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怯怯道:“那我还叫么?”
“乖,留着待会儿去床上叫,一边哭一边叫,叫的不大声就别.吃蛋糕。”
“好。”
“……”
流氓被纯洁压制的无以言对,这天真的都有点让人不忍心欺负了。
这是qiaoqi名下一家情侣主题的甜品店,也就是和他们之前一起代言的那款巧克力,是同一个品牌商。
店里有几对情侣在挑选蛋糕,季如风看了眼墙上的代言,把沈清的帽子往下按了按,悄声道:“还记得刚刚答应过我什么么?不能让人认出你来,知道么?不然蛋糕就没有了。”
沈清连忙把外套的拉链拉过了脖子,然后把下半张脸都埋了进去。
还冲他眨了下眼睛,仿佛在说,这样可以么?
季如风看着他单纯到可爱的模样,口罩下的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还使坏地捏了捏他的手心。
甜品店里的甜点蛋糕精致漂亮,种类繁多,沈清选了几分钟,才指着一块粉色的小蛋糕,转头道:“我要那个。”
“就一个,还要别的么?”
沈清摇头,盯着里面道:“不要,我就要那一个。”
店员连忙替他取了出来,拿漂亮的小盒子装好。
季如风付款的时候,沈清突然松开他的手,一个人跑开了,在店里走来走去,趴在玻璃柜上,看里面那些精致可爱的蛋糕。
可当季如风问他要不要的时候,他又一个劲的摇头。
“可是这个蛋糕好贵的,要不别买了吧?”旁边一个女孩子小声道。
男孩执意让店员取出女孩看上的那个水蜜桃蛋糕,笑道:“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就好。”
那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看样子才刚上大学。
沈清被他们的声音吸引,转头看了过去,正好看见女孩踮起脚尖,趁着没人注意,开心地吻了下男孩的嘴唇。
“谢谢亲爱的,你真好。”
沈清眨了眨眼睛,垂眸看着女孩儿手里的蛋糕,眼神似有所悟。
季如风似乎是注意到了几名店员的频频打量,不动声色地压低帽子,无视她们的窃窃私语。
付完款后,从店员手里接过蛋糕,嘴里回应着她的问题:“不,他不是我弟弟,是……”
衣角被人轻轻拽了拽,他一低头,就看见沈清睁着双漆黑的眸子,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
他刚要说话,沈清见他回头了,忽然伸手扯下两个人的口罩,学着那女孩的样子,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他们身后,就是两人之前的代言。
“谢谢亲爱的,你真好。”
“……”
店员慢慢捂住嘴,一声猝不及防的尖叫,打乱了整个甜品店的节奏,无数目光集中了过来。
#清风夫夫深夜出入qiaoqi甜品店深情一吻#话题,连夜就被人刷了起来……
回到车上后,沈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乖巧地坐在副驾驶上拆包装袋,准备吃他的小蛋糕。
完全没有刚刚被人围堵拍照时,扑进他怀里的惊恐。
但季如风直接给他取走了。
沈清看着他,眨眼:“哥哥?”
“不是这句,你刚刚在甜品店叫的什么?”
“亲爱的。”
季如风得寸进尺:“再叫一遍。”
沈清懵懵懂懂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连叫了好几声“亲爱的”,又叫了四五声“好哥哥”,季如风才心满意足地把蛋糕还给他。
“好吃么?”
沈清以为他也想吃,连忙插了一块,送到他的嘴边,不想手有点抖,直接把奶油蹭他下颚上了,粉色的一小块,格外显眼。
“别动。”
他皱了皱眉,想伸手去给他擦,奈何手上拿着蛋糕,他想也不想,直接凑过去,伸出舌头给他舔干净了。
湿滑绵软的触感,令人心驰神往。
季如风眸色微暗,极力维持着理智,道:“很晚了,吃完后我送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沈清咬着叉子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吃自己小蛋糕。
这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让季如风的犯罪欲望达到了顶峰,然后又被残存的道德跟理智,迅速拽了下来。
“好吃么?”
“嗯。”
“甜么?”
“嗯。”
“下次还来?”
