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鬼猴子

所有人的脸变成了卡诺伊维塞的。
头要炸掉了。
"不要这样，卡。醒过来！卡！卡！卡！卡--"曹忆龙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抓住闭上眼睛的英俊男人宽阔的肩膀，狂乱地不停叫着他的名字。
这头伏嘉却睁开了眼睛，望着瞪着他的美人，抹去他眼角的泪珠，笑，"爱，我回来了。"

第21章

"不要这样，卡。醒过来！卡！卡！卡！卡--"曹忆龙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抓住闭上眼睛的英俊男人宽阔的肩膀，狂乱地不停叫着他的名字。
这头伏嘉却睁开了眼睛，望着瞪着他的美人，抹去他眼角的泪珠，笑，"爱，我回来了。"

"爹的，爹的，卡，卡，卡他......"曹忆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哭，他下意识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只叫了爹的的名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反射似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小龙，卡怎么了，你怎么了？不要哭！慢慢说！"
伏嘉拿过曹忆龙的手机："先生，你儿子的同伴卡受重伤，我们现在在西美大学最靠近长江边的一处树林里。好的，我们等你，请带一名医生来，他们两个人伤势都很重。"
直升飞机抵达的时候，伏嘉已经用对卡诺伊维塞和曹忆龙做了紧急处理，但是卡诺伊维塞的伤势几乎是不可治疗的严重，伏嘉明显感到他心跳越来越微弱。
卡诺伊维塞被搬上了飞机，曹忆龙死拉着他的手不愿放开，曹强扇了他一耳光，才让他恢复一些理智。曹忆龙不停地问卡诺伊维塞有没有危险，医生皱着眉头不愿回答，曹忆龙更是恐慌地抓住自己父亲的手没有自觉地颤抖。
"儿子，他好歹还是个神，不会这么早翘辫子的。"况且他还没吃到你，让他就这么死他恐怕也不会甘心吧。
伏嘉也快速从曹强那里得到了所有的情报，他只纳闷的是自己最爱的人儿为什么不让自己抱了？还坐得离自己这么远。
怎么回事？伏嘉拿眼光询问曹强，后者给他一个"你自己去弄清楚的眼神"，也只顾安慰自己失控的儿子。
卡诺伊维塞开始进行大手术，曹忆龙在手术室外呆呆地坐着，靠着曹强的手才能让他不在想到卡诺伊维塞可能会死亡时失去控制。
尹江宏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求救地多次望向他，但是他没有给后者任何回应。伏嘉坐在他身边，几次想抱住他，他都挣扎着拒绝了。
伏嘉总算明白了，"你爱上了他？"
"不是的，我......"尹江宏垂下了头，停止了否认。
伏嘉心如刀割，他猛地站起来，瞪着尹江宏，眼里是浓浓的谴责和疑问，后者头都不敢抬地低着头，伏嘉咬着牙转身离开，留下尹江宏坐在椅子上，捂住眼睛抽泣起来。
手术成功，卡诺伊维塞被推出手术室时曹忆龙扑了上去，仔细凝视那张闭着眼睛的脸，长长了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紧抓住爹的的手，不好意思地放开了。随后他又发现了在远处哭泣的爱人，急忙上前安慰。
"怎么了老师？谁惹你哭了。"
尹江宏扑进他的怀里，哽咽着说，"嘉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他生我的气了，我......"
