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色小饭店是很普通的茅草屋样貌,并不起眼。
这都能找着林让可得多...多优秀。
“本次航班结束,感谢您的乘坐。”林让嘿嘿一笑,“请记得给你们帅气的林机长五星好评~”
“好评,奖励你五颗小黄星。”萧杵泽被逗得乐乎乎。
两人下车,也没见林让落锁。
他点头示意锁车,林让甩甩脑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领着他往里走。
“哎呀,我当是谁来了,是小让让奥。”屋里走出一个老婆婆,笑得眼睛都眯起和脸上的褶子融为一体,“怎么想起来老太婆我这里了?”
‘小让让’听得萧杵泽浑身一颤,他转过头看本尊却一脸淡定从容丝毫不见僵硬。
想来已是习惯。
本尊本人内心是抗拒的,可无奈至小反驳起义就没成功过。
无奈只能应了,他这是麻木,没有感情。
“张奶奶,想你了呗。”林让脸上乐得跟花开了,“这是我朋友,咋俩一起来的。”
奶奶脸上浮起慈祥的红光,瞅着他笑得花枝乱颤说着还往他胳膊肘拍拍:“哟,这大小伙儿真俊啊,不错不错。这小肌肉真扎实,比小让让强多了,他就一瘦猴。你干活铁定不错。”
萧杵泽捏着手肘,想了想:“张奶奶您好,初次见面很...开心。”
就是您有那么点热情得过火。
“张奶~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做的菜了,好吃的溜溜滴~”林让搀着老太太进屋子,又仰头让萧杵泽跟上。
屋里修筑的很简单,白砖红瓦因年代有些久稍稍泛黄。
看着挺温馨。
不多时,张奶奶便从厨房劳作出来,端了几盆热腾腾的饭菜。
菜香四溢,扑鼻而来。
萧杵泽按住肚子,千万可别再来一次抗议了,即使垂涎欲滴。
一共四个菜,看着挺熟悉可一下子叫不上名。四个菜色泽都很香艳,屋内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油亮可餐。
“这都是小让让喜欢吃的,小伙子老婆子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照着他的喜好给做的。你也别见怪呀。”张奶奶乐呵呵地把碗筷摆放好,“分别是糖醋松鼠鱼、热温鸡、凉拌折耳根和腊肉炒馒头。”
摆盘上不见着多仔细,但足,倍儿香。
林让不知道从哪儿端出两个小杯子,胳膊下还夹着一瓶冰啤:“快来尝尝,张奶奶手艺可好,我打小就馋。”
“嗯。”萧杵泽点头,夹了一筷子——折耳根。
林让笑着不说话,瞧见着他把那根可爱的菜菜送入口中。
拌满红油辣子芝麻和香葱的鱼腥草在进入他口中一瞬后,撞出涩而清甘的滋味,回口再带着淡淡的草酸。萧杵泽挑起眉头,接过林让递来的酒杯一口干下。
啤酒混杂着菜汁独有的味儿,楞得他目光一凝。
萧杵泽揉揉眉心:“这...真上头。”
“吃不惯也没事儿孩子,老婆子还做了其他的菜,来~”张奶奶一夹再一夹,把他原本空落落的碗里堆满了菜。
这一顿饭萧杵泽吃得香喷喷的,美得眼含星光眉梢舒。
和张奶奶告别后,林让索性把车停放在这儿。带着萧杵泽去外边儿转转。
“怎么样,是不错的吧。”林让笑吟吟地看着他,“好久都没来了。”
萧杵泽驻足:“谢谢款待,我是开心的。”
回味着刚下肚的晚餐,凉拌折耳根很…新鲜,以前没听过味道挺迷的,算不上喜欢。热温鸡入味,慢火温煮鲜味儿渗透。鱼他本不爱吃,于是没尝出个好坏,只是外酥里嫩一口下去会淌汁。
最意外的是腊肉炒馒头,他没想过老腊肉碰上馒头居然也能磨出这样的火花。
馒头Q弹富有嚼劲儿,腊肉香且干。混在一块儿倒是使他念念不忘那股味道。
“意想不到的美味啊。”萧杵泽吧唧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好吃啊,真不错。
“那是,我才不骗你呢。”林让脸红扑扑的眼睛很亮,“走带你看看夜市。”
不得让他恍然想起那天偶遇林让的晚上,那天林让也是喝了酒两颊染起红晕。狭长的眼亮晶晶的很是好看。
像夜里的星星。
“我觉得你不戴眼镜更好看。”话刚出口萧杵泽有些后悔,太冲动了些。他稳住气息憋了句,“你眼睛真美。”
你眼睛真美。
真美。
美。
林让本不太耐酒,喝了些本就有点晕乎。可萧杵泽这句话就像是一□□把他给炸得一懵,小鸟飞转。
“啊?”林让瞪大眼睛,用力眨了眨。
萧杵泽摆摆手,让他往前走,看路别摔着:“没什么。走吧。”
“嘿嘿”,林让一把拉住他的手,脸上荡着笑意,“我听见了,你夸我眼睛好看。”
“那我就不戴眼镜啦。”林让噙着笑,微眯着眼。
看上去到像只纯良的狐狸。
忽然手中一热,萧杵泽惊得一哆嗦忙往里缩。
却不成想林让的手劲儿还挺大,他一下没挣开:“戴不戴随你。”
“欸~”林让借着他挣的力往他身上一靠,攀着萧杵泽肩膀,在对方双目赫然张大时说:
“医生也得学会听取意见,何况是赞美。我的sufferer。”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饿,饭饭好香!
