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清确实是半夜忽觉空虚,后面开始流出水渍。可他也心疼顾晏殊,忙活一天了实在不忍心把人叫起来解决这方面的问题。所以他只能去洗个热水澡,回来戴抑制环。期间他动作极小,唯恐吵醒对方。
可这份小心翼翼在顾晏殊眼里可就不一样了!他第一反应是‘他在勾引我’。可细细一想,对方也不知道自己醒了啊。之后看到人戴抑制环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自家媳妇有需要,作为alpha能当做不知道吗?
答案,是肯定的……
顾晏殊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身上,解扣脱衣,一气呵成!不等白以清说话,低头就吻住了对方,开始用信息素勾引。
由于‘男友衬衫’的诱惑太大,顾晏殊按着人就吭哧吭哧干了一晚上,直接就把人搞哭了。
多日从良,一朝尽毁!
“昨晚……”顾晏殊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好的理由编不出完美的借口。最终憋出几个字“你先别说话,听我狡辩。”
而白以清刚要开口解释自己没有说话时就听到了后面那句,整个人顿时乐的不行。
顾晏殊虽觉尴尬,可看到白以清不哭了也就懒得管那么多了。毕竟天大地大,媳妇最大。
顾式三招!认错!道歉!求原谅!
“我错了。”顾晏殊搂着白以清,凑到他耳朵边小声说道。“你别哭了,好不好?再哭下去我就要心疼了。”
其实孕期变化的不止是白以清,顾晏殊也跟着变了不少。从前一个直A癌晚期,如果甜言蜜语一箩筐,随手一抓都能把人甜的要死。
白以清本就对这一类没什么抵抗力,更何况说的是还是顾晏殊……一听到这话他就卸甲归田了。
“那抱抱,好不好?”白以清吸了下发红的鼻子, 泪眼婆娑的对着顾晏殊伸了手。
“好好好~抱抱。”顾晏殊自然没有异议,伸手就把人搂入怀里,不断用手摸着白以清的耳垂、头顶,安抚对方的情绪。“只要你不哭,怎么都行。”
“乖,不是不让你睡,只是睡太久了真的不好。”
“可是真的困啊……”白以清的小奶音都逼了出来,字字句句都透着股小委屈。“我平时坐着也困,吃饭也困,干什么都困。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工作十几个小时都不带有感觉,可现在坐一会就累……真的没有办法。”
“而且腰也酸,腿也疼……”
“只有睡觉时能好受些…”
顾晏殊自知怀孕辛苦,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累。可他没有办法替人分担,只能分泌出信息素,慢慢调节怀中人的情绪。
“我的错,是我没注意到你的情绪,以后我尽量顺着你,好不好?”
心疼是真的心疼,他揉了揉白以清的头顶,看着对方的脸。
白以清的睫毛还是湿透的,眼尾也带着红。顾晏殊撩开对方的头发,在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他是真拿对方没办法了,一颗心为这人都快化了,哪还敢不顺着。
“是不是真的困啊?”
“嗯。”白以清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哭完以后就更困了。”
“好~困了。”顾晏殊躺下身子,将白以清的头按在胸前,手搭在对方的身上,有节奏的拍打着。 “那就睡吧,我抱着你。”
“好。”白以清到了对方的怀里后,熟练的找到自己最舒服的位置,然后闷哼道“再亲一下,行不行?”
“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顾晏殊二话没说就在白以清的头上又补了几下,然后抓过对方的手又亲了几口。“够不够?不够再来几下。”
这要求是白以清自己提的,可害羞也是自己先害羞的。顾晏殊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这发红的耳朵尖。红红的、手感又软又热。
怎么那么容易害羞啊……
顾晏殊在心底小声念叨,然后在那小耳朵尖上又亲了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顾晏殊以为对方睡着时,白以清忽然发出了声音,小声问了句“我这样你会不会烦啊?”
顾晏殊有些诧异,他捏了捏白以清的后颈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从前不是说最讨厌Omega哭,更讨厌Omega撒娇吗?”
顾晏殊“…………嘶……有……有吗?”
“有。”白以清回答的很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是吗?”顾晏殊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口齿不清,支支吾吾道“我怎么…不记得了?还有这回事?”
