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随笑不出来,“辛苦A神纡尊降贵给我补课了。”
比起满肚子小心思的宁随,司越倒是淡定得很,还一本正经的补了一句:“作为学习委员,我有义务为本班同学的身体健康和学习成绩负责。”
这么认真负责的班委是要感动谁?
宁随还没说什么,宁端就喜闻乐见道:“那太好了,谢谢你啊小同学,我儿子就拜托给你了。”
宁随:“……”
他有点绝望。
我和我暗恋对象绑一块了。
是我爹动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宁随:辛辛苦苦装beta,一烧回到解放前。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甘棠糖糖 3瓶;
第6章 特殊吸引
A神法力无边,一句话下去不仅撂倒了宁随,还顺便气歪了言颂。
三天前,司越就是用这个理由从小树林里把他哥抓走,他们才会被迫改期,在网吧一夜奋战后英勇就义。
这么算下来,言颂觉得司越才是害他哥生病进医院的罪魁祸首。
于是他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抗议:“为什么非得是他啊,我跟我哥是兄弟,说不定我的匹配度比他高呢?”
“你的教室在楼下,不够方便。”司越捻了捻手指,扔出一个无法反驳的客观事实。
言颂被他堵了个词穷,转头就找家长撑腰:“妈!我也要抽血化验!我们是兄弟,匹配度肯定高。”
然后化验结果刚出来,就被愤怒的言颂撕成了碎片。
确实高,足足有85%,但也只能被更牛逼的93%无情碾压。
郑医生难得看他情绪低落,笑着说:“85其实也行,毕竟他们俩各有各的事,不可能真的每天待一块,还有周末和放假呢,这位同学不在的时候,小宁就靠你保驾护航了。”
言颂并没有被安慰到,愤愤不平地嘀咕:“这匹配度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的!”
宁泉想了想,道:“要不就让宁随和言颂先住一块吧,住一个月?”
“行啊!哥,我去你家住!你家离学校更近一点,”言颂顿时又兴奋了起来,“咱们也好久没一块住了。”
宁端点了点头:“那也好,我平时太忙也很少在家,言颂过来住,你俩也有个照应。回头让李阿姨多买点菜,给你俩天天做好吃的。”
“什么更近一点,是没有人看着更好玩吧,”宁泉都懒得说他,“咱俩约法三章,跟你哥住就得让他带着你好好学习,你要是考试退步了我就把你扔学校里住校去。”
宁端拍了拍宁随的肩膀,开口就是道德绑架:“宁随你也是,好好学习别偏科,你同学都帮你那么大忙了,要是你成绩下降被赶出,对得起人家一番好心吗?”
好心人司越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礼貌又端庄的微笑,宁随莫名地不敢看他,只好提高嗓门冲着自己老爹耍威风:“我保证好好学习!天天年级第一!”
“你说到就要做到啊,”宁端自己作案不算,还要再找个同犯来浇几桶油,“,司越同学啊,在学校里麻烦你帮我监督他啊!”
同犯一点也不见外地答应了:“好,我一定认真监督。”
在宁随万分复杂的心情中,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为了感谢司越的帮助,宁家四人还带着司越一块去吃了晚饭。饭后宁端与司越交换了联系方式,先把他送回了学校,然后才把宁随和言颂一块送回了家。
“你俩晚上早点睡啊,”宁端和宁泉都还有工作,临走之前不太放心地叮嘱道,“别兄弟俩凑一块了就只知道玩,听到没有?”
“你们就放心吧,”两人背着书包下了车,言颂大言不惭道,“随便你们什么时候突击检查,我们肯定都在学习!”
“我才懒得突击你,没你在家里拖我后腿,我正好去北延市找你爸,还能过几天二人世界呢。”宁泉关上车门,毫不留情地绝尘而去。
上楼回家,刚关了门,言颂就把之前的厥词忘了个一干二净,他把书包往地上一扔,整个人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开始打游戏。
屋子里难得的灯火通明,宁随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出来时带着一身热腾腾的水汽和沐浴露味,一边揉眼睛一边问:“你的洗漱衣服什么时候回去拿?”
