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的水母&蓝蓝的海————Kamiavee

"......是吗？这么说你真的变强了......"Daniel一边揉着下巴一边说："记得你以前总是被我--"
"我不管你他妈的以前怎么样，如果你敢再接近他--我就让你下半辈子连块果冻都干不了！"
说完，Nick松开紧抓在Daniel胯间的右手，重重呼出一口气，转身离开客厅。
没多久，从屋子外面传来发动车子的声响。
"就这么走了......呼--"Daniel倒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我还想告诉你，他的味道也很不错......"
"不过，你的是最好的......一直都是......"
说完这句，Daniel从地上捡起他从Nick嘴里摘下的已经快烧尽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手机响了，在前往Bear Center的路上，Alex慌慌张张地接了电话--
"Hello？"
......没反应，因为这里太吵了？--Alex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走到比较幽闭的地方，又确认了一遍--
"嗨......"
Nick Dewed！
Alex把电话从耳边取下，看了看屏幕--
是Nick！他用手机打的。
有半个月没有听到的他的声音，而且还是从电话里传来的，Alex确认得如此准确，迅速--他甚至感动起来。
"嘿......Nick。你......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我想立刻见到你！"
怎么了？！Alex绝对不能相信他刚才听到的--Nick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等，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见鬼！我想见你，--问你一些事......昨天的事......"
......
"你......知道了什么？......"
Alex没想到第一个知道那件事的会是Nick--事件的起因人；他不知该怎么应付--不知是该紧张或者安慰。
"让我见你！我必须见到你！"
Alex从来没想过Nick也会急躁，他的声音听上去比上次他演唱得最激烈的时候还要嘶哑。
"等，等一下，让我想想......你找得到我的学校里面吗？"Alex明白现在唯一让Nick冷静下来的办法就是跟他见面，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目光留在对面的建筑上："找到里面的教工俱乐部......三楼，有一间美术器材贮藏室。"
"我马上就到，十分钟！"
"十分--"
嘟--嘟--
对方已经挂机，Alex惊讶地拿着电话站在原地......十分钟？！--他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看来Nick是非见到他不可了--立刻！现在！在那件废弃的美术器材贮藏室......
Alex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选在那个地方。的确，他只希望单独与Nick见面，而且他还要赶着去前面Bear Center里的助学中心办理暑期餐券--只是跟他见一面，不管他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他，......昨天的事，其实，不算什么，对Nick来说......
可是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他和Kay的秘密花园！
也许，是因为那里的氛围吧......

最近他们很少来这里了，Kay忙着找暑期工，而Alex也在频繁接触他将要去实习那家的事务所。
还有就是......他几乎没产生过多少对Kay的欲望了。自从再次接触过Nick以后，他似乎排除了在那方面的恐慌，不需要用与Kay的激情来逃避了。真的利用了她，Alex感到深深的内疚--一下子欠了Kay好多。
这里还是空荡荡的，除了那群盖着帏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石膏像--这里最有资格的居民和他们性爱的见证......
这里的气氛的确很怪异，明明是应该感到沉闷的昏暗、杂乱、灰尘飞舞......却意外地笼罩着一股生动的气息，像被什么生命，操纵着这里的空气--
幽灵。
Alex完全不感到恐惧，他只是不愿意长时间这样呆下去--一个人，是受不了这样的氛围的！
砰--
好了！他等的人来了--解救他的人......
解救？......他刚才的确是这么描述的？！
不可思议......
"Alex！"
Nick简直是喊出来的，整个房间顿时回荡起他那近乎嘶哑的声音--这个地方是这么的空旷。
"Nick......嘘--，小声点！"在想出对他说些什么之前，Alex先考虑到这里的隐蔽性。
"你......一个人？"Nick的声音马上低了下来，他慢慢走到Alex身边，在距离他一码的位置停了下来。
"是的......我是说，这是个没人用的屋子。"Alex把目光转移到一边，似乎是在审视帷布下的头像。
他的样子还是那么完美，有段时间没见了--Alex偷偷打量起Nick的外型来。但是很快，他终止了这种奇怪的举动，像摆脱幽灵一样避之不及！
"......他，Stipe，他昨天见过你？"Nick先是看着低下，终于，他抬起头，开门见山地说了。
"......"Alex估计Nick找他就为这事，可当他这样问起，他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
Nick向Alex走近一步，又一次低下头--Alex这时候转过脸来看着他，又立刻低了下去--再次抬头的Nick，显现出明显的痛苦，他望着天花板，艰难地吞咽着。
"他......对你做了吗？......"
"什么？......"Alex觉得Nick刚才的话更像是对他的侮辱，虽然他的本意是关心，或者别的什么......"--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或者别的什么人对你讲了什么......见鬼！--他能对我做什么？！你以为他能对我做什么吗？！"
"可是......好了，我知道了！我不再问了......"Nick举起双手，使劲抹了一下脸，语无伦次地说："......见鬼，我......好了，我知道......我又打扰到你的生活了，我......见鬼--"
他显然是受到了打击--不知所措地在原地走动，进退两难；双手停留在空中，既不想举起也不能放下；嘴里念念有词，可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或者，他真的需要说话？......
Alex知道，是他让Nick这样无所适从的--他才是真正扰乱他生活的人！
"Nick，冷静下来......"Alex走上前去，拉住Nick的一只手，把它放直下来。
"不！"Nick像触电一样退缩了，茫然地看着Alex："--你不应该碰我的！"
痛苦！发生在心脏，当Alex听到Nick这么对他说，他心脏被什么力量撕扯--好像，已经裂了！
"Nick......"
Alex再次握起Nick的右手，把它收到自己那边，双手握紧，放在胸口--左边的胸口。
"你知道......我也很难过--我的心，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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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彼此的理由