“好。”
为了转移注意力,季如风不断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借以压制心中汹涌的邪恶念头。
他突然看见沈清嘴边沾上的蛋糕,说了声别动,然后伸出食指,替他抹掉了。
正准备送进嘴里。
沈清却忽然往前一凑,含住了那根手指。
季如风整个人如遭雷劈,直接僵住,他感觉沈清湿软的舌头,正扫过他的指腹。
那里的神经极为敏感,被口腔包裹,被舌面扫荡,被牙齿轻咬,每一次接触,都是令人邪念丛生的欲罢不能。
他的理智崩盘了,几乎是不可抑制地想象着,被包裹在他嘴里的美妙。
沈清松开他的手指。
季如风看着他喉结上下一滚,将奶油吞了下去,抬眸望向自己的眼睛,单纯干净的让人愈发心生歹念。
“……”
有些东西越是干净,你就越是想把他弄脏。
季如风眸色沉沉,忽然将他按在副驾驶上,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去后面还是去酒店?”
“不是回去休息么?”
“不回了,抱歉,我真的忍不住了。”他近乎贪婪咬着他脖颈上的皮肉,嗓音低沉,,呼吸滚烫,“宝宝,我可以现在要你么?”
近一个月的禁欲生活,足以逼疯他了。
沈清却天真无邪道:“要什么,等会儿拿给你好不好?我蛋糕还没吃完呢。”
说完,就要伸手去拿自己的小蛋糕。
“……”
季如风毫不留情地抢走了,眼神晦暗不明,道:“做完再吃。”
酒店是订的情侣套房,在城市的最高处,落地窗外看出去,夜里繁星与人间灯火,都一览无余。
满床鲜艳的红玫瑰妖娆似火,浪漫妖冶,桌上摆着度数极高的红酒。
但其实用不上,因为沈清已经醉了。
璀璨的灯光里,季如风把沈清按在沙发上,解了领带将他双手反绑在身后。
沈清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莫名觉得有些骇人,他感觉自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正当他好奇这是要干什么的时候,季如风打开了他的双腿,单膝跪在中间。
他眨了下眼睛,还是不明白,直到看见季如风拉开了他的拉链,才明白他是想脱自己衣服。
“你……你干什么?爸爸说不能让别人碰那里的,你、你松开我,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喊了!”
“喊吧,”季如风指尖隔着布料滑过,笑容里是肆无忌惮的挑衅,“我就喜欢听你喊。”
第122章 就像你昨晚在沙发上那样
(未删减上群相册)世界在这一刻突然变得疯狂。
外面雷声大作,闪电突然把夜幕撕裂开一道口子,旋即掀起狂风骤雨。
沈清拿在手里的手机再也握不住了,从床上滑了下去,连带着几片玫瑰花瓣,一同跌落在羊毛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段雪白的手腕搭在床边,反抓着洁白的床单,指节泛白,腕上隐约可见红痕。
沈清仰头看着不断晃动的天花板,眼尾绯红,神情迷离恍惚。
在汹涌的浪潮中,剥离出被搅的支离破碎的神思,他感觉自己正被温水包围着,柔软得不可思议。
那一晚他被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很久,从床上到沙发上,从桌子上到柜子上,甚至是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身前是万丈高空,身后是火海刀山。
窗外与窗内,都是一夜疾风骤雨不歇。
沈清在意识沉浮中,抱住了身前的季如风亲吻,低垂着疲倦的双眸,羽睫微湿,一边温柔亲昵地吻着他,一边低声呢喃:“我爱你,如风,我爱你……”
每一句都是奔着让那人癫狂发疯去的。
季如风被那几句爱意冲昏了头脑,击碎了理智,每顶一下都要问:“爱谁?是谁爱?说清楚了,一字不漏地说清楚了。”
沈清今日格外听话,攀着他的脖子,如他所愿,每一句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双腿缠着他,热情的不可思议。
他今天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天边明暗交界,云海翻涌,灰蒙之中天光初现,窗外的雨停了。
沈清意识昏沉中,感觉被人抱了起来,放进温水里,背后靠着结实滚烫的胸膛,腰上环着一条有力的手臂。
有人在给他清理满身的污秽。
熟悉的感觉,带着他跨越过漫长的光阴,从腐朽的回忆里挣扎出爱的枝叶,将他团团包裹住,不受半点侵害腐蚀。
他仿佛回到了九年前那个夏日蝉鸣的午后。
江城的夏季炎热沉闷,天上郁积着的乌云久久不落,街道上的车流堵住了,整个天地间都充斥着无处释放的暴躁因子。
天空抹上了一层灰蒙,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沈清穿着校服蹲在街边,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他漫无目的地盯着来往的车辆,舌头跟牙齿一块搅弄着棒棒糖,百无聊赖地玩着。
他在等人干架。
对方是隔壁学校的,具体叫什么沈清不清楚,毕竟一年三百六十天,他有三百五十九天都在揍人跟揍人的路上。
要真把每个人都记住,是不可能的,认识脸就行了。
手机震动了下,是昊子发了条消息过来:“哥,你麻溜点啊,下午三节课我能帮你混过去,可晚自习老刘肯定查人,你能回来不?”
