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够呢,许昌懋一个天旋地转躺回床上,南雾航压在上面。
“这样,够不够?”南雾航胳膊肘支撑在许昌懋脑袋两旁,说话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间。
许昌懋不敢动弹,嘴上依旧强硬道:“南雾航你发什么疯,快起开!”
“缝儿还没合上,可不能冻着你。”
强烈的床头灯照耀下,许昌懋看见了南雾航露出的一丝坏笑,转瞬间,那张脸到了脸颊身旁。
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
许昌懋全身发热,不知所措。
本来就很慌,南雾航这厮竟然……
许昌懋感到脖颈间一阵瘙痒,湿滑的舌尖快速略过肌肤,从脸颊滑到锁骨,再重重的咬了一口。
“你干嘛!”许昌懋本能反抗。
南雾航牵制住他的手腕,向上一拉控制住他,不加掩饰的坏笑:“报复。”
“我那儿咬你了!”许昌懋不岔,忽然想起来没有磨牙棒的那几晚……只好无奈的闭上嘴巴。
南雾航松开他,回到床上。
这一番折腾,即使在一个被窝也不会尴尬了,南雾航可以为所欲为……畅通自如……放松自在的睡觉了。
许昌懋坐起来,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看:“南雾航你也忒狠了,至于咬出牙印吗!还咬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你让我明日怎么去见人!”
想起明天还要领到大家干一番大事业,再想想这个憋屈的伤疤,更觉得违和。
南雾航收回镜子,又抬脚将书包提回旧沙发上,直接将许昌懋裹进圈在被子里的胳膊中,把他固定在怀里。
“睡吧,别耽误了明天的行动。”南雾航安抚。
要不然像他这么在乎形象的人,这个咬痕得念叨半宿。
最亲密的动作都有过了,许昌懋也没再别扭的反抗,舒服的躺在南雾航给他的臂弯里,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第37章 乱战
明儿天一亮,许昌懋和南雾航先去小屋里学了会儿习,等南海天起来再一起去。
无良老总巡视的时间是上午十点。
许昌懋算好时间,9点45等在一个必经的小岔路,等车一来,立马冲出去截人。
几个人手里举着牌子,窝在小草丛里等人。
十点不是高峰期,再加上小路僻静,根本没几辆车。
许昌懋十分认真的盯着路口拐角处,终于在9点45零34秒看见了一辆黑色宾利。
“哎?这车怎么这么熟悉?”许昌懋疑惑了一下下,没等再确认,身体跟着大伙冲了出去。
“无良老板,还我鱼来!”
“无良老板,还我鱼来!”
几个同行的渔民,从提议至今都没参与上几句话,这会儿喊得可卖力了,尤其是隐隐约约看到车后座的人时,简直跟见着仇人一样直接上去拍打玻璃。
许昌懋抱着牌子,站在最后排,没敢上前。
买得起宾利的人不多,许鸿基有一辆,再回忆了下车牌,好像也是这几位数。
“你们是谁?”前排的司机谨慎的摇下一个小缝,打算与外面的人对峙。
一个牌子甩过来,吓得司机赶紧又摇上车窗。
“许总,怎么办?”
许鸿基看了一下手表,掰开车门,直接出去了。
“许总,你小心!”司机都替许鸿基捏了把汗。
想当年,许鸿基摆地摊,没少跟人动手,时隔多年,也没再怕的,只是看外面这群人的样子,好像是渔民。
许鸿基担心的是这群人跟项目有关系,这次来正是为了了解情况明,看来不乐观。
外面的渔民也没想到能从车门里大剌剌走出一个人,全都往后退去。
不知是谁,把后面的许昌懋推出去了。
“你小子怎么在这儿?”许鸿基惊了,而且自己儿子头上还系着一块布条,写着“无良老板,还我鱼来!”
许昌懋心虚到不行,扭头去找南雾行。
南雾行投过来一个疑惑的目光。
得了,这下没救了。
许昌懋上前,喊了一声“爸”。
惊呆在场所有人。
“你小子这是在跟我开玩笑?”许鸿基指着周围的十来个人,能想到的理由只有这个了。
许昌懋摇头:“不是。”然后尴尬一笑:“就是你承包了这片海域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许鸿基:“?”不是我还是谁?
