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厕所(只有五分钟,过时之后暮憬便会采取一系列让人生不如死的措施),吃饭(早、中、晚全是泡面......泡面,所以他现在这种样子并非只是体力透支造成的)以外,他只有不停地打鼓。打到后来,他竟然可以一边睡觉一边敲鼓(?)!
这是集训成功了吗?
一想到这儿,O-ZEKI幸福地快要跳起来了,终于......终于......终于解脱了!(哪怕只有一下下。)
"O-ZEKI,原则上我是不反对你破坏自己的形象,但请你也顾忌一下公司的形象好吗?"Lee克服了惊讶,推了下眼镜说道。
"我知道,不过我可以先睡一下吗?"
Lee点点头,"不过你只有三个小时的休息。"这件事会慢慢追究的。
"好棒!"他飞奔向个人休息室。
一个人能够睡觉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O-ZEKI休息了一会儿精神奕奕地跑进浴室,洗了个痛快这才走出来,黄色的头发恢复了它的光泽,换了件休闲服,他站在镜子面前。
"哇!我果然很美丽呢。"他兴奋得叫了声,仔细地看着镜子里的人,"总算恢复了我的活力,多么白的皮肤,多么红润的脸色,还有着双迷人的眼睛。嗯,......这样才差不多。"他很无聊地自吹着,双手还不停地擦着护肤品。
"咦?头发长长了。"O-ZEKI抓住了垂在额前的发丝,拉着比了比,然后转过身回头看看,"真的长了。"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他很开心地哼着歌。
"你醒了吗?O-ZEKI。"门外响起了Lee的声音,等到O-ZEKI应了声,他便走了进来,"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O-ZEKI认命似地放下了梳子,很慎重地说道,"Lee,以后通告少接一点,每天我只工作半天。"
Lee像是惊讶一样,"原因?"
"我加入了一个乐队。"刚说完,他立刻闪得远远地,果然--
"你说什么?加入乐队?"Lee大叫,看见O-ZEKI很小心地点点头后,更加怒火中烧,"为什么这件事我都不知道?"
"是......是刚决定的。"O-ZEKI轻声细气地说。
"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经纪人?"
"别生气,别生气。那个乐队刚成立,没有什么事的。"
"还是刚成立的?"Lee转过身,深呼吸几下才再面对O-ZEKI,"你想玩,我也不该干涉你,可是至少也要玩有水平一点的。我们公司有名的乐队不下十个,随便你挑,你却偏偏到外面找个身份不明的。"
"没有。"O-ZEKI皱着眉,"润也参加了。"
"嗯?润也参加了?"Lee这才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是啊。润担任主音,还自己作词。"O-ZEKI很得意地说,仿佛那个人就是自己。
"是吗?那倒是很稀奇呢?"Lee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有几个人?"
"四个。润主音,我敲鼓,Die Bass,暮憬 Guitar。"
"四个呀。地下时期是很辛苦的,你还drum,真难以想象。"
"不会啊。暮憬和Die都很有经验的。"
"Die?"Lee好像注意到了这个名字,抬头看了看O-ZEKI。
"是啊。弹Bass的Die,看上去很cool呢。"
"弹Bass?"
"是啊。前天我亲耳听到的,真的很棒。"O-ZEKI说道。
"Die?难道是他?他回来了吗?"Lee喃喃念道,低下了头。
"嗯?你认识他吗?"耳朵很尖的O-ZEKI立刻听到了。
"他长什么样子?"Lee问道。
O-ZEKI用一根手指顶住下巴,"他呀,长得很高,估计有180cm,而且让人感到很有压迫感。有一头暗红色的长发,满阴冷的。看起来很cool,其实还蛮好的,况且只有他可以制住暮憬。"
"果然是他。"Lee看向了窗外,很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么他呢?他又在哪里?一个一个都出现了,他会怎样呢?