富婆,饿饿,饭饭-0-。
☆、睡觉
热气腾腾的水顺着肌理流,似一条条喜好攀援的蛇,争先恐后忙不迭失地往下溜。
雾气弥漫,氤氲缠绕。
萧杵泽闭着眼,热水卷走满身的惫意,争先恐后地往地板上钻。
今天过得踏实又不自在,可在这一刻也全然释然。
美好的热水澡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也不再想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完事后,萧杵泽将浴巾裹在腰上,遮挡住私密部位后开门而出。
也真让他没想到,林让在这里居然也有一个小居室,虽说是套二配个小院子,倒也是温馨至极。
这时林让正把小院收拾出来,抬放上了两个椅子。
“这么快?”林让挑起眉头斜眼看来,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在椅子中间添放了一圆墩墩的小茶几。
山里的夜总是微凉的,和着蝉声悠悠。
萧杵泽裹着热气出来不免被忽如其来的凉意打一哆嗦:“嗯。”
其实林让有些后悔,他不应该说萧杵泽洗澡速度快——男人不能说太快!要不然他俩刚摩擦出的友爱小火花便功亏一篑。
现在酒意将逝,脑中晃过逛夜市的场景仍是不可思议。
——
“......”林让屏息凝神,大气不喘。萧杵泽却说:“什么?”
两人都愣住,大概都没料到对方竟是此般反应。短暂的面面面相觑后,两人又心照不宣地笑着。
“噗”林让松开抓着萧杵泽的手,插进兜中乐得起劲儿,“你笑起来很帅气,漂亮眼睛就是喜欢看,乐意看。”
“嗯”拿出手机萧杵泽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搜夫挼...是什么?”
sufferer?
这次轮到林让沉默了,他总不可能大方直白的告诉萧杵泽说‘我说你是我的病患’吧?
明明想趁此调个情,反而换道给自个儿挖坑了。
干脆不如就...换种释义。
“受害者。”林让想了想说。
“我为什么会是你的……”觉着说出来的这话怪别扭的,萧杵泽顿了顿,“受害者?”
“那是因为今天我让你领略了这里的美食,接下来我还要带你去感受这里美好的夜晚。”林让嘿嘿一乐,“所以说,我就是肇事者,你就是受害者了呗。”
“哦。”
好在张奶奶家离镇里也不远,林让带着他抄了一条小路。
不多时就到了人声鼎沸的夜市。
很热闹,虽说不上摩肩接踵但往来的行人总络绎不绝。
买烧烤和小食的铺子居多,其余的大多都是卖一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诸如夹鼠板,蟑螂药,印度神药……
夜市旁边就有一小广场,大爷大娘们就在那双双起舞。
林让说:“去买串儿?”
“你去吧,我随便看看。等下找你。”萧杵泽站在路边儿上仰着头。
也不知道在看些啥,黑漆漆的。
“嗯,好。”
“嗯,好。”萧杵泽从裤兜里把钱拿出,递给小摊老板。
老板儿接过钱,嘴角乐得扬到胳肢窝去了:“嘿好嘞,您慢走哟!”
这时的萧杵泽手上多了两串儿水晶项链,一红一蓝。
他却跟个宝儿似的捧在手心。
维持着这个造型萧杵泽一步赛一步的仔细,缓缓踱到烧烤店门口。
“诶,回啦”林让提着一大袋烧烤往他跟前一凑,“这是嘛玩意儿?”
萧杵泽往后退了一脚,像是害怕手中的‘宝贝’被林让给碰着了:“小心点,这是好运水晶。”
啊???