老刘是高二A班,也就是他们的班主任。
沈清垂眸,拿出棒棒糖,单手打了几个字:“不回,告诉他我被车撞了,在医院。”
“不是哥,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三次被车撞了,就算老刘提前老年痴呆,也绝不会相信你这话的。”
“放心,这次我会记得打绷带,”
“这不是绷带不绷带的事儿!”
沈清无视他的咆哮,发了句:“我的作业交了没?你让学委慢点收,就放我桌上,明早我自己交办公室去。”
那头的昊子无语:“他已经抄完了,我说哥你能不能把对他的关心稍微转移到兄弟我身上来?你搞清楚,我才是你哥们儿。”
沈清垂了下眼眸,把棒棒糖塞进嘴里,两只手打字:“你告诉季如风,把第八题的答案改成B,我那个是错的。”
“哥!!老刘不是傻子,你俩作业是不是抄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就是改出花来也没用。”
“闭嘴。”沈清冷淡,“让他改。”
昊子沉默良久,估计又在那边以头抢地,捶胸顿足地哭喊明明是帮季如风学习,怎么帮着帮着,就成了帮他浑水摸鱼抄作业了呢?!
“对了,我今天看见季如风又收情书了!啧啧啧,这魅力值啊卧*槽,看得老子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你说他要是成绩好点不那么学渣,追她的小妹妹是不是都得排隔壁华中去了?”
沈清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嘎嘣一声,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没什么表情地吐掉了棒子。
昊子还在不停地哀嚎。
“你说说他那张脸,我长那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爸还是江城前任首富,我觉得他肯定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不过今天这个女生是真不错,家境很好,长得跟朵花似的,我看了都心动!”
沈清眼神冷厉,抿着嘴发了句:“能闭嘴么?”
昊子终于打住了。
“告诉季如风,这次月考没有60,我就跟老刘申请换同桌,让学委跟班长带他。”
“你上次说50,他就刚好50,要不哥你试试70?”
沈清不想说怕季如风考不了那么高,拧着眉回了句老子乐意60,别废话,去。
昊子马不停蹄地滚了,临走前问了句:“张琪那伙人怎么惹着你了?犯得着逃课去揍他们?你缓缓不成?等兄弟我出来,帮你一块干*死他!”
“等你活着从老刘办公室出来再说。”
消息刚发完,沈清抬起头,看见马路对面一群拿着钢管木棍,梳着非主流发型的中二少年,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这就是他为什么喜欢独来独往的原因了,跟这些神经病待在一起久了,他怕自己的审美也会歪。
跟他们不一样,沈清是那种撸起袖子能干的你亲爹都不认,但穿上校服又装的比谁都像好学生的那种隐藏校霸。
只有混这条道的认识他,普通学生只当他是孤僻学霸,不苟言笑不善言辞。
对面的人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
沈清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被过往车辆带起的灰尘,抓起书包搭在肩上,随意地撸起两只袖子,单手插兜迎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小巷子里。
沈清低眸拨开棒棒糖的糖纸,把橘子味的棒棒糖咬进嘴里,几根细长冷白的手指捏着塑料棍儿,无聊地转了转。
地上躺了五六少年,痛苦地呻*吟哀嚎着。
沈清看着对面最后一个人,冷冷道:“赶紧的,别浪费我时间。”
那个人脸色铁青,一边咽口水一边心虚地后退,他没想到这家伙看着瘦弱,居然这么能打,就这都还能站着,妈的还是人吗。
“今天就算你赢了,你走吧,以后我们不去海华找你们强哥麻烦就是了。”他外强中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