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还好,博钦进入客厅后心想,颜色还能接受,红色的彩灯也不是那么俗……吧。
岳砺见到他,连忙将手里的黄色和绿色彩球举起来,说:“博钦你评评理,乔磊那个土狗非说黄色好看,明明就是绿色好看。”
博钦将外套递给闻管家,在闻管家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无奈,他说:“你们每年都这样搞?”
“那是!老贺还不乐意。”乔磊和岳砺齐声说:“老贺什么狗屁审美。”
博钦还是很高兴贺西舟没有和他俩拥有相同审美的。
他快步上了三楼卧室,推开了衣帽间的门,贺西舟正在背对着他脱下衬衫,衬衫滑了一半,健美的背脊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博钦脚踹上了门,走过去抱住了男人劲瘦硬朗的腰,在贺西舟肩处落了一个吻。
贺西舟将他抵在了衣柜上,困在自己怀抱里,低下头亲吻他。
意乱情迷的一吻结束,博钦轻喘着用鼻尖蹭贺西舟的脸,他说:“哥哥,生日快乐。”
贺西舟缓慢地吻他泛红的眼尾,温柔地说:“有你都快乐。”
今天的枫江前所未有的热闹,傍晚时分贺妈妈带着一家来到。博钦笑着蹲下身抱起了贺玥玥,小玥玥在他脸颊边亲了一口,小声在他耳边说:“小舅舅,你的新歌好好听啊。”
发行完这首歌后,博钦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好意思。
家人好友一起吃了饭,在烛光里举杯祝贺,贺爸爸单独和贺西舟喝了一杯,说:“贺氏以后就交给你了,成家立业,你已经走到了而立之年。”
贺西舟郑重地举杯,说:“会的。”
贺妈妈和贺爸爸受不了年轻人的热闹,提前走了,走时贺妈妈单独和博钦说了一会儿话。
晚风温柔,佛来花园里的花香,博钦弯下腰摘了一朵玫瑰,递给了贺妈妈。
贺妈妈笑着接过,说:“你和小舟订婚宴那天,你也是这样摘了一朵玫瑰花给我。”她的目光徒然软了下来,看着面前的青年,说:“都过了这么久了。”
贺妈妈揽上了博钦的手,说:“新歌很好听,《西舟》这首歌太浪漫了。”
博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贺妈妈笑着,眼里却有了泪珠,博钦慌了,连忙拿手帕帮贺妈妈擦眼泪,贺妈妈握住他的手,说:“没关系,我只是太高兴了,小钦,谢谢你。”
她说:“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爱上贺西舟,我从来没看到小舟这么快乐过。”贺妈妈的眼泪滑落,她笑:“我第一次看到他全心全意地付出爱。”
博钦笨拙地抱住了贺妈妈,轻柔地拍贺妈妈的背,说:“应该是我要感谢他。”
贺妈妈笑说:“你们要一直好好的。”
博钦说好。
贺妈妈一家回去后别墅彻底成了成年人的专场,岳砺和王寅一的各种玩法能搞出花,连博钦这个不轻易喝酒的人都被灌了好几轮,最后神志清醒的只剩下谢佳莹和贺西舟。
这几人发起酒疯来让人招架不住,王寅一抱着谢佳莹大腿哭,说媳妇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乔磊抱着手机傻笑,岳砺抱着乔磊大腿,王寅一每喊一声媳妇我错了,他就嚎一次我媳妇呢?我那么大个媳妇呢?
只有博钦,喝醉后一个人乖乖地抱着抱枕睡在沙发上,贺西舟被他可爱得找不到北,抱着亲了好几下。
最后贺西舟忍无可忍打电话叫人接走了醉成一滩泥的几人,回头看见客厅一团糟就头疼,他洁癖发作,准备将博钦抱上楼后下来收拾,哪知道博钦一被他抱起来就睁开了眼睛,小声说:“哥哥我们去哪?”
贺西舟疼惜地亲吻他,说:“宝贝我抱你上楼睡觉,楼上舒服点。”
博钦头埋进他怀里,哼唧着说:“我不想上去,我想和哥哥待一起。”
贺西舟对喝醉后乖巧值加倍的博钦毫无抵抗力,博钦说干什么就干什么,他迅速地收拾了楼下后,蹲在沙发上亲了下博钦红透的脸,说:“宝贝,和哥哥一起上楼好不好?”