抱紧小小的身体，曹忆龙安慰道："不怕，老师，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谁也无法阻止你，我会让你比和他在一起更幸福的！"
"可是我没有自信，我无法面对嘉。"尹江宏泪水朦胧地抬起头。
"老师，你要有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我会保护你的，老师你放心。"
这是第几次安慰脆弱的老师了？以前的自己都说地那么理所当然，只是今天，这些话听起来，竟有些刺耳和不真实了。
一定是那坨大便的伤造成的！
你想死拜托不要在我面前好不好？拜托不要用那种夸张的方法好不好？我既然能撤掉光线，自然就能让它再保护我，你干吗要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我啊？你果然是白痴！还是个大混蛋！害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哭！你死定了死大便！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
一切弄停当后，曹忆龙两人回到他们的爱巢。尹江宏心情明显不佳，早早洗了澡准备睡觉，曹忆龙也紧跟着上了床。
从背后抱住小小的身体，曹忆龙满足的叹了一口气，身体的伤口还痛着，可是另一种渴望涌上了心头。他将手深到尹江宏睡衣里，用手指玩弄着两颗红珠。
"别，小龙，你还有伤。"
"我好想要你，老师，你看我都这么硬了。"往前挤了挤，曹忆龙让自己的坚挺可以触碰小人的浑圆。
"别，今天不要，好不好。"小人没有象往常一样软弱地靠进自己怀里，而是闷闷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曹忆龙见他心情如此不好，只好亲了亲他柔软的发鬓，起身去冲澡。
第二天早上，医院里的卡诺伊维塞麻醉过后会醒来，尹江宏上午又没有课，曹忆龙于是将牛奶温在热水里，面包放在烤炉里就匆匆离开了，让尹江宏继续赖在床上睡回笼觉。
8点半的时候房间的门铃响了。尹江宏本来打算不理它，可是门铃就象催命符一样扰人睡眠，尹江宏只好就着睡衣打开门。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口的人是谁，已经被人吻住了。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方式，熟悉地让他无法拒绝。
"嘉，不要这样，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他的人？你们住在一起又怎么样？我昨天想了很久，我灵魂出壳4年又怎么样？你这辈子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姐姐争不过我，他更争不过我！"
"不要说了！"想到自己可怜的姐姐，想到昨天晚上听见的姐姐凄惨的叫声，尹江宏痛上心来。
"跟我走！我昨天已经找到了工作，先找老板借钱租了一套房子，跟我走！"
"不要，我不会走的！"
"跟我走！"二话不说，伏嘉将尹江宏扛起来，不顾他的反抗和叫喊，将他抬出了房间。

第22章

卡诺伊维塞醒过来，麻醉还没过去，他只能睁开眼睛，身体不太能动，舌头也是麻得说不出话。曹忆龙一看见，立刻凑了过来。
怎么你就象要哭了一样？不要哭，乖，我最爱的宝贝，不要哭。
"谁哭了！我只是......我只是......"曹忆龙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干脆坐在他的床边，低下了头。
"怎么，小龙你来得比我还早？"曹强进了病房，正看见自己的儿子沉默地坐在卡诺伊维塞的旁边，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氛。
这傻小子要开窍了。
"我带了些水果来，医生说他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和补充营养，等卡麻醉过去你削点水果喂他，我还有事先走了，拜。"一句话也不多说，曹强立刻开溜。
"爹的！"想叫爹的给自己缓和一下气氛，爹的却没意气地将自己抛下，曹忆龙只好在水果篮中翻了半天，找了个大的苹果拿出来。医生说苹果是水果之王，对恢复身体有很大好处。拿了水果刀，曹忆龙开始慢慢削起来。
卡诺伊维塞在看着他。曹忆龙感觉到他的目光，觉得自己手中的刀都拿不稳了，这浑身发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手一抖，锋利的刀锋立刻划伤了他的手指。
