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你清醒一点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二九撼灯

作者:二九撼灯  录入:05-10

  飞狗歪着脑袋疑惑地瞅了他一会儿,然后迅速把鼻子拱进贺中鹤左手心。
  贺中鹤顺了顺它的毛。
  期末联考监考很严,市里所有高中都交换了监考老师,考场外还停着无线电监测车。
  最后一场考英语的时候,一个监考老师站在贺中鹤旁边,盯着他的灰蓝色头发推了四次眼镜。
  贺中鹤写完最后一题作文,抬头冲他呲牙笑了笑。
  文综三科和英语比他想象的要难一点儿,不过有数学加持,贺中鹤觉得这个暑假他可能不用去补习班了。
  虽然只是一次期末,但从考场回到教室的时候,屋里一片欢腾。
  后桌两位学霸对完选择题答案就撕了草稿纸,把半米长的书立往外搬。
  有人大声吆喝着哪天给谁过生日,哪天出去约饭,哪天上海水浴场玩儿。
  郭瑶收拾书包的速度简直封神,随便把几本书划拉进包里就连蹦带跳地跑到贺中鹤旁边,越过雁升薅了一把贺中鹤的头发:“拜拜!”
  “回去开黑!”贺中鹤朝她挥挥手。
  高三来临之前,找回了一点暑假的轻松愉快。
  贺中鹤又掏了一遍桌洞,确定暑假作业都带走了后摸到一瓶糖。
  话梅薄荷味儿的,还没开封。
  他掂了掂糖,哼着不成调子的歌,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明媚。
  甚至包括身边这个一丝不苟收拾暑假作业和复习资料的大豆荚。
  “豆……雁升!”贺中鹤拉开桌子,从雁升身后挤出来,喊道。
  雁升抬头看着他。
  “暑假快乐!”他把糖对准雁升的书包口,眼疾手快地塞了进去,一溜烟儿跑了。
  拜拜学习!拜拜文综!拜拜老郑!拜拜学校!拜拜大豆荚!
  一个月后见!
  成绩过两天直接在微信线上查询,从考完试到出成绩的这几天是最放松的时间。
  贺中鹤家买的学区房就在辉坛一中家属院,走后|门刷个门禁卡,快的话三分钟就能到家。
  以最快的速度蹿回家后,他放下书包换了身衣服,从柜顶找出雪藏已久的滑板。
  藏滑板是因为怕老妈嫌滑滑板危险,再就是怕飞狗闲着没事儿糟蹋滑板。
  这狗相当聪明,当时贺中鹤刚买来滑板的第一天,它就无师自通地蹬着滑板到处跑了。
  贺中鹤时常因为自家狗太机灵而怀疑它是人变的,以至于他现在从来不在飞狗面前换衣服。
  “起开。”贺中鹤把飞狗从滑板上扒拉下来,关到阳台上。
  学校附近的那座商场门口有个滑板广场,是本地一个滑板工作室和开发商搞的合作。商场提供场地和器材,工作室招些年轻的板仔板妹去做滑板表演。
  滑板场喷满了各种色彩鲜艳的涂鸦,很多帅哥酷姐聚在这里,认真滑的只有工作室那几个,其他都是来抱着板儿拍照打卡的。
  贺中鹤这一头灰蓝色的毛一扎进他们中间,就显得很低调了。
  “小鹤!鹤鹤!鸟鸟!”一个黑色和明黄色相间的阴阳头酷姐见贺中鹤来了,扔了手机和云台扑过来抱住贺中鹤,“放假了吗!”
  “刚考完试,光速脱掉校服来了。”贺中鹤用力搂了搂她。
  “可怜的小孩儿哦,到明年这时候就解|放了……”
  这姑娘是贺中鹤以前的邻居,叫韩子茹,今年大三。她六月份一放假就喊过贺中鹤出来刷街,这届准高三全市联考却一直拖到七月中才结束。
  “等等等,姐。”贺中鹤打断她,指了指她的嘴,“你这钉是打哪儿的?”