“怎么个情况,你来跟我说说!”许鸿基变了严肃脸,把许昌懋叫到了一旁。
许昌懋蔫了,畏手畏脚的跟着许鸿基走到稍远点儿的地方,全都交代了。
“你小子,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大的危险!”许鸿基呵斥,“今天要不是碰上我,你就倒霉吧。”
许昌懋不服:“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成功了。”
“放屁!”许昌懋扬起手,看许昌懋缩起脑袋的小模样,又收了回去,“我来就是了解情况的,还没决定开发,谁领事,让他过来跟我谈。”
许昌懋睁开一只眼睛,想了下:“好像是我提议的。”
许泓基听后,没有生气,反而柔和了许多:“你的初心是好的,但是方法用的不对,下次有什么事跟我商量了再办。”
许泓基受教,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七歪八拐的渔民:“那现在怎么办?”
“找个安静的地方,我跟他们聊聊。”许泓基又问,“除了你,应该有个能主事点吧,我看跟你一起的那个青年挺靠谱的。”
“他呀。”许昌懋无比的骄傲,“我们一起商量的,可以跟他说,待会儿把南爸也叫上。”
“嘿你小子,什么时候多了个爸!”许泓基狠狠地揉搓了一下许昌懋的脑袋。
许昌懋还想介绍一下南海天,忽然想到:“坏了!他们去了公司!”
“什么?”
“他们去了公司抗议!”许昌懋才想起来。
“铃铃铃……”许泓基的手机急促的响起。
“喂,有什么事?”
“许总不好了,有一群抗议的人与我们保安起了冲突,突然晕倒一个人。”
许泓基瞥了许昌懋一眼,说道:“那赶紧送医院。”
“已经送了,但是不知从那儿冒出来一群记者,把公司门口堵住了。”
许泓基面色凝重起来:“别跟他们打交道,我这就回去。”
“许总,你最好别回来,已经找了公关,一会儿就处理了。”秘书提醒许泓基,“今晚也最好别回家,我怕有人去你那儿堵人。”
许泓基沉默了一会儿,拒绝道:“我一定要回去,先不管记者,安抚好渔民,然后去联系几个熟悉的电台记者做采访,舆论一定要抓到我们手里。”
“是,许总。”秘书吃了定心丸,挂掉电话立马去实施。
“爸,是不是很难处理?”许昌懋担忧的问。
许鸿基顾不得教训许昌懋了,推着他来到渔民这处,指着南雾行说:“你跟我去一趟公司,跟那边的渔民说清楚,最好再做个采访,结束这场闹剧。”
南雾行没动,看向许昌懋,拉拢着脑袋,蔫了。
“好,我跟你去。”
“上车。”许鸿基走路带风,心如急火,大步迈进了车里。
许昌懋和南雾行去了后座。
司机一路加速赶回了公司。
情况不容乐观,除了激愤的渔民和寥寥记者外,突然多出了一群想要猛攻进公司的大汉。
“他们是谁?”许昌懋惊诧的转头问南雾行。
南雾行严着脸摇了摇头,俨然,有人故意打乱了计划。
许昌懋再看向前座的许鸿基,脸色更是深沉。
项目刚拿下,看来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你们在车上坐着,别下来了。”许鸿基改变了计划,让司机绕到公司后门,上了高层处理乱局。
许昌懋可坐不住,一路小跑去了公司前门,想要找到南海天说清楚。
南雾行紧跟身后,他也是这样想的。
到了前门,许昌懋发现根本进不去,壮汉在外围围成了一个圈,裹着十几个渔民往前冲。
南海天夹在中间,只露了个脑袋。
“草,你们都是什么人,快滚开!”许昌懋挤也挤不进去,暴躁了!
正用劲儿间,人群中响起对讲机的机械声:“许鸿基的儿子在后面,围住他!”
许昌懋还在疑惑谁喊了自己,几个壮汉虎视眈眈的回头,盯上了他。
“草,什么情况?!”
没给许昌懋疑惑的反应的机会,南雾行拉着他向外面跑去。
壮汉散开,齐向许昌懋追来。
同时,渔民们身后的推力不见 ,南海天有机会打探四周,看到了被“追杀”的许昌懋和南雾行。
“你们想干什么!”南海天作为一个父亲,下意识的朝那群人跑去。
拼上全部的力气,南海天追上了一个人,想拉住他,被一拳捣退在地上,然后又一记狠拳拍过来。
南海天怒目圆瞪着那人,用他收网的力气接住了这一拳,然后慢慢的掰了回去,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还是孩子,你们这样下狠手是想要人命吗!”
