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 之 兰帝————一字[下]

作者:一字[下]  录入:12-20

呵呵,看来当初炎定带我上山时说的那番话,应该早早地引起我的警觉----他说这些条村子是他一年前建的,里面住的都是些洗手不干的蛇腹之人,是些蛇腹的下层人,心眼没那么细,不必多防。
现在看来,土匪还分好几种,这些心眼不细的下层人恐怕就是属于劫富济贫类。
我抬起头,睁着可爱的圆眼看着张二嫂:"但是,这些都是他们的命呀,根本没必要逆天意吧。"
张二嫂摇起头来,用你真不懂事的眼神望着我:"唉~小竹,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事既然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伸出一把援手也是应该的。"
"我不认为这是应该的,弱者既然无力抗争,就该承受他们的罪,就像狼会被猎人打死一样。"我笑眯眯地继续说。
张二嫂的表情严肃起来:"小竹,你可真的不能有这些要不得的思想呀。弱者是无力抗争,但我们强者可以帮他们一把的嘛、、、、、、而且你这样说,嫂子只怕全村人从此、、、都会对小竹你有些想法。"
我愣了愣,眨了两下眼:"想法?什么想法?"
张二嫂压低声音说:"就是觉得小竹你太冷情,呃,可能会有部份人对小竹你、、、有些不好的想法。"
"就为了这么一个老汉?"难以理解,我还以为我已经赢尽全村人的心了。
 
