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你清醒一点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二九撼灯

作者:二九撼灯  录入:05-10

  虽然他这个临时找的理由同样牵强且幼稚。
  这回月考算是摸清了自己的水平, 也明白了没有暑假使使劲就挤上前五的好事儿,还有半年多的时间, 要真想一鸣惊人得付出加倍的努力。
  大休的星期五下午贺中鹤没直接回家,市图书馆离这儿不远, 他一个人背着几本试题调研步行去的。
  雁升没跟他一起,说是要去大鸟转转酒吧打工, 石宇杰跟网上新聊的小姑娘见面去了。
  图书馆自习室人不多,有带着平板笔记本备战考研考编的, 但大多数是穿着辉坛一中高三校服的学生。
  其实回家学习比在这儿舒坦得多,沏杯茶水搁一边, 躺着趴着用什么姿势刷题都行。
  但贺中鹤现在对学习环境氛围挺执着的,松垮了一多半的高中生活,乍一上紧弦还挺让人精神抖擞。
  他现在就像个陀螺, 无论上学还是放假都只在家、学校和图书馆来回打转。
  既然已经开始了,总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杜兰珍刚才发来消息说她今晚不回家,贺中鹤逮着函数专项正写得带劲,干脆打算在图书馆泡到晚上再回家。
  去楼下餐厅随便吃了点儿回到自习室,人已经陆陆续续走了,拼起的长桌前就剩下他和一个女生。
  女生跟他隔了一个位置,好像是艺考生,桌上摊着几本影视高考真题题库和编导概论。
  高三才开始学艺术的艺考生并不轻松,虽然平时七天有五天在机构待着不去学校,但实际上压力不比文化生小,他们的统考校考从寒假就开始了,只剩两个月。
  班里有很多成绩垫底儿的人在高二期末被老郑劝去学艺术了,其实很多校外艺考机构并不靠谱,都是速成的,但也是条出路,每年学校里都有学艺术上名校或者蹭个差不多的学校再转专业的。
  旁边这个女生从下午四点一直坐到夜里十点,期间只休息了两次。
  夜晚的图书馆特别安静,图书管理员归理书也轻手轻脚的。
  手机震了一声,贺中鹤调成静音,点开微信,是雁升的消息。
  -在哪
  -图书馆蹲着呢
  -阿姨给我打电话,让我看看你在没在家
  -……服我妈了
  -早回来
  -[OK/]
  刚要继续刷题,旁边桌缓缓伸过来一个手机,上边显示着一个大大的二维码。
  贺中鹤愣了愣,转头看着女孩。
  女孩又把手机往他这边推了推。
  这就挺尴尬的。
  拒绝人家不太好,再说说不定人家就是想交个朋友呢。贺中鹤迟疑着拿起手机扫了一下。
  加上之后女孩给了个备注,她叫余昕。
  然后礼节性地互发了两个表情包就没再聊,余昕收拾东西走了。
  她这一走整个大自习室就是贺中鹤的天下了,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继续刷题。
  凌晨三点了,书桌前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雨星。雁升摘下耳机放下笔。
  轻轻打开门,楼道声控灯没亮,黑暗里贺中鹤家猫眼也没透出来光。
  可能是已经回来睡觉了?
  雁升犹豫了一下,给贺中鹤发过去一个句号。
  贺中鹤很快回复:卧槽三点了?!
  雁升很无奈,孩子学习学魔怔了怎么办。
  贺中鹤迅速起身收拾书和笔,这一站站得有点儿急,心跳猛地加快了,心率很乱,头也晕。
  他平时不熬夜的,最晚不超过一点睡觉,心脏不好最忌熬夜。
  而且今晚上没回家也没带药,落了一顿。
  虽然不知道落吃一顿药会不会真跟老妈说得似的那么可怕,但他现在站着确实不怎么舒服,气儿短。
  外边下着雨,贺中鹤没有随身带伞的习惯。打开打车软件,等待接单五六分钟也没动静。
  一高三男生雨夜猝死图书馆内。
  正脑补新闻画面,刚刚熄屏的手机亮了。
  -我去接你
  两人撑着同一把伞从图书馆大门出来的时候,雨下得很密,裤脚被雨打湿贴脚踝上,风一吹又凉又难受。
  第一次打一把伞那时候两人还都很拘谨,现在在一把伞下挤一起非常坦然。
  “大半夜你怎么也不睡?”贺中鹤走路有点儿打飘。
  “不是答应阿姨替她查岗嘛。”雁升把伞往他那边偏了偏,注意到他说话有点儿喘,“不舒服?”