  “牙系带。”韩子茹捏住上嘴唇,给他展示了一下,“德古拉钉,好看吧。”
  “好看。”她说话和笑起来时有对钢制小虎牙露出来,挺酷,但穿孔的位置实在一言难尽。贺中鹤艰涩道:“就是看着挺疼的。”
  滑板场上熟人不少,都是张扬的年轻男孩女孩,打扮嘻哈风,染发穿孔,从波浪池里滑到最高点就兴奋大喊,在夏日的阳光下毫无保留地展现青春特有的轻狂。
  生活已然这么平淡了,总得拥有点鲜活的、不一样的东西。
  这就是老郑口中的“不着四六的人”。
  贺中鹤挺喜欢跟他们待在一起,一群人关系说不上多亲近,但相处起来很舒服。
  随便侃侃、斗斗嘴,扔掉护具一起滑滑板,摔了就笑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继续,好像明天永远是无关紧要的,未来一定比当下美好。
  第五次从组合管上摔下来的时候,贺中鹤觉得自己再摔真就废了。
  之前跟雁升打架伤的颧骨和胳膊还疼着呢。
  他把板儿扔到地上,踩上去滑到对面的长椅旁,站稳后左脚在后板头一勾一踢,分量不轻的枫木双翘板腾空而起,被他轻巧地抬手拿住了。
  旁边有人响亮地吹了声口哨。
  贺中鹤坐下来,扭头看到高阳踩着小鱼板滑了过来。
  “发色不错。”高阳笑得一脸灿烂,收了板儿坐到他旁边,递给他一瓶冰水。
  贺中鹤笑了笑。
  他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之前他买第一块板时韩子茹要帮他涂鸦喷漆,贺中鹤就随便选了个彩虹的。七彩的丙烯刷到板底很是显眼,用它滑的时候自然就招来了同类的目光。
  贺中鹤对自己的性向不怎么在意,不遮遮掩掩的,也不到处招摇宣告,谁要是问起来了就直接说实话。
  所以当高阳第一回 问他“你是不是弯的”时,贺中鹤想都没想就承认了。
  他发誓当时刷彩虹绝对不是想吸引同类,单纯觉得七彩好看又简单而已。
  但高阳不这么认为,他要了贺中鹤微信,还想加他的Coq。
  贺中鹤没有Coq,他从来不用那种同性约|炮APP。
  至于饥渴成那样吗?真有想法了找个片自食其力它不香吗?
  高阳一直惦记着这块肉,经常对贺中鹤戳一戳碰一碰。有时候贺中鹤半夜迷迷糊糊拿手机打植物大战僵尸助眠,高阳就突然发过来一张奇奇怪怪的图,配一个猥|琐的斜眼笑。
  半夜被骚扰的次数多了,贺中鹤直接给他设了消息免打扰。
  但高阳似乎完全没有眼力见儿这种东西,还是隔三岔五往他这边凑。
  “晚上出去喝酒吗?庆祝你放暑假。”高阳碰了碰他的头发。
  贺中鹤往一旁歪了歪头:“不了。”
  上次被石宇杰拉着去gay吧看热闹,裤子差点被挤来挤去的人摸秃噜了。
  高阳一直在这边黏着,贺中鹤没了玩滑板的心情,跟韩子茹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到中午饭点了,贺中鹤给老妈发了条微信中午吃完饭回,想了想又发过去一个小猫可爱乖巧的表情包。
  商场四楼五楼有各种餐饮店和美食广场,但贺中鹤不喜欢逛室内商场,总觉得缺了出来玩的感觉,闷得慌。他踩着滑板慢慢沿街溜达着,寻思从路边找家小店。
  白天没有排档,要吃烧烤得跑到海边广场去。贺中鹤站在路口思考了几秒,最终决定去医院陪石宇杰吃医院食堂。
  拎着两个饭盒进门的时候,石宇杰正边发呆边抽烟。
  “掐了。”贺中鹤把烟从他嘴里拿出来,扔进烟灰缸。
  石宇杰扫了一眼他手里的饭盒,立马躺平:“我快死了,医生说我吃炸鸡喝奶茶才能好起来。”
  “炸你个鞭。”贺中鹤把他的床摇起来,“受伤不能吃重油高脂,这点儿常识没有?”
  “你一说我又想起来了,我也想吃鞭……”石宇杰半死不活地念叨。
  贺中鹤没出声,神情怪异地看着他。
  “操,我意思是烤的那个鞭,牛的羊的!”石宇杰反应过来后瞪了他一眼,“你脑子里怎么这么多黄|色废料。”
  “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想的。”贺中鹤笑了半天才停下来,他用手指轻轻抠着石宇杰的固定带,一脸若有所思,“我最近在琢磨,要不要从暑假开始从良。”
  石宇杰眉毛一下子扬得老高,抬头纹都出来了。
  “不是那个意思,就一比喻。”贺中鹤抬手把他的眉毛捋下去,“该学学习了,还有不到一年。期末我复习了,那题做着还是挺吃力。”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非常奇怪。”石宇杰看着他,“你是贺中鹤吧?不是狼外婆变的吧?”
  “滚蛋。”贺中鹤大刀金马坐到椅子上腿伸得老长,说出的话却的确违和,“我觉得有点儿迷茫,还有点儿不安。”


第7章 “再给根儿蜡烛呗!要粉色……
  快乐的两天期末暑假过渡期转瞬即逝。
  出分了。
  从班级群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群消息瞬间刷了99+。
  贺中鹤正躺床上打着游戏,不慌不忙地把群消息设了免打扰,专注地打完了这一局才点开微信。
  左手选项。
  15名前不去上补习班,这个暑假继续逍遥自在;15名后就去上补习班,该学的都拾起来。
  点开查分系统,输入姓名学号。
  贺中鹤猛地瞪大眼睛。
  班排名46,级排名700。
  ……是不是刚才输错了?
