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要怎么切?”余承玺穿上了粉色碎花围裙,提着小半袋豆腐问秋喻,“切多大块?”
秋喻本来还没觉得这件围裙有什么,余承玺一穿,霸道Alpha少爷身上那股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场,被粉粉嫩嫩又小清新的碎花围裙一衬托,就显得非常反差萌,乐得秋喻忍不住笑。
“大概切成三阶魔方那样的小块就行。”秋喻笑道,“你别切着手了。”
公寓地方小,客厅和开放式厨房之间也没什么距离,秋喻可以将下巴撑在沙发椅背上,惬意地看着余承玺做饭。
余承玺打了个OK的手势,将豆腐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放到砧板上,准备开切。
动手之前,余承玺回头看了眉眼弯弯的秋喻一眼,疑惑道:“看我笑干嘛,不信我会切豆腐啊?”
秋喻噗嗤一声,直接转过身来,将手撑在椅背上、托着腮,一副期待模样:“没,我就看看我家小狗儿要怎么下厨早饭。
“好说歹说也是第一次呢,可不能错过精彩时刻了。”
余承玺哼哼:“等着瞧吧,我一定要切出最完美最方正的豆腐块来、让你好好夸我。”
秋喻挑眉:“我拭目以待。”
余承玺照秋喻的指示切完了豆腐,又切了几块瘦肉和一些香菜葱花什么的配菜,量好水后将材料都放下锅里煮汤。
除了汤以外,余承玺还做了两道家常小炒:蒜蓉菜心和清炒瘦肉。两道菜做起来都不算太难,余承玺完全可以在秋喻的远程指导下、自己动手完成。
整个下厨的过程进行得非常顺利,什么打翻了油锅、摔碎了碗碟之类的意外,一样都没有发生。
意外之余,秋喻又觉得挺理所当然?余承玺好歹是一个智商超群、十九岁就能拿大学学位证的天才少年,这点厨房里的小难题,当然比不过实验台上的研究课题困难。
当秋喻发现,余承玺打开调料盒时会习惯性地用手对着瓶口招招闻气味、往锅里倒酱油时会不自觉地转动瓶身时,秋喻由衷地觉得余承玺更可爱、更让他喜欢了。
——他的小狗儿,最最最棒了。
菜和汤都准备完毕,还差电饭煲里的饭没煮好。余承玺趁着这个空闲时间,穿着围裙晃悠到置物架前,拿起那支昨天喝过的药酒。
秋喻正在做着回首都之后的日程规划,敲着电脑键盘敏锐地抬眼一看。
“鬼鬼祟祟的,干嘛?”
是那黄不溜秋的东西害得他和余承玺失控的。看见那黄澄澄的酒瓶子,秋喻特别来气,以为余承玺乖了没半天就又想偷酒喝、又想搞失控乱来那招。
“没,我不喝,我就看一看。”余承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瓶身,对着灯照了照里面的奇怪液体,好奇道,“哥哥,你说,这酒的功效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隔壁那个大叔这么坚定地认为这个可以治感冒?”
秋喻停下手上敲打的动作,思考了一下“这应该只是单纯的暖身酒吧?
“发烧的人都需要排汗驱毒、又都害怕二次受寒着凉,所以喝酒暖身是挺好的办法。一来酒精可以缓解发烧时的头痛症状,让人安睡;二来酒精会让身体变暖、防止受寒。”
余承玺对着灯看了里面的漂浮物好久,啧啧道:“这里面除了人参外,居然还有姜片?哇靠,难怪这么辣。
“又滋补又暖身的,双重作用下,是个人都得信息素失控。”
“反正这个药酒……要说它有效,那也是酒精本身的功劳,不是‘药’的功劳。”秋喻摇摇头,“说起来,杨叔之前给过药酒的几家,喝的都是小孩子?
“小孩子的各项器官都没发育完全,自然不会出现失控的发情现象。
“算我倒了大霉了,让你喝了这奇怪玩意儿。”
余承玺用围裙擦了擦药酒瓶身,嘿嘿地朝秋喻笑了笑:“过段时间回家,我能把这个带回去吗?”
秋喻一斜:“想干什么?”
余承玺理由正当:“邻居的一份好意,不能辜负啊。”
秋喻冷哼:“信你个鬼。”
“诶,”余承玺被拆穿地用手指刮了刮鼻子,“我想带回去做个纪念。”
秋喻:“这有什么好纪念的?”