  “熬夜熬得,数学要我狗命。”贺中鹤做了个深呼吸,咳嗽半天,“头晕。”
  当时就应该临黑天那会儿把他揪回来的,雁升没想到他能这么忘我地待到现在。主要是下午他也忙昏头了,跑了趟工作室特别匆忙地录了个剪完三分钟不到的视频。
  “去医院看看?”雁升问。
  “不至于吧。”贺中鹤皱皱眉,医院他常去,但几乎没为自己这个缠了他十几年的病去过。
  盯着伞外的雨幕,脑子混混沌沌间生出一丝疑惑,老妈好像从来没带他复查或者什么的……
  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没怎么在意这病,老妈前前后后都帮他打点好了,每周的药都装进分装药盒里、运动会老妈帮他取消、饮食方面她一直没什么效果地控制着。
  他甚至在老妈对病情模棱两可的解释中不能确定,这病他治愈到什么程度了,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怪异的想法。
  这个病好像被是老妈手动寄生在他身上的,只要她不提,好像就……不存在一样。
  不过这个离谱的思路他没继续琢磨下去,因为回家干躺了一早上之后,更难受了。
  静止时心率直接飙到一百三十多,浑身没劲发虚,头疼欲裂。
  吃完药他躺着迷糊了一整天才缓过来。
  非常不划算,做几个小时题,浪费了一个白天的学习时间,血亏。
  贺中鹤有点儿惊讶,这种差点儿猝死的情况下竟然还是满脑子学习,老郑听了估计能感动哭。
  杜兰珍是出差去了,今晚依然不在家,贺中鹤跑对门儿去蹭饭。
  雁升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很少订外卖,外卖太油,隐性盐多。
  贺中鹤就特别舒坦地看他下厨,顺便捣乱刷存在感。
  “给块儿面玩呗。”刚祸害完铁棍山药,贺中鹤悄悄把掰断的山药放回去,凑到雁升旁边。
  雁升正擀面皮儿,晚上包馄饨。
  “几岁了你。”雁升说。
  贺中鹤揪了一点儿面,迅速闪到一边。
  雁升调好馅儿的时候,贺中鹤伸手把一小坨面放到了他跟前。
  他拿起来看了看。面被搓成小条然后旋了几圈,最顶上一个尖儿。
  “是不是很像。”贺中鹤得意地问。
  “这东西一会儿我煮进去。”雁升把他捏的小面屎放到一边,“然后盛到你碗里。”
  “哎别,我错了。”贺中鹤笑着抢过来扔进垃圾桶。
  雁升往灶台那边看了一眼:“开锅了,去掀下锅盖。”
  贺中鹤走过去,掀了一下锅盖又盖上了。
  “……掀完放旁边就行。”雁升说。
  “噢。”贺中鹤把锅盖取下来,然后扣到一边。
  “倒着放,不然弄脏了。”雁升很无奈地走过来,把火调小,“破案了,你三岁。”
  “低龄厨房杀手。”贺中鹤补充。
  “是厨房弱智。”雁升纠正。
  “我之前试着煎过鸡蛋,热完油磕上蛋然后加了水……”
  “我看看。”雁升转头看着他的脸,“没毁容真是个奇迹。”
  “因为当时油溅出来我就眼疾手快地关火跑了。”贺中鹤咂舌,“非常的惊险。”
  “你……”雁升笑了,抬了抬手又放下。
  贺中鹤看着他一手面粉,低下头:“摸吧没事儿,过会儿正好洗。”
  雁升眯了眯眼:“谁说我要摸的。”
  贺中鹤愣了下,很尴尬。
  按平常不应该来个摸头杀吗!
  怎么,给人练出条件反射自己就玩儿腻了!
  “看你这么主动,”雁升看着他尴尬地表情都僵了,冒出坏心眼,“那抱一下吧。”
  “啊?”贺中鹤愣了。
  “怎么了,没抱过吗?”雁升故作疑惑。
  这放得非常开了啊。
  贺中鹤眼睛瞪圆盯了他几秒,然后很敷衍地抱了一下。与其说抱不如说是面对面环着撞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厨房。
  雁升看着冒泡的锅笑了好一阵儿。
  吃饭的时候贺中鹤还瘫懒人沙发里摸胡胡,雁升拿厨房用纸擦着手,把菜端上桌。
  桌上放着贺中鹤的手机,连着震了好几下,屏幕亮了灭灭了亮。
  雁升扫了一眼:“消息。”
  “嗯。”贺中鹤捋着猫耳朵,随口说了句,“帮我看眼谁啊。”
  “余昕。”雁升看了一眼,又抬头瞅着贺中鹤,“问你有没有空吃个饭。”
  贺中鹤突然一阵心虚,差点儿把猫扔出去。
  “你帮我回她,说有约呢。”贺中鹤清了清嗓子。
  “嗯。”雁升站餐桌跟前,手撑着桌子,一边打字一边慢悠悠地说,“挺海啊你,有约了还被人惦记着呢。”
  馄饨料碟儿是不是调得不太好?