"喂,Lee,你在想什么?"O-ZEKI推了他一下,然后起身去倒了两杯茶。
"乐队准备工作怎么样了?"Lee问道。
"大概差不多了。暮憬让Die去办这些事,而润负责作词和练声,我嘛,只有敲、敲、敲那些死人皮。这样想来,只有暮憬最闲,果然!他把工作都扔给了我们,好诈哦!"O-ZEKI说着说着,又开始抱怨了。
"暮憬?"这个词出现过多的频率终于引起了Lee的注意。
"啊。一说起这个死人头,我就忍不住想咬死他。没见过比他更可恶的人了。"O-ZEKI激动得手舞足蹈,"只因为他的Guitar弹得很好,于是润和Die就都听他的话,哇--好痛。"完全忘记了手中有热茶,他一边揉着被烫痛的地方,一边诅咒暮憬。
"Die听他的话?怎么可能?"Lee失声叫道,Die根本不会服从任何人,除了他......谁也别想让Die行动,难道......"那个人--他是不是黑色短发,戴着墨镜,很冷漠。"他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在说谁啊?暮憬......哈哈!"O-ZEKI笑得人都翻了过来,一手指着一脸呆呆的Lee,另一只手抱着肚子,"你是说暮憬吗?他和冷漠八辈子打不到一起,又何况那个红头已是他注册商标了。害的我现在看到红色就胆战心惊。"
"是吗?不是他......"Lee缓缓坐了下去。
"喂!Lee,你今天很不对劲,平日的你都很冷静的,为什么我一提到乐队就变得这么奇怪,还有......还有Die......"
"不,没什么。"Lee看向O-ZEKI,"你还是退出吧。地下时期,乐队的艰难不是你能想象的。首先是资金,乐器、宣传、制作都必须花费大量的资金,而且很有可能没有任何回报,就算你有的是钱,那么还有制作的问题、乐队的定位以及许多琐事。更重要的是,你们的音乐理想。O-ZEKI,你根本不是喜欢乐队而去参加,只是因为润,那么你根本不会有热情去创作,那只是游戏。"
O-ZEKI看着Lee,"你很......了解吗?"
Lee避开了他的眼睛,"这是谁都知道的常识。"
"是吗?"O-ZEKI一笑,"Lee很了解乐队的情况,又认识Die,而且......你从不听乐队的CD,对公司里的乐队总是很冷淡,这......该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哼,除了他,还有谁能组成乐队呢?那些人只不过是玩玩,根本不了解乐队、音乐。你......"Lee看了O-ZEKI一会儿,突然拿起茶几上的香蕉朝O-ZEKI扔过去,"臭小子,你竟敢套我的话?讨打!"
"哇--痛!好痛。Lee,住手!我的香蕉,不要啊--"O-ZEKI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哇哇大叫,还要伸手去接那些受苦受难的可爱的香蕉。"住手啊。Banana是无辜的。我的心肝宝贝们!"
实在不希望香蕉受苦,可惜O-ZEKI只有两只手,"不要啊--"
......
"O-ZEKI,知道Carsle吗?"闹够了,也就收手了,O-ZEKI去盥洗室洗了把脸,然后便和Lee面对面坐着。
"Carsle?四年前那支很红的Band?"O-ZEKI一边咬着香蕉,一边含糊不清的发音。
"嗯。"Lee应了声,"当时的队员有主唱Mayu,贝斯手Die,鼓手Istuki,吉他手树,以及队长兼吉他手Hizen。"
"哇。我最欣赏吉他手Hizen了,酷毙了。"O-ZEKI吹了下口哨。
"哦?你也喜欢他们吗?"
"也不是啦。我以前从不接触乐队的,只是四年前正好踏入模特的行列,在一次盛大的派对中刚好看到他们,由于他们每一个人的打扮都很有个性,所以在不知不觉中注意了很久。"
"那么你对他们的印象怎么样?"