张二嫂吸了一口气,语调有点难堪:"是呀,小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人都应如此。小竹如果不帮,大家就会觉得、、、觉得小竹太无、、无情了----谁能忍受跟一个无情的人生活在一起?"
我双眼眯了眯,又低下头来----呵呵,看来我又忘了这是哪里了。
这里只是大雪山上的一个小小的村庄;
这里不是尔虞我诈的皇宫内廷;
这里不认为撕杀与冷漠是正常的;
这里不容许没有人情味的人存在;
但我,偏偏就是最无情的那个。
张二嫂以为把我说伤心了,赶紧安慰起我来:"小竹,你别想太多了。小竹是个好孩子,嫂子相信你是有委屈才不肯出手相助的,讲给嫂子听,嫂子帮你跟大伙说,大伙肯定不会瞧不起你的!"
她话音未止,我便抬头,突然绽放出倾城魅情的笑颜:"嫂子不必了,你的道理小竹都听明白了,我会下山救回那闺女的。"
不理会那个眼中只有玉竹的惊媚笑颜,根本没听见上方笑清在讲什么的张二嫂,我站起来穿戴衣帽,准备去和左五谈谈救人的详细事宜。
如果因为我不肯帮忙,这条村子就对我恶言相向,横眉冷目;
如果它不是那个民风醇化的小村,而是强迫一切人认同它所认同的世俗观的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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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五,你确定你会化妆?"
左五的大爪子抓稳了我的脸,拿着胭脂刷扫了个半天,听到我冰冷冷不信任的话语,想都没想就露出自己白灿灿的牙齿:
"你当然要信任我,要知道,我左五在女人堆里混了这么多年,绝绝对对不是白混的!有什么方法比帮女人上眉,更能哄得女人欢心!"
现在我俩在一架摇摇摆摆的大马车上,前面还有李大妈的丈夫----李大虎驾着马车,旁边坐着那个还在发抖的吴老汉。虽然那群汉子各个都热血沸腾要重出江湖,但这一行不可能让太多人跟来,所以这个所谓的"营救队"只有四个人----当然,能起作用的,只有三个。
从左五说要帮我上妆的那刻起,我的眉头就一直紧皱着。
不过,水华国的贵族还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浮华风气很重。说什么哪家派出的舞者跳得最火辣,最诱人,最能勾起观看者的情欲,哪家就赢得这次的赏奖----一份水华皇帝亲题的墨宝,一箱参赛世家合出的黄金,和三十个美女。
那三十个女人是由左五常去的妓院----媚人居出的,好像是说在展示奖品的前晚,其中一个被当作奖品的女人逃了,于是临时抓了在那打杂烧火的吴老汉的闺女顶上。这事,就恰巧传到了在那偷欢的左五耳里,硬生生地勾起了他的扶弱之心。
当然,水华的贵族们想要的是那份皇帝墨宝,我们想要的是那群女人中的一个。
"好了,妆化好了!"
左五大叫一声,拍拍沾满红胭白脂的手,坐在我身旁,朝着他第一份作品笑眯眯起来。
是吗?
我皱起了眉,拿起一旁的镜子自行照了起来----脸上有很多红的白的,就差一点金的,好像跟那晚我在朝华宫里的"美脸"差不多。
也就是说,我看不出这妆到底是美还是丑,那晚的妆,我可以确定是丑的,因为虽然苏苏看了还是面无表情,但我特地呼出来的"鱼肠"看了,立即脸色大变。
算了,相信左五吧,反正给我我也不会化。
我缩到车的一角去,尽量利用夹位稳住自己的身子,减少颠簸
"放心吧,我已经照你的吩咐把那些事办好了。其实跟你一起多多少少也有三年了吧,我到现在还无法把你与兰帝联系在一起,你友善有礼,天真烂漫,喜笑怒骂皆形于色,怎么看都不是那个出了名冷酷无情的兰朝皇帝。不过,在听你的计划时,我才突然浮现一个好笑的想法----我是真的与兰帝相处了三年。"
我眯起眼闭目养神,轻声说:"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平民百姓的生活,到底应该怎么过。在这种时候,保持彬彬有礼总是没错的。"
左五睁了睁眼,小声说:"一直养尊处优的你,和我们这些匪类融合得倒蛮快嘛。呵呵,这算不算另类的明哲保身?"
我集中精神应付起颠簸来,没理会他,但左五却继续自顾自地小声讲下去:"你现在告诉我这点,呵呵,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你很假。"
"对你,我认为没必要隐瞒。"
"呵呵,恐怕这也是你在那群不知情的人面前大智若愚的原因吧?弱者对强者,的确会无可避免地怀有敌意,就算强者告诉他们自己不会伤害他们。这和狼跟鹿讲自己不会吃它,但鹿还是会逃跑一样吧、、、、、、要不然就踹狼一脚再跑,嘿嘿。"
我继续沉默,双手合握,平稳自己的气息。
"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选择逃到大雪山来呢?我接到你的信时简直就怀疑那封是伪信----‘喝~~兰帝不是最怕冷的吗?'"
我睁开了眼,静静地看着他:"我身边有个内侍叫苏苏。"
左五的笑容瞬间凝滞了一下,随即又继续他的笑眯眯:"知道,那个少傅黄无溪嘛。听说他现在可是桂朝第一功臣呀。他在你走后,竭尽全力稳住四方迅速涌起的敌意,还惜心辅助桂帝,施行了很多很好的政策,继续繁荣桂朝。而且、、、、、、"
左五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紫瞳紧紧盯住端坐在角落里养神的我----
"而且这些手段,真的会让人有一种错感----‘坐在洛神殿上的,应该还是兰帝吧?'"
 
继续着自己的面无表情,我说;"所以村子要建在雪山上,苏苏一天无法确认那副白骨是我,就一天也不会死心。天涯海角,他都会找遍,但是,绝对不会找雪山----因为,兰帝最怕冷,不是吗?"
左五沉默不语了,静静地坐在一旁抽起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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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接近山下,天就越热,我们已经在车上呆了十多天,才开始接近山脚。
 