  好像能闻见一股似有似无的醋味儿。


第37章 “你家雁升。”
  “昨儿图书馆认识的。”贺中鹤认真解释。
  雁升坐到他对面, 语气依旧淡漠里透出一丝阴阳怪气:“我还以为你昨天在那学习呢,敢情是搭讪去了啊?”
  贺中鹤很无语:“我是被搭讪的那个!”
  假装云淡风轻容易让人误会,解释过头也容易让人误会。
  雁升笑了笑, 从筷筒里抽了柄勺:“高考前别弄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句话就把气氛扳回到非常正直的方向上了。
  贺中鹤没接话, 低头吃饭。
  不知道雁升有没有把那天偷亲的事儿划进“乱七八糟”的范畴内。
  果然双标是人类的本质啊……
  吃饭时的沉默突然被一阵急切的窸窸窣窣声打破了。
  贺中鹤循着声音往门口看:“它干嘛呢?”
  胡胡正用爪子使劲扒着门, 门不开还特着急地叫了一声。
  这猫平时挺乖的,很少有这种乱挠东西的时候。
  “想出去遛遛?”贺中鹤很疑惑, “我寻思猫也不用遛啊……”
  他起身想去看看, 被雁升叫住了。
  “吃完饭再去。”雁升说。
  “嗯?”贺中鹤没明白。
  雁升微微挑了下眉, 没说话。
  一个小时后贺中鹤明白了。
  因为扒拉开猫, 打开门, 一只死老鼠赫然映入眼帘。
  老鼠被开膛剖腹,毛上粘着血,尾巴也被截断了。
  “操!”贺中鹤吓了一跳, 往后一仰差点儿把雁升撞倒。
  看来熊孩子的业务不断扩展,从六楼一路放到二楼来了。
  能找着这么多耗子也是挺难为这孩子。
  “谁家小孩儿啊有点儿公德吧!”贺中鹤火蹭蹭往上蹿, 站楼道里很大声地说,“吃饱了撑的解剖耗子自己留着欣赏, 别让全楼人找你家去,当心你爸妈知道了揍你。”
  楼道里静悄悄的, 只有微弱的回音。
  想到那倒霉孩子现在可能正躲自己家门后听着偷笑呢,贺中鹤更气了:“干不要脸的事儿可藏好了, 别让我逮着!”
  骂完街他看着横死门口的老鼠叹了口气:“你刚才应该说吃完饭完全消食之后再来看的。”
  胡胡从门缝里钻出来,看到老鼠浑身毛都炸起来了, 一边叫一边往前凑。
  “别碰,脏。”雁升把猫捞起来放回去关上门。
  他看了一眼对面:“你家门口……也有一个。”
  “操。”贺中鹤走过去,那只比雁升门口这只死相稍微好看一点, 只是被扭掉了脖子,截面还连着皮肉。
  这小孩儿……够残忍的。
  贺中鹤不明白这样弄死老鼠的快|感在哪,在他认知里小孩子都挺喜欢小动物的,看见脏兮兮的小鸡都能抱起来亲亲那种。
  想想跟这么个邪恶小孩儿住一个楼栋里,后背有点儿发凉。
  来历不明的死老鼠不能直接用自己家扫帚簸箕清理,雁升套了两层橡胶手套,扯了几个垃圾袋。
  对于这种血呼撩烂的画面雁升承受力很强,看着没什么感觉。
  但是蹲下|身,手碰到老鼠的一瞬间,他突然僵住了。
  手感和记忆里小时候那只被雁德强杀死的小狗重叠。
  僵硬冰冷,短短的毛下是凉透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雁德强站在一旁,一身酒臭满脸通红笑得怪异。
  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他冲进洗手间。
  “雁升?!”贺中鹤被他这突然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追过去敲了敲厕所门,“没事儿吧?”
  只能听着雁升喘得厉害,他又敲了几下,拧了拧门把手,锁了。
  然后他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吐声。
  贺中鹤迅速跑回门口,套上手套把两只死老鼠捏进垃圾袋,飞奔去垃圾站扔掉,又回来扯了一把消毒湿巾擦干净了地上的血迹又喷了酒精。
  忙活完这些,雁升正好从厕所出来,他朝贺中鹤摆了摆手,在他紧张的注视下刷完牙,往脸上泼了捧水,撑着洗手台。
  “还好吧?”贺中鹤问。
  “没事儿。”雁升嗓子有些哑。
  贺中鹤拍了拍他的背:“我去给你倒杯水。”
  这个大休两人都过得挺混乱的,星期天早上八点半返校,贺中鹤忘了改闹铃时间,六点响铃的时候还做着梦,迷迷瞪瞪关了睡回笼觉,一直到八点多天大亮的时候才被敲门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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