博钦慢吞吞地说好。
贺西舟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喝醉酒的博钦简直就是一个又活泼又可爱的小太阳,成年人的克制和沉静被酒精浇灭,他所有的欲望全都坦白地表现,还莫名地有些呆愣,做什么事都有股笨拙感。
给博钦洗澡的贺西舟又一次想,真他妈要命,怎么能可爱成这样。
贺西舟用浴巾将浑身赤裸的博钦抱出来,哄着他穿好了衣服。贺西舟给他擦头发,博钦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他捏博钦鼻子,笑说:“宝贝乖一点。”
博钦欢快地说好!
贺西舟心口又中一箭。
给博钦吹完头发后贺西舟将他严严实实地包裹好,博钦用湿漉漉的眼睛望他,贺西舟在他眉心落了一吻,说:“宝贝先睡觉好不好,哥哥去洗澡。”
博钦点头,往下移用被子遮住了眼睛。
贺西舟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出来时博钦已经将头埋进被子里睡着了。贺西舟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上了床,博钦突然翻身,滚到了他的怀里。
贺西舟笑:“没睡着吗?”
博钦在他怀里摇头,伸出白生生的手臂抱他,仰着头去和他接吻。
……
窗外来了夏天的第一次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温柔而轻缓,雨水浸润了万物,博钦沉浮在无边梦境。
他最后小声地说:“生日快乐,贺西舟。”
贺西舟吻去他的泪水,又一次说:“有你都快乐。”
第二天醒来时窗外还在滴雨,博钦一如既往地被贺西舟抱着,男人温热的体温包围着他,博钦凑过去在贺西舟唇上亲了一下。
贺西舟回吻他,大手在博钦小腹处抚按,说:“肚子还疼吗?”
博钦的脸还红着,他将头埋在贺西舟肩处,说:“闭嘴。”
贺西舟说:“还是昨晚喝醉后可爱些。”
博钦在贺西舟肩处咬了一口。
他看见男人背后的抓痕,倒吸一口凉气,说:“我搞的?”
贺西舟说不然呢。
博钦头埋进被子里,陷入了自闭。
贺西舟大笑。
雨停了,阳光透过窗帘流了进来,室内在放歌,贺西舟的声音和歌声重合在了一起,他说:“你在我怀里睡去,也在我怀里醒来,这真是最浪漫的事,你说对不对?宝贝。”
博钦说对。
于是他们在光影中接吻。
【作者有话说】:因为晚上有事,提前更了
也提前说新年快乐!
明天除夕就完结了
应该改讲的故事都讲完了w
wb:不知道呀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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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至死不渝(全文完)
六月底,博钦开始为演唱会做准备,健身教练严格规定了他的健身强度和练舞时间。他忙得脚不沾地,和李清阳排舞完立马和罗明做音乐。而往年最头疼的宣传问题反而被轻而易举地解决。
贺东娱乐公关部全权接管了博钦的演唱会宣传事项。
工作室众人再一次震惊于什么是资本的力量。
贺氏大楼的LED大荧屏全天二十四小时地播放博钦演唱会的宣传视频。数架无人机、游艇、跑车带着海报跑遍了整座城市。高铁站、地铁站、出租车、公交车等公共宣传场所贴满了博钦的海报。各大APP开屏全是博钦,连堵车时的广播都要插播一条博钦演唱会消息。
宣传力度夸张到上了热搜,热搜词条是#全世界都知道博钦要开演唱会了#
博钦粉丝苦不堪言。
因为他们更不可能抢到票了。
与此同时,博钦二十六岁的生日即将到来。
粉丝同往年一样提前半年就在准备,然而博钦官宣后遭到重大打击,各大粉丝站陷入忧愁时突然发现,他们好像发愁早了。
贺东娱乐已经接过了他们的宣传棒,在全世界都知道博钦要开演唱会后,全世界又都知道博钦要过生日了。
粉丝:“……行吧。”
八月初,博钦第四次巡回演唱会正式开启,第一站是首都。
热情点燃了整个夏天。
博钦在舞台上尽情地唱和跳,尽情地挥洒汗水,他精疲力竭地躺在舞台上,无数粉丝在台下呼喊他的名字。
他仰着头看头顶炫丽的灯光,汗水打湿了他的眼睫,博钦闭上了眼睛。
演唱会最后一站博钦定在了A市,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在生日那天举办最后一场,然而博钦将时间定在了他的生日后。
博钦带着贺西舟飞往海岛,在他二十六岁生日的那一天。
老爷子去世以后,他已经有四年未回海岛,然而记忆扎根在他的脑海深处,他的大脑里有关于海岛的一切,咸湿的风,挑高的云,湛蓝的天,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雨。
博钦不再像以前一样遮挡得严严实实,他在慢慢学会坦然地面对大众,从机场前往海岛时有粉丝认出了他,他大方地取下了口罩,和粉丝合影。
粉丝还想要签名,博钦态度温和地接过笔,签完后说:“谢谢你的喜欢,不过能不能麻烦暂时保密我来海岛的消息。”博钦笑了起来,目光投向站在远处的男人,他说:“我和我爱人好不容易有一个悠闲的假期。”
粉丝顺着博钦的目光看向远处的男人,身姿挺拔,气质冷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侧影,她笑说:“我会保密的,哥哥假期愉快!”