是的，他碰到了Nick，握着他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左胸。
因为这样......Nick就可以接触到他了！
他的手掌那么烫，像放了块熨斗在自己的心脏上--Alex心里既惊奇又满足，他没办法松开那只手了。
第一次！今天见到Nick以来，Alex第一次与他的目光相遇--
Nick的眼睛，呈现着明显的棕灰色，明亮、沉静，却孕育着某种物质：有一种东西在产生，一种扩散态的物质，侵略式地进入到Alex的情绪里，他很快理解了--
欲望。
对他的欲望--越来越坦白！
Alex决定接受Nick的这种情绪，因为他的体内，也产生了同样的物质--他没办法抑制了！
"Alex......"Nick开始靠近，一只手托着Alex的脸颊，对着他的嘴唇，低声念出他名字......终于，他再也不能保持了，他们开始一点点地靠近彼此的嘴唇--触碰、摩擦、紧贴......
Alex主动接触到Nick的舌尖，他们纠缠起来，掠夺彼此的呼吸、湿润、一切的一切！
完全不够！
Alex感到眩晕，两腿的力气在消失，Nick使劲地向他贴近，他没办法保持站立了......还好，Nick推着他靠在身后的墙上--坚实、冰凉，却足够支持他现在所有的崩溃。
Nick的手指，纤细的指尖略带粗糙，伸入Alex的T-shirt里，抚摩他的肋骨；而他们的嘴唇还在亲吻彼此，直到Nick终于拉起Alex的衣角，从上面将它剥离Alex的身体。
在Alex的呼吸里，还留着Nick嘴里的味道，虽然他现在已经开始啃食Alex的脖子、锁骨......那股味道简直是一种亢奋的力量，Alex产生出前所未有的占有欲，他挣脱缠在手腕上的衣服，把手指伸进Nick的头发--那柔软无比的褐色头发--抓揉，摩擦。
他要感受Nick的身体，他的皮肤，那一定是完美的--Alex拉起Nick的衣领，使他从自己的胸前回到面对面，急切地解开一颗颗纽扣，迫不及待地把手放在他背后，把他往自己身上靠--完美，这种炽热的贴合真的是完美！
光是把手放在他背后，感觉那些肌肉和骨骼的移动都让Alex兴奋不已；而Nick更是将手伸进了他的胯间--
"......Alex，Alex......"Nick咬着他的耳廓，湿润的嘴唇吐出灼热的气息。
"噢......Nick......什么？......"
又开始了，那种让人虚脱的触感--还没等Alex反应出什么，Nick伸出另一只手，把Alex放在他背上的一只手挪开--
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胯间！
"拉开......把拉链，拉开......"
当然--Nick已经为他拉开拉链，解放出他那硬挺的物体，揉搓它。
手几乎是颤抖的，Alex拉下了Nick的裤链，把手伸进那个地方--炽热，湿润，肿胀......
所有这些信息都让Alex的鼻腔充血般胀痛--他用一种企图拥有它的心情，握紧......
"......唔--"Nick艰难地呻吟起来，他将脸远离Alex，向后仰，闭上眼睛。
"噢......Nick，我弄痛你了？......对不起......"Alex很快控制住他的冲动，重新挽回Nick的头，轻轻咬着他的下唇。
"......不，干吧--像那样干吧......"Nick依然闭着双眼，喃喃地说道。
Alex没办法保持双眼的视力了......
他们握着对方，在掠夺的同时感受着那种力量带给彼此的快感；他们本来想吻的，但窒息感已经让他们喘息不已了！
Nick将下颌搁在Alex肩上，急促的呼吸间，断断续续地说着：
"......转过去......，Alex......亲爱的......，转过去......让我......进......"
什么？
他说的是什么？......
"赫--见鬼！"
没等Alex理解出Nick那句话的意思，房间的门被突然打开了！
"抱，抱歉......你们继续吧！"
一个女孩的声音，还有一个男生在絮叨什么，没等Alex睁开眼睛，闯入的两人已经关上门走了。

