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反正最后也是我赢。”梁禧前言不搭后语,声音被巨大的电子舞曲盖过,变得模糊,“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他以为这剑就必须公平裁决,也以为当年赢了我是理所应当……”
梁禧忽然抬起头,苦恼地揉了揉眉心:“不对,他赢我倒确实是理所应当,可他不应该做的这么绝,你知道吗?从我车祸一直到出国,他一次都没来医院看过……罢了,都过去了。”说完,梁禧就趴了回去,像是睡着了一样。
白煦舟坐在他对面没说话,两个人隔着一张一臂宽的桌子,他看着梁禧倒下去,本来想把他架到后面的休息室,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
白煦舟的脸色在几秒之内就变得很差,他在与电话另一头说了几句之后,迅速挂掉了电话:“阿南,快过来帮我个忙。”
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男孩跑了过来,一张娃娃脸,看上去比白煦舟还小,他在裤子上抹了一下手:“在呢,白哥什么事?”
“你帮我把我兄弟架到后面休息室里去,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去一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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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禧是被一阵强烈的反胃给折腾醒的,他睁开眼睛,没来得及判断自己在哪,下意识就捂住嘴巴发出一阵干呕的声音。
阿南见他醒了,连忙递给他一条冰过的毛巾,还有一瓶白水:“哥,您漱漱口。”
梁禧的脑子还在混沌中,他得努力眯起眼睛才让自己不至于看到的全是重影:“你是……?”
“我叫阿南,是店里的服务生。白哥有急事先走了,让我先帮忙照顾您一下。”
“哦。”梁禧恹恹地点了点头,推开阿南扶着他的手,“没事,不用你照顾,我要回家了。”
白煦舟走的时候没交代清楚梁禧的情况,阿南拿不准注意梁禧这是还醉着呢,还是酒醒了,他有点犹豫看了眼表,半夜十二点二十五。
“这,已经很晚了,哥您自己回去不太安全。”
“没事。”梁禧站起身来。
“要不我给您叫个出租吧。”
“我自己出去叫。”
梁禧平日里习惯性挂着的浅笑不见了,醉酒之后的他,没有半点隐藏自己的情绪——他现在情绪不是很好,白天发生的加上醉酒后的难受,梁禧冷淡地甩开阿南拽住他衣角的手。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阿南看着梁禧的步子还算稳,也还能正常和自己搭上话,以为梁禧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况且白煦舟也只是说帮忙照顾,没说要照顾到什么程度上,而阿南自己还有工作……权衡利弊之下,他看着梁禧向着夜店门口走去。
泊平市的夏夜,闷热的晚风也不能带给人丝毫清凉,从空调房走到室外,梁禧非但没觉得清醒,反而觉得胃里翻腾得更加厉害。梁禧跌坐在一旁的马路牙子上,拿出手机,迷迷糊糊开始在上面捣鼓。
他觉得他是要叫车的,可是手指头软绵绵也不知道按没按下去。指尖在键盘上连续点了三下,全部点错了位置,梁禧打了又删打了又删,终于丢失耐心,将手机屏幕一锁扔进口袋里。
都说酒精能麻痹人的大脑,梁禧觉得没错,不然他怎么会抬头的一瞬间看见了那人的身影……是幻觉吧。
马路对面,一辆银灰色的跑车停在那里十分扎眼,车里的人在看见梁禧的一刻开始缓缓发动跑车,在前面的路口掉了一个头,停在了梁禧面前。
远光灯晃了两下,见梁禧没反应,又晃了两下。
最终,陆鸣川还是亲自走下车,在梁禧跟前站住。
梁禧神志不清,对着眼前一双程亮的皮鞋发愣,他头都没抬,不耐烦道:“走开,乱晃远光灯的傻/逼。”
“你为什么来这种地方?”陆鸣川没理他,一把揪着梁禧的手腕将他从地上拎起来。
起来得太猛,梁禧没反应过来,一下撞在了陆鸣川身上,毕竟是成年男人的体重,陆鸣川必须要大力捞在梁禧的腰上才能避免两个人一起摔跤。
离近了,梁禧才在一股熟悉的味道下停止挣扎,他抬头定睛看了看陆鸣川,又歪头眨了眨眼睛:“哥哥,你怎么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