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一听对方又要耍赖,“不好使呢?”
只见王珩喝了一口红枣茶,耸了耸肩,“没办法,只能硬撑了!”说完又停顿了一下,“不过那样以后只能叫你外号了!”
一说外号,韩辰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战,预感王珩这是要拿自己开涮。江胜舟和江南在两侧听见,又憋着笑了半天。
张朔见这四人打着哑谜,脑子里乱成一个麻团,没理出个头绪来,此时自己哪有心情理这些,早饿晕了。不过抬头一看王珩一脸神在在的样子,没准又想什么坏点子呢!
正说到这里,江胜舟插话了,“珩老弟,说起这个,你还瞒我了呢!作为和你一起长大的大哥,我也受到了伤害!”
王珩一脸无辜,指着自己旁边的江南说:“但是我告诉他了!”
江南一愣,意识到他家珩珩这是要战火东引,愣了一下,看了江胜舟一眼,说道:“呃……那天他喝多了,以为逗我玩呢。后来我俩冷战了,就忘了这事……”
韩辰和江胜舟质问完王珩,都一脸虎视眈眈地样子盯着他,他自己心里有点毛,明显这两人要一起找他算总账。
江南见状,伸手把王珩脸遮住了,试图帮忙阻挡两人要吃人的目光。
少倾,王珩一把拽过江南的手。只见王珩突然拍了下饭桌子,碗筷都跟着“哆嗦”了几下,韩辰和江胜舟被对方的出其不意地动作吓了一跳。张朔正吃得认真,吓得到嘴的肉都掉了。小高闻声,立刻放下筷子,见状就要走过来护在王珩身边,但王珩马上和他摆了个手势,又坐回了坐位。
王珩突然转头望向韩辰,目光凌厉,“叫韩辰哥好不好使?”
韩辰一愣,“好使!不过两千万入股!”说完脸上带着阴谋得逞似的坏笑。
对方要入股,王珩一怔,“入股可以,海外业务你负责!”吃亏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也不能让对方光吃饭不干活。
“好说!”韩辰二话没说答应了。
张朔愣了愣,“槽,拉了个人过来,树大好挡风!不错!何况看这两人关系也不简单。”
“小高,刚才都听见了吧!打电话让秘书拟合同!”王珩对小高朗声说道。
小高闻言应了一声,马上去办。
江胜舟都看直了眼,韩辰这么快被王珩三两下出手解决了,自己可就惨了!没了同盟成光杆司令,手里没兵没马也没粮,韩辰好歹有粮呢,自己这不成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了么!全集于一身,弄了半天自己成放到天上的炮仗成炮灰了!
江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他哥离死快不远了,而且要想善终,王珩肯定要先给他点儿苦头吃。
此时王珩盯着江胜舟,就像那东北虎脑袋上顶个王,皱着大花脸,就等你挣扎,他一张嘴咬你的喉咙。
江胜舟觉得自己这185的体格瞬间没了气势,没比水里蜉蝣,地上的蝼蚁强大多少,此时他表情极其可怜,一脸委屈,就差上前抱王珩的大腿了,“珩弟你看我都这么惨了,没钱没权,心灵上还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没有神灵,也没有灵感,更没有眼泪、生活和爱情。你还舍得下手吗?”
说完,又指着桌上其他几人,“不信你问问他们几个?肯定都没我惨!”
王珩生怕对方伤害不够,又在柴火上添了点汽油,嘴角一挑,微微一笑,“不用问了,小高年薪都是你的数倍!”
须臾之间,江胜舟感觉胸口受了重锤的击打,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瞬间旗靡辙乱,落荒而逃。之后他的情绪低迷了一个晚上,饭都吃得没滋没味的。
几人吃了一会儿,便散了席,各自归了家。
到了家,三人换了鞋。王珩直接奔向客厅,一头栽在沙发上。江胜舟也跟着栽在沙发的另一侧。
江南瞧这二人半死不活的,“怎么了都是?不是吃饱喝足回来的吗?”
江胜舟脸埋在沙发里,说话闷声闷气的,“我发现我活得太失败了……”
王珩趴在沙发这头抬起头,望向对面的江胜舟,“要不我给你点儿股份?”
“啊?”江胜舟以为听错了,发出疑问。
“我说给你点儿股份补偿下你心灵上的创伤!”王珩又强调了一遍。
江胜舟刹那间感觉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过他很快又觉得不合理,“但是无功不受禄!”
“呃,我就是帮你堵堵心上的窟窿。”王珩见状说。
接着又说,“百分之二怎么样?”