这种热度已经足以让我开始脱衣服了----把头帽脱掉,把外面的五件大衣脱掉,还要把包裹住我的脸的六条围巾摘掉----臃肿的身子一下子苗条了许多。
左五睡了一会儿,被我这么大动静给闹醒了,转过头来看向我,突然脸色一变,睁大了双眼----"小竹,你耳上的是、、、、、、?"
我耳朵上的是?----双手缓缓摸上双耳,没一会儿,我的左手就碰到了一块冰冰凉的长条棱石。
左五一把揪住我的左手,把指间的黑冰石拿到眼前仔细鉴别,声音很出奇地开始颤抖:"原来~~三年前你给我的凤耳坠~~不是真的!"
我一用力,把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相对他的紧张,我的声音显得相当冷淡----
"这块,也不是真的。"
意为是哪块都一样。
左五向后一跌,睁大双眼紧紧地瞪着我,声音听起来很压抑:"为什么当时不干脆把你左耳垂上的摘给我?"
"因为、、、、、、"我迟疑了一会儿,"因为不知为什么,这凤耳坠摘不下来了----它,好像已经与我的耳肉连在了一起。所以,要扯下它的话,就必须把我的左耳垂一起割下来。"
左五听着听着,把头别了过去,发了会儿呆,又别了回来----
"上方笑清,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含着很深的严肃意味,所以我也转过头去,表情清冷地端正面向他。
于是,黑瞳与紫瞳在这阴暗的车内相见----
"你说吧,炎定。"
醉酒时分
夜深人静,在水华国的京城----拓筑里,有一个娇小的身影独自走在黑暗的大街上。
你,看不出此人是他还是她。
你只知道,借着各家宅门处的夜灯笼,你看到了一张叫人心折的容颜----柳眉如画,双眸皓星,鼻梁小挺,红唇水泽。
一身红纱轻衣,裹着若隐若现的雪肤,满身酒气,踩着碎步,摇摇晃晃,使左耳垂上的黑冰耳坠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我拿起酒壶,抬头猛灌,酒水顺着嘴角缓缓溢出,进入松开的衣领,在雪白的锁骨上转了个弯,流进那让人暇想连连的暗处。
就这样一个人在暗暗无人的大街上晃着,我渐渐走出了大街,来到一处幽静无人的小巷。
睁着迷蒙的醉眼到处张望,我口齿不清地嘀咕了起来:"咦~,这,这里,不,不是左爷住,住的地方,方、、、、、、"
静默了一会,我突然又动了起来:"呵呵~~~,左爷的,的家在,在另一边、、、、、、"
我脚跟一旋,转身就走,但是还未跨出一步,就"砰"地一声撞上了一堵高大强壮的肉墙。我立时被这强大的力道反弹回去,眼看就快跌倒在地,却又被人一把捞起,揉进了怀里。
这时,一把好听的声音响起:"姑,啊,对不起,我是说,公子,你没事吧。"
我还处于撞击的晕乎中,一时反应不过来,双手抵着他的胸,我慢慢抬起头,眯起眼试图看清这把好听声音的主人。
看着我面泛红晕,黑眸盈水,一脸桃花,娇羞不已的模样,这声音的主人不禁在心里一颤,第一次顾不得先要调情的贯用技俩,立即把我打横抱起,边往小巷深处走去,边在我耳边喃喃私语----
"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小生叫唐黎。告诉小生你住在哪里好吗?小生会送你回家的、、、、、、"
随着他的脚步越走越快,我只感到一阵晕头转向,在这个叫唐黎的男子怀里娇喘连连,抵着他胸膛的酥手也泛泛无力起来,倒让被抵的人感到一阵汹猛的情欲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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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拓筑的一座深府大宅里,有一间豪华奢侈的大房,此刻房内正上演着一场春光无限。
一个男子正埋在一个秀美少年的胸前,少年的上衣已经被褪到了腰际,玉洁的胸脯已经被男子咬下了许多烙印,双腿因男子的挤入而大大地叉开,被动地略略环上了男子的腰。
 
