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闻夏先是一愣,随后笑得更厉害了。
操。
【季闻夏:停】
【季闻夏:刹车】
【季闻夏:我旁边还有俩人】
【沈听河:谁先起的头】
【季闻夏:下线了啊宝贝儿】
-
季闻夏暂时除了拍套杂志封面以外就只有《三天三夜》的节目了,而由于《三天三夜》第一期分两段在两周播放,且每次录制耗时三天,下一次录制会在三天后,也就是1月28号。
张权早在晚宴那天说要和女朋友去旅游,麻烦季闻夏养两三天狗,还真就开车把狗送过来了。原本他想寄养在宠物店,但又脑抽说想让季闻夏体验一下养狗的感觉,就干脆千里迢迢送来了。
季闻夏回到月山湾,满打满算今晚去沈听河家过一过二人世界,结果刚回到家门口就看见了权少的车。
“张权……?”季闻夏这话刚问出来,就看见张权那车的后座车窗探出了个毛茸茸的脑袋,那泰迪狗隔着车窗冲他兴奋地汪了一声。
张权笑着推开车门,喊了声嗨,开了后座的门,伸出双手,小泰迪立刻高兴地跳进了他的怀里:“汪汪汪!”
季闻夏轻轻啧了一声:“父爱的光辉啊。”
张权笑骂了声操:“父什么爱啊,狗儿子这两天就归你了。”说着凑到狗面前喊了声:“汪汪。”
啪的一声,狗一把伸爪拍上了他的胸膛:“汪汪汪!”
“……”季闻夏好笑地说,“你们两个就像在对着吠。”
张权笑说:“滚。”
他抱着狗狗,塞进季闻夏的怀里,叮嘱他狗狗的喜好,还说狗狗很乖不会闹腾:“我后天就回来,到时候请你吃饭!”
“别请了,”季闻夏说,“我指不定在和我男朋友过二人世界。”
晚宴当天邢翰飞宣告追人失败后,张权就私聊季闻夏,知道了他对象是沈听河。
这会儿听见季闻夏这么说,张权一脸无语:“季闻夏,你用不用这么见色忘义??”
季闻夏笑出了声。
张权在他家闲坐了会,陪他吃了顿晚饭,还调侃季闻夏亲自动手做的菜味道实在差强人意。
季闻夏:“能给你煮出来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张权:“啧。”
季闻夏平常要么叫人送来,要么找做饭的小时工阿姨上门,很少自己动手,这还是看在张权来了的份上,才亲自下厨,免得张权回去太晚,赶着时间收拾行李。
傍晚过去,张权要走了。
季闻夏靠在门边跟他道别。
“汪汪!”泰迪狗想追上去,但看
他上了车,便原地晃了晃。
张权冲他的“汪汪”笑喊:“好好听话,过两天就来接你。”然后油门一踩,疾驰而去。
季闻夏逗了会儿狗,和他混熟以后,洗完澡换上家居服就带它溜达去了沈听河家。
狗狗很喜欢在草坪上转悠,兴奋地小短腿都动得很快,到处跑。
沈听河听见狗吠的时候,差点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汪汪!”
泰迪猛地冲上来,摇着尾巴在他腿边绕来绕去,鼻头蹭了蹭他的脚踝,弄得湿湿的。
沈听河看见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抬头看向季闻夏,弯腰摸了摸小狗脑袋:“这你什么时候养的狗?”
“不是我养的,”季闻夏笑说,“是张权出去旅游,暂时寄养在我这儿的。”
沈听河:“喜欢养狗吗?”
季闻夏:“只养两天就喜欢。”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也不喜欢有太多牵绊,生活越简单越好。
养得活自己就不错了。
狗狗在他面前汪了好几声,仿佛对他这短暂的喜欢非常不满意。
季闻夏笑:“行了行了宝贝儿,你听得懂我说的吗你就冲我喊。”
沈听河逗狗玩,低下头,笑着笑着,就听见季闻夏问:“对了哥,我上回睡的房间今晚还能睡吗。”
说的自然就是他忘带钥匙那回。
沈听河说:“能,床单被罩都换了干净的。”
季闻夏早就猜到了沈听河这么耿直,但还是忍不住揶揄道:“怎么这样,我还以为你会诚邀我一起睡。”
沈听河:“我是这种人?”
