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盯着彼此,舍不得移开视线,然后交-缠手臂,喝下这杯合卺酒。
一杯酒下肚,林漳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尝这酒的味道,便被阎忱腾空抱起,往床边走去,酒杯滚落,几滴没有喝光的酒顺着杯壁滴落在雪白的地毯上,洇开鲜艳的色泽。
……
林漳醒来,还有些昏昏沉沉,身上很干爽,看来在他睡着后,阎忱给他洗了澡。
想起昨晚,他依旧觉得有点疯狂,剩下那半瓶酒几乎都用在了他身上,真可谓是物尽其用。
伸手摸了摸旁边,没摸到人,正要叫人,阎忱便推门而入。
“醒了?”阎忱走过来,将手里的花放在柜子上,给林漳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润润嗓子,林漳总算没一开口声音就劈叉,“院子里摘的?”
“嗯。”阎忱将花插-进花瓶中,林漳盯着看了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这是洋桔梗?”
阎忱翘起嘴角,走到床边坐下,碰了碰林漳的唇,“看来你还记得。”
林漳当然记得,这是他们录制《佳偶天成》时,阎忱送给他的花,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洋桔梗的话语是真诚不变的爱。
“我都没发现,院子里种有洋桔梗。”林漳眉眼温柔下来,将脑袋靠在阎忱肩头。
阎忱从旁边拿过一件外套给他披在肩上,揽着他的肩说:“我也是才发现,饿了吗?”
“有点。”林漳感受了一下,比起饿,他比较累,昨晚玩得太晚,现在身体还有些酸痛。
“我给你熬了粥。”阎忱捏捏他柔软的耳垂,问他:“要起来吗?”
“怎么?我不起,你还打算给我端床上来吗?”林漳揶揄道。
“未尝不可。”阎忱理直气壮。
林漳真怕他这样做,摆摆手说:“我又不是瘫痪在床。”
阎忱拉着他的手,弯腰给他把拖鞋摆正,笑道:“妻子久病瘫痪,丈夫不离不弃?”
“算了吧,你少折腾我点,我也不至于这样。”林漳一站起来,下意识扶了一下腰,拉开衣摆看了看,白皙精瘦的腰上残留着阎忱的手指印。
“你是恨我吗?”林漳抬头凉飕飕地看了阎忱一眼。
阎忱也有些诧异,怎么一晚上过去,这痕迹更深了,“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林漳松开衣摆去洗漱,“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洗漱完出来,阎忱便立即黏了上来,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我错了,乖乖。”
林漳没说话,阎忱顿时有些着急,从后面抱着他不松手,“我错了,哥哥。”
有段日子没听到这个称呼,林漳懵了一下,差点没忍住唇角的笑意。
“哥哥,我给你揉揉?”阎忱注意到他嗫嚅的嘴角,再接再厉。
“我饿了。”林漳拉下他的手,真让阎忱揉,他怕出事。
“粥我已经盛起来了,现在吃温度正好。”阎忱喜笑颜开,扶着林漳去餐厅,并且细心的准备好垫子。
喝完粥,阎忱去洗碗,林漳拿起手机想起自己昨晚发的朋友圈,点开看了看。
这一看差点没把自己呛到,原来他加了这么多好友的吗?
