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放弃挣扎,心里有些忐忑,他从来没和陆征南正面发生过冲突,却清楚知道这个男人极具压倒性的破坏力。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两败俱伤。
“我在你身边做了三年的替身。现在你想要的人回来了,你没有理由再抓住我不放。陆征南,你做人别那么自私。”
“你吃醋了。”
陆征南没有收手,而是压低身子,逐渐拉近两人的距离,交融彼此的呼融。他的目光从顾川的眼睛转移到鼻子,再转移到嘴唇。
他定了心想要吻上去。
顾川轻轻偏着头躲了过去,只吻到了侧脸:“陆征南,如果你再敢强迫我做这种事,我会告你强.奸。”
“告啊,我连指检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你。”陆征南掰正了顾川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我知道你是在为乔宇的事儿吃醋。我和他没有发生任何关系,那天我之所以在浴室里是因为他把果汁洒在了我的衣服上,我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你不用多想,回来以后,你的地位还和以前一样。”
顾川没有说话,冰冷的态度却表明了“这与我无关。”
陆征南像从前那样用拇指把玩着他的嘴唇,摩擦,挑逗,再次克制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低语道:“顾川,你想要什么?车,房?还是你觉得贝勒的房间不够大,我可以再换个大三居……别墅也行。”
说到这里,陆征南突然没了底气。
他知道顾川看中那条狗,甚至超过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却知道在狗身上下功夫准没错。
他又说:“它可以在院子里随便跑,再雇两个保姆照顾,我会把它养的很好。顾川,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但只要你说,我都可以给你,全都给你。”
顾川:“我只想离你远点。”
想起这几年的遭遇,顾川就鼻子一酸。只要想到自己还要回到水深火热,被人践踏的日子,他就险些控制不住红了眼。
“我不同意!”
陆征南被彻底惹怒。
软磨硬泡没用,放低姿态也没用,那么多天的委屈和打击一股脑涌上心头,低吼出声:“我他妈主动过来找你,低三下四讨好你,你他妈别不识抬举,你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一辈子都是!分手?你他妈想都别想!就算我七老八十子孙满堂,只要你不死,你就必须跟着我!不对……你他妈就是死了,骨灰也得陪我睡觉!”
“陆征南,你不讲道理!”
“老子他妈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跟我回家!”
“我没有家!!”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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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喜欢我很久了》
第25章
陆征南愣住了。
顾川深呼一口气,说:
“陆征南,你是陆家的少爷,一出生就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对你俯首称臣。在你看来,你给我的都是最好的,最贵的。你觉得我跟在你身边是我的荣幸,没有你就没有光鲜亮丽的我,可是你知不知道……”
他顿了顿,声音颤抖道:“你知不知道厉风城和小宋为什么管我叫小嫂子?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你随便拉来的替身,乔宇才是正房夫人。不管他在哪,不管他走了多久,他的地位永远高高在上不可撼动。”
“现在你要的回来了,我也有了新的开始。你的执着,你的抓狂,只是因为你的面子和你的自尊心不允许,并不是因为你放不下我。你让我回去无非是想让我给你暖床,但我知道你身边从不缺前赴后继的年轻人,他们比我会玩,比我会讨你开心,如果你心里过不去这道坎,那就对外宣称是你甩了我。”
“放屁!!你的新开始,就是陆战北?”陆征南质问道:“你怎么会认识他?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他就是个杂……”
“闭嘴!”
顾川静静的看着陆征南,据理力争道:“我认识陆哥十一年,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用不着你来说!”
“你说什么?”
陆征南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川和自己在一起才三年,怎么会认识陆战北十一年?
顾川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表现出关照,喜欢,更没有这么护着一个人。作为孤儿的他,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怎么几天不见,突然冒出来一个认识了十多年的友人。
陆哥……
顾川管陆战北叫陆哥……
那个只有动情时才会脱口而出的称呼……
陆征南瞬间明白了什么,猛地展开动作,伸手就要去掐顾川的脖子,却被顾川反应迅速的制止。
看似实力悬殊却冰火碰撞的两人同时牵绊住对方。
“陆哥……呵呵……陆哥……”陆征南笑的苦涩:“所以你嘴里的陆哥,一直都是陆战北……?呵呵……顾川,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对上他的双眼,顾川冷静地说:“我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陆征南双目欲裂,恼怒咆哮:“我他妈在你眼里就只是陆战北的替身?!你他妈的居然敢把我当替身!!顾川,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找死!!”