那人没想过瘦弱的南海天有这么大的力气,立马怂的松开了手。
南海天没跟他纠缠,抓起一旁的人向外扔,想推开一条通向南雾行的路。
可是人太多,很快更多的火力围攻过来,南海天也被包围了。
这群人被南海天激怒了,忘掉对讲机给的任务,准备对南海天下死手。
没人跟来,南雾行和许昌懋停下脚步,回头探时,南海天已经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几个人往死里踹。
“妈的!”许昌懋抄起池边一块石头,红着眼睛杀过去。
南雾行比他先行一步,一脚踹开了最前面的一人,打乱了壮汉围起的圈子。
双目阴沉,南雾行守在南海天身前,挑衅道:“想死的过来!”
看见一米九的南雾行,几双目光传递着,还没有人上。
忽然裤脚不扯了一下,南航天向下望去。
南海天扭曲的脸上露出担忧:“不要打架。”
南雾行摇头,声音柔和了许多:“等把他们打趴下,我就收手。”
“听话,别……”
南海天还没说完,那群人冲了过来,根本不给考虑的机会。
许昌懋也赶了过来,腾空扔给南雾行一块石头,愤怒道:“今天干死他们!”
冲动的年纪根本不给他们后退的余地,两人一前一后向这十几个壮汉拍去。
谁都没有放松,因为知道,彼此就在对面。
两伙的冲突,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许鸿基得知消息赶下来时,许昌懋头上见了血,已经杀疯了。
保安出动,拉开了许昌懋。
许昌懋精疲力竭的去找,那头,南雾行也挂了彩,两个相视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警声响起,敬茶赶来,结束了这场闹剧。
与此同时,海湾港区集团的丑闻传遍了Q市,项目从手中流走。
而许鸿基全然不顾了,守在医院外面,焦急的等着许昌懋的手术,从小到大,儿子都没受过伤,今天却让他在公司前被打。
当看见许昌懋满脸鲜血时,许鸿基心都快停了,这辈子为了什么,不就是许昌懋能平安快乐吗。
疲倦的脸埋进手心里,许鸿基活了半辈子,头一次感到累。
第38章 有人担心了
许昌懋醒来时,已经在半夜了。
身边围了一圈的人,尤其是许鸿基,眼球上遍布血丝,整个人都老了十岁。
“爸,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许昌懋咧嘴,露出灿白白的大牙,以此来表示自个儿没事。
越是这样,越惹得周围的人难受,林慧芳先啜泣起来。
“干嘛呀,不就是缝了几针吗,半个家的亲戚都来了。”许昌懋扫了一圈,还真的是,大半夜的一个个顶着熊猫眼,都眼巴巴的瞧着许昌懋,。
得了,这下在亲戚圈火了。
“头痛吗?有没有其他反应?”许鸿基也不骂了,彻底的软下来。
“不痛,其他反应也没有。”许昌懋不过意了,“没什么大事,医生不是都说了嘛,没伤着里面,大晚上的多谢你们关心了,都回去休息吧。”
许昌懋又想了想,忽然坐起来:“南雾行呢!爸,南雾行呢!”
“你别乱动了。”林慧芳赶紧上前拦着,眼看着许昌懋要跳下床了。
“那个青年和他父亲伤的不重,已经回去了。”许鸿基疑惑的望着许昌懋的行为,今日的一切都颠覆了许鸿基的想象。
许鸿基理解许昌懋助人为乐的性格,但这样一直惦记着一个人,还从没有过。
“我手机呢,我要亲自问问。”没看见南雾行,许昌懋安不下心。
“都三点了,早睡了,你明早再问。”许鸿基压下嗓音,低训了一句。
许昌懋老实了。
一屋子的人散了,许鸿基没走,在另一个病房睡下了,等观察一晚,明早接许昌懋回家。
闻着药水味,许昌懋翻来覆去睡不着,没要到手机,许昌懋感觉跟整个世界都脱离了。
南雾行肯定发过消息或者打过电话了。
他会不会担心自己?
“唉!”许昌懋重重的叹了口气,起床在房间内溜达消磨时间。
别说,麻醉药过后,头还真有点痛。
头抵到门上,许昌懋大半夜跟个神经病似的以头怆门。
忽然,一旁的玻璃上展露出一道吗、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