连阎士煊和丁婉茹都给他点了赞,让他们俩好好玩,要是钱不够记得说。
“妈给我转了一笔钱,她是要我帮他代购吗?”阎忱拿着手机从厨房出来,一头雾水。
“那应该是她给我们俩的零花钱。”林漳结合丁婉茹的评论,猜测道。
“还是妈疼我们俩。”阎忱顺手给丁婉茹回复了消息,走到林漳身后,俯身在他耳畔说:“昨晚洞房花烛夜,正好再度个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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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林漳和阎忱在国外玩了两个多月才回去, 期间周瑶被送去国外,在警察局那段日子让她寝食难安,出来后别说往日里嚣张的气焰, 整个人都有些沉默,一度让阎湘萍怀疑她是不是在警察局被欺负了。
其实她并没有被欺负,只是尝到了被人口诛笔伐的滋味儿, 她想让林漳遭的罪, 全都自己体会了一遍。
顺风顺水这么多年的周瑶, 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每天精神恍惚, 神经敏感,别人多看她一眼,她都觉得别人在针对她。
阎湘萍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她开的美容院,接二连三有人来闹事, 再加上周瑶的事情, 曾经和她关系不错的贵太太们, 都不再和她来往, 一时间, 她的生意一落千丈, 愁得她焦头烂额。
鼎业和周家不再继续生意上的往来, 这无疑是在向外界说明, 阎家和周家闹掰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周瑶这事的确闹得不好看,大多也都能理解阎家的做法。
周宏阔只能每天带着阎湘萍回老宅哭诉,说阎士煊这事做的不地道。
“这个季度的收益怎么下降了这么多?”老爷子本来是想找阎士煊说周家的事,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说,就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
阎士煊波澜不惊,见怪不怪,“很正常,小漳不是辞职了吗,我毕竟上年纪了,精力大不如前,管不过来,聘请的人,再怎么专业也不会当做是自家生意那么劳心费力,有缩减是正常现象。”
幸好老爷子心脏没有问题,要不然听完阎士煊这番话,怕是要犯病,“哼!你把林漳说得这么神通广大,他也不过才二十八岁,你用不着为了让我接受他说这种瞎话。”
“爸,您多想了,林漳的能力如何,商界有目共睹,老于还经常和我抱怨,说于申洋怎么不喜欢男的,要不然肯定让他把林漳抢回家去。”阎士煊倒是没有夸大,于申洋的父亲的确说过这话,但也就一两回。
原本完全不相信的老爷子,听到这话,不禁有些动摇,他掀起眼皮看向阎士煊,“这林漳当真有这么厉害?”
阎士煊笑笑回答道:“厉不厉害也和咱们没关系,小漳已经辞职了,之后盈利应该还会下降一段时间才能稳定,您老放宽心,有点心理准备,都是正常现象。”
老爷子心头一梗,盈利下降他还能放宽心?虽说他早已经退休,但阎家的决策权依旧握在在手里,鼎业的经营情况自然是他关心的重中之重。
他甚至犹豫起要不要把林漳叫回来。
因着这事儿,老爷子也忘了周家的事,阎士煊回去后给阎忱打电话,让他差不多行了,“好歹是你姑姑,叫你那些朋友别再去她店里了。”
“她要是早和林漳道歉,我也不至于这样。”阎忱坐在躺椅上,就着林漳的手咬了一口苹果,汁水顺着林漳素白修长的手往下滴,他伸出舌尖将苹果汁卷去。
林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凑过去碰了碰他的嘴唇,阎忱摩挲着他的下巴,继续和阎士煊讲电话,“好,我知道了爸,我们过几天就回去。”
“嗯,挂了。”
放下手机,阎忱伸手将林漳拉过来,林漳没站稳栽进他的怀中,被按着亲。
“乖乖,大白天就诱-惑我,昨晚没吃饱吗?”阎忱低沉的声音在林漳耳畔回荡。
林漳的身子跟着颤栗,耳朵尖爬上薄红,“进屋去。”
阎忱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林,指尖勾勒出他艺术品一般的腰部线条,“这里风光挺好的。”
林漳将脑袋抵上阎忱的肩膀,眼尾泛红,摇头否认:“不好……”
“真的不好吗?乖乖,你睁开眼睛再看看。”阎忱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将窗外景色尽收眼底。
旷远的天空中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响彻云霄。
阎忱啄了啄他耳背上那颗红痣,手指轻捻林漳发烫的耳垂,眼中盛满温柔,“我在呢。”
旋即,林漳的眼瞳中洇开一层水雾,漂亮得宛如日光下薄薄的雪。
他梦呓似的应道:“嗯。”
……
“我们俩好像从来没有玩过这么长时间。”林漳坐在回程的飞机上,望着窗外厚厚的云层说。
“嗯,的确没有,念书的时候,放暑假寒假你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打工,更别说工作后,度蜜月都只玩了一周。”阎忱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是。
“抱歉。”林漳心里升起一阵愧疚的情绪。
