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眼睫轻垂,嘴角微微浮现出梨涡的痕迹,眼中满是不自觉的爱意宠溺。
“晚安,我的小英雄。”
外面的雨仍是激烈,如徒劳的野兽在猛烈地拍打着窗户,室内却是一派平和与宁静。
小小的温暖被窝里,陷入沉睡的两人彼此依偎着,露出的足尖缱绻相抵。
小小的一隅方地拢于这偌大的雨幕中,让他们远离了外界的尘嚣,只余一室平和安稳。
*
两年后。
祁少瑾站在镜子前整理着着装,确认衣服上没有任何皱褶之后,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缓解着紧张的感觉。
“今天什么日子啊,穿得这么正式,该不会是去见丈母娘吧?”
面对屋里舍友的调笑,祁少瑾没好气地骂道,“去去去,你个单身狗,先找个女朋友再来跟我说话!”
舍友酸溜溜道,“啧啧啧,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说话都这么有底气。”
祁少瑾没有再理他,而是朝镜子前不断微笑着,努力调试着角度,希望看起来不会太僵硬。
一年前,祁少瑾升入了高三。虽然能和郁鸣槐一起出去玩变少了,但每个晚自习都有郁鸣槐陪在身边,感情反而日渐升温。
经过高三一年的努力,祁少瑾以高出重本线30分的优越成绩出线,因为林芸舍不得他,祁少瑾最终选择了本市的A大。
考上大学后,郁鸣槐也升上了高三。即使是学业繁重,郁鸣槐仍然坚持每个星期到大学找他。
虽然郁鸣槐想要和他选报一样的学校,但祁少瑾明白郁鸣槐的成绩跟自己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坚持要求他要在自己能选择的范围内报考最好的大学。
接近高考之际,郁鸣槐再不能挤出时间出来找他,而祁少瑾也因为导师布置的各种繁琐任务而头疼不已,甚至在郁鸣槐高考那天,他都没能来得及送他进考场。
也就是说,距离上一次见到郁鸣槐,他已经三个月没见过郁鸣槐了。
当收到郁鸣槐是今年文科状元的喜报时,他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兴冲冲地打电话向郁鸣槐确认。
然而,当郁鸣槐接到电话之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不是汇报自己的成绩。
他说,“阿瑾,我好想你。”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祁少瑾霎时潸然泪下。一切忙碌与苦等的辛酸,瞬间迎刃而解。
截止至昨天,他终于赶在午夜十二点前完成了最后一项任务,明明因为连续的熬夜,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可他却兴奋得难以入睡。
因为,第二天就是郁鸣槐的毕业典礼阿!
祁少瑾看了看手表,发现距离典礼开始还有半小时,才匆匆忙忙地下楼打车过去。
二十分钟后,祁少瑾顺利抵达了到了市一中门口,因为毕业典礼的缘故,里面已是十分热闹,家长们都在说说笑笑着。
校内仍是他熟悉的场景和模样,穿着学校礼服的学生们来来往往,脸孔青涩而陌生,却都带着同样欢心喜气的表情。
看着这一切,祁少瑾也不由得生出了感慨和怀念。
想当年,他也是里面的一员啊……
走着走着,祁少瑾便走到了举行毕业典礼的礼堂,里面的人也已经坐得满满当当。
祁少瑾找了一个稍微前排显眼的位置,这次他过来并没有告诉郁鸣槐,因为他想给郁鸣槐一个惊喜。
想到一会儿要上台致辞的郁鸣槐,看到自己将会露出怎样的表情,祁少瑾就忍不住想偷笑出声。
毕业典礼如时举行,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先是主持人简单介绍了几句,而后是领导的繁冗致辞,领导讲话后,就轮到了本校高考的优秀代表出来演讲致辞。
因为郁鸣槐夺得了本省的文科状元,因此这一次的代表致辞非郁鸣槐莫属。
祁少瑾一直紧张地盯着后台,满心期待着从台后即将走出来的郁鸣槐,心脏都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终于,在万众期待的目光和如雷轰鸣的掌声下,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郁鸣槐款款走了出来,优雅的身姿与出众的容貌,莫不引起众人的惊艳赞叹。
他笔直地走到讲台前,而后平静地直视前方,站姿端正,目不斜视,脸上的笑容也像量角器测量过一样标准,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完美。
然而,祁少瑾却觉得很生气——因为,郁鸣槐刚才站定的时候,目光明明扫过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也就是说,郁鸣槐无视了他!
