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金丝雀每天都想离婚[现代耽美]——BY:绛诸

作者:绛诸  录入:01-25

  贺霖——就是几分钟前下令把池曳关进这里的那位男人——江湖人称贺二爷。
  头顶着熠熠生辉的主角光环,被亲妈作者豪不吝啬的赋予了天凉王破技能,年纪轻轻就掌控了华国最大商业帝国,政商通吃,权势滔天,纵横在黑白两道,只手遮天。
  贺霖和作为娱乐公司继承人的原主是商业联姻。
  本就是各取所需的婚姻,彼此没什么感情,可原主却完全看不清形势,嚣张跋扈,自私任性,作天作地,还顶着贺夫人的名头到四处招摇,惹得贺霖不胜其烦。
  再后来原主的父亲公司破产,他的性情也变得越发乖张,不仅上蹿下跳算计贺家产,还迷恋上了性|虐游戏的刺激,婚内出轨保镖……
  终于触及了贺霖的底线。
  结果可想而知,智商严重短路的原主哪里是手段高绝又腹黑的贺爷的对手。
  这不,到池曳穿过来的这天,原主的作死进度条已经到了99.9%。
  只差临门一脚。
  按照原文的剧情,几分钟前原主和保镖应该已经是真刀真枪的上了本垒,贺霖赶到时,人赃俱获,一气之下把原主关进地下室,囚禁了下半辈子。
  池曳清楚的记得原文中有过这样一段描写:“那个曾经被肆意张扬的小少爷,终其一生也没能再踏出那扇紧闭的大门,在无限的悔恨和不甘中了此残生……”
  日哦!
  池曳重重地吐出口气,一头砸在枕头上,生无可恋,万念俱灰。
  好不容易重活了一回,谁要被囚禁至死?
  池曳上一世做演员,扎戏累到住院的时候确实由衷地慨叹过,希望自己来世能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不用再为了生存奔命过的那么苦逼。
  但是,那天路过的神仙是不是听错了?
  他想要当的是雄鹰,可以随便展翅翱翔的那种。不是金丝雀,更不是被拔了光毛锁进笼子里等着下锅的金丝雀。
  池曳把脑袋埋在粗制滥造的枕头里用力蹭了几下,默念了三边“冷静、克制,死都死了,愁也没用”,然后在半分钟之内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逃出这里。
  他抬眼看了看自己还未获得自由的一双手腕儿——原主的身材单薄清瘦,胳膊细的跟个小姑娘似的,一看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转头看了看厚实沉重的铁门,却不知为何,眼中突然出现了方才那几个押送自己的高大魁梧的黑西装的脸。
  “……还是算了吧。”
  池曳飞速甩头,果断放弃了“背着贺霖想办法逃出去”这种作死的想法。
  虽然原主那个坑货亲手打造的帽子上已经刷好了厚厚一层绿漆,但,只要还没被扣在贺二爷的脑袋上,事情就还有转机。
  会有,转机的吧?
  如果他能够拼死证明自己其实是被强迫的,然后再低眉顺眼,委屈求全,争取唤醒霸总对弱者的同情和不忍,是不是还有希望和平离婚,好聚好散?说不定被扫地出门的时候能拿到一点点分手费补偿金什么的?
  作为一个专业演员,放下身段、虚与委蛇的演几场戏倒也不算太为难。
  池曳吸吸鼻子,凄风苦雨:“幸好穿过来的够及时。”
  然后翻个身,睡着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短短十几个小时之内被车撞,被穿越,被用强,又被捉奸……此刻积攒的浓浓倦意迫不及待地从每个毛孔侵袭而来,眼皮再也撑不住了。
  地下室里没有窗户,没有阳光,也就没有时间变化。
  池曳不知道浑浑噩噩的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被冻醒的。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被锁在一起的双手十指冰凉,针扎似的酥麻感沿着四肢一直蔓延到头顶。
  池曳撇撇嘴,他天生畏寒,上一世就是这样,没想到换了个身体还是这样。
  真是一点儿惊喜都没有。
  终年见不得光的地下室,没有任何取暖设置,连空气都里弥漫着的阴冷湿凉的腐朽气。
  被窝里带出来那点儿热气很快就散尽了,池曳打了好几个冷战,抬起双手,呵了口热气,拢在掌心搓了搓,这才勉强撑着坐起来,慢吞吞地环顾四周。
  昨晚来的匆忙,脑子里又是乱七八糟的,所以没瞧仔细,现在看了一圈……
  然后,差点就丧失了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那么一丁点儿信心。
  头顶的老旧吸顶灯亮着昏暗的灯光,时不时发出嘶嘶啦啦的电流声。密闭的室内,空间极小,设施简陋,一桌一椅和身下一张冷硬的单人铁床就是全部家当,居然连个储物空间都没有。四面都是惨白的水泥墙,堵的人透不过气来。
  这样的环境,原主居然能苟活了下半生也算是个人才,池曳觉得换了自己,顶多半个月,就得抑郁而亡。
  可是,为什么贺霖会在如此奢华的别墅里修建这么一间格格不入的地下室?