“不着急,”言颂头也不抬,“等我打完再说。”
“那行吧,钥匙放这,我先去睡了。”宁随身体还没好全,这会已经困得不行了,打着哈欠转身就回了房间。
言颂玩起游戏来很上头,把拿衣服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玩累了随便洗洗就直接爬上床睡觉,等到第二天早上,他顶着鸡窝头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找衣服时,才发现这个陌生的衣柜里没一件他能穿的衣服。
宁随没他高,身材也偏瘦,言颂又是个Alpha,单是骨架就比他结实许多,大夏天穿的都是短袖,往身上一套就得变成紧身衣了。
言颂一通乱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件未拆封的短袖连帽衫,打开一看正是自己的码,想来是宁随不小心买大了所以才没穿。
他拆了包装匆匆套上衣服,带着一阵乒呤乓啷的乱响,旋风般刮了出门。
宁随被他吵醒,但还是睁不开眼睛,于是顽强地抱紧被子继续睡,直到彻底清醒了,这才爬起来优哉游哉地找东西吃。
刚吃了两口,他就收到了言颂发来的信息。
言颂:哥!!!!快帮我去我家拿衣服和鞋!!随便拿几套够穿就行!!!我家钥匙在我昨天换下来的裤子口袋里!!!!!
这个时间点估计是在上课,没办法发语音的言颂用感叹号完美传达了他的焦急。
宁随从洗衣机里捡回言颂的裤子,摸出钥匙后倒入洗衣液按下开关,然后拎着一只背包出门去拿衣服。
姑姑不在家里,看来昨天她说要去找姑父不是开玩笑的,果然是说走就走的潇洒女人。
宁泉活得十分肆意漂亮,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中年妇女,哪怕皮肤已经不算好了,眼神总还是充满活力的,她身上属于Omega的风玲花香味从没褪色过,连带着整个家似乎都比他住的地方要暖和许多。
宁随在言颂的房间里翻了一圈,带上了常见他穿的衣服裤子和鞋袜,又把他的洗漱用品拿毛巾裹了塞进包里,最后熟练地从他床底下翻出一箱零食,挑出几袋拎走了。
宁随回家放好东西,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挂上,又去客房收拾床单被套。
昨天忘了收拾,跟言颂凑合睡了一晚,其结果就是半夜被他踢了好几回,今天无论如何要让他滚过去自己睡。
宁随把那些很久没用过的东西都拆了,转身想去自己房间里拿干净的枕头和被子给他换上,结果刚回房门口就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弯腰捡起来一看,发现是被拆下的衣服吊牌和包装袋。
这个牌子的衣服他好像是有几件,但早就穿过了,这个吊牌又是从哪来的?
他还没来得及用排除法算一算,就听见一阵地动山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并且很快就在他家门口停下,等量转化为拳头砸门的砰砰巨响。
宁随一把扑过去拉开门:“你想参观少管所就自己给警察叔叔打电话,没必要劳烦隔壁老奶奶。”
言颂鞋也没脱,满头大汗冲进来,根本没听见宁随说了什么,一看到沙发上放着自己的衣服就原地脱衣,火急火燎地换上了。
脱下的那件衣服被他一脸嫌弃地远远甩开,宁随一眼认出那件衣服,顿时心头一跳,连忙捡回手里翻看着:“你怎么穿了这件啊?”
“快别说了,尴尬死我了,我今早找了半天,就这一件是能穿上的,没想到居然跟那个司越撞衫了,连鞋子都是一样的!”言颂给自己倒了半杯水,咕咚咕咚几口就灌了下去,继续说,“昨天他抱你去医院的时候路过我们教室,我也跟着冲出来了,他们以为我跟司越熟,乱编了一堆瞎话,甚至还有人说我跟他穿情侣装!开什么玩笑啊,我才不搞同A恋!”
