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见见你的克星呢!"Die捏了捏他的鼻尖。
"你不是吗?"暮憬甩开他的手。
"我希望不是。"Die敲了敲他的额头。
"为什么?"暮憬揉揉被Die敲过的地方,噘着嘴。
"因为那个人会很可怜,这一辈子都没办法摆脱你了。"Die点了点他噘着的小嘴。
"你很想摆脱我吗?"暮憬拉了拉Die的耳环。
"是--"
"坏人!"
O-ZEKI看着他们打情骂俏,正想趁机溜走,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不应该出现,却又很熟悉很熟悉的人。
"你......怎么会来这里?"O-ZEKI看向Lee,很吃惊地问。
"Hizen......"Lee紧盯着暮憬,目光没有一丝转移,他的表情很奇怪,仿佛压抑着什么,又好像快要爆发了一般;他的眼神很悲伤,却又有着狂喜。
暮憬回过头,依稀间似乎听到了一个令人心碎的名字,然后,笑容立刻从他脸上消失,放开了Die,没有表情的表情,O-ZEKI感到了一阵寒意,他......不是暮憬。看向Die,他也是一脸的空白。
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下来,空气也凝固了,三个人建立了另一个空间,而O-ZEKI被排除在外,他看着这一幕,突然感到也许暮憬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的模糊。
谁也没有说话,没有打破这种空间。Lee只是凝视着暮憬,微微开启的双唇轻颤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Die看了看Lee,又看了看暮憬,皱起了眉。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是不是已经意味着结束。
"咦?你们站在这儿干什么?Lee,你怎么不进去坐呢?"润走了进来,走进了大厅,打破了僵局,"暮憬,第二首词已经写好了,你看吗?"
"润。"O-ZEKI将润拉到了身边,示意他别开口。
Lee扯了个没有笑意的笑容,"Die,可不可以把Hizen借我一会儿?"
Die看了暮憬一眼,点点头。
暮憬仰天叹了口气,看向了Die,"Die......"他轻轻地叫了声,回头对Lee说道,"我们去附近的咖啡厅吧。"
等到暮憬和Lee离开,O-ZEKI和润从两面夹击Die。
"没有用的,我不会说的。"Die拍拍他们的肩,"除非暮憬自己说出来,否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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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暮憬的过去:Hizen的痛
阴暗的咖啡馆内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下午的天气突然变得阴沉沉的了。夏天本来就是个多雨的季节,只是容易被人忽略。淡淡的褐色灯光只是把室内调得更加朦胧,以至于Lee不敢相信对面坐着的那个人是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寻找,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跟从的人。
他看着暮憬的每一个举动,哪怕只是小指微微翘着,唇轻轻一颤。
谁也没有开口。安静的店内只流动着平静安逸而又带着一点忧郁的曲子。暮憬用小勺律动着咖啡,目光看向了咖啡色窗外的街景。眼神是茫然的,没有焦点,就像看着一个混沌而又模糊的世界,他用目光建立了一个他人无法介入的世界。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的忧郁呢?记忆中,他似乎从没有笑过,也没有哭过。究竟是什么让他失去了感情呢?是爱,还是恨?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洞一样,探索,探索,即使到了最深处,也不会有什么,反而失去了自己,不是吗?他看了他十二年,感觉了他十二年,最终,他什么也不明白。连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也不明白。他,完完全全地控制住了自己。
Lee明白,自己是喜欢他的,那种仿佛可以燃烧的喜欢。他喜欢这种燃烧的感觉,正如Hizen给他的感觉。Hizen是燃烧着自己来存在的,用燃烧来证明自己的感情。树不明白,也永远不会明白。树无法理解他,只想改变他,这是错误的。因为,Hizen的存在,是为了自己,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树的改变,只会伤害他,所以,树死了。树死了......死了......。后来,Hizen也死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Lee。是他,一切都是他所策划的。他本该是个旁观者,他本该是个清醒者,可是,他犯了个错误。他喜欢上了他。所以,他做出了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害死了树,害死了Hizen。
他该满足了。
可是,为什么再次出现的暮憬,他,他竟变成了这样。变成了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人。他的头发,他的衣着,他的表情,他的性格,变得如此得彻底。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依然如此悲伤,他的世界依然如此孤单,他的感情依然如此干燥,他的心依然如此伤痕累累?
没有人爱你吗?还是你拒绝了所有的爱?你的心依旧只为他而跳的吗?
空灵的眼睛,为什么不看我?冷漠的笑容,为什么不对我?Hizen,Hizen,为什么对我如此冰冷?
"Hizen......"Lee开口想要引起暮憬的注意。
"不,错了。莱,我叫暮憬。"他语调很慢、很轻盈,脸上挂着冷漠的笑容,那种只用于敷衍的笑。
Lee露出了悲伤的神情,"果然是你呢。除了你,还有谁会叫我‘莱'呢?"
暮憬没有接话,他浅啜了一口咖啡。
"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Lee问道。
暮憬抬头看向了他,和过去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黑发更加长了,很仔细很干净地扎了起来,白净的脸庞上架着一副黑边眼镜,比过去成熟了不少,只是......有一样还未改变,那种他所没有的东西。"没变呢。"
"嗯?"
