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漳噙起唇角,耀眼夺目,“去结婚。”
直到屋子里已经完全看不见林漳,汤姆斯还有点晃神,难怪他妹妹好长一段时间都痴迷于林漳,幸好他是个直男,要不然恐怕连他也得拜倒在林漳的西装裤下。
阎忱将自己身上的彩带取下,利落地翻身下马,无数鲜花从天而降,向他砸过来。
主持人赶紧上前采访他,“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阎。”阎忱回答道。
“恭喜阎先生获得第一名,你有对象吗?如果没有,我想我们在场有很多人愿意嫁给你。”主持人打趣道。
阎忱正要回答,不远处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怀中抱着一捧玫瑰,向他走过来,瞬时间,灿烂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连眉梢眼角都温柔了下来。
“恭喜。”林漳刚将手里的鲜花递到阎忱手中,就被紧紧抱住。
他展颜一笑,仰头亲吻阎忱,阎忱收紧手臂的同时加深了这个吻。
无数鲜花从天而降,两位英俊不凡的东方青年站在花雨中亲吻,这一幕被激动的观众用相机、手机记录下来。
然后被人搬到了微博上。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这两人背着我偷偷度蜜月去了!】
【天啦,这一幕也太美了吧!给我使劲儿亲!】
【我的胰岛素呢?我要甜死了!这两位不结婚很难收场,哦,他们俩已经结了,那不白头偕老并骨,很难收场!】
【小道消息,林爸爸辞职了,这对他们俩来说大概真的算是度蜜月吧,其实也挺好的。】
【真的吗?为什么啊?是不是因为之前的负面新闻呀?】
【不要啊!不是已经澄清是假的了吗?@阎士煊 阎爸爸您不爱林爸爸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眼看过去,全是爸爸,辈分乱了啊。】
【好心疼林爸爸,现实版的美强惨,幸好还有阎导很爱他,两个人多甜啊。】
【不过按照林爸爸的能力,在哪儿都能大展宏图吧,我觉得鼎业失去他,是鼎业的损失。】
【那个,我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会不会忱漳出问题了,所以林爸爸才辞职。】
【你说这话都丧良心,你好好好看看这张接吻照,他们甜着呢!】
……
“林漳真辞职了?”老爷子半眯起眼,看向阎士煊。
阎士煊淡定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嗯,辞了,我批的。”
“他没有提条件?”老爷子显然不相信林漳会这么轻易把到嘴的肉吐出来。
“他辞职提什么条件啊,又不是我解雇他。”阎士煊摆摆手。
老爷子皱起眉头,心中很是疑惑,这林漳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难不成是以退为进?
“有别的公司……”
老爷子的话还没问完,阎士煊便出声打断他,“爸,林漳就是打算休息休息,没别的,这些年他在鼎业工作,起早贪黑,劳心费力,铁打的人也遭不住。”
“能有多累,还能比我年轻那会儿累?就是娇气。”老爷子不以为然,他闭上眼睛,安静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你也该好好管管阎忱,先是为了一个男人和我们闹翻,现在又为了他,要把周瑶往牢里送,他眼里还有骨肉亲情吗?”
“爸,您说的是,不过阎忱也大了,快奔三的人了,我也管不住。”阎士煊四两拨千斤。
老爷子抬头瞪了他一眼,“少在这儿敷衍我,你作为老子都管不住你儿子,还指望谁能管得住?”
“他从小就不服我管教,您也不是不知道,以前我要打他,你还拦着呢。”阎士煊说。
老爷子被阎士煊说得语塞,顿时恼羞成怒:“几十岁的人了,让你办点事,少找那么多借口,你娶个老婆是当摆设的吗?我早就说她不是个省心的,看看把忱忱教成什么样了,你最近是不是一直把阎曦带在身边?这下她怕不是做梦都要笑醒。”
阎士煊听得直皱眉头,“爸,婉茹可是把阎忱当亲儿子一样疼,她一开始根本没打算要孩子,只想专心把阎忱抚养长大,要不是意外,还不会有小曦,当时她怀上小曦的时候,是我一直劝着,她才生下小曦,你和妈知道她怀孕时不也很高兴吗,就是因为她生了个女孩儿,你们才一直看不惯她。”
“难道小曦就不是你们亲孙女了吗?我带着她有什么问题?她有能力接我的班,我为什么不培养她?”
