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冲说完,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我说得没漏吧?有没有补充的?”
秦岭调侃,“你再配合动作更好!”
“你要是出演下嫌犯,我不介意和你配合一下。”周冲揶揄。
秦岭笑骂一声,“滚!”
两人一番讲演把包间里的气氛掀到高潮,连带着中间敬了好几杯酒,杯酒酬酢,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王珩没吃多少肉串,反而吃了一小碗疙瘩汤。包厢里,烟味酒味混在一起,有些憋闷,他起身想出去透透气,
“你要去洗手间吗?” 江南看着起身的王珩。
“嗯!”
“我陪你去。”江南也跟着王珩起了身。
洗手间里,王珩从里面出来,洗完手。看见江南靠着门框脸色微红,“喝多了?”
“没有,就是稍微上头。你在,我高兴,多喝了几杯。”江南有些微醺,喘气都带着啤酒味道。
“回去吧!一会儿吃完带你回家。”
江南伸手抓住对方的胳膊,“陪我呆一会儿,透透气!”又得寸进尺的凑了过去,双手伸向对方敞开的西服里面,把手搭在王珩的腰上,顺便还掐了掐。
王珩被掐着腰,两人姿势暧昧,距离太近,“要进来人的!”
江南耍赖,“就亲一下。”王珩被江南赖得没办法,见此时洗手间没人,无奈地说,“就一下!”
江南的吻带着酒味,吻得很是温柔,王珩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跟着慢了半拍,入口的酒味让他觉得自己也像喝了酒,头脑晕晕沉沉的,脑海里闪着无数的星星,整个人仿佛荡漾在无边无际的银河上。这个吻又温柔又绵长,吻完江南站在那里盯着王珩傻笑。
马海波和秦岭在包厢里喝了不少酒,着急出来放水。两人一到门口便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马海波眼疾手快,立刻用手堵住了秦岭的嘴,另外一只手打着“嘘”的手势。秦岭眼尖也看见了,见状急忙乖顺地闭上了嘴。同时两人迈出的脚步,硬生生抬起,同时又退了回去。
马海波把秦岭拽到二楼卫生间,上完厕所,在洗手池洗了手。最后马海波掏出烟来,递给秦岭一根。“来,抽一会儿!”
秦岭接过烟点燃,又帮着马海波点了烟。“马哥,有点匪夷所思!这是家长都同意了吧?”
马海波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推测是,王哥手带着戒指呢。他不是住在队长家里吗?”
“怪不得最近队长满面春光!男神的眼光果然不一样,不走寻常路!”
“嗯,队长现在是找到了真爱!看看以前,再看看现在,精神状态明显不一样!”
“没准离婚是因为这个离的吧?”
马海波听了没有吭声。片刻,说道:“走吧!回去,别让大家等久了。”
两人回去的时候,江南和王珩已经坐在了坐位上。马海波视线扫了一眼,只见两人低头不知道说着什么,王珩脸上笑意不断。
马海波回到自己的坐位坐下,倒了一杯啤酒。
李晓梅见马海波从卫生间回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怎么了?”
马海波喝完一口酒,盯着李晓梅,“你是不是早知道了?”说完下巴往江南那边指了指。
李晓梅顿了顿,悄声说道:“我是观察发现的端倪……开始我也不确定啊!今天来才确定的!毕竟带戒指了嘛!你看队长那脸,满面含春!”
又接着说:“我们是不是快给队长发祝福红包了?”
马海波抿了口酒,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秦岭、罗齐他们正拼着酒,不一会儿,又喝了不少。江南看着喝差不多了,买了单,催促大家回了家。
王珩坐上车系上安全带,刚上路,江南坐在副驾上出了声,“去这个地址。”王珩瞄了一眼,“这是哪里?”
“去就知道了!”江南靠着椅背,眼睛半开半阖,嘴角含笑。
H市晚上,路上车辆已经不多,王珩开车看似沉稳,但是车少的时候喜欢飚快车。江南歪着头,一看车速起来,想起跟踪的事。“对了,还没找你算完账呢?”