季闻夏:“现在可以是。”
他这句话就是明摆着调戏沈听河。
沈听河笑了笑,却不说话。
泰迪狗汪了两声,兴致冲冲到处跑,小短腿蹦到了很远的地方,在院子里撒欢。
季闻夏趁狗狗不在,抓住沈听河的手臂,眯起弯弯的桃花眼,凑上前去亲他,嘴唇相碰,嗓音压在了喉咙里。
该说这样的接吻很突然,但又完美契合季闻夏的作风。
“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喜欢亲密接触……怕你觉得我黏人,提前跟你说一声。”
沈听河喉咙轻咽,嗯了一声,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可能不擅长回应这样的情话,于是都用行动给出答复。
他突然追着季闻夏跑,唇舌纠缠,仿佛火在烧。
渐渐的,季闻夏后背抵在了玄关的柜上,险些脚没站稳,被沈听河手臂越过腰抱住。
季闻夏低低喘气,感觉腰上的手用了力,推了他的肩一把。
他觉得沈听河在这方面简直就是实力派,明明性格挺成熟温和,以往总是任由他调戏,以至于给他造成了我可以对这人为所欲为的错觉,却在行动上给他颠覆性的表现。
“你不是那种人,真的太可惜了。”
沈听河说:“我要是那种人你也看不上。”
季闻夏敛下眉眼,散漫地笑道:“谁说的。”
两人闲聊了一阵,季闻夏说晚上自己做饭难吃没吃饱,沈听河说那就等下煮鸡蛋面给他吃。
季闻夏:“就鸡蛋面啊,有没有别的。”
沈听河:“想点菜起码提前半天跟我说。”
泰迪欢快地跑,小短腿动了动,嘴里咬着什么跑了回来。
季闻夏眯起眼睛,远远看见它嘴里衔着纸巾似的东西,觉得匪夷所思,笑着闲扯道:“哥,你是不是在你家院子里乱扔垃圾了?”
沈听河没说话,直接用眼神表达了四个字:怎么可能。
小狗越来越近,蹦到季闻夏跟前的时候停了下来。
它把嘴里的纸一吐。
29,28,27,26……
一串数字在他们眼前展开。
季闻夏说话声戛然而止,额角轻轻一抽。
沈听河立马回忆起来,在他生日那天江誉捡到了个30。
远处,大门旁的草坪已经被泰迪用小短腿踩扁揉开,缝隙里,单薄的一片片白纸孤零零躺在地上。
数字在倒数,一直持续到了6,停下来了。
显然是在计算日期的倒计时。
第51章 第51章
面对诡异的数字, 季闻夏和沈听河对视了一眼,蹲下身,捡起纸片。
“六天以后是什么日子?”
沈听河摇头说:“不清楚。”
小狗“汪汪”的声音响起, 小短腿绕着草坪转,尾巴摇得飞快,在季闻夏起身后, 攀岩似的抱着他的腿蹭了两秒。
季闻夏哎了一声:“宝贝儿你别蹭我。”
他三两下把纸条揉成了团:“有人故意往你这里丢纸条, 应该是想要提醒你什么, 但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你不会发现这些纸条?”
“——除非他也没指望你发现, 他只是想有这种仪式感。”
这么诡异的仪式感,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明早去找物业调监控。”沈听河手插进了大衣的兜里说,“现在太晚了。”
既然这纸条从30慢慢推到了6, 那就证明倒计时还没有结束。
季闻夏点头说:“晚上把门窗什么的锁好,都仔细检查一遍。”
确定这片草坪除了二十多张纸条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以后, 季闻夏蹲下身把小泰迪抱了起来, 跟在沈听河身后进了屋。
沈听河惦记他刚才说肚子饿, 随口问:“你要吃什么,鸡蛋面还是我蒸奶黄包给你吃?”
季闻夏轻抬眼皮, 看向沈听河, 唇角弯起道:“碰到这么恐怖的事情,你居然还顾着吃。”
“不是你说想吃点东西,我怕你晚上饿。”沈听河笑说,“我蒸奶黄包吧?”
季闻夏:“行。”
厨房里的人影走来走去,开了冰箱, 伸手从一大袋包装里拿出了三个奶黄包, 放去蒸。
蒸出奶黄包后, 季闻夏吃了两个, 还多出一个,他吃不下了,干脆拿起来,塞进了沈听河的嘴里:“来,宝贝儿,吃掉它。”
沈听河猝不及防被他喂了奶黄包,听见他不着调的一声“宝贝儿”,有些想笑,伸手从他手里接过奶黄包:“我还没洗澡,等下去洗个澡。”
季闻夏“嗯”了一声,就在沈听河转身要去卧室拿衣服的时候,忽然喊住了他:“沈听河。”
沈听河:“嗯?”