“我看你们父子俩都是睁眼瞎,当爹的被女人迷了眼,当儿子的更厉害,被男人迷了眼,阎忱他不认我们,你是不是也打算不认我们?”老爷子指着阎士煊,气得手指发抖。
阎士煊捏紧拳头,低下头,“不敢。”
老爷子的气刚顺一点,就听到阎士煊继续说:“既然您不满意小曦,那我这边也没人了,您要是想要收回鼎业的管理权,我随时可以和您交接。”
“你!阎士煊,你是要气死你老子啊!你还敢威胁我!”老爷子万万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
“我不是在威胁您,只是我实在管不好,还是交还给您比较好,至少让您少受点气。”阎士煊抬手替老爷子顺气,态度良好。
老爷子倒是想硬气一次,可他的年纪也让他硬气不起来,更何况这么多年没碰过公司的大小事宜,只能退一步:“你让阎忱撤诉,一家人闹成现在这样像什么话,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我答应让林漳进阎家的门,以后不给阎忱说亲了,但是阎忱不管是找女人还是代孕,总归得留一个后。”
这番话一出,阎士煊庆幸阎忱不在这儿,要不然阎忱怕是要现场撒泼,“那您还是收回我的管理权比较现实。”
老爷子气得差点举起拐杖跟着阎士煊追,从书房出来,阎士煊迎面碰上阎湘萍。
“士煊,你和爸爸谈得怎么样?”
阎士煊摆摆手,“没谈拢,阎忱那脾气你也知道,认死理。”
“那……那可怎么办呢?我昨天刚去看了瑶瑶,士煊你是不知道啊,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再这么拖下去,好人也得逼疯啊。”阎湘萍眼睛通红,她虽然偏爱周赟,可周瑶到底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这件事,的确是周瑶做得不对,哪有拿人家已世的母亲造谣的呢,这可是诛心啊。”阎士煊也心疼林漳,那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知道林漳内心有多坚强,就有多敏.感。
“是是是,我已经说过瑶瑶了,她现在也很后悔,知道自己错了,你就让忱忱给她一次机会吧。”阎湘萍抹着眼泪说。
“我试着劝劝他,但你也知道阎忱这么生气都是因为小漳,你们就算道歉也该找对人,小漳是个好孩子,心软,会原谅你们的。”阎士煊说。
如果之前阎湘萍还会犹豫,那么经过这几天的折磨,听到这话,她如同看见曙光一样,充满希冀地望着阎士煊,“好好好,没问题,应该的,应该的。”
“周瑶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留在国内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听到阎士煊的话后,阎湘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他说得也对,倒不如送出去几年,等大家都把这事儿忘了再接回来找个好婆家嫁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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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阎先生, 十分感谢您。”艾克从人群中跑出来,追到阎忱面前给他深深鞠躬。
“不用这样。”阎忱伸手将他扶起来,“我也是为了拿到这瓶酒。”
阎忱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唇角牵起一抹笑,艾克怔了怔,看看阎忱又看看他手里的酒, 再看向林漳, “恭喜你们!”
“二位实在是太般配了!”
这话阎忱倒是爱听, 揽住林漳的腰,笑意绵长。
“山姆以后不会再去找你们麻烦了, 你放心吧。”林漳已经拜托汤姆斯去处理后面的事情,以后山姆应该没有机会再出来为非作歹。
“真……真的吗?”艾克不敢相信,旋即红了眼眶, “谢谢您,太谢谢您二位了。”
他不停地给林漳两人鞠躬道谢, 虽然不知道他们俩的真实身份, 但从气质上也可以看出不是普通人, 更别说阎忱那令人惊艳的马术。
“哥哥。”不远处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紧张地喊了他一声。
艾克转过看过去, 又对阎忱说:“那是我妹妹艾米丽, 我让她过来谢谢你们。”
“不必, 我们接下来还有事, 你带着你妹妹回家去吧。”阎忱摆摆手, 牵着林漳离开。
“艾米丽好像在看你。”林漳凑近阎忱, 在他耳畔说。
阎忱微微侧头往回看,“胡说,她明明是在看你,你不许看她。”
林漳忍俊不禁, “你失忆前可没这么会吃醋啊。”