阎忱指指自己的脸,“下次给个亲亲我比较喜欢。”
林漳笑逐颜开,凑过去亲阎忱的脸,又亲了亲他的唇,“好。”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起来过?”林漳低头看着两人相扣的手,抿了抿唇。
“嗯。”阎忱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说:“别瞎想,我就是做了个梦,有点怀念。”
“什么梦?”林漳眼睫扇动两下,直勾勾地盯着他。
阎忱伸手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着他说:“梦见我们还在念高中的时候,有一年冬天,你说你想吃烤红薯,我下课后□□去给你买了一个。”
随着阎忱的讲述,林漳也回忆起了那段记忆,其实他没有说他想吃,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这个天气好适合吃烤红薯。”
阎忱便偷偷□□出去给他买,那家摊子距离学校有一段距离,阎忱怕凉了不好吃,直接将烤红薯塞进衣服里捂着带回学校,拿出来时,红薯虽然还是热的,但他胸口那一片也烫得很红。
“快吃啊,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阎忱脸上带着笑,替林漳剥开红薯皮,递到他嘴边。
林漳盯着他许久没有言语,他缓慢接过烤红薯咬了一口,低着头强忍着眼睛里的泪珠,说:“好吃。”
“好吃吧?我早就听说他们家的烤红薯很好吃,我去买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和我一样逃课的,不过他们都是给对象买的,还是我够兄弟吧?”阎忱丝毫没有察觉到林漳哭了,勾住他的肩膀得意洋洋地说。
林漳牵起嘴角,笑弯了眉眼,将眼角的泪花眨去,“嗯。”
“你当时是不是哭了?”阎忱侧头问道。
“你这个反射弧真不是一般的长。”林漳对他竖起大拇指。
阎忱伸手握住他的手,“我以前傻,你也不是不知道。”
“现在也没多聪明。”林漳说。
阎忱捏捏他的手,警告道:“再说我傻,小心我亲你。”
“傻子,傻子,傻子……”
“唔——”
林漳温柔地回应着阎忱,若即若离,片刻后,阎忱用大拇指抹去他嘴上的水光,眼神幽深,“乖乖,讨吻太明显了。”
“你不喜欢吗?”林漳反问道。
阎忱再次吻上他,唇锋擦过林漳的下唇,低声呢喃:“喜欢。”
梦境不仅是让阎忱迟钝的意识到林漳那会儿感动哭了,也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从那会儿开始,就对我有好感了?”
林漳没有立即回答他,似乎在细细回忆,阎忱安静地注视着他,并不着急马上得到答案。
“可能更早。”林漳从来没有告诉过阎忱,早在阎忱喜欢他之前,他就喜欢上了阎忱,可能一开始懵懵懂懂,但等他意识到自己喜欢阎忱时,再回头一看,原来这种感情叫做喜欢。
不是像林炎那样的兄弟,也不是齐褚州那样的朋友,而是最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是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一遍一遍想着的人。
是只要一想起,就不由满心欢喜的人。
是他喜欢的人。
“更早?”阎忱坐直身子,睁大眼睛看着林漳。
“嗯,我喜欢你的时候意识不到那是喜欢,等意识到什么叫喜欢时,我喜欢的就是你。”林漳肩膀放松,眉梢眼角含着笑意,仿佛自行生光。
这段绕口令一样的告白,让阎忱心里烟花绽放,恨不得抱着林漳出去跑几圈,可惜他们还在飞机上。
他伸手抱住林漳,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我刚刚又为你心动了。”
笑意蔓延,林漳一下笑开了,好似冬日正午的阳光,温暖却不热烈,“阎先生,我一直在为你心动。”
“林先生,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又想吻你了。”阎忱简直怀疑自己今天患了心脏病,要不然怎么这样不受控制,心跳快得像是要撞进林漳的胸腔里去。
于是林漳脸上的笑意更深,眼尾生出了皱纹,生动灿烂。
回到家,阿姨提前过来打扫过,屋子里干净整洁,和离开时一样。
林漳进浴室洗澡,阎忱收拾好行李,无意间看到自己失忆期间写的本子,拿起来翻看几下,这一拿起居然就放不下了。
因为上一部电影把他拍得有点抑郁,阎忱其实有点抵触拍新片子,这也导致他写不出好剧本。
他本以为自己失忆期间写的东西不能看,毕竟二十岁的他没什么经验,写出的剧本应该很青涩。
可现在看来,失忆对他的专业水平影响并不是很大,甚至开辟了他新的思路。
林漳洗完澡,阎忱正抱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着字,旁边放着纸笔,专注到根本没察觉到他出来了。
俗话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林漳现在深有体会,他忽然有些好奇,阎忱拍电影时会是什么模样,以前他没去看过,即便阎忱暗示他,他也没有意会到,阎忱应该是很想他去探班吧?
林漳没有打扰阎忱创作,他安安静静擦干头发,坐在床头和罗勋沟通生意上的事,他给罗勋投了一笔钱,送林炎去国外历练,但也不能颗粒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