  简直就是专门为了囚禁人而准备,只等原主哪天犯了错,就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细思极恐。
  .
  恍惚间,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稀里哗啦的金属碰撞声。
  池曳一个激灵,茫然转头看向门口。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外面光线很亮,刺的池曳有点儿睁不开眼睛,只在朦胧中看见贺霖站的笔挺的轮廓,逆着光,身型越显高大冷硬。
  池曳想要抬手揉揉眼睛,却发现被彻夜锁着的双手已经完全麻木了,稍微一动便是钻心的刺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贺霖是来兴师问罪的。
  十几分钟之前,助理林一水来汇报池曳的情况,同时打开夜视摄像头的监控画面,请他查阅。
  贺霖无可无不可的扫了一眼,却意外的发现本该哭天抢地、砸墙拆房的池曳,居然躺在被子里睡的安稳。
  如此冷静淡定,这还是那个又怂又作池曳吗?
  贺霖存了整治教训池曳的心思,有意给他个下马威,末了居然发现没起作用。
  那一瞬间,许久没有被任何事物牵动情绪的贺二爷,脸上居然腾起了久违的玩味。
  ……
  贺霖举步迈入地下室,每一步之间的距离几乎都是相等的,不疾不徐,如同在巡视自己的领地般坦然。
  面色冷峻,不容置喙。
  池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但又在短短几秒之内迅速调整好心态,拿出最好的表演状态。
  不等贺霖开口质问,池曳就先动了起来。
  他一个翻身滚下床,试图站起来迎接贺霖,但由于双手还被束缚着,行动不便,身下的床又太高,一个趔趄就跌倒在了地上。
  以双膝跪地的姿势。
  冷硬地面没有半点儿缓冲,池曳这一下嗑的不轻,膝盖上的软骨砸在地砖上,“砰”地一声闷响。
  贺霖猛地向后退了半步。
  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了甚至堪称惊愕的表情——这绝不是记忆中的“池曳”能够做出来的动作。
  池曳自己也愣住了。
  确实没想行这么大的礼。
  自己这一紧张就手忙脚乱的毛病怎么死了一回还是还是改不掉?
  “嘶……”太疼了,池曳努力了两次都没能站起来,贺霖又显然没有要扶他一把的意思。
  md,冷血!
  池曳只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保持着这个膝盖跪地的姿势,仰头看了一眼男人,紧跟着垂下眼睛,低眉顺目地,小声说:“二爷,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声音跟猫儿似的,又乖又软。
  居然有那么点儿讨喜?
  原本披在肩上的西装滚落到身下,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内心的不安和惶恐。
  撩人的狼狈。
  和脆弱。
  跟在贺霖身后匆匆而至的祝管家,赶到门口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差点儿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呆愣在原地甚至忘了进门——这还是他们家的池小少爷吗?居然知道认错?知道后悔了?
  贺霖不是没被人跪过,但却是第一次觉得这么碍眼。
  浓黑的剑眉皱起,“你先起来。”
  “……我起得来吗?”池曳在心里飞驰着无数只草原动物。
  但贺霖发话了,他又不敢不动,只能并拢手掌费劲地撑在屁股后面,忍着疼,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光着脚丫踩在冰冷地面上。
  贺霖漆黑的眸子停在池曳迅速红肿起来的膝盖上。
  一向没什么波澜的眼中恍然闪过一丝隐隐的不忍,但情绪乍然腾起又在转瞬间隐匿无踪,快到连贺霖自己都来不及扑捉。
  只是准备好的苛责没能再说出口。
  池曳不矮,178厘米左右的身高,但站在穿着高定皮鞋的贺霖面前还是低了半头。
  贺霖自上而下的,用如同拷问一般炯炯的目光审视着池曳,不可侵犯的威压气场,容不下任何妥协。
  四目相对,贺霖低沉的声线听起来不带任何温度:“五分钟。”
  池曳:“啊?”