“其实以前也吃醋,一直努力憋着不让你看出来。”阎忱移开视线,扯了扯领口。
“所以,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吗?”林漳含着笑打趣道。
阎忱与他十指相扣,倾身在他耳边说:“不是,是我发现,你好像挺喜欢看我吃醋的。”
林漳的耳朵尖瞬间漫上血色,眼神闪躲,抬起手摸了好几下鼻尖,竟然被阎忱看出来了,他以为自己瞒得挺好。
对于他这种缺少安全感的性格,阎忱越是表现得在乎他,他越是开心,但他一直认为自己这样的性格挺麻烦的,过日子又不是演电影,哪儿能时时刻刻表现出在意。
所以阎忱失忆后,经常和他撒娇,粘着他,动不动就吃醋,甚至奇葩到连自己的醋都吃,林漳嘴上说着嫌弃,其实心里可高兴了。
眼看着林漳耳朵上的红意向着白皙的面颊蔓延,最后连脖颈儿都染上了淡粉色,阎忱眼神越发幽深,舌尖舐过干燥的嘴唇,紧盯着林漳纤长的后颈瞧。
阎忱拿着第一名的奖金,选了附近最昂贵的餐厅,带林漳去吃晚饭。
餐厅很浪漫,台上有人正弹奏着悠扬的钢琴曲。
两人从餐厅出来,四周已经是灯火通明,天空中悬挂着一轮明月,牵着手漫步回住处。
“你觉得那家餐厅如何?”阎忱侧头问他。
林漳微微歪头,说:“还不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做的。”
阎忱轻笑,道:“回去给你做。”
“我都没吃饱,不合我的口味。”
“我猜也是,”林漳本来还顾忌着两人约会的气氛,可阎忱直率到根本注意不到气氛,他也只能实话实说。
“我们去超市吧。”阎忱指着对面的超市,牵着林漳进去。
异国他乡的夜晚,林漳本以为会干柴烈火,不想是另外意义上的干柴烈火,菜肴起锅,满室香味,林漳半饱的肚子适时发出咕咕叫。
算了,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林漳拉开椅子坐下。
他刚拿起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伸长手去拿手机。
于是阎忱眼看着林漳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随后太阳打西边出来般发了朋友圈。
“你……发朋友圈了?”阎忱以为自己眼花了。
“嗯,吃吧。”林漳淡定地放下手机,全然不管看到这条朋友圈的人是如何的震惊。
阎忱的身子有点麻,林漳的朋友圈第一次有了除工作以外的内容,而且这个内容还是他!是林漳主动的!他根本没有提醒过!
今天是过年了吗?
阎忱不禁问自己,低头看了看日历,距离过年还早着呢。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心里放起鞭炮和烟花。
林漳将餐盘放进洗碗机里,擦干手上的水渍,他们没有住酒店,而是租的别墅,别墅外有一个小花园,打理得很漂亮,站在窗户边就能嗅到一阵浓郁的花香。
夜风吹拂而过,林漳伸手关上窗户,阎忱擦着湿润的头发从卧室出来,“我好了,你去洗吧。”
“好。”林漳拿上浴袍进去洗澡。
浴室里弥漫着热气和沐浴露的香气,林漳耸耸鼻子,身子有点发烫,也不知是不是被热气熏的。
他洗完澡走出去,阎忱坐在沙发上,正在倒酒。
“这酒度数高吗?”林漳问道。
“不高,适中,这可是结婚喝的酒,度数太高,还怎么洞房?”阎忱把酒瓶放在一旁,端起一杯递给林漳,微微挑眉笑道。
林漳忽然感到一阵慌乱,心跳加速,扑通扑通仿佛要冲破胸腔,他故作淡定地接过酒杯,却不知他通红的耳朵早已出卖他的心思。
被热水泡到发红的指尖,与透明的酒杯形成鲜明对比,手中的酒还未来得及尝,就先有了醉意。
腰上突然传来一道不容置喙的力量,将他往前一摁,林漳毫无防备跌入阎忱的怀中,他一只手拿住酒杯,稳住不让里面的酒洒了,另一只手撑着阎忱的肩头,“你干什么?”
阎忱仰头望着他,单手扶住他的腰,林漳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绸缎质地的浴袍,背脊挺阔,勾勒出他漂亮的腰线,阎忱入目所及便是那根将他的窄腰系住的腰带,只要轻轻一扯,这唯一的遮蔽物就会消失。
他仰着头,所以林漳更加清晰地看见那滚动的喉结,连带让林漳也跟着吞咽唾沫,视线相撞,四目相对,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更加汹涌的情绪。
阎忱举起酒杯,望着他说:“酒我赢回来了,洞房花烛夜吗?”
林漳心如擂鼓,他一度怀疑自己单薄的胸腔装不下这颗剧烈搏动的心脏,热意传遍全身,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擦过阎忱的鼻尖,轻声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