“嗯?”王珩等着红灯,听到这句话,疑惑地望了江南一眼。
“以前,你是不是自己偷着跑好几次了?”江南眯缝着眼睛,歪头凝视着王珩。
“知道你又能把我怎么样?”王珩反问,一副我承认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的态度。
江南被堵得哑口无言,沉默半晌才出声,“不能怎么样,只能更疼你。”
王珩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见红灯变绿,立刻踩着油门,车涌入了车流中,消失在黑夜里。
第29章 献祭仪式
车直接开进一新小区,小区绿化很好。王珩把车停进车库,江南拉着王珩进了电梯,到了指定的楼层,他指纹开了锁,开门便拉着王珩进了屋。
“新家,喜欢吗?最近刚收拾完,基本完事了。本想过几天全弄完,直接带你过来住,今天忍不住带你来了。”
王珩在房间里四处打量一番,是个复试,跟唐文慧家的大小差不多。他心里涌起了波潮,但是脸上很平静,“什么时候买的?没听你提过。”
江南拉过王珩,额头抵着对方的前额,看着对方的眼睛说,“离婚之后就买了,那个房子卖了!想给你一个全新的家!看!栀子花也搬来了!”
听罢,王珩感觉脸上微热,其实他脸上有点红,像擦了粉色的胭脂,“那我是不是该给你看看我的聘礼?”
江南盯着王珩微红的脸,顿时提起嗓门,“聘什么礼!你那是嫁妆!来换鞋,换衣服,我带你参观一下,以后我们就住这里了。”
王珩在客厅和阳台逛了一圈,又去厨房和餐厅望了望。一楼两个卧室,二楼还有两个卧室、一个书房外加一个衣帽间,还有浴室和卫生间。
“书房和衣帽间都是给你准备的。看看书房,喜欢不?”江南一边拉着王珩一边介绍。
书房面积很大,深褐色实木书架占了一面墙,书桌也大,一看就是为他写书法专门准备的,另外一侧摆着两个单人沙发和茶几。
王珩视线最后落在书房的墙上,“你怎么把字也挂上了?”
“只挂了《忆江南》,这样写字也能一直想着我。”江南得意地露出两行白牙。
“那估计写完的字,卖不出去了!”
“珩珩,你现在变得特别坏!
王珩不甘示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敢说我是黑的!你的心肠彻底坏了!来,跟我去洗澡!”他把脸凑到对方面前,拿鼻子轻轻蹭着王珩的脸颊,换了语气,低声道:“一会儿,是不是应该举办个仪式?”
被蹭过的脸颊似乎着了火,王珩侧过头,眼角余光看着他, “祭品全吗?
江南红着脸,“全!”
王珩沉吟一下,“嗯,那可以办得隆重一点儿!”
闻言,江南迫不及待地把人拽到浴室,“那咱们快点洗!”
一个小时后,卧室里,江南穿着睡衣,搂着王珩的腰坐在床边,“卧室喜欢吗?”
“喜欢,但现在更喜欢你!”
江南嘴角弯弯,“珩珩要开始耍流氓了!来,快点,我现在里外都是干净的!”
“那我检查检查!”王珩把人推倒在床上。
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刚伸手摸到江南的腹肌,就被江南握住了手腕。使劲一拽,便把王珩压在了身下。
江南用唇蹭着王珩的脸颊,然后逆流而上咬住了王珩的耳垂。
他亲着亲着就乐了起来,被王珩的脾气逗笑了。看着脾气挺好,但很多时候矫情的很,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对方的手很不老实,在江南腹肌上一会儿摸一会掐。
江南不服气,“让我也掐一下你的柳腰。”
“不行!”王珩听罢,马上要躲,被江南胳膊一带,又给捞了回去。
江南佯装吓唬道:“再跑,就抓你痒痒肉!”
半晌,王珩起身,“你起来,我要去冲澡!”
江南不情愿地起身,“你等我一下,我抱你去!”
王珩也不客气,摆好让人抱的姿势,“快点,姿势都摆好了。” 江南咬了咬嘴唇,“看看,我家珩珩一整就要上房揭瓦。”
江南抱起人去了浴室。
不久,浴室传来江南的喊叫声,“珩珩,不是举办完仪式了吗?”
只听王珩一本正经地答道:“是啊!现在轮到我了!”
“你耍诈!”江南被王珩吻地喘不过气来。
“哪有!你不是想要隆重一点的仪式吗?”
挣扎了半天,江南没了动静,如羔羊一般任人宰割。
……
次日清晨,江南起的时候,看见餐桌上已放了两碗鸡肉粥,还有煎蛋。王珩从厨房拿了两杯牛奶走过来。
江南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牛奶,“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想让你尝尝我做的早餐。”王珩说完刚要坐下,便被江南拉住了,“我去拿两个垫子!”