他狠狠抓住顾川的肩膀,恨不得把十根手指头镶嵌进他的血肉里。
眼前这个人!
他的喜乐,他的撒娇!
他不经意间的小心思,和下意识的可爱模样,全都是为了别的男人而生!
陆少爷的一切都是独一无二,他受不了这样的真相。
顾川疼的皱眉:“这三年,我的尊严被你踩在脚底下践踏,人也被你按在床上摩擦。你逼着我玩花样,我忍了。你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我也忍了。你在外面胡作非为,我被同事骂成孬种。我忍了你三年,受你折磨三年,还有什么是不能偿还的!我们早就扯平了。”
陆征南说不出话来,因为顾川骂的让人无法反驳。
二人僵持片刻,顾川偏着头,刘海挡住了双眼,只露出鼻梁以下的部分,缓缓道:“陆征南,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我都不属于你,无论身心。你别再来找我了。如果你还有心,就别忘了自己还欠我一个请求,希望你能把贝勒毫发无伤的还给我。”
都这种时候了,你在乎的居然是一条狗!
陆征南松手了,笑了:“说什么大话,圈子里比你长得漂亮比你身材好,比你听话懂事的小鲜肉一抓一大把!我无非就是看你干净又好调.教罢了!你他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以为我离不开你?”
顾川没说话,陆征南又问:“我问你,你们上床了吗?”
一片死寂。
陆征南心跳漏了半拍,像是妻子被人玷.污了似的,低吼道:“你们上床了是不是!!”
“我倒是想。”顾川破罐子破摔般自嘲,只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可人家看不上我。”
“你他妈……你他妈知不知道他是谁啊!你就想和他睡!”
陆征南气得胸口起伏,血丝布满白眼球,看着顾川像是猛兽看着猎物,恨不得一口咬在大动脉上,不吃也要让他暴血身亡。
他真的这么做了。
毫无征兆,一口咬上鲜嫩的脖颈,在最显眼的地方留下致命一击。
顾川像羊羔一样挣扎,陆征南就游刃有余地把他的手按在沙发两侧,用腿别住他的腿,让他挣脱不开更无法逃跑。
然后——
狠狠咬住——
直到铁锈味传进口腔,喝了一口。
“呃……陆征南!!”顾川终于忍不住疼,全身颤抖,哽咽出声:“……你,就是个畜牲!”
……
那个曾被赖亦宽刺伤的部位,原本就有个结了疤的印记。
现在被陆征南这么一弄,之前的形态全都被覆盖住。
血液染红了白衬衫,像被带着荆棘的藤蔓缠绕,割伤。
空气种弥漫着生与死的较量,有种病娇囚禁的画风和美感。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陆征南像是干了一场大仗一样喘着粗气,盯着顾川的脸,看着他“看不惯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伸出手轻轻触碰新鲜热乎的伤口。
低语道:“要不是心疼你是个病秧子,一折腾就会死,我早就把你咬的血肉模糊了,我不会让你身上留下别人制造的印记。”
他压低身子,故意在顾川耳边吹了一口气,阴狠地说:“那条狗,我就是杀了吃肉也不会给你。”
“你混蛋!”顾川卯足劲,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陆征南的第三条腿上。
陆征南没想到顾川被摧残成这样还有战斗力,毫无防备下.身一紧,闷哼一声翻下沙发,气急地说:“顾川。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我陆征南睡过的人,以后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你都别想再找男朋友。除非那人不要命了,连我的扔进垃圾桶里的破鞋都敢捡!”
警告、威胁、羞辱,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陆征南彻底发疯了,按住顾川两手举过头顶,然后抽出皮带绑起来。
看见他的眼睛,顾川就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自己可能会被玩死!
