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偏离[现代耽美]——BY:麻匣

作者:麻匣  录入: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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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考近在眼前,这本应该是钟时天轻松渡过的时候,但他的不满每日积累,到现在已经快到极限了。
  原因是赵疏遥把很大一部分空闲时间都奉献给了以李阳立为首的低分男生们。
  原本只有李阳立一个的,可不知道赵疏遥哪根筋不对,谁来请教都照收不误,最后就成了他每次课余、放学都要辅导同学以及检查作业,简直比老师还忙碌。
  “你们怎么都麻烦他啊?”钟时天在高一三班门口,看着被一圈人围在中心的赵疏遥说。
  “什么叫麻烦?我们遥神那叫能者多劳。”李阳立说。
  “你们班就他一个成绩好的?老师呢?又没给他交学费。”钟时天现在就是口吐酸水的柠檬精,你们把属于我的时间都占用了!
  “说实话,老师没遥神管用。”李阳立深有感触道,“答错一题就要挨打,再附加一个‘你是智障吗’的嘲讽buff,简直深入人心啊。”他还伸出手臂让钟时天看他的红印,“三天前的,持续到考试是没问题了,遥神说看到这个就想到公式,这叫身体记忆,我觉得很有道理。”
  钟时天:“……”
  这时教室里传出新动静了,一圈人大概十个男人,除了两人庆幸离开,其余的都低着头颤巍伸出手臂。
  赵疏遥神情淡漠,俊秀的眉目带着股漫不经心,他活动活动手指,一言不发——
  “啪!”
  难以想象,人的皮肉竟然能发出如此脆亮的声音。
  “嗷我靠!”第一个受刑者惨叫着捂住手臂,一个大好男儿,眼泪都挤了出来。
  “记住了吗?”赵疏遥面无表情。
  “记……住了我操……”他颤抖道。
  “背一遍。”
  “sin(α+k*2π)=sinα, cos(α+k*2π)=cosα, tan(α+k*2π)=tanα……”
  赵疏遥略微满意地点头,转向第二个。
  接着又是一声“啪”。
  钟时天都不忍直视了,这一幕就像古时学堂里先生在用戒尺惩罚学生,但赵疏遥的手似乎比戒尺更厉害。
  李阳立啧啧道:“你看,多有用?”
  “就没人反抗吗?”钟时天听着都疼,忍不住倒戈为他们说话。
  “反抗?”李阳立摇了摇头,他把钟时天转了个身抓着他的手往身后一扭,说,“就这样,反抗军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钟时天有些不忍直视,赵疏遥长得那么斯文的一个人,怎么精通的都是以暴制暴的法子?
  李阳立还没来得及松开钟时天,忽然感受到了一道凉飕飕的视线,看过去,教室里的赵疏遥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起音落,叫声惨烈。
  李阳立立刻放开了钟时天,胳膊上的红印似乎疼了起来,像是一股诡异的念力攻击了。
  打手手的惩罚结束,今日的补习到此为止,学徒们一口一个“疼尿我了”、“哈哈哈哈你刚才叫得像杀猪”诸如此类互相伤害之语离开了教室,而赵疏遥慢条斯理地收拾,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钟时天像忠心的小狗,巴巴地等着他,眼里带着些委屈和不满。
  赵疏遥假装没看到,说:“不是叫你先回去么?”
  “我今天就想和你一起回去。”钟时天说。
  赵疏遥心中一动,想抬手摸摸钟时天的头发,可最终硬生生忍住了,淡淡道:“走吧。”
  一路上依然是钟时天滔滔不绝地说着,他说到文理分班,说到暑假计划,说到赵疏遥的二指神通,得到的回答仅是赵疏遥的“嗯”或者是点头,这让钟时天有些扫兴,他感觉他和赵疏遥的距离莫名拉远了。
  氛围不冷不热地走到了赵疏遥的家门口,赵疏遥说:“我到了,家里还有饭菜,我热热就能吃,今晚就不过去了。”
  钟时天怔忪地看着他,“你……”
  赵疏遥推开铁门,走了进去,却被拉住了衣摆。
  “疏遥。”钟时天有些难过,“你、你不亲亲我吗?”
