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横[现代耽美]——BY:白皮乌骨

作者:白皮乌骨  录入:01-12

  旁边一言不发的文千凡开口了:“小易,是我和你外婆自己要来的……”
  “和谁?”蒋易像是没听清楚一样,看着外公的双眼通红,蹙眉平静着问:“和什么玩意一起来的?”
  “小易我是你外婆啊,”贺娉泪水纵横在有些沟壑的面庞上,手里提着的小包掉了也不自知,抚着蒋易双臂,老人哭得很伤心:“你不认外婆了吗小易?”
  “外婆?”蒋易把目光收回来放她身上,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兀自笑了一下,眼尾飞出两滴泪,平静转过身往客厅里走,温声的口吻里压抑着很多东西:“走开吧你们。”
  “小易……”老人瞬间哭得更加伤心,伸手要来拉他的手臂。
  “别他妈碰我!”蒋易闷着吼了一声,眼角鲜红得像是能哭出血泪来,用力甩开了贺娉拽着他衣袖的手,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戒备,一脸痛恨,兀地后背撞在了身后柜子的硬角上,很疼。
  “让他们走!”蒋易随手抓过旁边一个玻璃杯摔在门口,朝着沈悦清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沈悦清你让他们走!”
  “小易啊……”
  那只玻璃杯碎在贺娉面前,老人全然不顾围在脚边的碎玻璃片,抹着眼泪要上前去。
  “滚!”又碎了一只在那滩玻璃渣里。
  “两老先去我那吧,”沈悦清抹着眼泪上前扶住贺娉,扭头看着文千凡:“等我先劝一下小易再说……”
  沈悦清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让靠近卫生间那间卧室里传出来的尖叫哭喊声把话打断了。
  是丽姐!
  蒋易浑身打了个激灵,转身朝卧室快步跑去。
  门口边一直冷静埋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文千凡听到了,这是他女儿的声音。
  “文老……”
  沈悦清同样没能说完话,门口边的文千凡就拖着行走早已经有些不便的双腿一瘸一拐急切着闯进了卧室。
  “我要去看看,我听到了,我女儿,是我女儿……”贺娉挣开瘦骨嶙峋的沈悦清,转身挨着进了卧室。
  “贺老……”
  钻心疼痛在头皮里炸裂,沈悦清再没力气说话,抱着肝部弯腰缓会儿,快步跟了上去。
  “啊——”丽姐在床上叫着哭着,抓到什么都想往脑袋上磕,抓不到就直接磕墙,磕桌子……
  总之能磕的都可。
  这是她犯疯病以来,情绪最激烈的一次,蒋易一个大小伙竟然还拉不住她了。
  偏生韩铭还不在……
  沈悦清顾不得肝上疼痛,跳上床去陪着一块抱紧她。
  “拿绳子来!”蒋易额上脖子上青筋炸裂,慌乱吼了一句。
  “绳子绳子——”贺娉手忙脚乱的四处翻找着。
  “阿丽,阿丽!我是爸爸啊——”文千凡上前来将丽姐四下乱抓乱扯的双手紧紧握在手里,浊眼之中满是兜不住的泪水。
  丽姐没看他,痛苦的挣扎着哭喊。
  “外婆,在衣柜里拿!”蒋易和沈悦清费力摁住脑袋已经磕出一片血迹的丽姐,却根本拿不住她:“第二层衣服下面!”
  贺娉听到蒋易喊她了,鼻头又是一阵酸楚,顾不得其他,慌乱的翻开衣柜,从一只黑口袋里翻出了很多药品,在里面捡出了一团尼龙绳递给蒋易。


第85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阿丽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贺娉一双浊眼已经为丽姐这对母子哭肿哭红了,嗓子也是比刚来时哑了许多。
  不大不小的客厅里气氛格外压抑,文千凡贺娉坐一起,一个似乎被突然打击得不轻而有些出神的安静着,一个又从头到尾抹泪没停过,对面是坐在单人沙发扶手上,拿背对着他们不愿开口说话的外孙子蒋易。
  房间里躺着已经不哭不闹合眼睡过去,也不知道意识是清醒着还是熟睡着的丽姐。
  窗外爆竹声此起彼伏,方才还觉得这声音格外喜庆,十分有过年气息的蒋易此刻却痛恨极了。
  操/你妈/逼过什么年!不过年还好,一过年就莫名找上门来好几年没见过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这他妈还过什么年!
  蒋易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下去。
  沈悦清从厨房里端来给两老人泡的两杯热茶,看到蒋易闷着脑袋,无论贺娉怎么哭求怎么拽就是要离开。
  “小易,”沈悦清红着眼睛蹙眉喊住他:“坐下来把事情先说清楚,现在离开除了能给自己添堵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你也知道让他们来会给我添堵,”蒋易全然不顾拽着他胳膊的贺娉,猛地转头盯着沈悦清,压抑住怒意吼了一声:“为什么都不问我一声,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让他们来了!”