他洗了把脸,两脚互踩着甩掉了本来万分宝贝的鞋子,从包里翻出另一双匆匆换上,急急忙忙赶回学校去了。
言颂来去匆匆,并没注意到宁随不同寻常的沉默。
游戏花丛的钢铁直男言颂居然被迫与另一个男性Alpha穿情侣装,这种事搁平时能让宁随乐上好半天。
可他只是轻轻抚平那件衣服上的皱痕,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这不是偶然,因为这件衣服本就是他照着司越买的,甚至刻意买了司越的尺码。
比起刻意制造的“撞衫”,收藏“他的衣服”显然是件更为隐秘和亲昵的事,自欺欺人又能自圆其说,从头到尾都不必另一个人参与,也不会让他为难。
他指腹摩挲着衣袖上的纹理,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司越穿这件衣服的样子。
那天同样是周末补课,宁随中午懒得回家,又不愿闷在教室里发霉,于是吃完饭就溜达着去了小鸟湖边。
小鸟湖顾名思义,形状像鸟,面积也没比一只鸟大到哪里去,湖边有一排公共健身器材,宁随熟练地爬上了攀网爬杆的最高处,他喜欢坐在上面吹风。
不远处就是乒乓球台、排球场和小篮球场,很多走读生都喜欢中午在这里打球,宁随早已习惯了屏蔽他们的声音,但他却无法屏蔽某个人的信息素。
清冽的酒香裹携着某个特殊的脚步声,突如其来而又理所当然地穿透了宁随的静谧,传入了他主动封锁的感知中。
宁随抬头一看,就被那个人轻易地被夺去了注意力。
小篮球场上那个高挑的身形太过耀眼,他手腕一压一带,篮球就乖乖被他牵引在掌间。他修长双腿跨过脚下纷乱的投影,跃起扣篮的时候,风与光簇拥着他的白色兜帽软软裹上他的头发,又轻飘飘落下。
宁随任何时候都能在脑海中还原那一刻的鲜活声色,可不管他记性再好,某些细节的东西依然我行我素地走散了。
回想起来,关于司越的记忆似乎总隔着这些或长或短的距离,他其实并不清楚司越的睫毛长不长,瞳仁是什么颜色,鼻头圆不圆唇角尖不尖,能想起的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坐立行走。
归根到底,实在没什么特别。
宁随把那件白衣服泡进水里,仔仔细细地洗干净了晾出去,然后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化验报告单,第无数次看向那个黑墨印刷的“93%”。
他被迫成为Beta的时候还太小了,九岁的孩子尚未形成完整的自我意识,说白了就是不懂事。这么多年来,他每次看见身边的Omega同学因为发情期的到来而被迫忍受各种各样的痛苦难受,或者在新闻上看见某个不幸的Omega遭到下流Alpha的骚扰乃至侵犯时,他心里除了同情,其实也曾有过淡淡的庆幸。
虽然数量稀少的Omega们备受保护,但说到底还是弱势群体,相对而言Beta和Alpha确实要安全许多。
但是现在,他看着手上白纸黑字的百分之九十三的匹配度,后知后觉的喜悦轻轻冒了头,像一株柔软的嫩绿色小芽拱开了泥土,探出的叶片儿一颤一颤地渴望着阳光。
只有Omega和Alpha之间才存在信息素匹配度,这是无法辩驳的铁证如山,证明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之间存在着超越血缘的特殊吸引力。
司越之于宁随一直都是特别的存在,但是今天他终于知道,原来对司越而言,宁随也是特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宁随:我对你来说到底有多特别?
司越:特别蠢
宁随:……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杨一一 10瓶;宝!出来挨亲!
第7章 弯道超车
彻底病好后,特别的宁随同学就背上了他那一点也不特别的小书包,乖乖去上学了。
请病假的那几天里,老杨一天一个问候电话,虽然宁随对外登记的性别一直都是Beta,但作为班主任的她还是知道实情的。
因此,当宁随提出需要调换座位的时候,老杨没怎么多想就答应了帮忙。
出于保护学生隐私的考虑,她没有直接把宁随和司越放在一块,而是把全班的座位都打乱重排。
她把这件事交给班长林继衡,着重表明了必须要把这两人安排在一起,林继衡一头雾水地去找司越打听情况,却只换来一句假得不能再假的“学习委员一对一帮扶困难同学”。
林继衡:“……”
我信你个鬼哦。
被戏弄的班长大人很不甘心,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林继衡假公济私地把自己的座位放在司越身后,又把宁随的前同桌陆思睿调来自己旁边。
说起来,宁随和陆思睿也是缘分匪浅。高一的时候他俩是同班同学,高二重新分班又成了同桌,可即便如此,陆思睿对宁随也是一无所知。
林继衡二度失手,被迫在八卦之火的煎熬中度过了痛苦的四十八小时。
因此,当宁随踏进教室的时候,他几乎是带着前所未有的亲切笑容迎上了这个曾经被他讨厌的不守规矩的家伙:“宁随,来来来,你座位在这呢!”
宁随被他带到自己的新座位,脸上的惊讶只停留了片刻就变成了清爽的笑容,十分自然地掏出一块巧克力递过去:“谢啦班长。”
居心不良的林继衡顿时老脸一红,那堆八卦卡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只好混着香甜的巧克力一块咽进肚子里。
“宁随,你那天怎么烧成这样啊,吓死人了,”陆思睿有些担忧的打量着他,“现在都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