博钦笑着说谢谢。
贺西舟原本为了安全排人前来接送,但是博钦拒绝了,他带着贺西舟坐上了环岛巴士,在晴朗的日光里,湛蓝的天高悬,大块的云给白花花的大地落下阴影,绿影婆娑,海风阵阵,好像连时间都慢了下来。
博钦带着鸭舌帽和墨镜,看着碧蓝的海,海鸥飞鸣远去,耳边海浪声喧嚣,他轻声说:“我以为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贺西舟牵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握,他说:“博钦,你现在就在海岛。”
我现在就在海岛。博钦想,和我爱的人。
少年时期绚丽烂漫的记忆在博钦大脑深处被唤醒,它如同十年前一样鲜活。博钦拉着贺西舟跑过中学时他走过无数次的浓荫大道,时光的风呼啸而过,掠过枝叶翻滚的树涛向上,他好像又回到那年夏至,自行车叮铃作响,他骑着单车飞跃而过,海风鼓起他的T恤,年少时的好友在远处大喊:“博钦!”
浓荫阴影飞速,湛蓝天空白云投射的幻影在此刻消散,他牵着贺西舟的手跑过那段不可再回的岁月,前方幽蓝的光大亮,海鸥掠着海面低空飞着向上盘旋,海浪声永不停歇。博钦回过头,海风吹起贺西舟的头发和白色T恤,男人眼里是温柔的爱意,他对自己说:“博钦。”
博钦跑过去拥抱他。
贺西舟一如既往地接住他,抱着他旋转,博钦在大笑,头顶的阳光灿烂,一如十年前的时光。
博钦带着贺西舟几乎跑遍了海岛,夕阳要落不落时他们在海滩停下,海浪推着一浪又一浪地打在博钦的脚上,博钦脱下了帆布鞋,光着脚奔向了大海。贺西舟在他身后,举起了相机。
博钦转过身来,夕阳的光落在他的身上,贺西舟好像看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博钦,热烈而璀璨,没经历过任何痛苦,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张扬和桀骜。
他们望着彼此,贺西舟知道,是时候了。
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黑绒盒子,海风吹透了他们,贺西舟的声音好像和风一样的缥缈,或许不是,博钦想,可能是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贺西舟说:“博钦,我的人生毫无乐趣可言,我只是按部就班地走在我应该走的轨道上,我曾经以为我会这样一直走下去。”
贺西舟的声音在发抖,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明亮,他看着面前的博钦,好像自己无限柔软的情思被他汲取,他说:“然后你出现了,你改变了我,你让我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会变得不像我自己,然而我甘之如饴。”
博钦缓慢地眨了下眼,他被定在了原处,连呼吸都慢了,博钦只是将手放进了外套兜里,那里有一个相同的黑绒盒子。
贺西舟向他单膝下跪,仰着头看他,声音温暖而明朗,一如他望向博钦的目光,他说:“博钦,或许有无数人告诉过你,你是我的理想型,然而爱是没有理由的,我爱你只是因为我爱你。”
他笑了起来:“在任何时候,你都是我的第一选择,你不像任何人,因为我爱你。”
贺西舟取出了戒指,他说:“你愿意戴上吗?”
海浪的声音重新出现在了博钦的耳边,海鸥在鸣叫,好像永不疲惫地掠过被夕阳染红的海面。
博钦伸出了手,放在了贺西舟手掌上,就像他曾经做过的无数次。
他俩已经分不清谁在发抖,贺西舟缓慢而坚定地将那枚写有他名字的铂金戒指推进了博钦的无名指根,他低下头,虔诚地在戒指上落了一吻。
博钦拉他起来,说:“虽然这个时候,我应该为你戴上另一枚戒指,然后亲吻你,但是,”
博钦掏出了黑绒盒子,笑着说:“我慢了一步。”
贺西舟也笑了。博钦望着他退后一步,单膝下跪,他说:“仪式还是要有,所以贺西舟,”他取出了那枚刻有他名字的戒指,说:“我想给你戴上。”
贺西舟重来不会拒绝博钦,在任何时候。
夕阳终于隐了下去,晚风温柔,海声慢慢,就像他们之间的吻。
夜晚的海岛消去了炎热,吹来的海风已经没有了咸湿的热意,贺西舟背着博钦,他们一路上了山间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