老天！--他现在在干什么？！！
而且还被人看到了！
"......Alex，Alex！亲爱的，你怎么了？......不要停，继续！"
Nick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刚才那意外的影响，他还是那么激烈的动作着，并保持硬挺。
"我......不，不--我想停下来，我不能继续了。"
不知为什么，Alex好像突然清醒了似的，他睁大眼睛，深深吸进一口气--空气在骤然间冷却了不少。
"为什么？我们做得那么好......"跟Alex相反，Nick还没有从那股的兴奋中回来，他寻找着Alex的嘴唇，想要吻他。
"我说了--不！"
再一次，Alex推开了Nick，不是很用力，只是没让他吻上--他们距离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全彼此的表情：
Nick再一次受到了惊吓，像上次一样，无辜的表情让Alex后悔不已，他举起一只手，把他放在Nick的脑后，抚摩那里的头发。
"对不起......我，我还有事必须马上办。我，我本来不打算跟你呆太久的......抱歉。"这是真的--他必须在那些人下班之前把暑期餐券的事办了。
Nick的表情松懈了一点，他低下一会儿头，好像在接受Alex的理由："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们......下次吧。"
Alex不知该怎么对待Nick的这句宣言似的答复--下次，难道还要有下次？下次又会是什么？
"那么......我们走吧。"没有应允，也没有拒绝，Alex完全从自己此刻的心情出发，给了Nick这样的回答--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吧。
拉好裤链，他们从地上拾起各自的上衣，穿好，向门口走去。
"Alex--"Nick赶上Alex，拉着他的一只手，使他停下脚步--他们都停下了，没有进一步拉近距离。
"......我爱你。"
没有回头，Alex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用一种他自己完全陌生的声音说：
"不......Nick，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
这句话的说出，不知道此刻，谁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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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错过的事

"Alex！"
"哦？什么？......"
"你在听我说的话吗？！"Lisa对儿子意外的心不在焉感到气恼，尤其是当她说话的对象就是Alex时。"你说暑假时会在学校住一段时间是怎么回事？"
"那个，我打工的地方在Berkeley，每周工作两天，所以我最好在学校住两天--每周。"Alex很快回到现实中，扒拉起一块鸡肉往嘴里送。
"唉......至少另外的几天我们住一起。"Lisa遗憾之余不无宽慰地感慨道。"对了，你可以开我的车去，坐bus太慢了。"
"谢了，妈。"Alex想了一下，接着说："我打算这个假期买辆车，用我打工的钱。"
"当然，你的确需要一辆车了！不过--听我说，儿子，千万别买便宜货！不够的钱我可以给你添！哪怕买新车都可以，一定要注意安全！"Lisa语重心长地叮嘱Alex，甚至停下了手里给Emma添土豆泥的动作。
"Alex！你的朋友怎么样了？！"Emma冲着Alex眨着眼睛，抿嘴微笑道。"我是说，Nick！"
"对啊！Alex，你怎么不请他来家里吃饭，他最近好吗？"Lisa也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话题上。
他最近好吗？--老天，他最近简直让Alex烦透了！
既没有见面，也没有打电话，自从上次在美术器材室分手后，Nick又一次从Alex生活中蒸发了！他说了下一次，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似乎一切事件都是由他订的，他想做什么就做，完全没有考虑到对方的心情......
心情......Alex不知道自己对Nick是什么样的心情，从相识到那次疯狂的行径，他从头到尾都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看待Nick的？
他那样做，算是接受他了吗？......
不--他拒绝了他！
......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
任何人都能理解那样说的意思！哪怕是异性也该死心了，更何况......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Nick是男人，他们都是男人，他没办法接受一个男人对他的爱......
也许，这样对Nick不公平--的确是不公平......
如果Nick是女人，像Kay一样，那他将如何选择？
这样也不公平--对Kay......
"Alex！"这次是Emma，她敲起了Alex面前的盘子："你又发什么呆？！我在问你Nick的事！"
"哦......当然，我不清楚，我是说，他最近很忙......"Emma的声音那么大，简直把Alex吓了一跳。
"噢......Alex，你没事吧？考试太累了吗？......好了，吃完饭就去休息吧，Emma跟我会收拾的。"Lisa注意到儿子此刻茫然的表情，将之归结为繁重的学习，不免心疼起来。
"哼--他才不是因为学校的事儿累的呢！"得知自己因为Alex要洗更多的碗，Emma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调侃的语气里加入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