"真......不......小心......"努力抬起手，抓住曹忆龙的手指，卡诺伊维塞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地吮吸着。
曹忆龙脸红了，抽出来也不是，不抽出来也不是。卡诺伊维塞的舌头安慰地舔着伤口，唾液带给伤口微刺的疼痛，邪魅的金色眼睛却温柔地望向自己。
曹忆龙知道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谢谢你，你为了帮我几乎要丢掉你的性命，我真不知道我到底那里值得你为我这么做。"
感觉嘴里微腥的血味没有了，知道血已经止住，卡诺伊维塞拿出手指，还不忘在手背上印下一个吻。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还要我留在你身边。"
"我......又没赶过你，你想留......就留。"这句话卡诺伊维塞说过很多次了，只有这次，曹忆龙真正明白了它的含义，甜蜜的感觉偷偷涌上来，他低下头，想掩饰自己微笑的脸。
"那个伏嘉，后来怎么样了？"卡诺伊维塞知道自己心中丑陋的期望，却无法抑制自己地问了一句。
想起昨夜尹江宏对自己的拒绝，曹忆龙脸色灰了灰，然后他又突然想到伏嘉偷袭老师的可能性。自己不在老师身边，而老师又是很容易被人诱导的。一想到这里，曹忆龙轰地站了起来，将削了一半的苹果塞给卡诺伊维塞，道了声"再见"就奔出了病房，留下痴痴望着他的卡诺伊维塞。
曹忆龙还是来晚了一步，屋子里尹江宏的被窝还是热的，尹江宏是从来没有起床后不叠被褥的习惯的，而且他的睡衣也没有换下来，自己给他准备的早餐也没有吃。种种迹象表明，他的亲亲爱人被人劫持了，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昨天才害得卡诺伊维塞差点牺牲的伏嘉。
伏嘉，你别以为抢了老师就能得到他的心，他早就不爱你了，若不是对你和他姐姐心存愧疚，他早就是我的了！
曹忆龙直奔回家，要爹的帮自己查找劫走老师的伏嘉。
"儿子，爹的这次不能帮你，要找你自己去找吧。"
"为什么，爹的，你和老爸找这么一个特点明显的人根本费不了什么工夫的。"
"你是我们的儿子，却连找个人都做不到，多丢人，正好这次丢的是你的同居人，你就用你从我们这里学到的东西去找他吧。"
"爹的，这不是你平时的作风！你连自己儿子都不帮了？"
"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才要逼你。"
"好吧。"爹的是很温柔不错，可是一但他决定的事，谁也不能让他改变，就是老爸也不行，可是让他自己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根本没有让自己涉猎过这方面的技巧啊！
曹忆龙只好将自己不多的追踪知识应用了起来。可是教师楼8点过到10点钟是人最少的时候，上班的人已经出门了，而睡懒觉的人还根本没起床，就连门口的保安也只记得有一辆红色的汽车开进来过。
保安说汽车登记了号码的，可是一查，那竟然是假号码。气得曹忆龙把保安一顿暴骂，拜托你也看一看登记册好不不好，眼皮子底下都被人骗，我要是校长我他妈就把你开除了，回你老家去打瞌睡吧你！
烈日下查了整整一天，没有丝毫线索，而到系里去问，也听说有人通知尹江宏生病，请一周的病假。曹忆龙总不能说老师失踪了吧？不然人家还问你一学生怎么就知道老师失踪了？你跟他啥关系啊？
这不自掘坟墓嘛。
曹忆龙彻底没办法了。垂头丧气地回到屋子里，躺在大床上，一筹莫展，干脆就睡着了。
睡着后他做了噩梦，清晰的就象是现实的噩梦。
梦里他听见野兽撕咬血肉的声音，可是他不敢回头，不敢移动，甚至不敢睁开眼睛，他想这一切都是梦，所以他更紧地闭上眼睛。
然后他看见血肉模糊的身体，那个女孩笑盈盈的脸仿佛就在昨天。
愤怒的男女指着他的鼻子吐出污秽的字句，他躲在谁的背后哭泣着，他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只是他记住了破碎的人脸吐出的这样一个词汇：懦弱者。
不是，我不是的，我只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么我也是你在做梦吗？
美丽的男孩的脸嘲笑着问他。
我独自面对同学和老师的谴责时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躺在浴缸里划破手腕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觉得你受了伤害吗？
可是我被你的懦弱推上死亡时，谁又知道我受的伤害！