  沈悦清深吸口气,把端着溢出来两滴在她虎口处的茶水给两老放下,然后说了一声“贺老,借步和他说两句话”后,便强行把蒋易拉进了卫生间里。
  “如果我提前和你说,你会愿意让他们来么?”合上卫生间的门,沈悦清有些深陷的眼窝瞬间就红了,两条晶莹顺着眼眶滑下将浓妆刷出一条缝,露出点透着不健康暗青又格外苍白的皮肤:“你不会,对吧,你一直都知道的,我从来不喜欢在达不到自己预期结果的事上做努力。”
  “你真可恶。”蒋易捏紧拳头,嘴唇不受控制的翕动着,双肩抖得格外厉害,胸口里如同被硬生生塞进去一块巨石,怼不下去取不出来,堵着连喘口气都感觉极其痛苦: “特别恨你,这一刻。”
  沈悦清怔住了,声带像是漏气一般无法震动着让自己开口说两句话,过了很久才默不作声把断线泪胡乱擦了两下,努力扯出一抹还算自然的微笑后,转身就给他一个很瘦小的背影:“随便吧,即便这样做了让你不仅是这一刻恨我,就连未来几十年一块恨了我还是会这么做,还有,我建议你出去和二老说清楚,现在人已经在你面前而且也什么都看到了,再逃避下去有什么劲,再者你们谈好谈崩那也不关我的事了,无论你蒋易如何觉得我做的这件事多么欠,沈悦清也算是在这事上送佛送到西了,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只要这事做了是为你好,无论你要怎么恨我也无所谓,何况我还哪有那么多时间让你去恨呢小朋友……
  说完这些,沈悦清又抹了把脸轻声笑着:“我去准备年夜饭,今年要加两双筷子,咱们吃这最后一顿热闹。”
  蒋易现在一颗心和脑子已经双双纷乱,全然没注意到她说的“最后”,面朝镜子背对门不愿看她,手指硬生生怼着洗漱台,胸腔里前所未有的难受,却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因为什么,只是特别想哭。
  沈悦清发现自己现在只要一看他眼泪就越发收不住,慌乱出了卫生间,走进客厅前,她用最快的速度把眼泪收住,努力稳定了点情绪,简单给客厅里坐立不安的两个老人打了声招呼后,像是逃走似的带门离开了。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贺娉朝卫生间望了好几眼,想上去又怕引起蒋易的应激反应,只得坐在沙发上抹泪,口吻悔极着:“是我们害了阿丽母子,是我们对不起他们啊……”
  文千凡没说话,闷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都怪你——”贺娉拽住老伴衣袖,面色痛苦的垂着眼泪:“当初一念选了公司不救听白,过后还撑着你那老面子和女儿怄气,几年不问不让管,现在好了,你看看都把阿丽害成什么样了,文千凡,你这辈子糊涂的这一回代价有多惨重看见了没!”
  贺娉说到这几乎已经泣不成声,摇着文千凡的手臂痛苦道:“女儿让你的骄傲和自私害成什么样了,文千凡,你把我健健康康的女儿还给我……”
  文千凡自己也没想到事态能发展成这个样子,心里头一片苦楚和悔意,心觉现如今无论做什么来弥补女儿和外孙,似乎都显得格外苍白。
  这时,卫生间的门缓缓张开,蒋易从里面出来慢慢走上前,眼睛通红一片,神情隐约透着一丝怨恨,忍了很久才没又哭出来,握拳深呼口气尽量克制住自己,看着文千凡:“为什么什么都不管?”