就在祁少瑾一脸气鼓鼓地瞪着他的时候,郁鸣槐却仿佛全然不觉,十分自然流利地说出了自己准备的致辞内容。
他的声音柔和却不低沉,嗓音犹如潺潺泉水流过,即使是无聊至极的致辞内容,也能让人听得舒心愉悦。
“……三年以来,我在一中收益颇多,我很感激学校给予了我优秀的师资支持,好的学校就犹如好的再生母亲,我能取得如今的成就,不仅要感谢我的父母,还要感谢我的学校。”
“在学校里,我不仅收获了良师益友,更收获了一段真挚的感情,而他是我注定一生都要去用心珍视与呵护的存在。”
面对郁鸣槐突如其来的神转折操作,台下瞬间一片哗然,台下的一位领导气得脸色涨红,正要把他拉下去,却被坐在校长轻轻制止住。
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郁鸣槐并不慌张,只是浅浅一笑,“我知道,高中,特别是高三早恋并不值得提倡,我也不是想让大家学我。只是我想,以后可能再没有同样的机会,在今天这样盛大的日子里公布我的恋人,所以,在过完以前循规蹈矩的日子后,我想勇敢的任性一次。”
“我的恋人,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冒着下雨天过来看我,会在我下晚自习之后陪我喝一碗热乎乎的猪骨粥,会在我生病发烧时半夜送我到医院打点滴,甚至会在繁重的科研任务之下,仍然腾出空来参与我的毕业典礼。”
郁鸣槐说完最后一大长段话,最后深呼吸一口气,笑着看向了台下已经热泪盈眶的祁少瑾,“而他的名字,就叫祁少瑾。”
看着郁鸣槐含笑的眼神,祁少瑾再也忍不住情绪,冲出观众席一把抱住了郁鸣槐,而郁鸣槐也一把抱住了他,表情是满满的幸福。
看着两人在台上相拥着,不知是谁先站了起来,开始默默地拍起手掌,渐渐地,站起来鼓掌的变成了几个人,几十个人,以至于近乎台下的全部观众,都站起来开始鼓掌。
满头白发的和蔼校长看着台上的两人,也跟着笑呵呵地站起来鼓掌,最初反对的那些领导,也只得无奈地站起来跟着鼓掌。
在热烈的欢呼和掌声中,郁鸣槐与祁少瑾不禁相视而笑,一切的目光和声音都已不再重要,只有这一刻的极致快乐,属于他们彼此。
而他们未来的幸福,远不仅止步于此。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两人的初遇,会以攻的视角写在番外里,这里不再扩展啦~感谢大家的支持!
最后希望小天使们能收藏一下我的下一篇甜宠文,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非常感激!
《少将宠崽日常》
传闻帝国少将傅林俊美无俦,却性情残暴,因此一直没有合适的婚配对象。
直至诺里斯基地培育出了一只纯白雌兽,要为小雌兽征婚时,傅林自然也在名单之中。
小雌兽有着一双水润的蓝金眼瞳,叫声奶呼呼的,瞬间俘虏了在场雄性的心。
面对雄性们期待的眼神,小雌兽圆溜溜的大眼睛左转右转,径直扑向了角落里的傅林。
众人:!
就在他们以为傅林要拒绝它时,却发现少将原本冰冷的神色,此时如沐春风般温暖。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傅林将雌兽抱起来,声音是从所未有过的呵护与温柔。
“走,我带你回家。”
◆◆◆
得知珍贵的漂亮小雌兽选择了傅林,单身的雄性和雌性瞬间哀嚎一片。
看着两人的极高颜值,有人感叹他们是神仙结合,也有人恶意地揣测他们很快就会离婚。
直到两人甜甜蜜蜜的身影出现在宴会上,打破了一切恶意的传闻。
小雌兽不会使用刀叉,不时弄出不雅的声响,甚至不小心把身上的纯白高定西装弄脏了。
少将却只是宠溺地看着雌兽吃东西,甚至时不时用手帕为他擦拭嘴角,“好吃吗?”
众人:…
他们到底是来吃晚餐还是来吃狗粮的?
☆、番外
初三的夏天,天气格外的闷热,整个学校像是巨大的蒸笼,将人闷得透不过气来。
不同于周围热得直拿课本扇凉的人,祁少瑾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冷汗涔涔,眼睛紧盯着不断走动的秒针。
直至秒针与分针完美地重合,下课的铃声如愿响起,台上的老师一说出“下课”两个字,台下早已焦躁不已剁脚的祁少瑾瞬间夺门而出。
“该死!就跟老女人说过不要乱买外面不干净的东西回来吃了!”