  贺霖:“你最好抓紧时间说点我不知道的。”
  池曳这才明白,敢情是给了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守在门口没敢进的管家先生再次瞪大了眼睛,见了鬼似的。二爷对待背叛者向来是杀伐决断,毫不留情,什么时候见他听过任何一句辩解?
  今儿这二位都被夺舍了?
  池曳正苦思冥想,怎么才能在短短的五分钟之内让贺霖相信自己其实清清白白,并没有出轨,更没有窃取过他的商业机密。
  被拷着的手腕突然一紧,整个人被强大的力道扔到了床上。
  贺霖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审判者,冷冰冰地提醒:“三十秒了。”
  池曳咽了口唾沫。
  端着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道:“二爷,其实我是被强迫的……”
  贺霖眼皮一抬,松手,起身,“怎么强迫的,你示范给我看看。”


第3章
  池曳还没有在对这一句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贺霖已经在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坐定了。
  贺二爷轮廓极深的下巴对着池曳,脊背微微后倾,双手抱臂,狭长的眼尾上挑——冷漠的男人居然笑了。
  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瞳孔里透出的冷光,反而因为微微眯着动作显得越发咄咄逼人。
  看戏的态度,摆明了一个字都不信。
  池曳:“……”。
  冷酷。
  残暴。
  md,垃圾。
  池曳用力闭了闭眼,干脆破罐子破摔。
  他认命的爬起来,扯了个毯子随手裹在上半身上,却不严实,半边肩膀被漏了出来,锁骨边上一颗朱砂痣红艳欲滴。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西裤是完整的,欲盖弥彰的紧贴着大腿的皮肤。
  然后蜷着身子,跪趴在床上,慢吞吞地撅起挺翘的小屁股,正对着贺霖。
  贺霖猛地呼吸一滞,绷紧了脊背。
  池曳敏锐的察觉到了面前人的变化,心中一喜,再接再厉。
  他向后转头,抬起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满含委屈看向贺霖,眼尾还泛着红,似乎噙着因为疼痛引得的生理泪水,如泣如诉。
  然后双手并拢,轻轻抬起,举过头顶。
  手腕似乎尽力想要地挣动,却被拷的严严实实。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粗制滥造的情趣束具。而是真正的精钢手铐,用料厚实,触感冰冷,颇有些分量,昏黄的密闭空间中,手铐的银色链反射出幽幽的光。
  贺霖漆黑的瞳孔变得幽深暗哑,呼吸也愈发沉重起来。
  “够了。”
  声线似乎依旧冰冷淡定,只是被刻意压低了的尾音透着不易察觉的暗哑:“你想要,干什么?”
  池曳在贺霖刚一出声叫停的时候就立刻坐了起来。
  身上披着着毯子,手肘自然地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表情十分无辜,仿佛刚才上演活色生香的不是他本人一样。
  池曳面对贺霖眨了眨眼睛,委屈巴巴地说,“不是您让我示范的吗?”
  天地良心,这真是池曳入行以来演的最认真的一场戏。因为演的好一定不会拿奖,但演的不好却可能会死。
  池曳不知死活地追问:“您是觉得我演得不好吗?”
  “闭嘴。”
  贺霖脸色阴沉,盯着池曳的眼睛看了许久,试图找出他别有用心,故意想要用身体引诱自己的证据。
  但后者眼中干干净净、清澈单纯,甚至带了几分懵懂的不知所措,仿佛在无声的控诉着自己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那一个?
  贺霖摇头——不应该是装的。
  “池曳”没有那么聪明,以他的大脑面积——对,因为没有厚度所以只能算出面积——绝对想不出这么高明的逃避方式。
  只是,多少年没有被气成这样了过了。
  贺霖的拇指用力按了一下眉心,转过头冲向门口,冷着脸道:“祝管家,记。”
  祝管家马上应了一声,小步走到了二爷身边,弯着腰,态度恭敬,拿出随时携带的小本本边写边念:“七月十日,南湾别墅,地下室。”
  池曳不明所以,“……?”
  这是在干嘛?管家先生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保留着小学时代当众朗读日记的习惯?
  祝管家的眼神在两人之间飞速略过,端着小本本斟酌着用词:“夫人试图通过勾引的手段迷惑先生,用以逃避关于保镖事件的审问,未遂。”
  池曳:“!”老人家火眼金睛啊。
  不过你就这样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不用考虑一下别人死活吗?
  贺霖也没做声,应该是不太满意祝管家如此露骨的用词,眉峰倏地蹙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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