“怎么不好纪念了?没有这瓶酒,也就没有——”
余承玺拍了拍酒瓶瓶身,指了指卧室、指了指卫浴间,指了指桌上还没收走的避孕药,又指了指厨房里刚炒好用碟子盖上的两碟菜、和他自己身上的碎花围裙。
“也就没有那个那个、这个那个和这个了啊,是吧?”余承玺理直气壮,“这样看,这瓶酒很有纪念价值了。”
秋喻凭空翻了个白眼,懒得理睬余承玺,继续敲键盘码文档。
“这么好的东西我当然得留着。以后哪天我哥们儿结婚,我就用这个当结婚贺礼。”余承玺说完,自我感动地点点头,“我好善良。”
秋喻泼他冷水:“别被人当垃圾丢掉都不错了,还贺礼。
“我结婚谁敢送我这缺德玩意儿,我立马绝交。”
余承玺摇摇手指,刚要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时,秋喻放在置物架上充电的手机忽然响了。
余承玺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电饭煲的饭煮好了,回头看了一眼厨房。
秋喻无语地戳了戳余承玺的腹部,戳到一大块结实的腹肌,抬了抬下巴示意道:“看什么呢,是手机响了,赶紧接起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事后吃药的秋喻:我的崽崽们,妈妈对不起你们;妈妈现在还要拼事业,你们要来晚点来
一段时间之后的秋喻:??????
感谢OKSTAR和旅途兔兔的地雷各1个~
以及云雀恭弥的夫人的营养液5瓶、旅途兔兔的营养液4瓶~
啾咪嗷!
我是个傻子吧??定时到29号零点过了才反应过来?
我的小红花,现在跟狗啃一般(爱花护林使者悔恨抹泪)
过了两章了,我终于可以发表我的防和谐感想了
感想是,“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你到底在干什么”的说法,是对的w所有的比喻修辞,请大家反过来看~
(以后还是拉灯吧,卡着一口气的感觉太难受了)
爱你们,啵啵啵
第47章
电话是奶奶打来的。
奶奶说,妈妈留院观察的这段时间里,情况良好、各项指标也都回归平常,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
不仅妈妈康复了,爷爷的腿脚问题也有了很大改善,日后只要按时按量地锻炼、定期到医院拍片检查就行。
对于重视家人的秋喻来说,这两个好消息胜过世间的一切喜事!秋喻连连点头说好,表示明天会和余承玺开车到医院、亲自去接家人们回来。
说好的出院时间是下午,第二天不赶着早起。元气和精力大损的余秋二人,心安理得地睡到了大中午的时间才起床。
秋喻在作息时间上一向规律自制,往常里也都是起得比较早的那个,这天却不知是怎么了,一口气睡到了一点多钟,才迷迷糊糊地被余承玺叫醒吃午饭。
“……一点了?”秋喻一动身子,又感觉到四肢酸软,无力地差点动不了手指,“天啊,怎么我的手脚还是这么酸?”
明明昨晚什么也没做,和余承玺一人各盖一张被子、安安稳稳地睡的呀,怎么还是这样?
“是不是保持一个姿势睡太久了?”余承玺煮完了午餐要吃的汤面,穿着小围裙坐到床上,“要不,我给你按按肩捶捶腿?”
秋喻捂着小腹,撑着床起身,万般嫌弃地摇摇头:“算了吧,你别把我人拆了就不错了,还按肩呢。
“嘶……我这肚子怎么还是这么胀这么麻?都睡了一夜了,还是这样。”
罪魁祸首余承玺哪敢大声说话:“是不是……药的问题?”
“不知道。”秋喻自己揉了揉肚子,“可能是吧,那个药后劲还挺大的,吃完之后我就没胃口吃饭了,偶尔还会胀气犯恶心。”
余承玺将手覆在秋喻的手背上,又摸秋喻的手、又借秋喻的动作揉美人哥哥的小腹:“等下去医院时,顺便去检查检查?”
秋喻摇了摇头,拍掉余承玺的手站起身来:“别了,县城的医院人多眼杂,只要有一人知道我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消息就迟早要传到我妈的耳朵里。还是不了、不去。
“对了,昨天买回来的药你都收去扔了吗?”
余承玺:“扔了。”
“扔了就好。”秋喻将外衣披上,“等会去医院见我妈和我爷爷奶奶时,你千万别把这件事情给说漏嘴了啊。
“我妈还好,仔细说一说还能理解。我爷爷和我奶奶上年纪了、思想相对保守,要是知道我吃避孕药扼杀他们的宝贝曾孙,我肯定挨他们好一顿骂。”
“知道啦。我总不至于连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都不知道吧?”