季闻夏:“我晚上能不能去你房间睡。”
趁沈听河没说话,季闻夏笑着给他扯出一堆理由:“你看你家现在冒出那些纸条怪吓人的,为了安全起见,预防一切万一,我们俩晚上还是一起睡比较好。”
沈听河知道季闻夏现在就是黏人,少爷脾气一点都没收敛,丰富的理论经验全实践在了他身上。
沈听河:“那你把你的枕头带去我房间,被子就不用抱了,我那里的被子够两个人盖——”
说到这里,他迟疑两秒,想起来季闻夏是个会在睡梦里滚被子的人,改口道:“你还是带上吧。”
季闻夏撑着脑袋,觉得费解:“还是不带吧,两张被子会在我俩之间制造隔阂。”
说着,他用手比出了“隔阂”的宽度。
“……”如果告诉他其实是怕大半夜被子被他卷成寿司,沈听河于心不忍,他对上季闻夏满怀期待的桃花眼,“也行,都一样。”
沈听河作息很规律,一般晚上十二点前就会睡觉。
相比起来,季闻夏就是个夜猫子,能够躺在床上玩飞车游戏,玩上起码一两个小时,然而身为明星,熬夜太伤身,他不得不耐住深夜的寂寞,调整作息,在沈听河上床的时候就随他爬上床。
两人不是头一回一起睡,然而在沈听河家睡的感觉,就不太一样。
季闻夏在沈听河床上占了大半的位,直到沈听河仔细检查门窗锁好后,走了进来,他才收了收腿。
“我还在惦记那些纸条,”季闻夏嗓子有点干,声音轻哑,“那纸条不会是你前男友……不是,就是那个把自己臆想成你男朋友的人放的吧?”
沈听河抬手,手指顺着墙摸过去,很快熄了灯,走到床边道:“不会,不可能是他。”
沈听河说得很笃定,让季闻夏忍不住挑了下眉。
不是他,那会是谁。
季闻夏只觉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依照沈听河的性格,他没理由会和谁结仇。这样看来,这件事背后的原因就无法推测。
倒计时结束会怎样。
沈听河帮他把被褥捻好,被他猛地扣住手腕。季闻夏借力起身,不由自主地往后仰,抬起脑袋碰了下他的嘴唇,用力撬开,钻进他的唇舌里。
沈听河呼吸一滞。
季闻夏亲完人就跑,捞起被子往自己身上盖,嗓音带笑,道了声晚安。
-
第二天,两人直奔月山湾物业,说明原因后调出了监控。
监控里,每天都有一个人路过沈听河的别墅前,在大门附近停下,往草坪丢纸条。
季闻夏看见那个人,不可思议地单手撑在监控显示屏前,让物业处的管理人员放大画面。
居然是……殷败?
自从殷败在酒吧和那伙瘾君子被抓后,季闻夏再也没有见到过他,顶多在网上看见他出演XX电影的消息。
尽管殷败这人很奇怪,可说到底已经与他无关,他就没有放太多心思在这人身上。
没想到,原来是殷败走到沈听河的别墅外,扔下了一张张带有数字的纸条。
小泰迪蹭了蹭季闻夏的腿,到处逛。
物业处的人也愣住了。
“这人是我们这儿的业主,上个月刚买了套房,这段时间一直在装修……”
闹出这样的事,物业的人很为难,不明白是不是他们之间有私人恩怨,一时不敢插手。
“这样,我把监控调出来,传到你们手机里吧。”
至于是报警还是怎样,就看沈听河和季闻夏了。
两人迎着冷风回到家,季闻夏把监控视频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皱眉道:“他每次都会挑你不在家的时间过来。”
沈听河要忙的事情很多,广告代言、商业活动都在他行程表里,安排得满满当当。
他不在家的时间多了去了,有时候两三天都不见得会回家,可能图工作方便,直接在外面住酒店。
沈听河说:“在拍《玩家》之前,我不认识他。”
他直接摊牌,尽可能让季闻夏了解情况,知道他和殷败以前没有结仇。
“但他可能认识我。”
季闻夏听见这句话,猛地抬头,忍不住问:“为什么说是‘他可能认识你’?”
沈听河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些事,撞
上季闻夏的目光,眼皮微阖,如实道:“因为他可能是钟郎林他儿子的朋友,他见过我一面,但我没有见到他。”
“你知道的,钟郎林以前拜托我照顾他儿子,”沈听河说,“有一天我开车载他回家,他说他家浴室水龙头坏了,拜托我上去帮他看看,我就上去了,结果刚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摔碎了东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