  赵疏遥呼吸一窒,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有什么在身体里沸腾了起来。
  钟时天的手攥得很紧,大胆的话不过脑地说了出来:“我们好几天没有亲了,我想亲你……”
  赵疏遥沉默地拽着钟时天的手腕,大步走回屋子,把人拉进去按在门背上,以一种凶狠的力道吻上钟时天的嘴唇。
  钟时天被亲得很疼,却舍不得推开,他软绵绵地舔着赵疏遥的唇瓣,被用力吮吸也不反抗。
  直到赵疏遥找回了温柔,抱着他变换角度啄吻。
  “我今天很凶。”赵疏遥低声说。
  钟时天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嘴角上留下一枚牙印,“嗯。”
  赵疏遥紧紧抱着他,如同相适配的锁和钥匙那样契合,他像是汲取能量一样埋进钟时天的颈侧。
  夏天,钟时天身上有汗味,可他的汗味不是酸臭,而是一股子奶腥味儿,跟小孩似的,像在奶罐里长大的。
  “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钟时天问,赵疏遥的改变太突然,除了考试压力他想不到别的了,“你的理科很好啊,下个学期进尖子班没有问题的……难道你在担心李阳立他们没法和你一个班?这个真没办法,一下子提高那么多不现实,就算不是一个班的也可以一起玩儿啊,就像我们俩,不也可以……嗯哼吗?”
  “嗯哼?”赵疏遥轻笑了一下。
  钟时天脸发烫,“你、你松开一点嘛,我有点不舒服。”
  赵疏遥张开嘴,抿住他的耳垂。
  钟时天惊叫了一声,身体一下就软了,声音也抖得不像样:“你、你不要……弄耳朵,唔……”
  赵疏遥却贴得更紧,胸膛小腹和钟时天的紧密贴合,他轻叹了一声,“时天,你真软。”
  钟时天无力地低下头抵着赵疏遥的肩,带着绵绵鼻音哀求道:“别这样逗我了……太奇怪了……”
  赵疏遥觉得自己要被钟时天点着了,这一刻他无所顾忌,只知道钟时天是他的。他在钟时天的颈侧撩拨的亲着,亲眼看着这一片红成血色。
  忽然,他顿了顿,接着笑了起来,“有人不安分咯。”
  赵疏遥还恶劣的曲起膝盖,钟时天脑袋里的炸弹轰的一下,懵懂慌乱得几乎要哭出来,“我、我……对不起,我……”
  赵疏遥还想继续逗他,可钟时天却抖得越来越厉害,倒像是在害怕了,赵疏遥只好松开他,说:“这是正常反应,你怕什么?”
  没了支撑,钟时天贴着门背滑坐下去,把脸埋进手掌里,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疏遥无奈蹲下身,把人揽进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起头的是你,害羞的也是你,真矛盾。”
  钟时天不想见人了,声音闷沉懊悔,“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是我故意弄你。”赵疏遥带着笑意说,“时天,你该不是自己没……”
  钟时天惊惶地抬起头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说这个!”
  赵疏遥有些震惊了,含糊不清地说:“真没弄过?”
  他一个发育正常的少年郎,都十七了怎么可能没diy过?可这话赵疏遥说出来就是不行,他们之间是纯纯的爱情,不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玷污了!
  钟时天又想起了什么,更难以启齿了,红晕几乎要蔓延到指尖。
  赵疏遥最受不了他这副可口的模样,于是贴着他的耳垂低声说:“你要是想,我可以……”
  钟时天噌地一下把他推开了,要不是赵疏遥反应够快用手撑着地,就得不怎么好看的仰过去了。
  “我我我我先回去了!”钟时天磕磕巴巴地说,“我回去就,就把杜星删了,再也不和她联系了!”
  说完没头没尾的话,钟时天开门跑掉了。
  旖旎的气氛一拍而散,赵疏遥有些摸不着头脑,起身后他捏着鼻梁沉默伫立,万千思绪又涌回他的脑海,将滚滚**压制着。
  久久他才叹息。
  他拒绝不了钟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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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炎夏日的期末考格外难熬,钟时天恨不得答完就交卷,随便进个有空调的办公室续命。
  不过他的煎熬对于钟时月而言则是白驹过隙,她在家呆的一个多礼拜就像一眨眼,钟时天考试结束后她就要飞往美国了。
  “来来来都抱一下。”钟时月丧丧地把家人都抱了一遍,到钟时天的时候甚至把他抱起来转了一圈,弄得钟时天“花”容失色,到赵疏遥到时候她也想重蹈覆辙,但却死活抱不起来。
  赵疏遥很无奈,“我底盘稳。”
  钟时月以潇洒掩饰尴尬,“我走了啊,爱你们,记得想我。”
  “好好照顾自己。”江茹依依不舍,“每天都视频一次。”
  “知道啦。”钟时月想起了什么,“过两天,是雅子阿姨的祭日吧?今年我又赶不上了,帮我上柱香,说我很想念她。”她连飞几个吻,“拜拜~”
  钟时月走了之后,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时间真快啊。”赵疏遥轻声说,“今年是正十年了,对吗?”