最近外面多了一些小摊贩,林芸每次回家前闻着香味忍不住,就会买一些熟食。每次吃完,第二天都无一例外的闹肚子。
偏偏林芸自己想吃,自己不信邪就算了,还非得拉着他一起吃!这下好了,连他也跟着一起闹肚子了!
等他急匆匆地赶到厕所,本以为自己可以速战速决,却发现一堆男生堵在了厕所门口。
男生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祁少瑾,所以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祁少瑾强忍着不耐,正想叫他们滚开的时候,里面一个染了黄毛的杀马特男生挑衅道,“喂,臭小子,听说就是你在勾引我们老大的马子?”
祁少瑾循声望去,围在最里面的男生身形瘦削,气质阴郁,额前的刘海因为久未修剪的缘故,将大半张脸都遮住了,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听到男生回答道,“我不认识你们老大的马子?”
跟他的阴沉外表相反,不同于大多数变声期男生的公鸭嗓子,他的声音如同掉落在地上的碎玉珠子,质冷而清脆。
这个人奇奇怪怪的,声音倒是挺好听,祁少瑾下意识这样想。
黄毛男生顿时骂道,“你还敢狡辩,那天我和强子都看到了你和蒋晓琪坐在一起看书,还有说有笑的呢。”
男生微微低头,不知为何,祁少瑾能感觉到他似乎真的对于这件事茫然不知,并且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祁少瑾想得不错,郁鸣槐确实已经忘了黄毛男生口中的“勾引”一事,直至回忆起昨日蒋晓琪找自己讲题的事情,他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搞错了,她只是有道题不会,让我教一教怎么做而已。”
中间的男生狠狠啐了一口,因为眉间的一道伤疤,添上了几分凶狠和阴戾。他走上前揪着郁鸣槐的衣领道,“妈的,老子管她教你干嘛,反正你给老子离她远一点,蒋晓琪是老子的人,以后见到她就自觉滚远一点,听到了没有?”
面对为首男生的威胁,郁鸣槐却是一脸平静,眸中毫无畏惧之色,“好,以后我看到蒋晓琪这个人立刻掉头就走,绝对不会接近她两米之内的范围,这样你满意了吗?”
刀疤男没料到他如此识相,气势不禁弱了几分,想到自己带了一大帮人过来没派上用场,又莫名觉得有些恼火,“喂,我是让你离她远点,你怎么把她说得跟见了鬼似的?”
郁鸣槐道,“难道不是吗?毕竟是能和你在一起的人。”
周围的小弟听到他的话,顿时憋笑得十分痛苦,刀疤男也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登时勃然大怒,“臭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只见刀疤男举起手臂,便要往他脸上抡上一拳,郁鸣槐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准备被动地承受他的拳头。
反正他从小就习惯了这样,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哪怕只是因为看了别人一眼,也会莫名其妙被人上门找麻烦。
被他打几拳消消气吧,反正跟这些人说理也说不通,反击也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而已。
也许这样,以后这些人就不会再来找他麻烦了吧……
就在拳头即将落在郁鸣槐的脸上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你们这么喜欢呆在厕所,怎么不干脆在这儿住下来算了?”
除了最里面的郁鸣槐,其他人都纷纷扭过头,只见祁少瑾两手插在裤袋里,两条腿不好好支楞着,非得像打折了一条腿似地站着。
明明是挺中二的姿势,放在那人身上却像浑然天成的痞气,眼睛往上睨着人,两只鼻孔都快翘上天了,表情很是欠揍,却没有一丝邪气。
尤其是他笑起来时那对隐约闪烁的小虎牙,让人看了生不出恶感,反而觉得像是喜欢捣乱的小鬼头。
这人长得挺好看的,这是郁鸣槐的第一印象。
不过,这个人看起来面生,不太像是他这届的学生,听他说话的语气,又不像是初一的新生。
难道是初三的学生?
刀疤男本就怒火上头,一下来了个撞枪口上的,顿时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你是来帮他说话的?行,今天就连你一起收拾了!”
祁少瑾嗤笑一声,将手指关节按得咔咔作响,“你别搞错了,我可不认识这刘海怪,只不过你们挡着我上厕所了,听着你一口老子老子的我也觉得烦,今天这破事我倒是非管不可了。”
感觉到祁少瑾身上不同寻常的气势,刀疤男感觉来者不善,顿时变得犹豫了起来,“……你是谁?”
祁少瑾扯了扯嘴角,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噢,看来你们是初一的,还不认识我,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