江胜舟没反应过来,他不知道是多是少,但是王珩没等他说,仍在往下数。“3?4?5?6?5?4?”越往后越快,瞬间才反应过来,对方又倒着数了,
他赶紧喊了停,停在了“3”的位置上,“王珩你耍赖,还带倒着数的?”
江南在旁边捡了半天乐,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的事儿!
过了半刻,江胜舟回过味来了,“王珩你是不是故意的?本来就打算给我股份,故意不告诉我,故意让我吃不好饭!”
“哪有?你看我多善良!”说完他眨了眨眼睛。
“不过股份还得在我名下,回头分红和江南支取。你的身份不适合落在合同上。”王珩接着说道。
“知道了,谢谢!珩弟!”江胜舟伸手摸了摸王珩的头。
江南在旁边等的心急难耐,见两人说完马上叫道。“来珩珩,别搭理他,我们去洗澡!”
江胜舟闻言一愣,“槽!你们要举办仪式!”
江南未等对方话音落下,拿起沙发垫对他就是一顿打,王珩也起身拿着沙发垫跟着拍了两下。
“王珩,你都敢打我了!”江胜舟见王珩都动手了,心底不平地嚷道。
“我现在是你的衣食父母!揍你正常!”王珩大言不惭地说道。
说完,跟着江南去浴室洗澡了。
江胜舟被噎的一句话未说出来,过了一会儿,他独自坐在沙发上感叹道:“原来我还是最惨的!”
不久,两人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不过王珩是被背着出来的,江胜舟在沙发上抬头望了一眼,“王珩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能不能每次自己走出来?”
“你要是每次给朕备车辇,我就自己出来!”王珩趴在江南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
“看你俩头疼,赶紧回卧室去吧!不要打扰我看电影!”江胜舟见丝毫占不到便宜,赶紧把两人轰走。
两人回了卧室,江南把王珩放在床上,“好了!躺下吧!看你眼圈都青了!”江南说。
“一起躺!”
王珩躺在床上,江南半个身子压在王珩身上,一手摸着对方的额头,另外一只手摩挲着对方的脸颊。
“珩珩,你想没想我?”
“想!”
“有多想?”
“想的心都化了!”王珩笑着说。
“就嘴会说,给你打个电话都难。我想你都哭好几回了。”江南用手食指轻轻地勾画着对方脸颊的轮廓。
他见江南声音带着哭腔,把放在对方腰上的胳膊箍地紧了些,“我都被你拴住了,以后不会走了!”
“我不信!电话连人都找不到!”
“哪有?我这时刻为家庭建设添砖加瓦!自然要忙些!”
江南刚要张嘴反对,便被对方按在床上,封住了唇。对方吻的用力,又一顿猛亲,江南原本就情到深处不能自已,早就被吻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又被对方一会儿“老公”一会儿“南哥哥”叫得仿佛魂都没了大半,魄也跟着四分五裂。他胸口似有一股热浪在翻滚,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沸腾了。此刻巴不得马上把对方吞个干净。
良久,江南在昏沉沉睡去。
第66章 黑猫警长
翌日,江胜舟起的极早,指望卧室的两人是吃不上早饭了,他乘电梯下了楼。今天是元旦,天空飘着清雪,对雪他是见怪不怪的,毕竟H市冬天随处都是雪。他出了小区沿着路边的绿化带往前走了走,时间还早,路上零星有几位健身的大爷、大妈从他身边路过。
溜达一圈,最后在看见一家早餐店时,他直接推门进去,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菜单。最后在点餐口,要了两个牛肉包子,一碗豆花,一个煎蛋。他端着三个盘子在店里环视一圈,最终在一个靠里面的坐位坐了下来。他咬了一口包子,细嚼慢咽半天才吞了下去,又拿勺子慢慢地舀了一勺豆花放到嘴里,豆花细滑没等嚼便滑进了喉咙。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江南跑BJ来,可能想换下不同的环境,缓解大脑里的僵化思维。要说工作遇到了瓶颈,还没有,毕竟他工作开展的还不错,但总觉的人生少了点什么,精神是麻木的,行动是麻木的,一切都是惯性在推着人往前走。