好像怎么吻也吻不够,男子埋在少年胸脯的脸又抬了起来,湿润的舌尖舔着少年玉莹的肌肤,一路向上,又来到了他已舔遍的小脸。
"公子,你真不应该在那么晚独自上街、、、、、、"
男子笑盈盈地对着已经晕迷不醒的脸轻浮地说到,唇又印上了那个被他咬破了皮的唇瓣,留恋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它们,在少年耳边小声地说:
"你先乖乖地等会啊~~小生很快就来狠狠地上你。怎么办?小生还没插你,小弟弟就已经湿透了。呼~~你的样子这么哄人心疼,小生会下不了手的、、、、、、呵呵,老规矩,我们还是先来作幅画吧,作为我们第一次交欢,也是最后一次交欢的纪念!"
帮晕迷的少年把衣装整理了一下,然后让柔软的身子倚着床板坐了起来,头轻轻放在床头雕上,男子就再在少年红晕泛滥的脸上啾了一口,拿起床头的拭巾,沾了点水,把少年脸上的层层粉末全抹了下来。
好不容易擦完了,男子却无法缓下一口气,慢慢回过神来,才在心里开始暗骂:为什么要上这么丑的妆?把少年的天生丽质全遮掩住了,他本来的面容,才最是美丽的出水芙蓉。
 
过了好半天,男子才退后几步,强压住腹部不断上窜的欲火,转身去柜子那拿出宣纸,再踱至他常在上面作画的案几,上面还放了很多水墨彩颜,连毛笔也大大小小都齐全了。
眯起眼,瞧了瞧烛光下,倚在那里仿若天人的红纱美人,男子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擒起一丝淫笑,依依不舍地俯下身去,聚精会神地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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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过后,男子已经大汗漓淋了,但他依然专心致志地作画。终于,他抛笔大叫了一声:
"啊~~~~~终于画好了!!!这,这,这绝对是小生最得意的杰作!!!!!!"
 
男子小心翼翼地把这幅画吹干卷好,放进坚硬不漏水的牛皮筒里,再把牛皮筒收进柜子深处的大宝箱里----大宝箱里已经放了四十多个比这个牛皮筒小一号的画筒。
终于完成了一切,男子乐呵呵地把箱子推回柜底的暗阁里锁好,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想立即奔到床边美人那解放他早已一柱擎天的欲望。
"美人,小生来了!!!啊~~"
这个叫唐黎的男子还没来得及转身看我最后一眼,就已经被左五一个手刀敲晕了。
左五毫不浪费时间,立即蹲下把一颗黄色药丸喂入唐黎口中,然后立即冲到床边,把我一把抱起,小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
头靠着炎定的胸膛,没睁开眼,随意吐了两个字,立即一阵头晕目眩,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喝太多了----
呵呵呵呵,想不到我也有借酒消愁的一天。
我不是一向对这个作法不以为然吗?
正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没用、无聊、完全不能改变现实的举动,我从来不做。
呵呵,我从来不做。
不久,我就真的在炎定的怀里睡了过去。
只能感受到左五正抱着我在屋瓦上穿梭跳跃,只能感受到左五的气息拂弄着我的耳际----
"乖,我们回去吧。"
是的,我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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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霸了左五的"龙床",左五却睡在同一间客房里的小竹床上。
躺下,我翻了个身继续睡----可恶,到现在我的头还在为昨夜的宿醉隐隐作痛呢。
 
"喂!小竹!起来了!"
左五?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才那么一会儿功夫,左五就从我那张冰冰冷的小竹床上,弹到了他这张暖呼呼的"龙床"旁,正站在我面前用鼻孔看我。
我被他的大嗓门震得头更痛了,痛苦地眯起双眼,一手扶上了额头,声音冷冷的:"那边已经弄妥了?"
"你放心,别看虎哥那个样子,他当年可是顶顶大名的妙手神偷哟!肯定可以把你那幅画偷出来的。"
左五坐上了床边,在我面前轻声地说。
"那~~那个女子也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像找从媚人居逃跑出来的妓女这样的小事,八卦门那样的老江湖组织一下子就办好了,要花的钱也很少。"
推书 20234-12-20 :影像----TAFT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