说到这白以清就不说话了,顾晏殊下意识以为对方又哭了,可怀里并没有被泪水打湿的感觉。
他身体向后,悄悄观察了一下,然后试探性的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白以清搂住对方的手忽然使劲,将自己的脸重新埋了进去然后低声说道“就是怕你讨厌我。”
这话一出,可把顾晏殊的小心脏吓得不行。“我怎么敢讨厌你啊,我的小祖宗。”他不断解释着,希望对方可以相信他。“我当时确实不太喜欢Omega,但是现在已经好多了,也……没有太讨厌啦。就是……额……”
在顾晏殊疯狂搜刮词海,努力解释问题时,白以清在他怀中露出一抹浅笑。
今日份偷睡小计划√
第73章
嘘,这里是梦境。耳边呼啸而过的是风,面前不断流速的是时间。如果可以,我愿意给你掌控万物的能力,只求时间可以停留在此———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滴个不停。浓墨色的黑夜压抑至极,衬的这个世界都灰暗无比。树被吹的哗哗作响,肆意伸展的枝叶在这个环境下显得诡异而神秘。
白以清从梦惊醒,整个人从床上猛的坐起,无助的看着床边。他的气息很乱,一呼一吸间都是急促与不安。
身上的衣服都透着汗,内里白皙的身子微微露了出来。白以清的脸色很差,许是还在那个梦里没出来。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疲惫,素手抬起捏着眉心,想要缓解心中的恐惧。
他,做噩梦了。
梦里的他生活在一片深海,周围很是昏暗,毫无光亮。身边没有亲人,朋友,只留他一人在海底。海水很咸,那里的气压也很低,压的人喘不上气。他漫步在此,看不清前方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个闭眼,他又来到了现世。忽然的灯火通明让白以清很不适应,他站在墙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
这是条老街,街上的人很多,各式各样……什么都有。有老人、有小孩……熟悉又陌生。他们距离白以清只有半臂,可中间仿佛有条明显的分界线一般,将他们牢牢分开。线的一边是白以清,另一边是人群,楚河汉界分的极清。
白以清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自己……目光由上到下,垂下了眼眸。双手背后攥紧了自己的衣服。自己与这里似乎有点格格不入。
人们哄吵,声音嘈杂而又重。路上的人都是成群结队,三两为伴。
为什么我是一个人?
白以清看着他们,内心里发出了一丝疑问。
脚,踏了出去。
白以清宛如婴儿学步一般试探性的迈出一脚,涌入人潮。周围的人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一样,继续嘈杂。
他抬头望了望前方,一望无际,看不清尽头。回首看了眼来时路,居然变得模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以清觉得头很疼,忍不住蹲下了身子。
人们就和商量好了一般,齐刷刷的绕开了他,仿佛他只是路边的一个摆设。
不舒服,不自在。这里明明那么陌生,那么压抑了,周围的人也那么奇怪。可……白以清却总觉得在哪见过这群人,又好像曾经走过这条街。
觉得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脑子的记忆出现了空白,就和被人偷换了零件一样……这个感觉太可怕了。
忽然,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唰’的一下抬起了头。
不知何时,自己的面前站了一位老人。老人满头白发,笑容和蔼。她穿着老式的衬衣,虽然洗的发白却干净整洁,领口都被熨的平整。老人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像是肥皂的味道……
她伸出手,对着白以清说道。“小清,咱们回家。”说完便露出了一抹微笑。平淡而温暖……
你们有没有刻在血肉里的东西?是挥之不去,遗忘不掉的东西。它可能是童年时的一个玩具,幼时闻到的一股味道,曾经吃过的一口东西, 或是年少遇见的人。
你找了很多年,念了很多年,想要找东西替代,却发现它实在太过独一无二,是这世上任何物品都无法幻化的。
对白以清来说,这个东西就是———
“奶奶……”
白以清楞楞的站起身,双眼一直紧盯着老人。泪水缓缓掉落,眼前的人开始模糊、重影。可白以清不敢眨眼,他怕自己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奶奶了?自己也不记得了。
关上闸的思念,在见到面的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奔涌向它的去处。就像雏鸟归巢,水入海里,白以清也想去抱一抱自己的奶奶。
‘奶奶’伸出臂膀,对着白以清张开了怀抱。她在等白以清的奔来,她给了白以清回应。
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白以清不自主的呢喃着‘奶奶’,一个箭步跑了过去。
周围的人流开始退散,光亮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暗。
“奶奶!”