片刻之后,王珩坐在桌前把放两个煎蛋的盘子推到江南面前,“这个是你的!”
江南拿着勺子喝了一口粥,心疼地说道: “明天我起来给你做八宝粥喝。你不用起!”
“那我还要鸡蛋羹,烤馒头片。”王珩顺着杆就往上爬。
“都给做,皇上都说话了!我这贵妃得遵命是吧!”
见江南旧事重提,王珩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一会儿,朕送你上班!送完你我再回来。”
吃完早餐,两人换完了衣服,江南见王珩带上了男士领巾,“我看看脖子。”
“没事,领巾能挡住!”王珩理了理衬衫,扣上了袖扣,拿上外套出了门。
电梯里,江南视线一直黏在王珩身上,“我家珩珩真帅!看看这柳腰,看看这脸!”说完忍不住捧起王珩脸就亲了一下。
“收敛点儿!在外面呢!”
“电梯里又没人。”
“有监控啊!”
“我亲自己媳妇,谁敢有意见!”
“……”
王珩睃了江南一眼,同流氓真是无道理可讲。
即将入夏的清晨,阳光已明亮的刺眼,路边的树木蓊郁,花草葳蕤。王珩开着车,在车流里左冲右突,见缝插针,开得极溜。
江南见王珩如此开车,忍不住说:“你这么开车,就没人下车揍你?”
“有啊!但是一看是朕,全灰溜溜地回车上去了!”王珩一本正经地吹牛不打草稿。
江南有点儿头疼,他觉得以后免不了操心,肯定不能少干帮人擦屁股这种事。
又问王珩,“上午你做什么?
“上午我要仔细体验下新家。”王珩说完笑着望了望江南。
江南歪着头,仿佛不盯着就会少看一眼,“中午来送饭吗?”
“嗯,我去咱妈那里吃完,然后直接送过来!再盯我,我一激动,车就冲进你们单位大院了!”
江南听罢,坏笑着说:“那就趁机把你拷在办公室!陪我上班!”
车已停在大队门口,“快下去!我要走了。”王珩催促着。
“珩珩怎么能这么粗暴!你的绅士风度呢?”江南推开大切诺基的车门,脚已迈出一只,听对方催促,身子又挪了回来。
“低调点儿,乖,南哥下车吧!”王珩盯着车外偶尔路过的人,停在门口太显眼了,他有些着急。
“来个吻别!”江南说完,一手揽过王珩的头,快速地在对方唇上印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随后开门便下了车。
王珩怔了几秒,“傻子!”踩着油门,开车便回了新家。
昨晚到了新家,还没仔细看就被江南拉上了床。王珩进屋换鞋又换了衣服,开始在新家里放飞自我。
他早晨起得太早,还没睡醒,钻进卧室,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由于兴奋辗转反侧半天也未睡着。江南的爱像发着异香的花朵,他在香息里迷醉,像沉睡的婴孩,幸福的小被子把他裹的紧紧的,又舒适又温暖。
他穿着家居服在客厅闲逛一圈,阳台又小憩一会儿,围着栀子花又嗅了一个来回。在客厅的柜子上,他才发现花瓶里插着一束玫瑰花。他盯着花束忍不住地弯起嘴角,猜测这是江南提前准备的,昨天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他拿出一朵,手里把玩着,摘了一片花瓣扔在地毯上,“江南爱我……”又摘一片,“我爱江南……”
“爱他的魂……”一片花瓣飘下,“爱他的肉身……”一片花瓣落下,“爱他的心府……”又一片落下,“爱他的心机……” 又一片飘飘然落下, “爱他的……”
只见客厅满眼的落地胭脂红,延伸的花瓣路,直接通向二楼。王珩在二楼另外一间卧室床上滚了一圈,最后奔向书房。
他不再是无根的浮萍,也不是路边的野草花。他现在有家,有爱人,是有妈妈的人。如此想着,他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是不能打滚了,而且他还没欣喜若狂到在书房打滚的程度,只是兴奋过了头。他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心里思忖,给江南写个花笺。
“你的爱情像神圣的火焰,
将我的魂灵点燃,
我的心魂就此迷醉,
梦里都是甜蜜的唇和温暖的情话,
还有缠绵的相思曲。
我把这些甜蜜、温暖和缠绵
附赠我的深情,
放入我对你的回吻里。”
他写字写得忘记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又起身去衣帽间换了套衣服,拿起放在玄关处的车钥匙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