“原来你知道的吗?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秋喻不忘损余承玺几句,“看你之前那个直言不讳的臭屁模样,倒还真没觉得你有分寸。”
“哎,往事不要重提,人是会成长进步的。”余承玺拉了拉身上的粉色围裙,“你发没发现?你现在已默认未来会和我结婚、为我生子了——你刚才说宝贝曾孙,侧面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秋喻哼了一声,穿上拖鞋往屋外走:“我懒得跟你玩阅读理解。
“快去把午饭端出来,等会儿我洗漱完就要吃。吃完,我们早点去医院。”
余承玺指着秋喻纤细瘦弱的背影,嘿了一声:“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使唤过我。”
不等秋喻回答,余承玺又自说自话地补充。
“不过,看在你这么漂亮这么温柔这么爱我的份上,我原谅你。”
自言自语完,余承玺屁颠屁颠地跟在秋喻身后出了卧房。乍一看,余承玺身后似乎真的有条一甩一甩的尾巴。
医院那边,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办出院手续、结清医疗费用了。
秋喻和余承玺两人过去时,俩老人正坐在杨念雪的病房里喝茶,奶奶端着茶杯、给爷爷补习着余承玺的事儿。
“哟!”
奶奶老花眼,近处的东西看不清楚,远处有人过来倒是看得仔细。一看秋喻带着余承玺从外边进来,高兴得中断了给老伴儿的补习,从椅子上站起来,挥挥手兴奋道。
“孙儿和孙儿婿来啦!哎哟哎哟,快过来奶奶和爷爷这边!”
爷爷放下茶杯,顺着方向去看准孙儿婿:“哪呢?哎哟,这是孙儿婿吗?”
秋喻拉着余承玺到两佬面前,笑着将男友介绍给爷爷:“爷爷,给您介绍,这是余承玺、小余,我现任男友。”
余承玺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干巴巴应和:“爷、爷爷好?”
“知道知道,你奶奶刚才给我介绍了。”老爷子满意地拉过余承玺,拍着余承玺的手,满脸感慨,“小子,听说,你把县城那恶霸给骂了一顿?”
余承玺想了想,觉得“骂”这个词用得不太好,显得他形象特凶、容易给老人家留下不好印象。斟酌一番后,余承玺没敢承认,含糊其辞道。
“也不算是骂。那个黄毛不是贿赂派出所、仗着有钱为所欲为嘛,我就——跟他说了几句理呗。说完,他就怕了。”
余承玺自我“美化”了一下下,把恐吓变成了说理。
爷爷喜笑颜开,起身搂过余承玺的肩膀,比了个大拇指:“小子,不用谦虚了,我都听说了啦!年纪轻轻的,想不到你有这种魄力,居然整治得了县城恶霸!”
余承玺哈哈哈地继续干笑:“我说什么话了?”
“就你怼那恶霸的话!”爷爷兴致勃勃,完全不在乎余承玺当时的话说得难听不难听——反正再难听,那也是在帮他们秋家出气嘛!“你说他是蝼蚁、猪脑子!噢,你还让他下跪磕头了!”
余承玺在娘家长辈面前很心虚:“……我这么缺德吗?”
“漂亮啊!”爷爷非常满足地用力一拍余承玺的背,“这不叫缺德,这叫惩恶扬善、干得漂亮!
“不愧是我家小秋看上的人!这孙儿婿,我认了!”
“诶,”秋喻插话,“你跟他说有魄力和惩恶扬善,他才听不懂呢。他呀,不过也是个仗着有钱就胡作非为的恶霸。
“还没确定的事儿,可不能随便喊孙儿婿啊!”
“怎么就没确定了?”奶奶倒了两杯热茶,示意两人一人一杯、自己拿,“上次不是说八字已经有一撇了吗?而且你们这段时间还一直住一块儿,该做的不该做的,我看你们肯定都做了不少。”
奶奶说完斜了斜秋喻的手腕。
秋喻虽然今天穿了长袖秋装,但伸手拿东西时,手腕就会露出来一大截,能看见白皙的皮肤上印着红红的吻|痕。
这痕迹,可逃不过老人家的眼睛。
奶奶啧啧了两声,脸上带笑地调侃孙子。
“看出来你喜欢小余了。你前任过来和你一块做那个作业时,在城里留了这么多天你也没和他同住,这小余才交往多久啊,就同住了?”
秋喻被说得耳朵发红,小小声地回应道:“您还好意思调侃呢。一开始我带承玺回来时,您还问我林楷牧去哪了。
“怎么?现在就变性子改认别人当孙儿婿啦?”
“哎哟,你别提这个,一提这个我来气。”奶奶气得抚了抚额,不自觉地恢复正常音量说话,“这个林楷牧,怎么说之前也是来过咱家当过客人的——还喊过我好几声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