你有别人想有的一切，可是你却没有一个人应该有的勇气！
男孩狂笑起来，笑声那么刺耳，那么尖利，曹忆龙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要笑了！求求你！不要笑了！
他醒了过来，脸上满是泪痕。
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得到幸福，在8岁的时候他就预感自己的无望，在14岁的时候就已经放弃寻找。
一个懦弱者如何有资格得到幸福？
幸福本来就要靠无尽的勇气才能挣来。
就象自己身边的两位父亲，为了一辈子的厮守耗尽了两辈子的人生。
他们的幸福对自己而言是太过强烈的刺激，让自己永远铭记自己的绝望。
他不想要什么爱情，他也得不到。
他只要一具温暖的身体，一些温柔的语言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那唯一的安慰也被人夺走了。
还有谁可以帮他找回它？
卡诺伊维塞，只有他可以帮自己了。
※※※
看见曹忆龙垂头丧气进来，卡诺伊维塞克制住自己脸上的欣喜表情。
"卡，老师被伏嘉劫走了，爹的也不帮我找，我一个人找不到，你帮我找好不好？"
又来了，卡诺伊维塞抽了抽嘴角，勉强笑了笑，"好。等我身体好了吧。"
"恩。"心里充满了焦急，但是卡诺伊维塞也是为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不能太心急。
为了找尹江宏，你甚至不顾我为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吗？看着曹忆龙的表情，卡诺伊维塞觉得自己的心冷了冷。
"小龙，虽然我记得我说过，可是我还是要问，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
"知道啊，你爱我啊。"
看来是没明白。
"那你知道你每次找我帮尹江宏，我的感受吗？"
"感受？你爱我，肯定愿意帮我的呀，我每次又没强迫你。"
果然没明白。
"小龙，尹江宏每次要你帮他找伏嘉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当然超级生气了，觉得自己在他心中超没地位的，觉得心里酸酸的，可是又不愿意他伤心，只好咬着牙答应他，其实心里非常不愿意的。"
"那么小龙，每次你让我帮尹江宏，我也是这样的感觉，不，比这还痛苦，我是神，我本来是很高傲的，以前谁要是敢使唤我，我是会让他不得好死的，可是只有你，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愿意去做，即使是帮助我的情敌。如果不是你很爱他，也许我早就杀了他。但是你这么毫不顾虑我心情地让我帮忙，实在是让我非常难受。小龙，不要露出吃惊的表情，我没有说不帮你，我只希望你以后找我帮忙，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
卡是这样想的吗？曹忆龙才惊觉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卡的心情，自己只会要他帮自己，自己想要什么，如果爹的不愿意，那么只要找卡，他是一定会帮自己的，不管是为他的情敌效力，还是差点把命丢掉，他都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而自己，只会象个贪心的小孩子一样，向他索取这样或者那样的东西。
难道我还是没有长大吗？难道经过那些事，我还是个懦弱、缺乏勇气的家伙吗？
曹忆龙捏紧了拳头，站起来，"卡，对不起，我会自己去找的，你还是好好养病。"
"不用，虽然我也会死，但是我的恢复能力可比普通人强，一周内我就可以完全恢复。"
"不，我会自己去找的，我不能再麻烦你了！"
卡诺伊维塞抓住他的手，将他揽进怀里，"小龙，我说过，不管是什么事，就算丢掉我的生命，我也愿意帮你，如果我不能再帮你忙，我甚至不知道还要用什么方法才能留在你身边，让我帮你，我才有安全感。"
"卡！"闻着绷带上刺鼻的药水味，听着耳朵边温柔诚挚的话语，曹忆龙心底涌起一种酸酸的感觉，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终于抱住了对方宽阔的背。
"小龙！"感觉到两只小手温暖的触感，卡诺伊维塞有半秒中失去了真实感，直到再用了半秒确定他确确实实抱住了自己后，这从未有过的动作让他激动起来，他无法抑制地将曹忆龙的小脸扳起，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