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笑笑,泼了一盘冷水下去,“只是借走了罗泣。”
……切!万岁羡慕地看了看罗泣,又哼一声别开了脸。
罗泣上一次来这个什么谘询室好像也是在去年的差不多这个时候吧,没想到事隔一年,这里又升级了。
“哇,这沙发……舒服。”罗泣后仰着头,后脑勺在沙发背上蹭了蹭,“好像比上次来的时候舒服。”
“那边还有按摩椅呢。”老徐提醒,“要去坐吗?”
罗泣“腾”地站了起来,“要!在哪?”他兴奋地问。
等两人换到了另一个舒服的座位上,罗泣彻底放松下来,老徐才进了正题,“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吧?”他笑着问。
“期中考嘛……”罗泣慵懒地说,“我就是没写作业也没听课也没复习。”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暑辅到开学第一个星期有听的,十一假期也有用合计不超过十二小时来写卷子。”
严格来说,只有那十二个小时能叫“复习”。
老徐呆了呆,“那……你能考到这个分其实还挺厉害的。”
“我也这么觉得。”罗泣自恋地说。
老徐轻叹了口气,“你是不想学习还是没精力放在学习上呢?”他问,“我能看得出来,你这段时间的状态很差,如果你有需要什么帮忙的,我可以想办法。”
“帮忙啊……”罗泣打了个大哈欠,“让我在这里睡一节课吧。”
罗泣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放学,他传了个消息给万岁,让他把自己的书包送回宿舍后,他就先走一步准备到了宿舍再睡一个回笼觉了。
“睡睡睡!”万岁不满地嘟囔着,“我也好想被借走……”那个李飞刀今天又搞来了一个极高深的讨论题,跟全班来了个学术探讨,还点名回答,搞得大家精神紧张。
可是这罗泣居然在这睡大觉!
一想到他没准儿在被借走之后也在睡大觉,万岁就酸了。但说句公道的,罗泣都精神紧张了一个半月,让他睡一会儿其实不过分。
“万岁啊……”陈良朝万岁招了招手。
“嗯?”万岁带着疑问走了过去后,陈良把手机上的内容展示给他看。
那是一则在开学那天发在某论坛上的帖文,跟前阵子老徐给他看的是同一则。
帖文其实没多少内容,只是说据闻罗一、二、三、四和罗泣不是一个妈生的,然后就抛出了五个生日日期,以及罗一到四都是读附中的消息。
万岁把手机接了过来,回到了上一页,没想到过了一个半月,这篇贴文不但没有沉,还一天比一天上来一点点。老徐给他看的时候还在十多页,现在都快挤进前三页了。
看来是要瞒不住了啊……
“你什么想法?”他问陈良。
这下轮到陈良有疑问了,“什么什么想法,能有什么想法?罗泣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他反问,“就是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发这文的人性格挺糟糕的。”
万岁挑了挑眉,对于陈良这句公道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他们宿舍的第四个床位,“汤文知道吗?”
“知道,就是他给我看的。”陈良帮他说,“我们都是这个想法。”
“那就好。”万岁没再多说,只是难得登进了智商,认真考虑他之前那个不告诉罗泣的决定。考虑再三后,他最后决定给罗泣一个痛快。
吃完晚饭回来后,万岁把罗泣拦在了宿舍门外,单刀直入地把那帖子递给了罗泣。
帖文的最大亮点在于罗泣和罗四的年纪只差了八个月,而且罗泣比罗四大。要是罗泣是年纪比较小的那位,一切都可以合理化,问题是罗泣不是。
不过能合理化也没有,这确实是事实,罗泣就是罗燃跟外面的女人生的。
“老实说吧,我都想十年了,还是没想明白你妈怎样到底跟你有个毛线关系。”万岁不解地说。
罗泣冷笑一声说:“你前后加起来也没有想超过十分钟。”
……这重点好像偏离得有点严重啊。
万岁眨巴着眼睛,“前后各想五分钟也不过分吧!”他反驳道。
“不可能。”罗泣不以为然,“最多前后各五秒。”
不得不说,罗泣真相了。
万岁心虚地嘟囔了一句,“十秒就十秒,反正就是没想懂。”