“陆征南!你别碰我!”
陆征南不为所动,动作激烈,每一下都让顾川觉得疼。
“撕拉!”一声,顾川只觉得身上一凉,然后有一个更凉的东西钻了进去,“陆征南!你他妈别碰我!”
“我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听你说脏话。”陆征南不顾他反抗和他接吻,把那张暴躁的小嘴堵上,直到顾川被吻的缺氧才悠悠地说:“你不用害怕,我就是想看看,我把你弄脏了,他还会不会要你。”
“!”
猛烈的痛感让顾川徘徊在现实和虚幻之间。
后背被沙发布料磨的生疼,前身就被这滚蛋弄的没了知觉。
疼是什么感觉他最清楚,却已经麻木了,好像人这一辈子,每天都要经历、感受一样。
顾川开始耳鸣,甚至看不清身上的男人是什么表情。
他刚想说话,嘴唇又被堵上,然后被人翻了个面……
救命……
谁能来救救我……
顾川像个残破的布娃娃一样,狼狈地趴跪在沙发上。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
十一岁那年,刚开春的天仍旧寒风刺骨,他和同在孤儿院的孩子约好要一起上山采折耳根。
两个孩子穿着厚实,包裹的像个企鹅,站在孤儿院门口那条被白雪覆盖的柏油路上。
一辆银白色面包车停在面前,车上下来了四个高大的男人。
两人负责捂嘴,两人负责拖拽,轻轻松松就把两个还未发育成型的孩子绑上了车。
穷乡僻壤的孤儿院管理制度并不严格,只有晚上就寝之前才点名,一整天的时间丢失一两个孩子根本难以发现。
顾川被蒙着眼睛,看不见路。
只知道车子开了不算太久,左绕右拐停在一个院子里。
他被一个男人扛着进了屋子。
当蒙布被扯下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足以令人震惊。
不足十平方米的破旧黑屋里,集中关押着一群来自中国各地的孩子。没有食物,没有水,闭塞的空间内弥漫着一股恶臭。
“把头低下!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壮硕的男子大声斥责那些孩子,然后将顾川狠狠丢在地上。
顾川在这里待了十多天,亲眼见证人贩子惨无人道的暴行。
男孩逃不过打骂,女孩摆脱不了侵.犯。
姿色好一点的会被卖给爱好特殊的客人,差一点的会被泼硫酸,打断腿甚至摘除器官,丢到街上乞讨。
很幸运,也很遗憾。
顾川属于姿色好的那一款。
来时身上还穿着厚重的羽绒服,现在只剩下一身单薄的衣裤。
那些人贩子会顾及他的初.夜价钱,不敢随便破.身,却会以验货为由对他进行“启蒙教育”。
最让人恐惧的是,这样的验货流程往往不止一次。
越是漂亮的孩子就越是要被验很多次。
年幼的小顾川不知是否该庆幸,那时的他没看过黑暗读物,不知道有一种死法叫做咬舌自尽。
直到有一天,他和一批相貌出众的孩子一起上了通往外省的面包车。发车前,他趁着其中一个男人下车方便的时候悄悄往外看了一眼,前方是一片紫白黄相间的花海。
他记得这里,曾经和小朋友们一起来过。
于是,他卯足了全力冲下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双腿早已被沿途的荆棘割得血粼粼也不敢停下。
人贩子还在身后追赶。
顾川一抬头,就看见正前方站着一个白衣男人。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却仍旧难以掩饰他身上的尊贵气质。
男人穿着一身连帽的白色卫衣站在花海里,身前是一面正方形画板。他正在全神贯注的调绘颜料,只为了在花朵中间再添几笔,使它栩栩如生。
“救命!”
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成功转移了男人的注意力。
让他还没落在画板上的手,僵直在半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
陆征南:“我把我媳妇咬了。”(狗头保命)
历风城:“嫂子说了,以后他家,陆征南和狗不得入内。”
陆征南:“……”已经社会性死亡。(勿抢救、勿cue)
小川最美好和最痛苦的回忆都是陆战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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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渣渣还能再蹦哒两章。
接下来,小川教他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