O-ZEKI想了一下,"只记得其中的三个人,一个是叫Die的,因为穿着古希腊的骑士服,又带着面具,所以有一点印象。还有叫树的,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乐队的成员,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很舒服,而且好像很好相处的样子。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Hizen了。实在太眩人了。......也应该说他最不像视觉系艺人,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紧身衣、黑色皮裤,还有一件黑色的中世纪披风,还戴着大大的黑色墨镜,不只是对比,还是其他原因,总觉得他的脸色很苍白,而且他给人一种很冷漠,不,是很冷酷的感觉。"
"好记性。"Lee勉强地一笑,"亏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天是Castle最后一张专辑发行的日子。"
"你怎么知道?"O-ZEKI问道。
"因为我曾是Carsle的经纪人。"
O-ZEKI张大了嘴,"我没有听错吧。是你......我......我的天哪!"
Lee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从Carsle地下时期我就成为了他们的经纪人了,一直和他们奋斗了八年,因为我什么乐器也不会,所以我只能在幕后为他们策划、考虑。从第一次见到Hizen,我就被它吸引,自告奋勇地成为了他们的经纪人。四年艰苦的地下时期,我亲眼看着他们努力奋斗,谁会想得到那时有多苦;四年的光辉时期,我也是亲眼看着他们像风干的面包,渐渐化成了屑,直至消失了。"是啊。也许对别人来说那只是人生的一个旅程,可是Hizen呢?Hizen把Carsle当成了自己的生命!
"他们为什么会突然解散呢?"
Lee对着窗外苦苦一笑。
"O-ZEKI,该上工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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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揭开面纱的一刻
Hizen,你还好吗?
幸福的花朵已成为昨日的风尘,今夜的星空依旧只有你虚无的灵魂。你真的很冷酷吗?
你真的可以漠视树的离开?
那么温柔、善良、仿佛天使般的树。
Hizen,你真是个很讨厌的人呢!
如果没有你,Castle就像一个大家庭,会更好呢!
除了你的Guitar,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包袱,只有你的才华。所以,去死吧。去死吧!......
暮憬猛地睁开眼睛,"啊--"一记震天撼地的尖叫声平地响起直入云霄,只见他花容失色地向后倒退了一步,却绊着椅子,倒在地上。
"哈哈哈--好好玩!红头怪会有这种表情,活见鬼了吗?"爽朗的笑声,O-ZEKI乐得拍手大叫,脸上洋溢着恶作剧后的幸福感。
"是你?原来是你这家伙?想找碴?太好了,我正愁没有人玩呢?"暮憬恶声恶气地说道。
"哦?不知道刚才是谁摔倒了?还是那么糗的姿势。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梦中大哭,羞羞脸,记得一定要告诉润和Die,让他们分享一下我喜悦的心情。哦!我真是太高兴了。"O-ZEKI很得意地叫嚣着。
很意外,暮憬没有一点反应,他背对着O-ZEKI,低着头。
"咦?变成闷葫芦了吗?终于轮到我大开口戒了。喂!"O-ZEKI见暮憬一动也不动,便走到他的前面,差点摔一跤。
暮憬闭着眼睛,泪水不断地从闭着的眼缝中流出,脸颊上全是泪水,他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喂!"O-ZEKI有些手足无措,"不要这样嘛。不要哭呀!我又没有做什么,该不会因为那些话就哭了吧。"
暮憬依旧闭着眼睛,却伸出手擦着泪,红色的长发、苍白的脸,还有那犹如水晶般的泪水,O-ZEKI几乎忘了他是暮憬,那个老是欺负他的可恶的暮憬。暮憬红色的长发也仿佛失去了光泽。
O-ZEKI不知不觉地伸手擦去了暮憬的泪,"乖,不哭。"
"O-ZEKI--"暮憬突然扑在O-ZEKI的肩上,放声大哭,"我从没有见过......见过自己的父母......别人都很讨厌我......没有人对我好......只有你,只有你......我这么这么欺负你,你还对我这么好......我好......我好......哇--"
O-ZEKI并没有发现暮憬那种很夸张的抽噎,打从心里同情可怜的暮憬,"其实,其实你也没有这么坏。"
"你真是个大好人。"
"还好啊。"
暮憬抬起头,两眼泪汪汪的,"那你还生我的气吗?"他说得很可怜,贝齿轻轻咬着唇,泪珠挂在睫毛上。
O-ZEKI第一次发现暮憬其实也很可爱,"怎么回!我才不会这么小气呢。"
"真的吗?"暮憬抽噎了一下说道。
"当然。"O-ZEKI拍胸脯保证。
暮憬这才破涕为笑,"我以后再恶作剧你也不会怪我了吗?"