罗泣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淡淡地笑了笑,还好万岁够蠢没有想懂,想懂之后他可能就不在这里了。
但怎么也好,他这下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要那样看着自己了。
其实可怕的不是贴文本身,而是背后那人的心思和吃瓜路人的吃瓜欲,那人有意抛出一个大纲,吃瓜路人为了瓜够甜,就往愈离谱的方向去种。
例如罗泣很积极夺权、曾经陷害原配子女之类的。要知道他是三中大佬啊,是这样也不意外。
“你打算怎么办?”万岁含糊地问。
罗泣是哥们儿,知道万岁到底在问些什么,“再晚点儿吧。”他回答。
虽然纸包不住火,但罗泣舍不得现在这份跟李歌在一起的轻松。
偷安旦夕,说的就是罗泣。
“怎么说呢……”万岁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肩,“咱万家永远有你的位置。”
罗泣一愣,也伸手回拍他的后肩,“谢了。”
那天之后,帖文以三天的时间登进了第二页的第一栏,基本上有用这论坛的人都看过这则帖文,而下面的留言在更多人集思广益的情况下内容一天比一天精彩,都快要跟贴吧里面关于他和李歌的文章一样多了。
所以真正有热度的是我,而不是李歌对吧?罗泣自娱自乐地想着。
不仅如此,一些吃饱没事做的抖M更是特意来到宿舍门口叫嚣,有时候甚至在三更半夜特意到宿舍门口来嚷。
多亏了他们,一些不知道那帖文的人也对罗泣恨之入骨。无奈之下,罗泣只好给老徐递了申请,打算未来这一个月也不回宿舍了。
“罗辑呜呜呜……”万岁依依不舍地抱着了罗泣。
“你有病吧?”罗泣嫌弃地尝试从万岁的怀抱里挣出,但是失败了,“我又不是休学!”
万岁抿起了嘴,“我只有上课的时候才能见到你了。”他吸了吸鼻子,“要是你翘课或者我翘课就更见不到了。”
“神经病。”罗泣又挣了一下,“你又不是李歌,你成天见着我干屁啊!”
万岁闻之,马上收回了手,“你走吧。”他指向了大门。
“……艹。”罗泣收回鄙夷的眼神,低头整了整衣服,“别跟李歌说啊,我没告诉他。”他提醒。
“帖子还是宿舍?”万岁问。
“都没说。”罗泣回答,“我不想让他担心。”
万岁轻叹了一口气,“交往不是你瞒着他,他瞒着你的。”
“我知道。”罗泣闷闷地说,“但你总要给我时间思考怎么说。”说着,罗泣就背对着万岁,随便扬了下手,当说再见了。
就这样白天视讯,放学假装回宿舍实际上溜回了万岁家,罗泣成功瞒过了一个星期。可是瞒得愈久,罗泣心里就愈不安,总觉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对不起李歌的事。
“李歌……”罗泣不清楚他睡了没有,虽然想跟他说说话,但不忍心叫醒他。
“醒着呢。”李歌回答,“还在烦吗?”
罗泣摇摇头,“已经习惯了。”他说。
李歌抿着嘴,似乎没有相信。
“真习惯了,人类可是适应力很强的生物。”罗泣笑了笑道:“那家三个疯子我都习惯了,这也不过是盯着而已。”
只要他们不做盯着之外的其他事。
“那怎么了?”李歌偏过头,嘴唇擦过了罗泣的脸颊。
罗泣轻笑一声,跟李歌面对面抱在一起,“我发现你很喜欢闲着没事就亲我。”
“那又怎么了?”李歌撑起上半身压向罗泣,一边亲啄他的脸,“嗯?亲你怎么了?有意见吗?”
“哎,反了吧?”罗泣投诉道,“别太过分了啊,下去!”
李歌苦笑着说:“我又没要干什么。”
“啊……这就更过分了!”罗泣批评道。
“你还未成年呢小朋友。”李歌又亲了亲罗泣的耳垂。
“说得好像你成年了一样。”罗泣嘟囔道。
“唉……”李歌叹了一口气。
“唉……”罗泣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两人停下来对看了两秒,但不看还好,一看就想笑了。
“噗——”
就在这大半夜的,两个少年就这样搂在一块,笑得不能自已。
“怎么办呢?”李歌蹭了蹭罗泣的左脸轻声说:“我好喜欢你啊……”
罗泣愣了愣,慢慢地转头盯着李歌。
李歌也跟着愣了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你没听见呀?”他狡黠地笑着问。
罗泣奶凶奶凶地瞪着他,猛然使劲把李歌翻了过去,坐到了他身上,“再说一次!”