  文千凡抬首看着自己这已经七八年未曾见过一面的外孙。
  当初文氏集团因为一些致命性的商业行情原因没把控好,导致公司出了很大的资金周转漏洞,甚至还濒临着要以已经是空壳的躯体押了还债的地步。
  墙倒众人推,昔日那些鼎盛时期一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合作伙伴能真正愿意站出来帮他文千凡支撑着文氏集团的恐怕一只手都能数明白。
  接到女儿的电话时,文千凡正携着发妻艰难的四处躲债,焦头烂额着想要东山再起又发现似乎一切都已经不可能。
  别说是要他一下给两百万的治疗费,就是让他立马拿出两百块可能都不是一件能办得到的事。
  这是他当时给女儿的答复。
  然而事实是,文丽知道父亲和一家上市公司签了个什么合同,那边刚给他转了三千万的周转资金,她求着父亲说只要他能帮帮蒋听白,无论要她做什么,就是要让她放弃蒋听白回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个“门当户对”她也答应。
  只要他们能帮蒋听白,她什么都能答应……
  但是这笔资金少了一分都不行,起码文千凡按照自己已经计划好的东山再起路线是这样的,再者天天上门来要债的那些人也不能不理,心一横,他便把电话果断挂断了……
  “这些你给我妈说过吗?”蒋易叹了口气,一时间甚至连恨也不知道该恨谁了,总之你们人人都有不可说请的苦衷,再恨下去也是显得多余,总之还挺讽刺,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
  文千凡缓缓摇了摇头,他那时候要担心的事太多,每天过得焦头烂额,甚至就连喝口水都能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来吞咽,根本没有多余时间放眼于别的事。
  过后文丽什么都不问就把号码换掉,带着儿子把城市也换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文千凡不得知。
  况且那时候她的这番举动,在同样骄傲得不可一世的文千凡眼里,就等同于在以一种沉默的方式来向他宣战……
  文千凡并不能接受女儿的尖锐,像是要惩罚她一样,即便后来情况稍微能由自己控制了,也怄着一股气再没管过她,试图等着女儿服软自己找回来的那一天,谁能想这一等就是好几年……
  看来他确实是低估了女儿在他身上遗传过去的倔强。
  贺娉看不得这对血浓于水的父女处得像是陌路仇人,更不忍心自己唯一的女儿带着她的外孙子漂泊别处人的故乡,也尝试着寻找过女儿,文千凡不允许,她只能暗暗托人,却半丝消息不能查得。
  她心里十分清楚女儿是个很聪明的人,如果真不愿透给任何人行踪,那么任何寻找无疑就是大海捞针。
  如此过了能有大半年,仿佛是老天爷总算愿意给贺娉睁一次眼,机缘巧合中她和一心想要在大城市白手起家结果却输了个狼狈,决心回老家另寻出路的沈悦清遇识了。
  也经由沈悦清给文丽带了些话,但是无论她如何说,女儿还是不愿意见她,老天爷开的这次眼于她来说似乎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安慰。
  贺娉也试图劝过文千凡,结果和女儿那得来的回答并无差别,这是一对脾性骄傲和倔强到骨子里的父女……
  贺娉想要补偿,每年除夕前后都会不定期给女儿打去一笔钱,起初打去的前两次她也收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再接受了。
  蒋易哼笑了一声,拿来的那些钱除了让他那赌徒后父拿去砸在赌桌上,还能留多少,与其让这赌徒输完了留着一股戾气朝他和老妈拳打脚踢,倒不如原封不动一开始就不要收。
  当然这一切丽姐不说,蒋易一定也不会提,贺娉什么都不知道,只想着也许女儿也一并把她恨下了,心里头十分难过,却仍旧每年都定时打过去,仿佛这样心里头才能稍微踏实些……
  她也以为女儿这么些年从未联系过他们,应该是一直都过得很好的,谁能想到接到沈悦清电话赶来H市时,见到的能是这一副样子……
  贺娉只觉得自己这几十年间积攒而出的愧疚,仿佛在这里,已经快要化作眼泪,几乎一次性便要流干了。
  “小易,告诉我们吧,”文千凡已经巍颤的老音抖得十分厉害,像是许久未曾张口说过一句话,嘴皮子竟有些不由自己控制的不住抖擞着:“你妈妈究竟是怎么了……”
  说到这时,这要强了一辈子的男人,也心硬了一辈子的男人再也化不去堵塞在鼻孔间的酸涩,垂了一滴浊泪在交握膝盖间的双手上,绽开出一片水花。
  蒋易红着一双眼看了文千凡一眼,然后扭头深深望着被捆在房间里的丽姐。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分明能清清楚楚感受到隔着一堵冷强的卧室里,一定有个女人弃了假寐,正盘腿坐在床上低声唱着别人听不懂的B市方言童谣,清亮眼眸里兜着两潭汪洋,每唱一句,汪洋的水便要洒出来一些……
  D市晚弘机场。
  沈邪戴着一只口罩,站姿有些随意的背靠着机场二楼护栏,一手插衣兜,一手摆弄手机,不时抬起头在机场来来往往的密集人群间寻找熟悉的身影。
  春节期间的客流量总是要比平常大得多,视线也会受到一定影响,沈邪在一波波于脑海里恍成虚影的人群里抬头看了好几眼,看一下要眯缝着眼睛歇一会,实在有些费眼神。
  “这位帅哥好生眼熟哪,”一抹修长浅蓝背影贴在沈邪身后,用没拿行李箱的右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语气欢快着:“要不要转过身来把口罩摘了,让我看看是不是我那二哈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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