"莱没有改变。"暮憬淡淡的说道。
Lee摇了摇头,"变了很多。"
然后,又是沉寂。
半晌,Lee才开口,"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到了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那天是Castle的第一次公开活动,在一个酒吧内,你们是作开场。当时,其他几个队员都在后台准备,只有你一个人呆在酒柜前喝着酒。"
暮憬淡淡一笑。
"我记得你喝的那杯酒是琥珀色的,你戴着墨镜。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就一直看着你,你透过墨镜的眼神很冷冽,目光漂移不定,你的脸色很苍白,不久,Die就把你喊走了。"Lee盯着暮憬,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痕迹,"本来我是为了你们之后出场的乐队而来的,可是看了你们的表演之后,我认定了你,只是你而已,不是Carsle。"
暮憬静静地听着,仿佛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主唱Mayu的声线很好,可是底蕴不足;鼓手Istuki激情不够;Die的Bass和树的Guitar还可以,但都没有发挥到极致。可是,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你把他们的缺陷都掩盖了,只用你一支Guitar把你们乐队的缺点盖住了。"Lee深深地看着他,"我从没有听到过这样玄奥的Guitar。"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暮憬续了杯咖啡,没有加牛奶,没有加糖,浓浓的咖啡味溢满了四周。
Lee苦笑了一下,"就因为这一个曲子,让我下定决心要成为你们的经纪人,公司不同意,我毅然辞职,硬是加入了Carsle,和你们共同努力了四年,看着Carsle的成长,成为了主流乐队。可是我绝对想不到四年后,死的死,走的走。"
暮憬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朦胧。
"难道我没有权利抱怨吗?给了我希望,为什么又让我失望?你说过,Castle一定会成为No.1的。可是为什么你会消失四年,四年内我一直在找你,好不容易你出现了,却不告诉我。"Lee像是受伤了一样低吼着。
暮憬看了他一会儿,"我......不是Hizen,四年前他死了。"
"是吗?Hizen死了?那么,为什么你会和他一样叫我‘莱',为什么你会和他有一样的眼神,以至于举止都一样!Hizen也像你一样,喝咖啡从不加牛奶、加糖,喜欢用左手拿勺,目光总是那样迷离,坚强的外表,脆弱的内心。即使你染红了头发,蓄长了;即使你总是开朗地大笑,肆无忌惮的疯狂,可是都改变不了--这样的你。"我深深爱着的你,Lee将手轻轻放到暮憬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我......讨厌Hizen......"暮憬说道,一滴泪掉在Lee的手背上,仿佛是炙痛了他,他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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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哦哦退出乐队(哦哦哭诉中,偶知道偶太抢风光了,偶反省中~~~)
咚咚咚咚吧!咚咚吧!咚--咚--咚......咚......
"救命啊--杀人啊--"一声巨响从练习室里传出,然后便是打闹声和哭泣声。
"你打鼓都能睡着,我想不佩服你都不行啊。"暮憬两手叉腰,抬着头,很倨傲地看着O-ZEKI。
"呜--可......可是我......我真的很累......啊!我想......想回家......呜......我,我想睡觉,好想......抱着狗狗睡觉,呜......"O-ZEKI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背上是暮憬的大脚丫,一只手揉着眼睛,但手的速度显然比不上泪水地奔腾,他可怜的脸上纵横着泪,另一只手则依旧握着鼓棒,敲着地板,不知是身体的条件反射,还是对暮憬无言的抗议。
"真的很累了吗?"暮憬丝毫不为所动。
O-ZEKI用力地点点头,连鼻涕也飞了起来。
"真的很想睡觉吗?"暮憬撤下了"寄"放在O-ZEKI背上的脚丫,蹲了下来,很好心地问道。
用力吸了下鼻涕,O-ZEKI点点头,"想......很想......"
"好可怜哦。O-ZEKI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会让我怦然心动的。我的心还是太软。"暮憬叹了口气,眨巴着眼睛,扁着小嘴,一副很可爱的样子。
O-ZEKI早已累得没精力和他争了(如果他的心再硬点,可以确定O-ZEKI的命没这么硬。),但为了争取休息,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来扮演可怜蛋。"暮憬,我......我真的快累得不行了,呜......我很拼命地敲了三天了。好累啊!......三天没看到润了......好想润......想润......润......"