随着白以清凄烈的叫声,老人如梦幻泡影般一点点破碎消失。
光,灭了————
这次的破灭并没有让白以清清醒,而是让他重新回归了冰凉的海里。细密的海水温柔的搂住了他,周围虽然黯淡, 可却有声。
不知是谁,似在念着他的名字。
“白以清”
“白以清”
“谁?”
“白以清……”
一双手搂住了他的肩,力气之大,不容他半点反抗。
“白以清……”
声音很近,就像贴在耳边呢喃一般。
“你是谁?”白以清疑惑的问道。
“白以清……”对方还是念着他的名字,似乎要将这几个字读个透念个熟……
这声音听着和顾晏殊的声音很像,但又不是那么的像。它比顾晏殊的冷淡,没有那种话里含柔的感觉。
对方的手顺着他的肩,摸上了脖颈。这是顾晏殊很喜欢的动作,但对方做这个动作时小心翼翼唯恐弄疼了他。顾晏殊会满眼深情的看着他,然后在他的两边亲吻。而这个人却掐的很用劲,没有缠绵只是为了掠夺他肺里的空气。
对方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说话也由原来的磁性嗓音变的干躁如枯湖,就像是三天没碰水、濒临死亡的人一样。他用着粗糙的嗓音如同死神宣告般定下了他的命运。
“没人爱你,没人疼你,你这辈子都是孤单一人。”
手,掐的更紧了———快要喘不上气了!
白以清撕扯着对方的手,想掌握身体的支配权。鼻尖的气越来越少,大脑开始昏沉。“唔……”
“啊!”
白以清终于醒了。
他废力的喘着气,想将刚刚流失的空气全部吸回。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让他很是不安,心跳还未降下。白以清伸手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想要确认自己是否在现实。
“还好……是疼的……”
白以清缓了很久,才稍微从梦境的恐惧感中逃离了些。
外面雷声轰鸣,闪的光扰了白以清的眼。他抬手遮了下光,另一只手下意识的伸向一旁。
而他的旁边空无一人。
是了,那个抱着小猪抱枕睡在沙发上alpha不见了。没了他的信息素引导,难怪自己会做噩梦。
白以清叹了口气,撑着身子坐在了床上。他在不安与紧张时喜欢蜷缩身子,可如今自己已经快七个月了,隆起的身子不允许他做出这个动作。
说到顾晏殊,他就有些头疼。不知为何最近几日的顾晏殊心情似乎出奇的差,经常坐那就发呆,一愣就是十多分钟。
偶尔一次还好,时间一长白以清便忍不住担心,常常撑着腰走到顾晏殊面前将人唤醒。而顾晏殊被‘叫醒’后会本能的带着凶狠蹬向白以清,看清来人后再收回目光。
第一次白以清是真的被吓得不行,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他再过去时会专门带着奶油蛋糕,哄着顾晏殊开心。
而顾晏殊的变化不光是提现在行为上,他就连话也变少了。平日总要叨叨几句白以清,要么是劝人吃菜,要么是让人注意身体,小心脚下……
可最近顾晏殊变得沉默,话也少的可怜。就连睡前都不缠着白以清,要与他的小小顾深入交流了……
“以前晚上都是寸步不离的……最近究竟是怎么了?”
白以清刚从梦中醒来,心本就慌得厉害。再加上孕期的信息素不稳定,以及对自家alpha的担忧,胸口愈发的沉闷了。人一个人时本就容易多想,更别提他本就不适了。
白以清原以为对方只是去弄东西或者是饿了吃饭,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可是他等了又等,就是等不到人。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了。如同梦境中的一样,迈开了步伐。
双脚沾地,地面的感应灯顺势亮了起来。一路通向了外面,客厅的灯也随之亮起。
一开门就发现客厅一团乱,所有东西都被翻了个遍,桌上的杯子还少了不少。这么大动作,居然没吵醒他?究竟是他睡得太死还是对方故意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