好运水晶?
不是吧…萧杵泽这么大一坨人居然也会被骗?
林让眨巴眨巴眼,瞪大看着他:“这你……你也信?”
还不容萧杵泽有进一步动作,林让有追问道:“哥们儿,你……知道自己被骗了吗?”
“嗯?”萧杵泽把手上蓝色的那串儿递给林让。
示意叫他拿着。
“好运的”,萧杵泽把绳链提在林让眼前,“感谢你的,祝你好运气。”
在萧杵泽真诚的目光下,林让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收下:“谢谢。”
“我知道,这货是A货。”萧杵泽耸耸肩,把红色的那条揣进包里,“我喜欢的是这个意头,图个趣和安稳。”
“嗯,谢谢我就不与你客气了”,林让顺手把链子穿在脖颈上,无奈地叹气道,“多少大洋呢?”
说到钱,萧杵泽是肉疼的。
“六百六十六”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勉为其难’的道来。
在林让表情逐渐狰狞下,他补充说:“六百六十六就666大吉,也是个好寓头。”
......
回过神,萧杵泽已穿好衣裤坐落在林让身旁。
眼见着自己最爱的烤蹄筋被拿起,林让一脚蹦起:“今晚月色真美!”
“嗯”萧杵泽懒懒地撩起眼皮向上一掠,嘴巴也不落下地在烤串上落下一口。
山里的夜空着实是美的,天色浓得很真没有一丝云彩飘过,斜挂的月亮宛若沉淀千年的羊脂玉,细腻明亮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如脂似水的明月洒着光辉,把这一方土地给笼罩,光晕毛茸茸的看上去更增亲切。
星星散沙般点染天幕,美好的一塌糊涂。
像跌进梦里长河。
林让说得不错,这里着实静谧祥和,月亮也这般可爱。嘴里的蹄筋的滋味也更是鲜香。
若有机会,得空也带萧予感受感受。
“你不舒服吗?”萧杵泽头拿串时只见林让表情僵硬一动不动。
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
那可是最后一串蹄筋,是他好不容易从一位小老太太手下抢来的!
居然就这,就这么...
没了。
“我很好”林让随手拿了一串肉,瘫坐在椅子上,“只是被这壮丽的夜景所陶醉。”
萧杵泽点头:“嗯,是挺不错的。”
废话,因为你吃了我烤蹄筋。
能不错么?林让愤愤的想。
“我给你说......”林让的话刚到口里一半,就被一通急促的电话铃所打断。
一见到来电显示,林让则掉头走到院子边儿上,给萧杵泽做口型说‘麻烦等等,有事。’
“嗯。”萧杵泽点头继续默不作声地吃着烤串。
烤串和月色更配哦。
心里的小人乐得‘咯吱咯吱’,这种傻B想法仿佛扎根在混泥土中的草,挥之不去。
不过这美好的小日子并维持不了多久,后天便是归期。
一想到这里,他就心堵,连忙塞了俩肠子吃。
“啊,也就是说他现在正在外面逍遥?”萧予拧着眉头,气鼓鼓地瞪着方致源,“你居然才告诉我?我哥他没和我说就走了......并且还要求让你照顾我?”
萧予又气又急,可只能干瞪眼。
哥哥现在做什么都不告诉她,悄悄咪咪的。
别人都知道的事情,偏偏她这个当妹妹的还不知晓。居然要让别人来告诉她。
方致源尬笑道:“小予啊,这件事我告诉你便算了。你可千万别暴露马脚,要不你哥回来非撕了我不可。”
“害,谢了小方哥。我也该回去了,”萧予拎起背包将喝剩的奶茶投进垃圾桶中,“嘿嘿不过下次早点说就更好。”
“看吧,我送你回去。”方致源跟在她身后怕她拒绝似的补一句,“队长给的任务。”
“谢谢。”
“不客气。”
也不知道哪位如此好运,她都还没和哥哥一起旅行过,真叫她羡慕。
萧予如是想。
山中越夜越凉,平日聒闹的蝉声也消停。
四周陷入死寂,寒意袭来萧杵泽本身着单薄,只好先行回屋候着。
那头的林让的电话仍未断,瞧着也毫无要结束的意思,他便把椅子、小茶几以及剩下的串子收拾回屋。
在他所可窥看到的表象林让脸上风平浪静毫无波澜,实则心底的火山喷之欲发。
“你要我怎么说你,不继承公司也罢了。出来当医生也说请假便请假,有你这样的吗?糊涂!”林父的责问声呱呱地从语音筒里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