干刑侦多年,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变得冷硬,变得坚不可摧,这种感觉让他不寒而栗。他很怕这种状态,这种状态会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生活也跟着变得冷硬,习惯了用是非来作为评判标准。生活是多面的,没有是非对错,也不能用是非作为唯一的评价标准,他怕自己钻到生活的犄角里,被死死的卡住,而不知道回头。
他从未和江南讨论过这些问题,害怕自己在江南面前露出怯懦的一面。江南似乎比他要乐观得多,至少他有王珩陪伴。想到王珩他的嘴角弯了弯,说起来还要感谢王珩,否则他调职到经侦支队也不会这么迅速。从朋友变成一家人,真是世事无常,也真是出人意料。
他很庆幸王珩的加入,江南多了笑脸,自己的家也不像从前那么冷清,否则以父亲的严肃,母亲的少言寡语,生活会一直那么无趣下去。现在父亲又多了一位常念叨的对象,大姑也不用整天琢磨这家姑娘那家姑娘。
家里仿佛又多了不少谈资,偶尔听他们聊聊江南和王珩的两人趣事,他们二人每件趣事都够家里人乐一阵儿。想到这些,他觉得生活多了一些柔软,不再像石头般冰冷可怕。生活的磨砺似乎在他身上没留下什么痕迹,保有的仍是那颗红艳艳而又纯洁的心灵。
要说人生之难,哪有王珩的人生难。生活的车轮在他的身上碾过了一遍又一遍,看着江南在生活的棱角面前拼力为王珩遮挡,王珩也何曾不是弄了一件又一件的铠甲披在江南的身上,似乎这就是大家所说的爱吧。此时他已经吃完,思绪又回到了眼前的餐桌上,他起身又到点餐口买了一些带走,毕竟家里还有两位没起床的。
出了门,雪花依旧飘着,气温并没有多冷,石板路被雪覆盖得斑斑驳驳的。他隐约能看见嘴里呼出的白气,对于在H市呆惯的人,BJ市冬天不值一提。不过,他仍疾步走回了家。
他用指纹直接开了门,换了鞋,把早餐放到餐桌上。把外套挂到了衣帽间的衣架上,重新回到客厅,拿起了客厅柜子上放的书,坐在沙发前翻看。
卧室里,两人都已醒来,王珩几次想起来,都被江南按回了床上。
王珩看着手表,“快十点了!”
江南把头埋在对方颈窝处,一会儿用嘴唇蹭着对方的脸颊,一会儿又轻啄几下,“十点就十点,我要躺珩珩的温柔乡里不起来。” 他的手更不老实,伸到对方的睡衣里,在里面摸来抚去。一会摸下后背,一会儿掐掐对方的腰身,像水里的游鱼没一刻安静。
此刻,游鱼已经从对方的睡衣里游了出来,游回对方的脸上,捧着对方的脸便是一个深吻。直到两人感觉喘不过气来,才善罢甘休。
“再吻就肿了,晚上出不了门了!”
江南仍搂着对方不放,“晚上还早呢!”
王珩拿掉对方的胳膊起了身,“我起来冲澡!”
又说:“舟哥应该买早餐了,起来吃饭!”
“早餐没你好吃!” 江南仍趴在床上,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羞涩,便用被子蒙了半张脸。
见状,王珩故意拽下被子,阴恻恻地笑了笑,“一会儿回来喂你!”说完,人便去了浴室。
王珩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便见江胜舟坐在客厅看书。“舟哥,起这么早!”
听见声音,他从书里抬起头,望着王珩,笑着调侃,“我又没有芙蓉帐暖,不起来怎么办?”
听罢,王珩伸个懒腰,大声感叹一番,“我对你的寒衾枕冷深表同情!” 一面说着一面走向餐厅,拿起两样早点又钻回了卧室。
见王珩把早餐拿走,他摇了摇头,紧跟着又叹了口气。
江南见王珩把早餐拿进卧室来,愣了几秒,随即笑了,“感觉我像个病号!”
“我可没给医院的病号喂过饭!”王珩笑着说。
江南此时又厚起了脸皮,“嗯,珩珩只给老公喂饭!”
“起来,来茶几这边吃!”
江南蜗牛般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磨磨蹭蹭地挪到床边,又慢腾腾地穿上拖鞋,动作和七老八十的老大爷没差多少。王珩见状脸上笑出两个酒窝,眼睛也跟着弯了起来,像是看到一件极好笑的事。
江南走到茶几前,站着啃着包子,见对方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我说你这罪魁祸首怎么还好意思笑呢?”
王珩眼里闪着促狭,“你看县衙里的捕快打大板的时候,笑肯定是捕快啊!不能是板子下面那个吧?”
江南:“……”
片刻,江南啃完了两个包子,大喊一声,“王珩,你完了!”王珩起身就从卧室跑了出去,一阵风似的,江南连衣角都没抓到。
江胜舟正在客厅,看书正认真,水杯端到一半,嘴巴刚要和杯沿亲密接触,被江南一喊,手一抖,水杯里的水都洒□□上了,他气得七窍生烟!“槽!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