"这样啊。真的很痛苦呢。我的心也好像要碎了。"暮憬摸摸O-ZEKI的头表示安慰。
"我想我真的快要死了。"O-ZEKI哭着说,一只手抓住了暮憬的衣摆,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他。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抛下我而‘快要死了',我不同意。你死了,我该怎么办?没有你,我的人生就像缺少了什么,再也没有前进的动力了,所以你不可以死。"暮憬也抓住了O-ZEKI的衣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水泡眼对着水泡眼,很有情调。
"让我回家吧,暮憬。"O-ZEKI如核桃般肿胀的眼睛无神地眨着。
"回家。"暮憬站了起来,"O-ZEKI很累了,应该回家了。"他喃喃自语着。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O-ZEKI立刻站了起来,脸上是不置信的兴奋,"我能回家了吗?该不会在做梦吧。"他用力捏了自己大腿一下,确定了不是在做梦,然后兴奋地跳起了舞。左三圈,右三圈,连滚翻,《天鹅湖》的高难度动作--哇,完成!好棒,来来,大家拍手。
"你真的很累了吗?O-ZEKI。"暮憬怀疑的目光,虽然在心中很认同O-ZEKI拿"曼妙"的舞姿。
O-ZEKI还沉浸在自己兴奋的舞蹈之中,充耳不闻。
"也许你一点也不累吧。那咱们再继续吧。"暮憬抓住了O-ZEKI的手,将还在舞的他带到鼓前。
"什么?"好大一会儿,O-ZEKI才反应过来。
"来来,从这段开始,你再敲十遍,不多吧......"暮憬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记很响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O-ZEKI倒在了鼓群之中。(还口吐白沫,翻着白眼)
"咦?翘了吗?原来刚才是回光反照啊。"暮憬说着,看着O-ZEKI那香甜的睡容,不由得会心一笑。
一定很累了吧。O-ZEKI,可爱的你,等你醒来,一定会很充满朝气的,我会让你兴奋个够的。暮憬邪邪地一笑。
等着接招吧。
会议室内坐着三个人,暮憬、润、Die,神色都很凝重。
"这样做,对O-ZEKI不公平吧。"Die开口说道,看向了润。
暮憬抿着唇一言不发。
"暮憬。"
"Die。"润开了口,他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不用逼暮憬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O-ZEKI的确没有敲鼓的天分,即使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突破那个极限。暮憬,你很喜欢O-ZEKI吧。一定想让他加入The Devil。但总让他练习也不是办法,不如和他明说吧。"
暮憬吐了吐舌头,"润不生气吗?"
"生气?"润淡淡一笑,"当我决定做一件事的时候,一定要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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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噩梦继续之继续篇
在熟睡之中,突然感到天变亮了。这是一件很令人火大的事情。同样,如果有噪音在耳边吵醒自己,那么更不会感到兴奋了。O-ZEKI在朦胧见听到耳边有着声音,勉强睁开了眼睛的一条缝,眼前是很香艳的春宫图。
一个人背对着他,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一大半凌乱的衣裳,露出了雪白的香肩,正缩着身子,抱着腿,将头埋在膝头,长发顺势掩住了脸庞。
O-ZEKI张大了嘴,顿时清醒了不少。
"呜--"低咽的声音飘荡在室内,余音缭绕。
O-ZEKI闭上了嘴巴,确定了眼前是那--红色--的长发后,向后闪了闪,"啊--"他从床上摔了下去,可笑的是一双大脚丫还在床上挣扎。
"你没事吧?"这人从床的那边爬到了这边,伸出头对床下的O-ZEKI轻声说道,温婉的口气,担心的样子,眉眼间全是我见犹怜。
"你......"O-ZEKI一动也不敢动。
"我......我......"他支吾了一会儿,泪水却不断顺着脸腮流了下来,滴在了O-ZEKI脸上。
"喂!你又想玩什么把戏?"O-ZEKI以怕怕的口气说道。
暮憬,这个有着暮憬的脸蛋却没有他性格的奇怪的家伙还在哭,看上去就是那种弱小生物型的。
"喂!你讲话啦!又想耍我吗?"
"哇......"终于,他放声大哭。
O-ZEKI生平就最怕别人哭,努力地从床下爬到床上,"为什么你会在‘我的'床上?"
不说还好,一说只见暮憬停了下来,大大地吸了一口气,一下子放开喉咙"哇--"地哭了起来。
"妈呀!"O-ZEKI捂住耳朵,慢慢接近暮景,伸手碰了碰他。
"不要碰我!"暮憬像是见鬼了一样逃开,用惊恐的眼睛看着傻在一边的O-ZEKI,过了一会儿,才一边哽咽一边接近O-ZEKI,将头靠在他的身上,轻声地说道,"对不起,O-O,你一定很生气吧!我......我不是故意的。以......以后,我会很乖地待在你的身边,服侍你、照料你,你千万不可以讨厌我,我什么都会去学着做的,做饭、洗衣、擦背,我都会努力学习。"他的脸蛋通红通红,"......谁......谁让我......我已是......是你的人了!"他害羞地将头埋入O-ZEKI的怀抱。
瞬间,O-ZEKI的身体变成化石。
"死相,讨厌!"暮憬轻推了他一下。
"你......你说什么?"O-ZEKI脸色发青,一动不动,任由暮憬像条泥鳅似地在他身边钻来钻去。
"讨厌,这么害羞的事情人家怎么说的出口,你好坏!"暮憬捂着脸颊甩着头,一副小娘子的可爱样。
下巴快要掉下来了,O-ZEKI感到它已快脱臼。
暮憬红着脸,朝O-ZEKI眨着眼睛,一双手早就环住了他的腰,将艳唇慢慢凑近O-ZEKI的耳旁,酥酥柔柔地说道,"O-O真坏,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把人家弄得死去活来,累都累死了。你又那么重。"他噘着嘴,很可爱地抛了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