  “是呀。”江茹揽着他的肩,温柔地说:“今年我们回去住两天,陪陪雅子吧。”


第六十三章
  自从政府投资发展旅游度假业,钟时天的老家就也沾光得到了一番修缮,依然是瓦房,但外墙变得平整而不是斑驳,内墙也刷了一层雪白的腻子,看着寿命得以续了几十年。
  “爸,妈,我们回来了。”钟平北用方言打了声招呼,大堂正前方的祭台上的两张黑白照片慈祥地看着他们。
  老房子时隔几个月才见光,所有家具都落了一层灰,江茹指挥着男人们干活,收拾出了两间房间,“疏遥和时天睡一间屋子,没意见吧?”
  钟时天瞄了一眼赵疏遥,后者坦荡荡地说:“没意见。”再反观他,不知道想到哪里去,忸怩而躁动地点头。
  收拾好了之后,他们拿着雅子生前喜欢的食物上山了。
  夏天,山上的植物疯长,钟时天小心谨慎,脸上还是多了几道枝条的划痕,在他白嫩的肤色下非常显眼。
  “我毁容了。”他捧着脸黯然神伤。
  “没有流血,疤都不会留,回去就好了。”钟平北说。
  钟时天则凑到赵疏遥身边委屈巴巴地说:“我的脸花了,你还要我吗?”
  赵疏遥睨他一眼,低声说:“你确定要在这里撩拨我?”
  钟时天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暗示满满。
  他秒怂,吭哧吭哧跑到江茹身边了。
  雅子的坟依然干净简洁,应该是看山人时不时来除草,墓碑上雅子的笑颜依旧温和婉约。
  “お母さん、あなたに会いに来ました(妈妈,我来看你了)”赵疏遥轻声说。
  江茹把祭品摆好,“寿司,牛奶小方,草莓派,还有美式咖啡,都是你喜欢的。”
  钟平北则在周边撒着什么,“不知道这一带薰衣草能不能长起来。”
  钟时天一路摘了许多野花,攒成一束放在雅子的碑旁,“鲜花献美人。”
  江茹拍了下他的屁股,“小小年纪,油嘴滑舌的。”她回头招呼赵疏遥,“疏遥来,给你妈妈上柱香。”
  赵疏遥走上前,有些拘谨的把藤蔓花环斜挂在碑上,这是用他帮钟时天折断的枝条做的,看上去有些粗糙。
  “雅子,你看看疏遥,都长那么高了。”江茹笑着说,“上次来还是和时天一样的,才过多久,都比时天高出半个头了。”
  这戳到了钟时天的痛脚,他难堪地喊:“我、我这是欲扬先抑!”
  “别抑了,妈妈想看你长到一米八。”江茹说。
  钟时天想让赵疏遥帮自己撑场子,可赵疏遥跪在地上,手持三炷香低着头,似乎在和雅子无声的交流,钟时天就不打扰他了,又撒开蹄子在附近摘了好多不知名的野果,然后拿到雅子的坟前。
  赵疏遥已经站起来了,可钟时天总觉得他的眼神,似乎有千言万语。
  下山后,钟平北提议绕到后山,那里有一潭浅浅的山泉,是避暑胜地。但还没走到,就有个许久不见的老乡和他们打招呼,两个家长留下来寒暄,小孩们就先去玩耍。
  “这里有点难走。”钟时天牵着赵疏遥的手,“每次夏天回来我都喜欢来这里玩。”
  赵疏遥兴致缺缺地“嗯”了声。
  再往前几步,就看到山泉了,泉水清澈见底,是从山洞里涌出来汇聚而成的,也就一个游泳池的大小,周围圆润平滑的山石错落有致,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钟时天迫不及待地脱鞋,坐在山石上刚好能把腿泡进去,冰凉的山泉水刺激得他哆嗦了一下,继而呼出了一口舒然的气,“好凉快!比吹空调舒服。”他对赵疏遥招手,“疏遥快过来。”
  赵疏遥坐到他身边,学着他把脚泡进去,正好能才到鹅卵石铺成的潭底,暑气被逼了出来,他忍不住放松下来。
  “舒服吧?”钟时天笑嘻嘻地,用脚趾蹭着赵疏遥的脚踝。
  赵疏遥双手往后一撑,抬头看着并不巍峨,却青翠富饶的山,还有这片万里无云的天空。
  钟时天也抬头看,惬意地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赵疏遥的目光变得悠远怅然。
  钟时天转头看着他的侧脸,说:“疏遥,你心情不好?”
  赵疏遥没有说话。
  钟时天犹豫地问:“你还在为雅子阿姨难过吗?”
  赵疏遥也看着他了,钟时天脸上不仅有红痕,还有蚊子叮的包,有些滑稽,但他眼中的关切那么真挚,让赵疏遥抑制不住想说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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