  姓名:贺中鹤。
  又刷新了一下,依然是加粗的46。
  “操……”贺中鹤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只能发出这么句感叹。
  虽然知道可能进不了前15甚至前20,但这个差距……也太大了点。
  46名,全班一共才60个人。
  倒数前15啊。
  高中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暑假只有一个多月,放假前老郑絮叨了无数遍:谁抓住了这个暑假,谁就是赢家。
  跟老妈提上补习班的时候,老妈倒是没多么欣喜,只是很惊奇。
  贺中鹤拒绝了老妈的一对一提议,那种做个随堂练习老师都跟看弱智似的盯着人的感觉很让他很别扭。
  最后补习班选定在了离家不远的一所机构,因为紧挨着辉坛一中,不少来这儿上课的学生都是熟面孔。
  比如郭瑶、比如庄媛、比如……
  “我操雁升!”贺中鹤站在玻璃门外一眼就看见了他,瞬间震惊得脑门儿差点磕玻璃上。
  想起几天前的拜拜大豆荚,一个月后见。
  这人啊,果然不能随便立flag。
  雁升看到他进来,半眯着眼眨了一下,就算打招呼了。
  他坐在最后一排的左边角落,贺中鹤迅速跑到同排最右边坐下。
  补习班是六科全日制的,但语数英补习对贺中鹤来说没多大用途,能翘就翘,不能翘就睡觉玩手机。
  期末46名的终极原因就是文综三科太差,这还没考合卷呢,三科加起来才150分。
  贺中鹤之前一直以为文综这东西考前背一背就没问题,结果残酷的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伏天里不能呆在家睡觉吹空调,蹲在补习班学文综,这是他第一次拥有这种新奇体验。
  前几天的焦虑和迷茫缓解了不少,虽然依旧没有最终目标,但至少跟上其他高三生的脚步了。
  贺中鹤对自己觉悟如此之高表示很欣慰。
  “中午去哪吃?”下课后郭瑶到贺中鹤前位坐下,趴在他桌子上。
  “就近吧,这天儿在外边半步也不想走。”贺中鹤收了政|治提纲,“而且没什么食欲。”
  “我也是。”郭瑶从他桌上拿走薄荷糖含了一颗,“吃冰去?”
  贺中鹤一拍大腿:“旁边有家刨冰挺好吃来着。”
  教室里人已经差不多走光了,他跟认识的几个说了拜拜。
  贺中鹤用余光扫了一眼雁升,他戴着耳机坐在桌前,手里转着笔。
  好无情的学习机器。
  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不打这个招呼比较好。
  毕竟如果人家不理自己的话,让旁边郭瑶看着,怪尴尬的。
  尴尬。
  跟雁升接触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最多的感受就是不爽和尴尬。
  交际这方面,贺中鹤从来都游刃有余,他话多,大大咧咧,跟谁都能唠起来。
  唯独雁升,这么个波澜不惊沉稳得像……像条老狗的人,让他感到非常不爽。
  说性格相异可以互补那是完全是放屁,性格相异只会不合。
  上补习班的第一周,整体来说挺顺利挺令人愉悦的,没有雁升坐他旁边让他不爽,也没有石宇杰陪他作天作地。
  但是七夕这天班里有些躁动不安,有对象的还好,都出去约会秀恩爱了,没对象的尤其激动。
  石宇杰给贺中鹤发了一堆消息,说他刚在朋友圈发了个好友匿名聊天,有人说他长得不错人挺好。
  -那是好人卡
  -……那人家还说我长得不错呢?
  -你自己信吗
  -[敲碎你的脑壳.jpg]
  -省省吧,你现在就因为你的烂桃花躺在医院呢,别再寻思了
  不止石宇杰,整个朋友圈都在求匿名聊天、坦白发言、真心话大冒险、谁响谁喝。
  春天早就过了吧?贺中鹤有点茫然地看着朋友圈刷屏的一个个单身男女,被这莫名其妙的兴奋淹没。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含了颗薄荷糖。
  没有那种世俗的遇|望。
  “来来来,我给你占卜一下。”郭瑶拿着一堆看着挺精致挺玄乎的卡片坐过来,把贺中鹤桌上的东西扫到一边,开始列牌。
  “什么占卜。”贺中鹤手脚并用地接住被她扫倒的一摞书,“消停会儿吧,今天的人们已然非常喧嚣了。”
  “你已然变成一个清心寡欲的老年人了。”郭瑶瞪了他一眼,指了一下桌上的四张牌,“选一张,今天七夕,我来帮你测测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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