石虎的,也就是他郑樱桃的。
(实际上,按史书记载,这时候石虎大概应有四十几岁了,但是......我实在不喜欢大叔控啊......所以在很多地方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