"只要适可而止就可以了。"O-ZEKI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压根忘了暮憬比自己大得多的事实。
"O-ZEKI不亏是我看中的......"暮憬话才开了个头,只见Die皱着眉走了进来,"暮憬!你连这个也干乱扔,那可是伯父伯母给你求的护身符,竟然......"Die的嘴被暮憬捂住了。
"伯父伯母?暮憬?"O-ZEKI挑起了眉。
暮憬呵呵一笑。
"你不是没爸没妈的吗?"O-ZEKI将手指关节弄得咔咔作响。
暮憬依旧是呵呵一笑。
"什么?"Die拉下暮憬的手,"你说你没爸没妈?太过分了吧。即使他们嫌你打扮得太过分,将你敢出家门也用不着这样说吧。他们会哭死的。"
暮憬睬也不睬Die,只是乐呵呵地看着O-ZEKI,将Die放在身前,踮起脚尖,通过Die的肩膀看着O-ZEKI,大有将Die当成挡箭牌的企图。
"暮憬!"O-ZEKI大叫一声,竟然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不可原谅!
"别生气嘛。说好我以后恶作剧你也不怪我的。"暮憬从Die身上探出半个脑袋,嬉皮笑脸,还吐了吐舌头。
"见鬼去吧。"O-ZEKI顺手将敲鼓的木棒用力扔了过去。
"咚!"很重很重的声音。
随后是一记闷哼和一些窃笑。
O-ZEKI慌忙地退了几步,"棒......棒子不长眼睛,没有......没有看到你,所以......"
"棒子不长眼睛,你也没眼睛吗?"Die捂着额头,脸因痛而几乎扭曲了起来。
"不,我......有眼睛。"O-ZEKI很乖地说道。
Die瞪了他一眼,一只手向后一抓,将暮憬拎了出来,"你这个坏胚子。哪天你可以不惹祸?拜托你安静一下,The Delive才刚成立,我不希望他因为伤人事件而出名。"
"别生气,Die。生气对身体不好。"暮憬笑眯眯的说道,丝毫不在乎Die拎着他的领子,还很悠哉地抚摸着Die暗红色的长发。
"暮憬......"Die咬着牙。
暮憬深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真理,所以很能运用于实践之中,只见他笑得更加灿烂,"Die一定痛痛吧。暮憬来帮你揉揉、吹吹,不痛!不痛!"他揉着Die被敲肿的额头,手滑过肌肤,仿佛清风一般,但Die却痛得皱起了眉。
"一定很痛,O-ZEKI真坏,怎么可以伤害我最最喜欢的Die呢?我会很难过的。Die就像我的心一样,没有了心,我就活不下去了,所以不能伤害我的Die。痛吗?不要痛,我宁可痛的是我。"暮憬不顾O-ZEKI惊呆的样子和Die一脸头痛的表情,很自然很有气氛地轻蹙着眉说着,眼圈不由得红了。
"早该知道你是无敌的。"Die叹了口气,放下了他。(Die:手好酸,这家伙怎么这么重?)
"才没有,Die是我的克星。"暮憬吐了吐舌头,抱住了D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