“不说!略略略。”李歌嘚瑟地挑衅着。
“再、说、一、次!”罗泣抓着李歌的衣领,前后摇晃着。
“晕了晕了晕了恶——我吐了啊真吐了啊!”李歌各种胁迫都不管用。直到假晕变成真晕,他只好屈服了,“我说我说我说,停!”
罗泣乖巧地停下来了,“说吧。”
李歌叹了一口气,“我太喜欢你了。”他字正腔圆地说。
“啊……”罗泣眨了眨眼睛,趴在了李歌身上,“我也好喜欢你。”
噗通、噗通、噗通……
李歌偏头亲著罗泣的耳垂,逗得他缩起了脖子轻笑着。就这样呆了好一阵子,李歌才重提起了他最一开始的疑问。
“你刚叫我是有什么要说吗?”他问。
罗泣恍了恍神,“我……我就是想问,如果……”他停了下来组织言辞,“如果你后来发现我是个烂人,你会后悔现在对我这么好吗?”
李歌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手搭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其他的他不知道,但罗泣没什么安全感这一点他挺了解的。
罗泣就是个小宝宝。
“我不是什么浪漫的人,我很现实。现在对你好,是因为现在的你值得,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李歌回答,“至于以后发现你很糟糕啊……”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害罗泣的心都悬起来了,要知道逗小宝宝是很好玩哒!
“其实也没什么好糟糕的,除非你出轨了。”李歌轻笑着说。
“不会的。”罗泣把脸埋在了李歌的肩窝,回答的语气很坚定,“我要是敢,你把我阉了吧。”
“我艹?”李歌一怔,苦笑着望向罗泣,他没想到罗泣这么坚决,“我会的。”他憋笑着说。
“你出轨我也把你阉了。”罗泣说,“手起刀落,还往上面洒盐巴!”
“这么凶的吗?”李歌轻描淡写地说着,“我居然一点都不担心呢。”
罗泣轻笑了一声,“我也不担心。”
☆、064 三中火了
去年因为时任一中大佬的李歌和三中大佬的罗泣联姻了,所以一三中之间的争斗特别少,但自从两人退位,一三中又回到了那段几天一小吵几周一大架的日子。
除了九月底罗泣目睹的那一场一中大佬带领一中爽虐三中虎派,还有十一的时候三中大佬跟虎派吊打一中大佬。
两者的分别在于前者是群架,一群打一群,后者是群殴,一群打一个。
以及在刚刚过去的周末,虎派被完虐,他们的老大王琥进原厂维修了。
“就这事儿,有两个说法。”万岁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一是一中大佬的复仇,毕竟上次被这样围殴太丢人了,不做点什么他这大佬就不用当了。”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头,“二是三中大佬恼羞成怒。据说十一那天是被骗过去的,到了才发现是多打一,他们打完还到处说,所以大佬觉得掉份儿。”
“跟前三中大佬把一中小白脸儿打到重伤一样掉份儿。”李歌揶揄道。
“艹!别提这个事儿!”罗泣也恼羞了。
“哎,你们觉得是哪一个说法?”万岁问,“我觉得是一。”
“我也觉得是狼封干的。”李歌说。
罗泣轻笑一声,“我倒是觉得是张厌干的。”他还自信满满地问:“打赌吗?”
“赌什么?”李歌问。
罗泣勾了勾嘴,“雪碧百事一杯?”
万岁拍桌表达不同意,“那玩意儿你喝得进嘴的!”
“那芬达百事。”罗泣马上说了一个后备方案,“我还没喝过呢!没准儿好喝。”
“……万岁。”李歌小声地说,“要不还是雪碧吧?我们也有可能要喝的。”
“就芬达!真男人要赌就赌个大的!”万岁拍桌定案。
陈良一进教室就听到万岁的话,便好奇地走来,“赌啥?”
“王琥是一中大佬打的还是三中大佬。”罗泣说,“你赌吗?”
“唉,你问晚了。”陈良摆摆手,“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看了看四周,压着嗓子说:“我刚看见一中的教导押着他们大佬去咱校长室,说是要他道歉。”
“哈!”万岁啪啪啪啪地鼓掌,“喝吧罗泣。”
“这事说不准。”虽然不用喝是好事,但打赌这种东西啊,不能跟吃瓜一样,真相还是很重要的,“咱教导可不是什么公正的人,很大可能是随便押一个过来而已。”